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到甄凡下班回家的时候，克里斯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噢，甄，抱歉，我刚拿到我的手机，它一直在西贝拉的手里，她是我的助理，好吧，我知道你为什么而烦恼了，我特意问了一下我的律师，他很明确的告诉我：别担心，我们加州有传统，私酿追究并不是很严格，当然这得追踪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禁酒令》的出台……”
“告诉我现在我可能会怎样？”
甄凡在电话这头腹诽不已，律师自己没有嘛？你难道听不出我在留言里面的怨气？见鬼，这个女人可真是让人生气。
“可能会判监禁，当然也可能只会罚款或者做些社区服务之类的事情，当然这是最糟糕的情况。对不起，甄，我事先没有告诉你这一切……”
终于良心发现了，甄凡哼了一声。
“但是……有这么好喝的酒，冒点风险又有什么关系呢？”克里斯汀的这句话顿时让甄凡再次石化了。
“那么……我在被捕的时候，你会不会来看我，或者在法**看着我出庭，然后被扔进监狱和那些该死的人渣混在一起？”
甄凡终于愤怒了，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克里斯汀终于听了出来。
“别担心，宝贝，别担心，你现在还可以补救，你并没有大规模的生产，也没有为此谋利，因此这就是一件小事，最多就是罚款，但是如果处置得当的话，甚至罚款都不用，相信我，我会让律师处理这件事的！”
“好吧，好吧，终于听到了我想听的！”
甄凡心情稍微的舒服了一点。
“那么……为了处理这样的事情，你得和我说实话，你那里还存有多少这样的酒？一定得说实话，如果可能的话，就将那些酒交给我保存吧，反正你也是送人不是……”
克里斯汀的话中充满着阴谋的味道。
“都交给你？我那四十多瓶酒都交给你？”甄凡忍不住叫起来，果然克里斯汀在打酒的主意，“为什么你不说把你的酒窖也搬到我这里来吧，甄，我会帮你的！”
“好吧，好吧，送一半到我这里也行……”
“再见，克里斯汀！”
甄凡果断的挂了电话。
女人果然都是没心没肺的。甄凡牙痒痒的，但是克里斯汀有一句话说对了，甄凡的这件事并不算大事，好在查尔斯还是个能干的，第三天就通知甄凡去加州审计办公室签字领许可证，并且缴纳一千五百美元。
这件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了。
甄凡照旧去诊所上班，照旧不怎么搭理佐伊，哪怕是佐伊经常的在甄凡面前露点春光或者言辞挑逗。
“见鬼，我需要两瓶酒！”
佐伊终于忍耐不住了，在下班的时候，拦住了甄凡，然后咬牙切齿的说着。昂起头看着甄凡，显示出她不凡的战斗意志。
“对不起，佐伊，我想用不了多久，我就会因为私酿而被关进监狱了，你还要从我这里拿酒吗？”
甄凡翻着白眼。
“好吧，我知道我没有提醒你是我的不对，但是……我问了我的父亲，他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在酒谷，没有许可证而私自酿酒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人。但是被吓出尿来的却只有你一个人，哈哈……”
佐伊觉得这话挺有意思的，居然还笑了起来。
“见鬼，简直胡说八道！”
甄凡有些沮丧，其实查尔斯满口答应替甄凡摆平一切，而且还很顺利，干净利落，就已经表明这确实不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但是甄凡下意识的认为，美国人肯定比较刻板，在法律面前。
好吧，这是甄凡对美国人缺乏认识。
有法律的地方，就有违法的人。有违法的人，就有徇私枉法的人，也就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人，到哪里都是一样。
何况佐伊的父亲说得对，这里是酿葡萄酒的地方，这里叫做酒谷，谁没有种植过葡萄用来酿酒？难道他们都有许可证？当然不会。
严重的对国情缺乏认识啊！
“我还听到你给查尔斯打过电话了。”佐伊一副很得意的样子，“所以我就知道，担心是完全不必要的，如果查尔斯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的话，那他就该去见鬼了。”
“好吧，我承认你说得有道理！”
甄凡决定不在这个问题上多扯了，反正他们总会有很多理由，而且他们也熟悉国情，自己在和他们说这个，就是自找没趣。
“那么我的酒……”
佐伊一脸期待的看着甄凡。
“不，没有，这事是这事，酒是酒。”
甄凡依然一口拒绝。
“拜托，甄，十二月份我就要和家人一起去旅行了，听说过幽灵船吗？我们要乘坐邮轮横穿白令海峡，然后在邮轮上度过愉快的圣诞节后，就回家。这将是我最奇妙的一次旅行了！”佐伊的表情哀哀的，她觉得换用柔情攻势比较效果比较好一点。
幽灵船？
甄凡一愣，他倒是看过电影的，以前看的网上的盗版。很有印象。
“你很希望遇上幽灵船？”
甄凡奇怪的看着这个女孩。
“谁不想呢？”
佐伊似乎感到很有兴趣。这也难怪，欧洲人都喜欢这样的刺激旅行，譬如最有名的英国幽灵城堡伦敦塔，那里一位女王，两位王后，两位大教主，六位公爵，一位侯爵，十位伯爵，十五位男爵和三十三位骑士在此被行刑而丧命。据说伦敦塔被这些高贵的冤魂萦绕着，在他们死后的几百年仍喜欢偶尔的“出现”一下，给古堡带来无数的闹鬼传奇。
就是这样的一个城堡，确实去英国伦敦旅行的人必去看的一个景点。
而且让游客们兴致浓厚的是，这座古堡似乎至今还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以及长久以来，一直传闻说的出没在这里的鬼魂。
“我的诊所怎么办？”
甄凡忽然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会让茱莉亚来顶替我的。说实话，茱莉亚对这样高薪而且很舒适的工作很感兴趣，已经问了很多次我关于这里的事情。”
佐伊笑嘻嘻的。
“你知道的，她可是一位美人，而且……你也不忍心我就这样离开吧，或许我会遇上幽灵船上的幽灵，然后再也回不来了！拜托……只要两瓶就够了！”
这样的话让甄凡很不舒服，他皱了皱眉头，然后点了点头。
“好吧，佐伊，两瓶，不能再多了！”甄凡终于松口了，“不过……你确定乘坐邮轮去白令海峡等候幽灵船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吗？”
“我很期待！”佐伊耸了耸肩，“我已经开始为此做准备了！”
第八十五章 买卖
不管佐伊怎么期待她的邮轮之旅，但是茱莉亚顶替佐伊的事情，甄凡也不得不同意，他不是不想发布寻找雇员的信息，但是总是熟人来得更好一些，这也是一般中国人的通病，弄个公司，七八姑八大姨的全部都塞进去，甄凡也不例外。
佐伊宣布的第二天，茱莉亚就和佐伊一起过来实习了。
“嗨，茱莉亚！好久不见！”
甄凡打招呼，说实话，和茱莉亚好久不相处，总没有佐伊来得那么随便。
“嗨，甄！”
茱莉亚微笑着，和甄凡轻轻的拥抱了一下。
“没想到你还真是听了佐伊的话，其实是她自己想要去享受所谓的邮轮之旅，你知道的，她甚至大学都没有毕业！”
茱莉亚只是看着他笑。
“这个大学没有毕业有什么关系？”
佐伊听了有些不满意。
“你的口吻和威利叔叔的很像，不过他可比你老多了！”
茱莉亚也忍不住对甄凡的这种表现打趣起来。
“他还是我老爸！”
佐伊在一旁补充。
甄凡讨了没趣，悻悻的对着佐伊和茱莉亚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佐伊，朱莉，既然你们商量好了，我这里没问题，佐伊可以教一教朱莉，但是……这没什么技术含量，很容易学会，只要注意自己的服务态度就行了，毕竟，顾客是上帝！”
“顾客是上帝？”
茱莉亚吃了一惊，然后瞪着甄凡。
“上帝是女孩（舞动精灵乐团的著名歌曲）！”
佐伊在一旁笑嘻嘻的嘲笑着。
很显然，美国人不是很认同中国人独创出来的这种服务性的理念。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
甄凡一脸的严肃。
佐伊双手抱在胸前，茱莉亚也好整以暇的看着甄凡，打算听听他的最后一个问题。
“茱莉亚在佐伊还在的这段工作时间里是没有薪水的，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就没有问题了！”
“什么？”
佐伊不干了。
“好吧，我答应了！”
茱莉亚倒是没有任何的犹豫。
“犹太人夏洛克！（莎士比亚《威尼斯商人》中著名吝啬鬼形象）”
佐伊嘀咕着。
“我能听到了！”甄凡用手指了指佐伊，“我听到了，你说了犹太人，后面还有一个不好的名词，你是种族主义者吗？”
“甄！”茱莉亚说话了，“有点过了，别这样行吗？”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错儿！”
甄凡拍了下手。
“茱莉，我知道你你正处于毕业的时候，却因为佐伊耽搁自己的时间，我想我必须得给你补偿，你可以和佐伊一样的薪水，但是没有奖励，除非佐伊出去旅行了！”
“这还差不多！”佐伊得意的笑了。
茱莉亚疑惑的看了看甄凡。
“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么做，我纯粹是为了帮助佐伊，就算是补偿的话，也应该是佐伊给我的，而不是你！”
“总算遇上讲道理的了！”
甄凡看着佐伊嘿嘿的笑。
“好吧，你的病人来了，你还要在这里陪着我们聊天吗？”佐伊依旧抱着双臂，看了看甄凡，这才松开手，朝着茱莉亚招了招手，“我们开始吧！”
“好吧，再见，女士们！”
甄凡转身去了办公室。
刚刚进去，就接到了克里斯汀的电话。她在电话里略带惊讶的问甄凡：“你在好莱坞干了什么？放了个炸弹吗？”
“为什么这么说？”
甄凡被克里斯汀惊的一团雾水。
“你还不知道？噢，真是见鬼，这两天有好几个人都给我打电话了，他们想要你的酒……对，就是你酿的那种该死的果酒……詹姆斯、安吉丽娜、罗伯特、泰勒……噢，还有艾玛和科洛……该死，我惹谁了？他们都向通过我来找到你！”
“等等，克里斯汀，那个……谁……科洛？是科洛﹒莫瑞茨吗？就是《海扁王》里的那个科洛﹒莫瑞茨？”
“是的，是的！”
“她不是只有十六岁吗？为什么也要酒？你就不怕犯法？”甄凡瞪大了眼睛，“不过如果可以联系她的话，将她的电话告诉我，我请她吃中国菜！你知道我的厨艺的……”
“上帝，你在听我说吗？她才十六岁，你在想什么？萝莉控？或者恋童癖？我已经拒绝她了，是的，别想这些没用的，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克里斯汀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很显然有些抓狂了。
“是谁……告诉他们的……”
甄凡也郁闷无比，自己还真是在好莱坞的娱乐圈出名了！
“是比特。”克里斯汀的声音有些无奈，“你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他们在举行派对的时候，因为和詹姆斯﹒卡梅尔打赌，结果就拿出了你酿造的酒，虽然他赢了，但是……你知道的，这就是后果！”
“交友不慎！”
甄凡下了一个评语。
“那么……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样处理？”
克里斯汀仿佛有恢复了昂扬的斗争精神，对着甄凡吼了起来，不，不是吼，是咆哮。
“这很好办，我还有四十多瓶！”
“我知道，该死，我早就告诉你，分我一半的……”
“别说那些没用的！”甄凡赶紧打断这个女人的絮絮叨叨，“告诉他们，每瓶五千，不是日元，是美元，当然如果你觉得欧元比较好的话，也行！”
“那不好笑，甄，你还真敢出价，五千美元！”
克里斯汀的声音很尖锐，仿佛她被刺激到了。
“当然……如果觉得贵了的话，可以……商量的，价格好说，可以再往下……”
“不，不，甄，你简直是在糟蹋这么好的东西！”克里斯汀仿佛又歇斯底里了，这和她以往的性格相差得太多了。
“你是说……”
甄凡眼睛一亮。
“你知道吗？一瓶1787的拉菲卖了多少吗？四十万五千英镑，就算是加利的那瓶酒，也花了三万两千美元。而事实证明，你的酒的品质比他们的要好……所以……”
“后一句，我很同意你的说法！”甄凡有些得意，“那么……加五百怎么样？五千五百美元一瓶酒，我得算算，我能卖多少钱……”
“你是白痴吗？”
克里斯汀终于发怒了！
“十万，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