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性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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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性人生-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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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刨都不行,不到一个星期,那小子的钱全洒出去了,要开网吧,租房、买电脑、装修,结果发现十万远远不够,进退两难,不知道真的假的。”他恨得牙痒痒。

    她闪过一个念头:“要不这样,再给他两万,当我加付的镯子钱,我也踏实一些。”

    “真给?那好。”他发现她的心竟跟蛇一样软,少了蛇的凶猛。

    她倒车:“夜长梦多,毕竟很多东西不属于我们自己,我同意你最短时间敛财的想法。”正想熄火,想起什么松开钥匙,“前一段时间是收,接下来主要是卖,为那些古董弄个窝,刚才有人没讲,心眉跑了二天,找过一些仓库或厂房,其中一间已由闲置厂房改造成办公室,过了林枫路,是碧雪路,清扬路右转二百米,约八百平米,收拾一下,还能住人。”

    “呵,她动作够快的,什么时候看?”他发现她没有下车的意思。

    “张松走了,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明天上午去我那里,欣赏一下屹立在金融中心的古董橱窗。”她得意地笑,“然后一起去看房子。”

    “嗯,看完房子,找朱子敬看唐虎,那些瓶瓶罐罐,也一并看了。”他觉得肋下有双翅膀在扑闪。

    “不用找他,每天给我电话,中午前保证打来。”她攀住他肩膀,“好像还有一点事,死活想不起来了。”

    他巡视周围:“亲爱的,你那想不起来的事,不会是想在这里玩吧?”

    “说什么呢?又不是荒郊野外,只有动物眼睛,这里到处有看不见的眼睛,想问你一件事。”她松开手,收腿盘坐。

    “别吓唬我,光线这么幽暗的。”看着她的举动,他的心也随着幽暗。

    她的右手不停转动蛇镯:“明天,我准备把小旦开了。”

    他心情立松,又接着一紧:“他跟张松有什么事?”

    “那倒没听说,是因为你。”她似乎正尝试把它退下来。

    “我!”他打个哈哈,猛然想起那天在仓库,“知道因为什么了。”

    “反应这么快,是不是早有心理准备啊?”她松开蛇镯。

    “需要准备吗?自上了小旦的车,就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灯,试探我跟你是不是要好,我否认了,到了仓库,谁知道那齐心眉嘴上没把门的,一通追问,就感觉不妙,小旦一定会把所见所闻弄得满楼风雨。”他仔细回忆当初的情形。

    “你不能说人家小眉,至少是无心的。”她加重语气,“小旦是爱打听,听完再跟同事讲讲,这也算不了什么,毕竟那天见到的事算个新闻。”

    “那你还要炒了他?”他真糊涂了。

    “是因为你,我气的是你,必须炒了他,我才能发泄,总不能炒了你。”她双手扶正他的脸。

    “这倒奇怪了,我一直暗中留神维护你,这错了?”他搞不懂她刮的什么“疯”。

    “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刚才那句话才成为公司闲聊的重点。”她狠狠掐他耳朵。

    “重点?大家知道剩女老板一直有男友?这个男友根本配不上他们的老板?那我想不出来了。”他抓住她手腕,担心那条蛇钻出来咬耳朵。

    “你为什么要否认?我配不上你吗?”她松开手,像一条扬头准备攻击的毒蛇。

    他双手抱住脑袋:“天啊!因为我否认,你就这么想,那你想去吧,我都懒得解释了。”打开车门。

    “不许走。”她双手齐出薅住他胳膊,“先不管配不配,你离婚,我单身,名正言顺,为什么要否认?人家说我追你追到云明,你根本不搭理我。”

    他侧过身,摸摸她的额头:“在添油加醋的描述中,至少到这会,我俩有一个中招了,怕他传闲话,怕给你添不痛快,我否了,记住,这在前,心眉逼问,那在后,反过来说,我们的事,全世界的人围着我们闲言碎语,我也不在乎,认识,不是因为闲言,结束,也不会因为碎语。”

    “别跟讲我这些生动的,那什么会让我们结束?”她一口致命。

    “提过结束两个字,没说要结束。”他醒悟不能再用语言挣扎,那样只会加快情感伤口恶化。

    “告诉你,终于看明白你了,你当时否认,完全没关系,但你后来印证了这句话,不只是一句话,是你的心,是你的人,你压根没想过地老天荒这个词,所以,你才找借口不向我求婚,我们需要形式吗?我需要你的钻戒吗?”她抓住镯子使劲晃动,“这比什么钻石都珍贵!”

    他的表情像黄庭坚的字一样清冷,朝她扬扬手,轻缓地说:“当你去过凤凰城,又发生这些事,在我心里,我们已像钢水融在一起,对的,不需要形式,不在乎看法,不注重门第,但千万别猜忌,别没事找事。”接着指着她,一字一顿地说,“你,真像个神经病!”

    他摔开她的拉扯,带上门,径直朝电梯口走,在这种情形下,只有自己的更坚决才能磨掉她内心的疙瘩,抹去她无中生有纠缠的事情,一直认为女人不但有生理周期,还有情感波动周期,一旦消停,心里反倒不踏实。

    “何青屏,你给我站住。”她下车狂喊。

    他头也不回地按电梯,进去后没再看她一眼,她的叫声被隔离,渐渐地越来越微弱。

    他在一层出来,经过大厅朝外面去,右转顺着街边直行,掏出手机编写发送,“卡号给我,借你两万,只有这么多了,不够的,另想办法吧。”琢磨是否另订房间。

 第58章 互残

    他手里握着房卡,箭步如飞蹿向电梯,等候中急得跳脚,上到九层,冲出电梯,0918房门口不见沈鸿滨人影,赶紧到尽头察看,走廊空无一人。

    这次算彻底激怒她了!心里一阵发毛,只得打开房间,插卡取电,进入卫生间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浇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竟有些陌生,镜中人双眼迷离、疲态毕露,用手挤出来的笑轻浮且慵懒。

    他仰头深吸一口气,把头埋进池子里,三十秒、一分钟过去,感觉有根管子不停往胸腔里充气,气压越来越大,窒息中,恐惧像天外飞来的一块陨石,直奔几欲爆裂的身子砸来……

    他猛觉背部遭受重击,痛得惨叫一声,奋力从水中挺身暴起,水珠四散飞舞,犹如见到鬼魅,惊得一时合不上嘴。

    “会游泳,淹不死的。”双手握着蓝色金丝绒圆筒的沈鸿滨,摆出击打棒球姿势,似笑非笑。

    “哎哟,骨架子被打散了。”他疵牙裂嘴,伸手够背部伤处。

    “打死你,也不犯法,反正我精神不正常。”她作势又欲击打,“下次,就拎把菜刀,直接砍了你,葬在螺旋峰,拿几件东西陪葬,再把消息放出去,让你也尝尝死不安稳的滋味。”

    “那你最好现在打死我,趁你正疯着。”他冷笑着坐马桶上,头伸向她,“照实了打,脆一点就行。”

    “以为我不敢?打成植物人,看你今后还跑不跑。”她用圆筒在他头顶比画,像在找准星。

    “不管成为什么人,就这一次机会,你晒一生的太阳,我守永恒的黑暗。”他指着头顶,刚才那股气又在胸中激荡,产生甘愿受死抵消一切恩怨情仇的冲动。

    “那好,你是咎由自取,没人敢当面骂我,这是你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她眼里盈满泪水,始终下不了手。

    “你要是慈悲,让我从这间屋出去,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从此,天涯海角,各守一边。”他闭上眼睛,“我一声神经病,残了你的情感,你无情棍棒,击毁我的承诺。”多少次他问自己,要是两个女人只能选一个,最终会选择眼前的她,在他心里,她长达十余年的畸恋,丝毫不影响她的纯净,而白岚曾经有过男友。

    “咚”地一声,圆筒滑落地上,又滚到他的脚边,睁眼看着它,想不清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好好的突然就变成这样,只清晰地感觉到心里一片死灰,伴随一种解脱的轻松。

    他拾起圆筒,顺手扯下一条毛巾,目不斜视地从她身边挤过,一声不响擦拭头上水珠,然后拉开柜门,感觉她依靠墙角正看着自己。

    拎出箱子,又抱出两只圆筒,从箱子里抽出一根麻绳,把它们牢牢捆一起。

    “要走,也是我走。”她终于发话。

    “嗯,谁走都一样,等会我退房。”他慢慢转身迎上她的目光,“取消计划,你跟齐心眉讲一声,当然,如果你继续弄什么,我就不过问了,那些钱,你就留着吧。”

    “这算什么?算临终遗言,还是分手宣言?”她逼近至他身前。

    “趁没造成更深的伤害,分开是最佳选择,你一直想驾驭我,但我不是那头你能训服的毛驴,我俩就像屠龙刀和倚天剑,平时不在一起,相安无事,只要碰面对砍,不是你断,就是我碎。”他把圆筒提到门边。

    “看不出我在闹着玩,只是没把握好力道。”她抓住箱子,“当扯平了,用你背上的痛疗我心里的伤,我不觉得会互相伤害,只觉得刀剑合璧,无坚不摧。”

    “是啊!这就是你的症结,总想着要摧毁什么,抡来抡去的,出现误伤也是伤,要是刚才我也硬来呢。”他走来走去,收集物品塞进箱内。

    “那让你打一下好了,轻点就行,打成植物人,你还得侍候我。”她趴床上。

    他趁机拎起箱子往门口走,她尖叫一声,如影随形一把搂住他:“你是男人,被我碰了这么一下下,就不依不饶,要觉得不解气,你就娶了我,虐我一辈子,像那书上说的,成天虐待我。”

    “不知道你平时在想些什么,总看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虐这残那,结果连一句话都忍受不了,要是虐待才能证明情感,那很多人都会嫁猫娶狗,原本以为你已从过去阴影中走出来了,今晚才发现,你没有,反而变本加厉,总想摧残一切,来发泄积怨,我绝对不想再为那些事跟你争执,争一辈子,你,还是过去的你。”他想起离开申市前的争吵,想起她无数次想漂洋过海探望那个女人的不顾一切。

    “那好,你去哪?我跟着你,要不把它们绑我身上?我一直驮着。”她把他的话当成喃喃自语,“人家都向你求情了”。

    他见没法摆脱:“那好,你睡这里,我睡里面。”朝里屋走去,“砰”地关上门,正想反锁,她发了疯似的撞入,差点撞歪他的鼻子。

    “不行,你到哪,我到哪,你睡哪,我睡哪,只有一个办法,把我大卸大块,装箱子里,再扔在哪个水沟里,死活,你都是我的人,才不管你嫌不嫌弃,才不管你否不否认。”她推他坐床上,蹲他双腿间,“一年多了,我没想过那个人,说过我要结婚生子,谁叫你当初非得挽救我?始乱终弃,我告你非礼。”

    他一声长叹,仰面倒下,想起朱子敬蛇能缠死人的话,麻烦的是,身边这条蛇,只缠不吞,速死都是一种奢侈,它要从自己嘴里钻进去,把五脏六腑全部移位,活生生地受她虐待,结果变成自己虐待她。

    “今晚我侍候你,好吧?”她似乎把刚才的事忘掉,“不炒小旦了。”

    “炒了吧,连我一起。”他抓牢她的双手。

    “不炒,也不再跟你吵,我乖乖地听话,帮你很快挣到那一亿。”她躺他身边,像个婴儿把头藏在他胳肢窝里,“哎,麝香味又出来了!”

    “汗臭味。”他一动不动。

    “就是麝香味,喜欢闻。”她爬起身,“都说女人闻了麝香味,就不生孩子了,我会吗?”

    他哭笑不得:“正好。”

    “坏死了,只想着要那个,我也想,一闻这味,就更想了。”她又埋入他的胳肢窝。

    他心中那片死灰变成一片宁静,奇怪风暴为何突然变成细雨春风,接着一阵窃笑,这次能平稳度过,全凭假戏真唱,如果论曲直、争是非,说不定已经打起来,她这条蛇得拎起倒着撸,撸得骨节分开,自然更加柔软。

    他闭眼,享受她的胡乱动作,心想自己不在时,由谁来照顾这边,对齐心眉有些不放心,需要物色一个可靠的人,又想谭诚金没打电话,说不定跟他妈已达成共识,甚至夸儿子坟迁得好。

 第59章 女汉

    她伸手摸空,睡梦惊醒,揉揉眼,见一束曙光投在胸前,他连脑袋带枕头悬在床外,发出“咯吱、咯吱”磨牙声,正欲抚摸他的背,发现上面有鸡蛋大小一片紫红,随即想起昨晚的偷袭,惊讶气愤竟让自己失去理智,难怪盛怒之下他要断交。

    朝伤处轻轻吹气,心里暗潮涌动,过去经常吵,纠缠一处也撕扯,从未想给他致命一击,昨晚像中了魔,自服务员开门进屋起,浑然不顾他死活的冲动一直盘旋,甚至有照他脑袋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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