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再不做就没机会了。”戴笠忍放下筷子，“《流星花园》那么火，搞的电视市场也一片欣欣向荣。奶茶都去拍电视剧了，不景气大家都看得见。景气的时候轮不到我，也没资格。现在不景气了，总有机会了吧。”
“大宝哥这个理论好，低买高卖。”徐若暄赞同着。
戴笠忍摆摆手，“我这是被现实所逼。谁都想在景气的时候拍电影。那时候有最好的环境，最好的幕后。也有最好的幕前，唯一的问题是成本也高。现在拍戏成本是低了，一个人干三四份工作，一个剧组十几二十个人，有时候都觉得无法想象，这是拍电影还是拍av。越没钱。戏越拍不好。一分价钱一分货，《继承者们》几千万的制作费，穿dfn，穿普拉达，最次都开凌志。住廖家公馆。上薇阁私立。光是把这些堆砌在观众面前，就足够这些人张开嘴讶异一会了。现在拍电影，几百万就能拍个长片，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大家都这么在做，有什么办法，恶性循环罢了。”
张均甯认真听着大家的交谈，虽然聊的大部分内容都是自己生活范围之外的事情，不过依然听的津津有味。当然得有意思了，杜翰文总是会把戴笠忍讲的专业东西，用白话的形式总结概括一下。表面上是在夸赞戴笠忍，实际上是在让张均甯更有参与感，不然一会就无聊了。
这么捧场，戴笠忍也不傻，显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在之后说话时候，就更直白一点，“我做了个初步预算，大概有一千五百万就够了。”
杜翰文不说话，徐若暄也不说话。李冽开口了，“吃菜吃菜，这道菜口味不错。”
张均甯看了杜翰文一眼，杜翰文冲张均甯眨眨眼，逗的姑娘笑起来。真的到了谈生意的时候，杜翰文才意识到，心态的转变是立刻发生的。当自己听到一千五百万这个数字的时候，第一个想法不是自己绝对赚到了，而是觉得说，要砍价，这个价钱不能接受。
这种心理并不矛盾，大哥你别搞笑好不好，零二年片子上映，当年全年票房加起来才三百多万好吗，还没自家小美演的《蓝色大门》票房高。口气倒是比天大。谈生意嘛，最终杜翰文发现自己不是个艺术家，关注的还是票房和收益比。当然，文艺片不是只靠票房活的。不然拍文艺片的都去死好了，票房大部分都收不回成本。发行商购片，影展展销，电视台回购，包括后期dvd发行，都是赚钱的渠道。自己的印象中，《台北朝九晚五》是没亏啦，不过说赚，也请别想。这个成绩对于广大拍文艺片的赔钱货来说，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总的来说，戴笠忍作为导演，还真没拍过赔钱的电影。当然他只拍过两部就是了，数量不多，成本还都很低，成本压力会小很多。相比之下，蔡月勋同志，也有两部电影，痞子英雄一二部，结果一部堪堪收回成本，一部赔的底朝天。再看魏得圣同志，《海角七号》赚的大家笑哈哈，结果《赛德克巴莱》，票房是不错吧，但架不住成本高啊，而且在内地排片时间有失误，最后票房还是赔着。好在口碑不错，没砸了招牌。至于苏兆彬同学，杜翰文就不忍吐槽了，这货电影基本都是叫好不叫座的玩意。
所以找台北的导演拍电影是一件很凶险的事情，要不是杜翰文对自己记忆有信心，还真不敢涉足这件事。想想麦当雄同志，也算是业界大亨，被一部片子赔的跑去内地当包租公，就知道投资电影，真不是一般人玩得转的事情。搭搭顺风车就好，杜翰文可不想跟戴笠忍玩砸钱拍精品。文艺片这个东西，投资越多，赔的风险越大。何况这两年好莱坞侵袭，市场压力很大的。零二年本土电影只有个位数的发行，就知道电影市场是有多惨淡了。
当然，也是因为惨淡，戴笠忍才万分期待的看着两位当红电视剧演员。唉，拍电影的求拍电视剧的，混的也是惨啊，谁让现在电影圈被电视圈踩在脚下呢。
“发行的话，春晖似乎有意向购片。”戴笠忍觉得应该抛出点利好消息。
杜翰文抬了抬眉毛，发行和制作公司不是一家的事情太常见了，谁说电影发行公司就一定就是制作公司了。导演拉投资捣鼓出来一部片，想要上映，那就得找发行公司。谈妥分成之后，自然会有发行公司负责上映事宜。这是个成熟的生物链，杜翰文也不想涉入其中。那是另一个领域的事情，太复杂，而且纠葛太深。好好做个投资人就是了，头疼的事情让戴笠忍去做。
不过《台北朝九晚五》不是春晖发行的吧，杜翰文模糊的记忆里，似乎是迈拓发行的？不过这并不关键，只要价钱合适，谁发行都好啦。但生意毕竟是生意，迈拓重组，因为中环投资重金支援，零二年当年发行了不少片子，把发行量冲的相当高。之后还是因为市场惨淡，支撑不下去了，少了投资，再不复砸钱的勇气。也就是说如果零二年发行，起码在发行这个环节就能回收不少钱。既然这样，何乐不为呢。现在是不必要讲这个事了，如果作为投资人，控制一下卖给谁去发行，还是一件可以干涉的事情。
其实杜翰文不是没想过发行的事情，在熟知票房的情况下，发行那真是作弊一样的赚钱的生意。特别是还有葛姐在侧，只要打通合作伙伴邱复声的关系，发行其实比直接投资电影更好赚。不过发行业，赚的快，水也深啊，杜翰文还不想把有限的生命投入的无限的商业活动中去。或许廖小乔对这个有兴趣呢？杜翰文发现自己有些走神了。
“一千五百万，大宝哥你要卖肾收回成本吗？”杜翰文笑了笑，开了句玩笑。
戴笠忍也有些尴尬的摸摸脑袋，不过哪个导演不希望自己的制作费是越充足越好。钱随便花，道具都是定制，演员都是奥斯卡影帝影后，排片都是黄金期。理想与现实总是会有差距的嘛，就像戴笠忍也发现杜翰文不是个愣头青，钱不是那么好骗的。
徐若暄笑了笑，给戴笠忍挑了口菜，“杜杜开玩笑呢，大宝哥雄心勃勃，当然是要做足完全准备。赔本的生意大家都不愿做，赚钱的生意才能长久嘛。”
戴笠忍点点头，顺着台阶下，“对这个题材，我调研很久了，信心当然是有的。而且我自己也会投钱进去，不会跑路啦。”
“大宝哥说笑了。”杜翰文笑着摆摆手，“艺术嘛，谈钱就没法谈艺术了，不过大宝哥觉得，薇薇安在这部戏里有发挥的空间吗？”
“有，必须得有！”戴笠忍觉得自己是个为了投资开始妥协的导演。
徐若暄摆摆手，“大宝哥，杜杜瞎扯呢，不过我也好奇了，杜杜演电影会不会适合？”
“适合，必须适合。”戴笠忍觉得自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李冽看着两人一唱一和的，脑袋转去一边释放笑容。正好看到张均甯也在笑，两人眨了眨眼。（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七章 提前曝光
餐厅安保看着路对面一个女生有些起疑，为什么那女生就拿了一杯奶茶从二十分钟前就看自己呢。难道是觉得自己英俊潇洒，身姿挺拔，春心大动？不由的又站直了些，让自己显的更高大些。
死安保，你把门都快挡住了。女生心里咒骂着，脸上却毫无表情。电话响起来，赶紧找出手机接听，“喂，主编，我在我在，二十分钟前已经在了。”
“嗯，浩如啊，有拍到什么吗？”电话那头问着。
“没有，到现在还没出来。”杨浩如小声说着。
“那继续盯着。”
听着电话压了，杨浩如看看电话，骂了句三字经。抱怨着为什么这种不确定的消息就要自己来，欺负我刚入行新人啊。戴笠忍带新女友跟杜翰文徐若暄吃饭，呵呵，敢这样出来吃饭，那能是新女友？当张凤书是瞎子啊，当我是傻子啊。这种不靠谱的消息还要派自己来拍，真是起肖了。
杜翰文要是知道餐厅外还有个叫杨浩如的狗仔在夜色中等着自己出现，一定会邀请她上来一起吃饭，主要是杜翰文很喜欢这位名嘴转通告艺人。从娱乐访谈节目兴起，不甘寂寞的记者也堂而皇之的登上银幕开始，就有了另一个圈子，叫名嘴圈。名嘴不是通常意义的主持人，而是作为嘉宾在节目上讨论娱乐圈新闻，明星八卦。而把名嘴们聚到一起，开了个节目，就是日后很有名的哈新闻了。而杨浩如就是哈新闻名嘴团之中，号称利嘴女王的那位了。
杜翰文没事时候看综艺节目，没什么看的了，就搜杨浩如上的节目听这女人闲扯。简单说。这女人就是谈话节目女性嘉宾里的沈公玉琳。言辞犀利，尺度又大，乱源之一。最重要的是长的还不错喔，给观众的福利也足。
结束晚餐，其实也没聊到什么实质内容，这样的会面还会有好几次。等到大家都有个合适的心理价位。才会真的谈些真枪实弹的内容。冽姐一早就买过单，当然是用事务所的钱。杜翰文跟戴笠忍走在前边，聊着电视剧的事情，后边三个女人走在一起，徐若暄介绍张均甯给李冽认识。
出来了！杨浩如明锐的发现目标，主要是看到了杜翰文。作为一百多万杜翰文后援会的注册粉丝之一，杨浩如还是很容易就认出了杜翰文，即便是在杜翰文没化妆的情况下。随即一旁的戴笠忍也被认了出来，两人还真一起约吃饭了。身后是谁。徐若暄没错了，即便是带了棒球帽也很容易认出来。嗯，那位是李冽？不过不重要，徐若暄和大妈中间这个女生是谁！
杨浩如忽然意识到自己发现了大新闻，一个被娱乐版记者们当假新闻的新闻也许是真的，这个饭局真的有个年轻正妹。相机已经被拿在手中，在街对面悄悄跟着这一行人前往停车场。躲在车后，趁机拍了几张。摸了摸胸口。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快，是在激动吗？拍到戴笠忍出轨。大概自己可以立马转正了吧。
要上车了，要上车了。杨浩如蹲在一辆停在路边的汽车后边，偷偷看着对面几人的行动。杜翰文跟戴笠忍聊了几句，戴笠忍就自己上了车。自己上了车？这是玩什么，难道一会要女生打车去你家吗，还是要去汽车旅馆。那自己怎么办。没车怎么跟。杨浩如有些慌张了，好容易有个绝妙的新闻，自己跟不上怎么办。
戴笠忍开车走了，李冽也开车走了，这三个人在车边聊什么。杜翰文跟徐若暄的已经拍到太多了。没什么意义，一点也不新鲜。等等！杨浩如忽然睁大了眼睛，自己看到了什么！
下意识举起相机，保持了一个记者应该有的敏锐度，迅速按下快门。像是在被定格一样，拍到了杜翰文自然牵起那位女生手的动作。
我靠，不是戴笠忍劈腿，是杜翰文女友出现啊！杨浩如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伤心，为什么心在痛，一定是因为杜翰文有女朋友的事实。这个事实为什么要让自己第一个发现，好残酷啊。
等了一会，发现徐若暄姐姐开车来接徐若暄走，真的只剩下两个人。再看着张均甯坐上副驾，杨浩如彻底信了。什么戴笠忍劈腿带新欢，明明是杜翰文女朋友第一次被拍啊。看着车尾灯，杨浩如拿起电话，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打呢。自己这个电话打下去，明天杜翰文就要跟女友上头条了。不打吧，自己升职加薪可都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打吧，是自己喜欢的偶像呢，作为一个娱乐版记者，杨浩如更知道一个偶像爆出女友的杀伤力有多大。
要怎么办呢，咬咬牙，反正你都带出来吃饭了，自己不拍到，还有其他人要拍到。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既然出来混了，就别怕别人拍到。我保证不把你女朋友有清晰面容的照片交出去就是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按下拨出键，杨浩如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主编，我拍到了明天的头条了，未来一周他都是头条。”
“起肖啊，难不成你拍到戴笠忍劈腿杜翰文，两个人搞到一起了，哈哈。”主编开了个玩笑。
杨浩如一点也笑不出来，冷静的说着，“我拍到杜翰文女朋友了。”
听到对面有什么东西掉地上的声音，不出意外是主编实收打碎了杯子。
“什么！杜翰文女朋友！”
杨浩如不得不把电话拿远一点，才能不让声音刺破自己耳膜。
“真的。”
“不是拿徐若暄出来糊弄我？”主编还是迅速冷静了下来。
“不是，我拍了三人在场的照片。”杨浩如看了眼相机。
“快！回报社！马上洗照片！”主编挂了电话，杨浩如决定找个地方先把底片检录一次。
等主编看到杨浩如交来的照片，也没问为什么已经被剪开了。迅速安排人去洗照片，让杨浩如去写稿。咬着笔头，杨浩如不知道怎么写才好。许久，写下一个标题，特洛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