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上的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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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上的逗比-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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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瞒不过依依姐。”宁慕笑着起身,向女子微微躬身,“依依姐,咱们去楼上谈。”
  女子上楼前,娇俏地冲弦霜抛了个媚眼:“小霜霜,过来聊聊?”
  弦霜的脸立刻红得像柿子,眼神飘忽,躲躲闪闪地不敢看她。
  叶纷很生气,这个绝色女子一来,自己的领地好像被侵占了一般,她瞪了跟着女子上楼的宁慕一眼:哼,这个见色忘义的混蛋!!
  ·
  这个女子正是星宿海少主,云依依。
  她进了宁慕的房间,大大咧咧地在床边坐下,两条修长的玉腿交叠在一起,看着宁慕笑得暧昧:“叶小师妹好像生气了,不去哄哄?”
  宁慕哭笑不得:“依依姐,你明知我现在麻烦缠身,就不要取笑我了!”他坐在云依依身边,清俊的脸上居然有了无奈疲惫的神色。
  云依依有些心疼:“盟主不好当罢?要我说,宁叔也太过心急了!”
  宁慕语声严肃:“父亲弱冠成名,自然是希望我更上一层楼的。”
  “宁叔再怎么疼你,不也是不顾你的意愿,把你放在那样一个扎眼的位置,不也是在月姨去世后,就娶了那个女的,还生了那个崽子。”云依依冷笑一声,“宁叔是这样,我爹也是这样,男人的话,有几句能信。”
  提起当年事,二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惆怅。云依依之母和月琉璃当年是结拜金兰,云依依自小和宁慕相识,二人一直以姐弟相称。当初云依依之父抛妻弃子,宁慕还把她接到千剑宗游玩散心。
  她的脾气一向如此,相识十七年,宁慕早知哪里是她的逆鳞:“我的话怎么不能信?我几时骗过你呢?”
  “那好,那你告诉我,你千里迢迢把我喊来,为了何事?”
  二人在房内待到日上三竿才相携走出,弦霜抱剑等在不远处,叶纷却不知哪里去了。
  云依依眼波流转,笑意盈盈:“人家生你气了!”
  弦霜认识她的时间也不短了,熟知她的性格,赶忙解释:“姑娘未曾生气,只是去了客栈后面习剑。”
  弦霜在前引路,三人一同绕至客栈后的空地。空地外围有一排红枫,彼时正午阳光正好,枫叶火红,有一个身着青衫的姑娘在树下舞剑,翠影红叶,流云刃舞起来白光流转,恍若飞仙。她身姿灵动,群袂和长发在空中飘扬,连空气都变得清甜。
  云依依摸着下巴看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宁慕促狭地笑:“小子眼光不错嘛。”
  宁慕居然微红了脸:“依依姐不要胡说——”
  眸光一转,叶纷看到了这边围观的人,她身形一滞,随即收了流云刃,朝三人走来。
  待她走近,宁慕介绍道:“纷纷,这是星宿海的少主,云依依。依依姐,这是叶纷,不过最近情况特殊,你还是喊她楼歌吧。”
  云依依嫣然一笑:“弟妹!”
  叶纷吓得流云刃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宁慕难得地急了:“依依姐!不要闹了!”
  云依依摸了摸宁慕的头,一脸长者的慈祥:“慕慕,不要害羞嘛。”
  叶纷就怀疑自己的眼睛了: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
  午饭四人围坐了一桌。宁慕和云依依素来把弦霜当自己人,叶纷更不会有什么等级观念。宁慕和云依依插科打诨,弦霜敲个边鼓,这一顿饭的气氛太欢乐,吃罢饭叶纷甚至还琢磨起了打麻将。= =
  打麻将这件事当然是泡了汤。不过云依依初来金陵,叶纷亦是,两个爱购物的姑娘凑在一起,真的不得了。一路扫货,差点把跟在身后的宁慕和弦霜累死,最后不得不雇了一辆板车直接把大包小包送到客栈去。
  云依依本就性格爽朗,极易被人喜欢,虽然人长得着实比一般人漂亮罢……但叶纷也不是个小心眼,二人革命感情迅速建立,等到傍晚回去的时候已经勾肩搭背,俨然好姐妹模样。
  星宿海的兵器是仙杖,云依依的杖名为九天,是星宿海传代的神器。江湖上桃李年华的姑娘,有她这等造诣的屈指可数。她如今在星宿海,同宁慕在千剑宗相似,虽然帮主还是她的母亲,可是大部分事务是她在打理。
  前些日子风凌之的事,星宿海多多少少也受到了些波及,她此行完全是宁慕传书有事相求,方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师门事务繁杂,她并不能出来很长时间,是以傍晚就带着大包小包回了星宿海。
  等她离开后,宁慕立刻派弦霜送去投往黑白门的拜帖。他从云依依那里知道了一些有关风凌之的特殊秘密,关于此事心下有了计较,就开始着手叶岱之事。
  而要寻找叶岱的踪迹,从黑白门着手最好不过了。
  ·
  当晚,二人因“以什么理由拜会楼朝隐”起了争执。
  讨论的过程当然很不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直接跟他说我是叶纷不就完了吗?”
  宁慕当然不同意:“这一路我费心为你隐藏身份,难道要在他这里破例吗?”
  叶纷反唇相讥:“难道在我舅舅这里就算破例,在你依依姐那里就不算对吗?”
  宁慕被她气得胃疼,表示不想再跟她争吵:“你爱说你说!被叶朗捉到了不要怪我!”
  叶纷想到他这一路的确对自己关照有加,遂缓了语气:“我们既然有求于人家,当然要以诚相待嘛。”
  见宁慕还是生气,她不免又说了许多好话,好不容易把毛顺好,谁料宁慕又提了个问题:“那要是他问你,为什么昨天不与他相认呢?”
  叶纷:“……”这该怎么办呢?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一逗

  次日一早,宁慕就带着叶纷往黑白门而去。 
  黑白门因独特的阵法闻名江湖,选址自然极其隐蔽。昨天已经踩好点的弦霜领着他们一路前行,路上倒也顺畅,半个时辰之后,终于到达黑白门所在。
  叶纷看着面前的阴森森的乱岗,相信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们在一片乱岗之中转来绕去,乱岗内杂草丛生,碎石随处可见,老鸹在头顶阴森森地叫着,气氛诡异非常。
  叶纷死死抓住宁慕的衣袖,忽然想到,当初年轻叶岱独闯黑白门时,有没有过一丝胆怯?
  而闯过三十六阵之后,他和楼夕影遥遥相望,又是怎样的情景?
  相信当年,叶岱是少年潇洒,楼夕影也是美丽如画,于是梦中楼上月下,他眸光缱绻,感动了她的眉间朱砂。
  ·
  到了乱岗中央,他们看到了楼朝隐派来接应的人。毕竟盟主驾到么,再年轻的盟主也是盟主,楼朝隐腿脚不便,早早地就派人候在了门口。
  那人把他们引入黑白门,就看到了带队等在那里的楼朝隐,他仍是一身黑衣,坐在排列整齐的欢迎队伍的最前面。他坐在一个木制轮椅上,宽大的袍子遮住了双腿。他还是面无表情,双目沉沉似两滩死水,看见他们来到,方微微一动:“盟主大驾光临,黑白门蓬荜生辉。”
  按照昨天商议的结果,叶纷扑通一声跪在楼朝隐面前:“舅舅!”
  她这下来得突然,饶是楼朝隐这么淡定的人还是吓了一跳:“?!”那双无波无澜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涟漪:“你……不是叫楼歌吗?”
  叶纷抬起头,素面清纯,双目含泪,柳眉微蹙,显得整个人更加楚楚可怜:“楼歌是母亲为我起的名字,舅舅,我是叶纷。”
  楼朝隐注视她半晌,忽然摇头:“不,你不是叶纷。”
  他这么说,叶纷和宁慕均是一怔。
  二人面面相觑,叶纷开口问道:“您从何得知?”
  楼朝隐的回答很高冷:“感觉。”
  叶纷:“……”
  ·
  其实他没有感觉错,此叶纷的确彼叶纷。真正的叶纷,在她五岁的时候就死了。
  楼朝隐的眼睛又恢复了暮霭笼罩似的死气沉沉:“昨天你听到我名号的时候,并没有惊讶或是喜悦,这不合常理。只能说明,你并不知道我是谁。”
  对于这个问题,叶纷和宁慕昨晚早就商量好了答案:“五岁那年,我失足坠水,从此——”她瞪了宁慕一眼,“——脑子就不太灵光。”
  这下换到楼朝隐怔住了,他一脸狐疑地打量了叶纷一番,然后微露怜悯:“可怜的孩子。”
  宁慕也是一脸悲天悯人:“是呢,可怜的孩子。”
  叶纷:“……”
  楼朝隐脸上的怜悯仅仅一闪而过,就恢复了那张面无表情的苦瓜脸,他微微侧身:“请进来说话。”
  叶纷上前打算帮他推轮椅,他身形一晃,人和椅居然已在十丈之外:“不劳费心。”说罢也不用任何人,自己操控着轮椅骨碌碌地走了。
  宁慕拍拍叶纷的肩膀,示意她不要介意。
  她昨天见识到了楼朝隐变脸的速度,并不放在心上,看他们走远了,赶忙跟上去。
  ·
  宁慕和楼朝隐并排而行,叶纷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左顾右盼。
  黑白门构造极其复杂,房屋按照八卦图的八宫而建,中间是宽广的校场,校场中央画着巨大的黑白八卦图。八个方向的房屋皆高大重檐,无论从哪个方向看去,都一模一样,愈发凸显黑白门的神秘肃穆。
  这般浩大的工程,叶纷行走其中,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敬畏。再加上身后跟着一队严肃的黑白门弟子,更添莫名的诡异,她快走几步赶上宁慕。
  宁慕正在和楼朝隐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您在客栈为何出手相助纷纷呢?”
  楼朝隐淡淡道:“她的性格,其实和阿影很像。”
  他语声惆怅,宁慕亦是沉默。
  ·
  楼朝隐领着宁慕等人在正厅中落座,宁慕就把来历挑明了:“我和纷纷此次来,是想央求楼门主协助我们寻找叶岱的下落。”
  楼朝隐深邃漆黑的眸子转向叶纷:“你也想找到他对吗?” 
  这样的眼神看得人像是浸入冷水之中一般,叶纷回答得结结巴巴:“唔……自然,自然是想的。”
  楼朝隐看了看她,却迟迟没有说话。
  宁慕就有些着急:“门主,在下在金陵毫无根基,要是想在偌大的金陵找人,真的是大海捞针。还望楼门主助我们一臂之力。”
  楼朝隐沉吟片刻,然后抬头,却仍冲着叶纷说话:“你说你是叶纷,证据何在?”
  宁慕这时才明白他迟迟不答应的原因,竟还是在怀疑叶纷的身份。他也知道自己口说无凭,冥思苦想怎样拿出证据,许久之后,仍旧未果。
  叶纷也在绞尽脑汁地想,但是着实没有什么办法,她就急了:“叶朗现在满江湖通缉我,难道还有人闲得蛋疼冒充我吗?”
  这样的理由近乎胡搅蛮缠了,楼朝隐何等人物,怎么会跟她一般见识,还是不动声色地坐着喝茶。
  不过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宁慕,他灵机一动,起身对楼朝隐抱拳朗声道:“楼门主,我一路走来,看到不少地方都贴着纷纷的通缉令,通缉令上有画像,请门主容我去寻来。”
  楼朝隐沉吟片刻,然后对房中角落里立着的一位黑衣男子吩咐道:“宋衍,你跟他们一起去。”
  黑衣男子领命而去,宁慕亦带着弦霜起身离开。此刻空荡荡的大殿中只有叶纷和楼朝隐相对而坐。
  ·
  楼朝隐本就不是个健谈的人,叶纷觉得他性格古怪,也不肯先开口,于是二人皆低头默默喝茶。
  气氛真的尴尬得可以了,幸好没过多时,三人就回来了,宁慕仍在原来的位置上坐定,弦霜在他身后站好,宋衍双手递给楼朝隐一张纸卷。
  楼朝隐展开那张通缉令,抬头看了看叶纷,又低头看了看通缉令,脸上渐渐显出狂喜的神色。他突然起身,居然迈开双腿向外快步走去!
  房内众人的表情是这样的:
  叶纷:⊙_⊙(老舅站起来了?)
  宁慕:⊙_⊙ (楼前辈站起来了?)
  弦霜:⊙_⊙ (苦瓜脸站起来了?)
  宋衍:⊙▽⊙ (门主站起来了!门主会走路了!!)
  楼朝隐走出门外,双臂朝天呈拥抱状,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阿影!我找到纷纷了!!”一低头发现自己居然是站着的,又恢复刚才的姿势:“阿影!我能站起来了!!”
  这下屋内人的表情保持队形了;
  叶纷:(┬_┬)
  宁慕:(┬_┬)
  弦霜:(┬_┬)
  宋衍:(┬_┬)
  ·
  楼朝隐腿伤的经过,的确话本色彩浓厚。在他年少轻狂的年纪,曾与罗刹岛玉罗刹比武,不慎伤到了腿,后来经神医宋妙手治好;接着他单挑饮血楼四香主,右腿被挑断了腿筋脚筋,后来经神医宋妙手治好;然后他又和著名的追魂香章红菱对上了……
  这一次,他再也没有站起来。
  原因只有一点:宋妙手死了。
  听完宋衍的讲述,叶纷深深地觉得宋妙手是被楼朝隐气死的。= =
  宋衍是宋妙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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