《品花时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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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花时录-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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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悄然滑下,顺着她那被烛光映得一片娇红的脸庞慢慢慢慢滑下,然后,它们汇聚到那可爱的下巴上。凝成一颗更大的泪滴,等到这颗泪滴越来越大,它便一下子摔落到杏儿胸前大片粉腻地肌肤上,但是没来由的,陈羽觉得自己的心猛地一疼,便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将她紧紧的揽进怀里,双手忍不住在她后背那已经泛出丝丝凉意的肌肤上婆娑着。那肌肤因为突然感觉到冷而收缩的越发滑腻适手,但是陈羽却无心与此,他伏在杏儿耳边小声地问:“宝贝儿。到底怎么了?今儿一天都觉得你不对劲。”

    “爷,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奴?”听到陈羽这句话。杏儿委屈地像个孩子一样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啊?胡说些什么呀,爷疼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喜欢你了?到底怎么了?”

    询问了几句,杏儿只不肯说,陈羽也觉到了丝丝凉意,便顺手扯过了床里面的被子,把两个人裹了起来。烛光摇曳,杏儿便蜷缩在陈羽的怀里,泪水流个不停。

    “好宝贝儿,你倒是说说。到底怎么了?难道是受了谁的欺负了不成?不该呀,家里面绮霞不是那容不得人的。其他人谁会欺负你,再说了,谁有胆子欺负我的宝贝杏儿?”

    杏儿泪眼婆娑地看着陈羽,委屈地说道:“其实奴也知道,嫁过来了嘛,就安心的伺候好爷就是了,其他的不要管,奴也管不了。当初还在凤仪楼里时,奴记得自己就说过,只要你把奴赎了出来,将来任你怎么样闹去,奴都不管,只要爷对奴好就行了。但是不行,今天奴看到爷你那般围着那柳如眉转,人家心里就是难受的紧,就觉得那个人该是奴才对,奴就觉得委屈,你又凶人家,人家就觉得心里更难受了。”

    “奴知道,大男人家的,哪能没有个三妻四妾地,要是家里没有几房妾室,那说出去还丢人呢,绮霞姐姐也跟奴说过一次,说我们姐妹只要把爷照顾的好好地就是了,这些事儿爷自己有分寸的,但是,但是,奴还是觉得不行,心里委屈,就是委屈!奴恨不得爷每时每刻都陪着奴,就让自己化在爷身上那才好呢。奴一看见你跟其他女人亲热,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奴知道,奴这样想这样做,爷一定很生气,但是没办法,人家就是小心眼儿,就是没有绮霞姐姐那么大度。直到最近奴才想明白,为什么那时候你先娶了绮霞姐姐,而是后来才想着把奴接出来,就是因为奴是不适合做正室地,而绮霞姐姐合适,她真的合适,而奴,真的是做不了正室,奴学不来绮霞姐姐那样。”

    虽然仍是哽咽不止,但是杏儿这番话却是说得很快,显然已经在心里酝酿了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今儿才发泄出来而已,一边说,她那雪白的肩头一边还止不住地抽搐,看得陈羽一阵子的心疼。

    说完了这些,杏儿发现陈羽定定地看着自己,便小心奕奕地问道:“爷,你生奴的气了吗?奴真的不是成心的,奴也想天天在爷面前都高高兴兴地,让爷不用忙完了外头回来还得再为奴的操心。就像今天,奴不是故意地,真的不是故意的,奴当时也想给爷笑一笑来着,也想笑着跟爷说,喜欢她就把她娶回家里来吧,到时候我们姐妹几个可以直接给爷弹弹琴跳跳舞唱唱小曲儿的,都不用让爷再费事儿的往勾栏院里跑了。但是不行,那一会子奴笑不出来,真的笑不出来!……爷,你生奴的气了吗?”

    陈羽紧紧地把她搂在怀里,喃喃地说道:“我的宝贝儿,爷没生气,真的没生气,是爷的错,是我太花心了,这不怪你,怪我,是我太花心了……”

    杏儿慌忙地推开陈羽,口中说道:“不,不怪爷,男人哪个不是这样的,何况爷又是这样非凡人物,多喜欢几个女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这不怪爷,要怪就怪奴气量太小,肚量也太小,心眼儿小的就跟那针鼻儿似的。按说就凭爷这样人物,奴一个贱籍女子能得到爷这样的宠幸,也该知足了,甚至是该天天烧高香了,巧巧姐也说,说你就知足吧,世上男子无数,有几个像爷这样的人物,世上女子万千,又有几个能如我一般受到爷的千般宠爱。可是,奴还是那么小心眼儿,爷,奴是不是个妒妇,根本就不配爷的宠爱?”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停止了抽噎,但是说话却还是带着一丝哭音,那声音,像是从鼻尖儿发出来的,带着一丝颤颤悠悠的鼻音,她不等陈羽的回答,又接着说道:“奴知道是自己错了,奴不想让爷觉得奴是个

    所以,奴也想着去找爷去,跟爷说,奴错了。但是I着,要是爷能过来哄哄奴,该有多好啊,到时候人家一定好好的讨爷的欢心,然后趁着爷在兴头上,把这事儿跟爷一说,不就完了,但是,但是……”

    说着说着,杏儿又想哭起来,陈羽把脸探过去,用双唇在杏儿脸上温柔地含住了一片又一片,想要为她舐干那道道泪痕,但是陈羽越是如此,杏儿的眼泪却更快地流了下来。只听她又哽咽着说道:“但是奴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板着脸儿,你说奴怎么就是板着脸儿,奴一个下午没有跟任何人说一句话,就是想着让自己轻松下来一些,晚上见爷又去了书房看书,人家就站在门外边等着,但是奴就是笑不出来,笑不出来,于是奴就不敢进去,一直在外面等着,爷,奴是不是很笨?”

    陈羽已经很久说不出话了,杏儿傻傻的问语听在他的耳中感觉句句刺心,他忍不住想到,就在自己得意地把一个个女子揽入怀中的时候,是不是绮霞杏儿甚至还有琥珀她们,她们的心里都在偷偷的哭泣呢?是不是她们都在埋怨自己得陇望蜀太过花心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杏儿说,或许,在别的男人看来,性子小到了杏儿这样,那便是一个典型的妒妇了,简直是该要逐出家门的,留这样人在家里,迟早惹出乱子来。但是陈羽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地这番话,却让他分外的感觉到杏儿对自己浓浓的依恋和深深的爱。

    什么是爱?在很多时候来说,包容是一种爱,但是,嫉妒也是爱,而且是一种更加浓烈、更加灼热的爱,它能烫得人的心忍不住呻吟起来。

    这个时候的陈羽无比的冷静,他知道自己虽然不至于因为杏儿这番话就改变了自己地打算。但是他心里也明白了,或许自己应该更多的来陪一陪家里的绮霞杏儿还有琥珀她们了。毕竟在很多时候,爱是不够绵长的,真正能够历几十年而不衰的,是那细细的陪伴与淡淡地温暖。

    陈羽感受着杏儿那略显瘦削的双肩时不时地颤抖一下,慢慢地捧起她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脸颊、鼻尖、耳垂,都逐一的被陈羽温暖的双唇覆盖,甚至那双嘴唇还将杏儿刚刚哭泣过显得有些红肿的眼睛紧紧地包裹起来,像是要吮干那里面所有的委屈与伤心、所有的泪水与疼痛。

    慢慢的,两唇相接,陈羽温柔地吸吮着那条香舌,再一次感受杏儿对自己浓浓的依恋。过了好大一会儿,陈羽放开了杏儿,只见她娇靥一片艳红。那刚刚哭过地眼睛一片红晕,竟是微微的肿了起来。烛光下看上去却使得她倍添了一种娇媚。

    陈羽对她笑了笑,慢慢地说道:“宝贝儿。或许别地男人听到自己的一个小妾跟他说这些话,他会很生气,但是我不会,因为你是我地杏儿,我的宝贝儿,我是你的主子,是你的爷,所以。我明白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明白。全都明白。你是小心眼儿,但是我并不觉得这种小心眼儿有什么不好,相反我觉得它非常可爱,非常真实,从这些小心眼儿中,我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多么的重。虽然我也想,要是你能像你绮霞姐姐一样,不会吃这些小醋就好了,但是我明白,你就是你,虽然我很爱绮霞的温柔大度,举止敦厚,但是我也一样喜欢你的小性子,喜欢你地小心眼儿。如果你突然变得大方起来了,那么我甚至会想,你还是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刁蛮可爱地杏儿了?或者说,是你开始讨厌我了?”

    杏儿闻言慌忙地摇着头,然后好像是她觉得光是摇头还不够,又把一只小手从陈羽腋下抽出来,急忙地摆了摆手说道:“不会的,爷,奴怎么会讨厌你,奴恨不得粘在你身上,每时每刻都跟你在一起。”

    陈羽笑了笑,捧起杏儿的小脸儿在两颊上各吻了一下,然后说道:“以后,叫我相公,不要叫主子,也不要叫爷,叫我相公,跟你绮霞姐姐一样,叫我相公。”

    杏儿吃惊地看着陈羽,然后试试探探地叫了一声,“相公。”

    陈羽一笑,杏儿的眼泪却又下来了,而且好象还比前面更加的厉害,陈羽忙温柔地把她搂进怀里,伸手拍着她光裸的后背,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地哄着她,“好宝贝儿,不哭可哈,来,今天你在爷上面行不行?伺候爷一回。”

    杏儿听了陈羽这调笑的话,哭着哭着突然笑了一下,带着满脸的泪花,那笑容是如此甜美,但是随后她却哭得更加厉害,边哭嘴里边说道:“爷净瞎说,有这个规矩的,女人家是不许在上面的,否则可就有霉头了。”

    陈羽笑道:“都说了的,不许叫爷了,叫相公。别哭了,嗯?别人怕霉头,你相公我可不怕,你还不知道吧,你那巧巧姐可就是坐在相公身上服侍了相公一回哦,那味道舒服极了,你不想伺候得相公舒服一点儿吗?”

    杏儿闻言噗哧笑了一下,却又啐了一口,说道:“才不信哩,那样,多羞人呢。”

    但是转眼看见陈羽眼中故意露出的一股失望,杏儿又试探着压低了声音问道:“真的么,相公,小姐她,不,巧巧姐她,她真的跟你,那个了?”

    陈羽狭促地一笑,问道:“那个?哪个?”

    杏儿羞得恨不得钻回被子里去,却还是忍着羞又问了一遍,“就是……,那个嘛,相公你什么时候把巧巧姐吃了?她就是,就是在你上面吗?”

    问这话时,她眼神中有一种莫名的向往,而那酡红的香腮上,却还挂着两道晶莹的泪痕。

第二卷 长眉画了 章九四 念雨?念羽?乍分离

    午后,拢翠观。

    红墙绿瓦,疏枝掩映,最是一派安静祥和的修真之地,而就在这里面,最近一段时间一来,却也是最最绮靡温柔的天子梦乡。

    曾有那么一段时间,周围的人们对这里充满了好奇,以前人们只知道这里是当朝首辅陈大人家的私观,并不见外客去的,因此对这里总是带着莫名的敬畏,就连那偶尔出来一个俏丽的女冠,也没有人敢正眼打量。但是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这里竟然来了一帮人驻扎护卫着,虽然没有着军衣,但是一看那气势就知道是当兵的,而且看那个趾高气昂的劲头儿,指不定是皇家之军羽林卫呢。因此周围的人开始不住地私下聊起这里,说那以前偶尔还得见一个两个的女冠都不见了,不知这里改做什么用途了。

    直到今天,老百姓早上起来,被告知今天不许出门,要一律呆在家里,有那来往的人也在街口被穿着鲜亮锦衣的羽林卫老爷们挡住了,说今日这里不许通行,绕道走吧。人们又不免私下里猜测,也不知是怎么地,最近这拢翠观透着一股子邪乎。

    当然,对于那些消息灵通眼线密布的人来说,他们都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皇上宠幸了好几个月,爱愈珍宝的一个女冠,芜君柳隐,要正式跃上枝头了。宫里的消息是,皇上亲自下诏封为昭仪,并赐姓陈,改名念雨,即日起赐春华宫居住。

    历代朝廷对于有功之臣,倒也多有赐姓,不过皆是赐以国姓,例如当今大周天子姓周,大周的国姓也就是周,所以,开国之时,乃至后来诸多有功的大臣,多有赐姓为周者。但是赐姓为陈,这可是大周朝的第一遭。

    那些不知情者便不免要猜测,当今朝廷要说皇上最宠信的,宫内要数米贵妃,朝堂上则是内阁大臣陈登与何进远了,那么,这位新封的昭仪想来一定是与陈登有点瓜葛的了,不然怎么会赐姓为陈呢?不过若真是这样,也可以见出皇上对陈登陈大人的宠信了。

    当然,这些都是外围的人们对这件事的议论,真正明白这件事是什么意义的人,比如米贵妃,比如何进远,都不免在心里存了深深的危机感。他们都明白,自己两人联合刚刚在朝廷上得到了的一点优势,或许就要因为这位陈昭仪的入宫,而重新失去了。那得知了所谓陈昭仪就是陈羽姐姐的米阳,却是在心里窝足了火,他不明白姐姐和那位老是微笑着不说话的何大人是怎么考虑的,他心里只是想着,找个机会,总要教训陈羽那小子一回才好,自己的脸面才能重新拾起来。

    陈羽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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