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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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地眼- 第3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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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不一样,鬼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弹琴,瞧瞧这山头有多大,没有明确的提示,谁能知道正确的地点。”黄平心急如焚说。
    “古琴上没有其他提示,难不成正确的弹琴地点,只有打造这把琴的食客知道?”田鸡一脸吃惊。
    宫爵摇摇头,否定了田鸡的想法,原因很简单,知道魔国下落的人寥寥无几,食客能知道全然是因为扶苏对其的信任,食客最后客死异乡,我们虽然找到他尸骨,可是他并没有留下过关于魔国的只言片语。
    可见食客对扶苏是至死不渝,他绝对不会透露魔国的秘密,而这把古琴的打造,食客最终是希望交给扶苏的。
    古琴上的秘密会一直传承下去,因此弹琴的地点应该也隐含在古琴之中。
    叶知秋重新拿起古琴,翻来覆去看了半天:“要在山顶这么大的地方,标识出一处弹琴的地方,如果没有详细的线索,即便扶苏得到完整的古琴流传下去,后人也和我们一样无从下手啊。”
    “我们无从下手……”我眉头一皱喃喃自语说。“扶苏让食客留下魔国的线索,绝对不希望外人窥探其中的秘密,就是说,除了扶苏和他的后人之外,其他的人是发现不了弹琴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琴就这么大,我才不相信,到了其他人手里,这东西还能变出花来。”田鸡说。
    “不是古琴有什么变化,而是只有扶苏和他后人才会明白的秘密。”宫爵若有所思说,然后揉着额头自言自语。“到底扶苏的后人和我们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呢?”
    “扶苏的后人也是人啊,和我们能有什么区别,他们得到古琴,如果能破解上面的线索,一样会被引导赤血峰,再参悟古琴上的画,还不是和我们一样坐在地上弹琴,线索都是一样的,扶苏后人也应该和我们一样啊。”田鸡说。
    我示意田鸡别急,重新把古琴上的线索细想一遍,图画中相连的山峰暗示九连山,而上面的小篆诗指的是赤血峰,弹琴的人是暗示显现地图的正确办法。
    “对啊,食客用一句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一语双关,不但暗示了赤血峰,同时巧妙指出扶苏抚琴,其意正是想表达魔国的位置。”薛心柔说。
    “为什么弹琴的是扶苏?”宫爵突然问。
    “之前不是说过了嘛,山有乔松,隰有游龙,这句话前面一句是山有扶苏,隰有荷华,这诗篇正好是扶苏名字的由来,当然是暗示弹琴的是扶苏。”叶知秋很认真说。
    “会不会是我们因为诗词的缘故,所以先入为主。”我皱眉说。
    “难道还有其他的解释?”薛心柔问。
    “古琴上只出现一句文字,可见有些线索单靠图画来传递,我们既然从山有乔松,隰有游龙这句话,推断出关键的地点在赤血峰,那也说明,前一句虽然没有出现的诗,同样也是另有所指。”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叶知秋想了想问。“你意思是说,这句话中也隐藏着线索?”
    “古琴中抚琴的图案,我估计所指并非是扶苏,真正的意图是让找到线索的人,到赤血峰后,必须要在特定的位置弹奏出高山流水琴曲。”我慢慢点点头回答。“既然食客用诗句代表地点,山有乔松,隰有游龙代表赤血峰,那另外一句应该是暗藏弹琴的地点。”
    “赤血峰山顶虽然很大,但总比在九连山中找一处地方要容易的多,可问题是,另一件诗里也没有明确的指示,到底该找什么呢?”叶九卿问。
    我和叶知秋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回答:“荷花!”
    荷华指的就是荷花,隰有荷华就是说低洼的水池中盛开的荷花,我们立刻分散开,在赤血峰山顶四处查找,没过多久就听见大祭司惊喜的喊声。
    我们循声过去,顺着大祭司手指的方向,在茂盛的花草中,竟然有一潭水池,映入眼帘的是满池荷叶,夜风吹来,随风摇曳,高高挺立,盛开的荷花亭亭玉立在满池碧绿中。
    我抬头看向水池边一颗挺拔的大树,这是水池四周唯一一颗树木,树叶黑郁繁茂,透不出一丝月光,树干骨骼突出,粗大的根茎像巨大的鹰爪箍住大地,这颗树少说也有千年,顶着擎天的华盖,昂然挺立。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
    这句话本来的意思就是,山顶有茁壮成长的小树,旁边的水池中有盛开的荷花,想必食客在打造古琴的时候,这颗大树还刚刚被栽种下,一晃两千年过去,当年的扶苏如今已是威严的古树。
    在古树和水池之前有一块平整的山石,我看向叶知秋,这里才是我们要找寻的地方。
    

第510章 旁观者清
    叶知秋坐到山石上,重新弹奏出高山流水,跃然而出的光影勾画出完整的山体轮廓,随着音律的变化,完整的山水图呈现在我们面前。
    和对面起伏的山脉竟然严丝合缝的重合在一起,当叶知秋弹完最后一个音符时,震动的琴弦发出持续减弱的余音,那些光影开始慢慢消散,直至最后光晕只在我们面前呈现出其中一座山峰的轮廓。
    “那里!”薛心柔兴奋异常,抬手指向远方。“那座山才是魔国的所在。”
    我们都欣喜若狂,让叶知秋再谈了几次,田鸡标注出那座山的位置,终于有了所获,这让好几天的疲倦也一扫而空,大家休息片刻马上动身出发。
    目测那座山距离我们并不远,如果日夜兼程的话,大致能在两天之内赶到,可下山后我们才意识到错误的估计九连山原始森林的复杂,这是一片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根本没有前行的道路,我们只能凭借大致的方向,在密林之中艰难的穿行。
    我和田鸡在前面劈砍树藤开路,越是深入九连山脉,道路越是崎岖难行,整整走了一天,我和田鸡手上被刀柄磨出水泡,可等我们抬头眺望那座山时,发现还是遥不可及。
    “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再出发。”叶九卿对我说,他来回看看我和田鸡已经无法合拢的手。
    “没时间了,按照现在这个进度,我们至少要五天才能到达那座山。”我摇头说。
    “叶叔,救知秋要紧。”田鸡也一脸诚恳回答。
    “我比你们还要着急,可大伙已经不眠不休好多天,早就精疲力竭,再这样硬扛下去,早晚会出事。”叶九卿夺过我和田鸡的刀说。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可是你从小挂在嘴边的话。”叶知秋把我和田鸡拖到一边,看着我手心痛说。“我可不想因为自己拖累你们,万一你们再有什么事,就算我能得救,我自己也不会安心。”
    “林子里晚上有野兽出没,贸然前行恐怕会惊扰野兽,万一遭到袭击就麻烦,还是等天亮再走。”大祭司是我们里面对这里最熟悉的人,他郑重其事劝说。
    我重重叹口气,到晚上也很难分辨方向,万一走错路就得不偿失,我对田鸡点点头,的确感觉身体被掏空一般,坐到地上连站起来的气力都没有。
    黄平找来枯枝升起篝火,薛心柔捧着田鸡的手,帮他挑破水泡,然后小心翼翼包扎好,我和他都一样,双手稍微弯曲都疼痛难忍。
    薛心柔把干粮喂到田鸡嘴边,他木讷的一愣,样子有些尴尬,一时间不知所措。
    “愣着干嘛,张嘴啊。”薛心柔很平静看着田鸡。
    “哦……”田鸡手足无措,僵硬的张开嘴,吃了几口干粮,薛心柔又把水送到他嘴边,田鸡有些受宠若惊。“我,我自己来吧。”
    “你能自己端吗?”。薛心柔一本正经盯着田鸡。“手上这么多水泡,万一沾到水引起感染,这荒山野岭的上哪儿给你治去。”
    哦……
    田鸡只能憨憨的点头,被薛心柔照顾的无微不至,不过估计田鸡长这么大,还没有女生这样和他亲近过,我瞧着他整个人全都绷紧,看上去很紧张和拘谨。
    让我想起应悔元在田婉清面前无可奈何的样子,忽然忍不住笑出声,田鸡回头估计是看见我们都盯着他,脸顿时红的吓人,像是做错事的孩子被大人发现。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才是咱们应家大少该过的日子。”宫爵又开始奚落田鸡。“你说你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好好的日子你不过,跑到深山老林和我们一起受罪。”
    “我,我是,手,手不能,能动……”田鸡一紧张连说话都结巴,脸都憋红,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说出来。
    “好了,别解释,咱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你心里想什么,谁还不清楚,非要我把你在黑鳞鲛人哪儿看到的事说出来。”宫爵笑嘻嘻说。
    “别,别,你,你们答,答应……”田鸡一慌,说话更结巴。
    “他们寻你开心呢,你干嘛这么紧张。”薛心柔把干粮送到田鸡嘴边说。
    “我,我没,没紧……”
    “你没紧张结巴干嘛啊?”薛心柔白了田鸡一眼。“张嘴。”
    “哦……”
    就连这几天一直愁眉不展的叶九卿在旁边都没忍住笑出声,无奈的摇头说:“悔元向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他那张嘴能说会道,怎么就生了你这样憨厚本分的儿子。”
    “叶叔,您这是,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啊?”田鸡一本正经问。
    叶九卿先是一愣,和黄平一起无言以对笑出声:“你小子开点窍吧,好久没喝悔元的酒了,我还想沾点喜气呢。”
    我刚想开口戏谑田鸡,忽然看见叶知秋捧住我的手,她想帮我挑水泡,我连忙把手缩回来。
    “你毛手毛脚的,这事你干不了。”说完我把手伸到宫爵面前说。“他这双手灵巧,还是让宫爵来吧。”
    我说这话压根没其他意思,完全是因为宫爵细致而且那双手极其柔软,可当宫爵把我手接过去时,却发现叶知秋面若霜凝,而宫爵嘴角却挂在意味深长的浅笑,这两人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一时间我都不明白自己哪儿说错了话。
    薛心柔向我这边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淡淡一笑,可她的笑意我完全看不懂,似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我思前想后也没感觉自己做错什么,好不容易才见到叶知秋,而且我还对她坦诚相见,看她表情就知道气的不行,但我实在不知道什么地方招惹到她。
    叶知秋抿着嘴坐回到叶九卿身边,我生怕说多错多,闭嘴不言,等到宫爵帮我包扎好伤口,叶九卿让大家睡一会,我目光瞟向独自坐在旁边的温儒,火光的阴影投射在他脸上,让温儒显得格外阴森。
    有这样一个人跟在身边,又怎么能放心大胆的安睡,宫爵应该是明白我的意思,他让我们先休息,他先负责警戒。
    或许的确是太疲倦的缘故,很快其他人都熟睡过去,我翻来翻去总是感觉睡的不踏实,睁开眼睛看见坐在篝火前的宫爵。
    “你是不是真有事瞒着我?”
    “……”宫爵一怔,回头看见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随便问问,就是好奇。”我淡淡一笑。
    宫爵坐到我身边,在指头绕着草根,像是在犹豫什么。
    “我后来寻思了很久,发现只要你命悬一线的时候,你就想要告诉我,但是只要化险为夷,你就绝口不提。”我转过身对着宫爵,拉拉他衣角问。“到底什么事,你不肯告诉我?”
    “你真想知道?”宫爵转身和我对视,样子很认真。
    “废话,咱们认识这么就,可是过命的交情,你心里藏要是一直都不提还好,可你前前后后都提了好几次,弄的我心里七上八下的。”
    宫爵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起很大勇气,我等了半天,却看见宫爵抿着嘴叹息一声:“算了,还是等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又是这样,你有完没完啊,你说的机会我算是明白,难不成你是打算断气的时候才告诉我啊。”我有些焦急看着宫爵。“再说,你也清楚,我这才去魔国,指不定就出不来了,到时候,你就是想说了,我还不一定有命听呢。”
    “别瞎说,我们去魔国是为了救人,不是让你去送死,我可是给你说过,你在什么地方,我就在什么地方。”宫爵瞪了我一眼一本正经说。“你想做什么,我不会阻止你,但是做之前,你可想好后果,我向来说一不二。”
    “那你现在就先告诉我,你这样吊着我太过分了,而且你没告诉我的事,我怎么感觉其他人都知道,就我还蒙在鼓里。”
    “谁知道?”宫爵有些吃惊。
    “知秋就知道,她还问过我,你有没有什么事告诉我,而且我还感觉,薛心柔也知道你的秘密。”我压低声音说。
    “叶知秋知道……”宫爵先是一怔,但渐渐嘴角挂出一丝笑意,就和刚才薛心柔的微笑一样,我同样是看不懂,然后自言自语说。“也好,知道就知道。”
    “不带你这样的,都知道,凭什么不告诉我。”我有些着急。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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