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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的确不算老几，我只是一个好人，我只是要你们拿出证据，证明我是个坏人，难道做为警局，连这点最起码的东西也拿不出来吗？那你们还凭什么以审讯者的姿态坐在我的面前！”李晨的声音到最后陡的提高了数个音调，震得审讯室里嗡嗡作响。
在场所的七名警官都心里暗暗吃惊。
说实话，幸好有七个人，否则还真对付不了他一个。
一个年轻稍大的警官，慢条斯理地接住了话头，说道：“李晨，我们把你请到这个地方来，肯定是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这一点请你放心。但是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间，你也不用多问，你要相信，法律是公平的，不会因为你有钱，就偏袒于你，所以我劝你还是放正心态，好好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个人话说得很好听，但李晨根本不卖他的账，冷笑道：“法律是公平的，这句话我一直相信，但是放在这个地方，我却产生了怀疑。我觉得这句话还要加一句，那就是，法律被公平的人掌握是公平的，被不公平的人掌握，那就是为虎作伥的工具！”
一名警官又忍不住了，把桌子猛地一拍，叫道：“李晨，你说谁为虎作伥？”
李晨看了他一眼，轻蔑地道：“怎么，又想威胁，还是刑讯逼供？”
“你，你……”年轻警官气得话都说不出来，真想冲上前去暴打一顿，但却又被年长警官止住了。
年长警官看了李晨一眼，说道：“你的确是一个人才，但是在这里，你必须说清自己的问题，否则谁又知道你无罪呢？我可告诉你一点，那些人已经把你供出来了，他们指认你就是团伙的头目，因为内讧所以把他们打伤，然后通知了警察。”停了一下，他又接着道：“这只是人证，但足以让我们将你收审调查，所以我们的行为是合理合法的。”
李晨一听，心里暗暗吃惊，这个杨尚明还真是黑白通吃，居然收卖了在押犯来指证他。
他想了想道：“警官，如果仅凭人证就能判定一个人是否有罪，那我现在指证你们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是否也能判定他有罪呢？”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逻辑推理，并且很明显是一个错误的结论。
但年长警官的经验相当丰富，他回道：“仅凭人证肯定是不足以认定的，但是你多次出现在现场，并且曾经有一次因为偷钱包，被当场擒获，这就不仅仅只是人证了，而是铁证如山！”
李晨微震，这些话很有份量，远比之前那些年轻的警官又喝又吼要沉重得多。
他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里面果然有很多说不清楚的地方，因为世界上的事情本来就是如此，如果什么都能说得清楚，那就不能称之为世事无常了。
而对方正是抓住了这一点，然后将所有事件综合在一起，进行某种组合，然后形成一个特定的效果，那就是——李晨是坏蛋！
不过，明知这是一个极为荒谬的结论，但它却十分严谨有序，想要推翻它并不容易。
这时，年长警官继续道：“你是一位成功的企业家，这一点我们不否认，但是有很多案例显示，有一部分成功人士，他们的心理是非常阴暗的，暗地里从事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并不是第一个。”
李晨立即反驳道：“不，我没有做那些事情。那次被当做小偷，也是一场误会，菜市场的米指导员可以证明，当时真正行窃的是被犯罪团伙控制的一名小女孩，她也可以证明。”
年长警官摇了摇头道：“你就不用再狡辩了。一名小孩能证明什么，并且她本身是受控于你，而米指导员只是被你们两人的骗局所迷惑，更证明不了什么。”
李晨闻言不禁怒道：“她们两人都不能证明，那你们的人证全都是一群在押犯人，他们又能证明什么呢？”
七名警官神色微动。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但是却让他们感到头痛，不过年长警官到时经验丰富，立即回道：“在押犯人也有检举揭发的权力，但无论证人的身份如何，都只是人证。只有在证据链充分完整的情况下，我们才会认定有罪。你在菜市场的所作所为，已经跟犯罪团伙具有一定的关联，而后又发生那些事情，你认为这只是偶然的吗？”
李晨哼了一声，然后道：“既然你们认定有罪，还审什么，直接将我移交检察院就行了。”
年长警官并没有生气，只是冷漠地道：“李晨，现在你还只是嫌疑，我们仍然在给你机会，让你自己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你一直不配合我们的工作，那是迟早的事情，这一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这名年长警官的水平的确远远高出其他人，所说的话丝丝入扣，虽然与事实不符，但经他口说出之后，却能让人产生一种信服，就连李晨也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李晨认为，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他并没有料错，这个人就是辽西市局第一副局长秦宏山。此人文化程度不高，最开始只是一名普通的民警，每天在街头巷尾巡逻。可是他却凭着一股强大的毅力，自学了所有法律条例，然后又摸索了上万例案件，最终从普通民警中脱颖而出，成长为一名优秀的警官。
他的文化虽然不高，但是口才十分了得，刚才与李晨的辩论之中就可见一斑。
李晨想了想，又道：“你所说的证据链是什么？”
“你可以理解成一种因果关系，也可以理解为一种逻辑关系，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关联。事情不是单独存在的，而相关的事情越多，所能得到的逻辑关系也就越少，到最后可能就只剩下一种，这就是我们的工作。李晨，你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现在串在一起，我们所能做出的结论，就是你有罪。”秦宏山的声音不高不低，但是每一个字都十分有力。
李晨突然冷冷一笑：“那只是你的结论。我在菜市场，被人当做小偷，那只是一场误会。后来我第二次去菜市场，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偷钱包，于是便跟踪她，最后找到了控制她的人，这个人又把他的同伙叫了过来，然后被我全部打倒，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链，也就是你所谓的逻辑关系，也是我被认定为有罪的荒谬推断。”
秦宏山同样冷冷一笑，回道：“巧舌如簧，但于事无补，八名团伙成员，一致指认你是团伙头目，你还能赖得掉吗？”
“如果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开口，我想就是八十名成员，也会做出一样的指证，你认为这有用吗？”
秦宏山道：“不要说与本案无关的事情，你现在已经身陷牢狱，把自己顾好再说其它吧。”
两人唇枪舌箭，你来我往，其他六名警官竟然都哑声了，仅看着二人的交战。
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杨忠浩父子弄出来的，不把他二人揪出来，这起案件就永远说不清楚，所以李秦二人说了半天，照样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第164章 杨氏父子
杨忠浩父子现在也没有之前那样轻松了。
杨尚明这家伙原以为把李晨关起来之后，苏凤骨就能任他摆布，可是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
而杨忠浩原本想一报十年之仇，同样没想到事情越闹越大，不但没有羞辱到苏凤骨和苏钰，反而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
但是他现在也不慌，因为张何生已经把相关的资料呈了上来，他仔细看过，觉得这里面大有文章可做，只要那八名团伙成员一口咬定李晨就是头目，那么这起案子至少有八成的胜算。
这里可是他的地盘，有八成胜算也就相当于完胜，所以他不担心，只要把媒体这一关过了，那李晨也就等着把牢底坐穿了。
虽然这次没有能害到苏凤骨，但是能把她的男人关起来，也算是让苏家丢了面子。
如果有人知道，堂堂一个市委书记，竟然只是为了让仇人丢个面子，就搞出这么大的事情，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但杨忠浩就是这样一个人，凡是跟他有过隙的人，一有机会他就会报复。
“老爸，没想到那个姓李的还是什么上市公司的老板，早知道如此，就应该先敲他一笔钱，然后再关进去。”杨尚明一脸不满足地道。
杨忠浩看了他一眼道：“这事我先说了，不准去做，想都不准想。现在你要完全与这件事情撇清，离得越远越好，听到没有？”
“爸，这可是我们的地盘，你还怕什么？”
“混账，这是华夏的地盘，以后不要让我再听到你说这种混帐话，小心我把你送出国去。”
出国对一般的普通人来说是一个梦想，可是杨尚明最怕的就是出国。因为一出去之后，他就没有了杨忠浩这颗大树，就必须跟小老百姓一样规规矩矩，这是嚣张惯了的他所不能习惯的。
“爸，要不赶紧把那家伙弄到法院，直接判个十年二十年就行了，用得着这么费劲儿吗？”
“你懂什么，现在事情搞得满天风雨，谁敢草率断案？”杨忠浩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来，杨尚明赶紧给他点着，假装关心地道：“爸，你可要少抽一点，对身体不好。”
杨忠浩吐了一个烟圈道：“小明，姓苏的跟我们家势不两立，这次虽然不能把他们怎么样，但你要记住，以后有机会就得把他们家连根拔除，知道没有？”
杨尚明赶紧点头，说道：“要不我这两天就想办法把苏凤骨给搞定？”
“不行，现在不行，等一段时间再说。”杨忠浩又吐了个烟圈，说道：“其实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扶摇直上，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
杨尚明一听，立即点头道：“当然愿意了。”
杨忠浩脸上露出一丝喜色，说道：“马部长都给我打好几次电话了，马小玉一直惦记着你小子呢。”
杨尚明闻言脸色顿时变了，跟个斜八字一样，一声不哼。
“怎么啦，咋不哼气了？马小玉多好的一个姑娘，又是马部长的独女，你要是跟了她，这辈子也就不用我操心了。到时那个姓苏的，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你想怎么办他就怎么办。”
“是多好的啊，长得跟马大姐她妈一样，满脸的皱纹不说，眼睛还斜了一只。老爸，你就狠心把儿子往火坑里推啊？”
原来，有一次杨忠浩上京城见马部长的时候，把杨尚明这小子带上了。马部长是杨忠浩的老领导，也是当年提拔他的那个人，现在京城位权重。
马部长虽然年过六旬，但膝下只有一女，名叫马小玉。这马小玉从小就相貌丑陋，特别是皮肤不好，脸上长满了皱纹，眼睛也斜了一只，的确让人目不忍睹。可是，这马小玉从第一眼看到杨尚明，就喜欢上他了，当时就给马部长说要嫁给这小子。
杨尚明听到这个消息，吓得魂不附体，连夜逃离了京城。
幸好马部长知道自己女儿的长相，也没有怪罪下来，但杨尚明却记在了心上，毕竟没有马部长就没有他，如果两家能结成亲家，那他可就无上荣耀了，而且儿子也有个好归宿。
像他这种人，对于女人的相貌早就无视了，因为一个男人有了权和钱，哪种漂亮的女人弄不到，家里的那位也就是陪着说说话而已。所以他苦口婆心地跟杨尚明谈过好几回，但是杨尚明这小子就是听不进去。
现在苏家这个大仇人又出现了，杨忠浩又趁机提了出来。
不过，杨尚明在这件事情上非常坚决，就是娶个基友也不能娶那个丑女人。
最后，杨忠浩气恼地道：“你这个不争气的家伙，到时苏家找上门来，看你怎么办？”
杨尚明把脖子一硬道：“要找也是先找你，又不是我跟他家结的仇。”
杨忠浩气得差点一烟缸砸过去，但想着终究是自己的种，还是忍了过去。
这时，突然杨忠浩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一看，竟然是马部长的电话，于是赶紧挥手让杨尚明出去，然后才接通。
“马部长，怎么能是您老打电话过来啊，我早就想打了，又怕您工作太忙。”杨忠浩在马部长的面前，那叫一个奴颜媚骨，也难怪把自己的儿子往“火坑”里推了。
“小杨啊，有个事儿给你说一下。”
“您说您说，我听着呢。”
“你们市最近是不是抓了一个叫李晨的人？”
杨忠浩一听，有点傻眼了。这马部长可是他的大恩人，怎么又跟李晨认识了，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吧。
但杨忠浩没有一刻迟疑，立即回答道：“是是，是抓了这样一个人，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真没想到连您老也被惊动了。”
“这个人到底有没有问题？”马部长的声音不高，但很清晰，跟经常新闻节目里的领导人说话一样。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啊，这事是市局的主办的，但我会马上去了解，然后给您老一个答复。”
“嗯，你先去问一下吧，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