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你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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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你亦生-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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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大碍,回去敷点药就好。”
  “谢谢医生。”
  寻轶抱着她离开,最后在即将走出门时回头看了她一眼,而她正低头看着病历单,当他关上门时,她松了一口气,继续低着头胡乱地在病历单上写着什么。
  自从他来过后,亦清语总是提心吊胆地害怕他再出现,还好,两天里他都没有再出现在她面前。
  过了两天,那女子再次出现在她的门诊室,这一次只有她一人。
  “医生,谢谢你。”她依旧是一副端庄温婉的可人模样。
  “没事,这是我分内的事,不用谢我。”她预感她来这并不是感谢这么简单,果然……
  “医生,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请说。”
  “我不知道你和我男朋友以前是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他和我在一起,我希望你别做有损医德的事。”她一边说着一边微笑,简直就是笑里藏刀。
  那天,他故意给她气受也就算了,这回居然他女朋友也来气她,她也有脾气,拿起电话直接打给寻轶,劈头盖脸地说:“寻轶,我的医德好像还轮不到你女朋友来管吧,你们之间的事请不要殃及我行吗?”
  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她会直接打电话给寻轶,她电话刚挂,她的电话就响了,只听见一声:“给我滚。”他故意气她是一回事,可他决不允许别人去气她一分一毫。
  她和他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他对她的态度也一直是不冷不热。那天她脚崴下,他主动送她到医院,在进门诊室前他将她抱起,当时她一阵感动,接着他的温柔体贴举动更是闩牢了她对他的心。可当她瞥见他手机里的一张照片时,她忽然明白他异常举动的原因。
  她委屈地走出她的门诊室,一位护士敲开亦清语的门,说:“清语医生,我还以为刚刚走出去那人是你呢,你俩背影好像,还好我没喊。”
  当初亦清语一离开E市,司其初也跟着离开了,他的情意变得显而易见。
  每天一下班就到她办公室接她下班,医院里所有人都以为他们在一起了。每次她都会找借口拒绝,可他都以朋友的名义作为挡箭牌当她的拒绝硬生生地咽回去。
  “清语,可不可以考虑我一下?让我来照顾你。”他送她至楼下,他知道她一开口就是拒绝,所以立即补了一句,“我给你时间考虑,你不用着急给我答案,清语,我是认真的。”
  当初他毫无预兆地得知她已经成为别人妻子的时候,他有种跌入悬崖的绝望,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在他面前,他不想再错过,更不想让自己后悔。
  有些连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她的脑海里混乱成结,她有种理不清的挫败。
  司其初送她回来时,见她身子缩了一下,于是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他送她到楼下,她要把衣服还给他时,他按住了她的手,说:“你穿上去吧,免得冻感冒。”
  “那你呢?”他身上也就只剩单薄的一件衬衫。
  他温润一笑,说:“我没事,你赶紧上去吧。”
  黑夜中,他仅是看着她的背影,眼眉全都充溢着幸福感。
  她一洗完澡,门铃就响起,她透过猫眼看了看,没有立即开门,可那铃声按得急促响得闹人,她隐约能听到邻居的抱怨声。
  一开门,寻轶的一双黑如宝石的眸子似要把她看穿,她理智地避开了他炽热的目光。他不管不顾地直接进入她的家中,不客气地往客厅沙发上一坐,理所应当地霸占着她的地方。
  沙发上整齐地放着一件男式西装外套,他在看到后火气噌的一下上去了,把外套甩在一旁,质问她:“谁的?”
  她觉得有必要和他说清楚,站在那说:“寻轶,你别这么幼稚行吗?既然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了,那就应该互不干涉双方的生活,给彼此一点尊重。”
  寻轶的胸膛起伏明显,微抬脑袋与她对视,“毫无关系?”他说得很慢,似在细细咀嚼,“我试了,整整半个月,可事实证明我根本做不到和你陌路相对,这样的话我们还叫毫无关系吗?”
  他不屑地扫了那件西装,讽刺道:“你这么迫不及待?”
  她嘴唇揪着,冷哼一声,不甘示弱地回答道:“你不是也已经有新的女朋友了吗?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他简直就是搬起转头砸自己的脚,忙解释道:“清语,我和她……”
  “这是你们之间的事,你没有必要跟我解释。”
  他以为她是吃醋了,起身拉过她的手,抱住她,脑袋陷在她的肩窝,用讨好的语气说:“清语,我和她真的没什么,不要和我闹了好不好?”
  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腰间,他能感受到她的排斥,可他不在乎,他不要放开她。
  “我没有闹,我们俩是不可能的。”她对他下了判书。
  空气中凝结着紧张的气氛。
  “为什么?”他手上的力道随着他情绪的变化而加重。
  “你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她要的是自由,他给不了。她要的是绝对的忠贞,他也给不了。就连两人之间最基本的尊重,他依旧给不了。既然都可以遇见最后的结果,那又何必纠缠不休呢?
  “那你想要的是什么?你说啊。”他气得放开她,不罢休地说:“清语,我说过我们的关系只会有两种,可我做不到和你陌路相对,所以你觉得你还能彻底和我毫无关系吗?”他冷笑一声,稍有弧度的眉峰都起了变化,满脸都是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的张狂。
  灯光映照下,她稍稍一抬眼便觉他刺眼得很。难道在他面前,她只有束手无策的份吗?
  他的手暧昧地抚上她的唇,她本能地闪躲,可他的另一只手已紧扣在她的腰间使她动弹不得,她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眉目间的怒气显而易见。他的手仍不安分地摩挲着她的唇,她生气地偏转脑袋不让他的手碰她,他的手一下悬了空,他不在乎,无所谓地收起他的手改为扣着她的头,霸道地向她吻过去。
  他的舌想撬开她的贝齿,可她倔强地不让,在她腰间的手伸入她的衣服内游走,她一个失神让他有了可乘之机,结果她狠狠地咬了他的唇,两人的唇间是满满的血腥味,他这才放开她,她立刻躲得他远远的。
  “过来,躲那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嘴唇被她咬破了,他摸摸嘴唇,真疼。放在别人身上,以他的脾气早把那人踢得远远的了。
  她知道自己在他面前一向没有抵制力,他要做的事她都只能被动地接受。她跑进卧室,反锁卧室的门。一旁的寻轶不禁笑了,心想,他有这么可怕吗?
  他慢悠悠地走向卧室,说:“清语,我有的是办法开门,你最好想清楚。”
  “寻轶,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她背对着压在门上,手里死死地攥着门把。
  “我也想啊,可我做不到。”他的眼睛一沉,变得认真。
  整整半个月里,他越克制自己不想她可她越是拼命地出现在他脑海中。他就像个行尸走肉,他的魂早已被她勾走了。
  清语,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还是不开门吗?”
  她最怕他的威胁,她知道她逃不掉的。
  门把转动,门开了。他欣然地笑了笑,抱她入怀,摸摸她的头,说:“真乖。”
  亦清语木然地站在那,眼泪无声地落下,一滴一滴渐渐沾湿他的衣服。他察觉到她的异常,一见她两眼含泪,他心疼地替她拭泪,问:“怎么哭了?”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而她少有的几次哭泣他都在场。
  寻轶搞不清楚她哭的原因,所以更加手足无措,一个劲地哄她说:“不哭了,不哭了。”
  她拨开他为她拭泪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倔强地看着他,接着崩溃地大声说:“寻轶,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
  那种哀求的目光看得他心痛,难道他就这么不堪?
  他向她踏出了一步,她就害怕地后退,整个人无力地摊在地上。他蹲在她面前,抚上她的脸,“清语,你只说我给的不是你想要的,却不说你要的到底是什么。”他另一只手失落地垂着,带着落寞起身,然后按压着愤怒转过身夺门而出。
  砰……
  一天未联系,最后他按捺不住了,可打她电话没人接,去家里找她没有人,她的诊室门也是关着的,他拦下走廊里的小护士询问。
  “清语医生啊,她去C市的一个小镇了,因为医院有个公益项目。”小护士看他长得俊美好看,主动把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他,“本来医院是派其他医生去的,可清语医生主动要求去,后来司医生也主动申请一起去了。”
  “司医生?”他紧锁眉头,“司其初?”
  “是啊,司医生在追清语医生,我们都觉得他们俩很配。”
  结果她话音一落,寻轶的脸色陡然沉下,吓得小护士的笑容都没了。
  他们哪里配了?一点都不配。

  第十七章

  失去后才会珍惜,人性一直如此。
  亦清语起得很早,坐在浅湖边的石凳上看着湖里的农人穿着雨衣雨靴弯着身子在湖里摸藕,忽而一声惊喜,忽而一声短叹,传入耳中更觉生动。山雾缭绕下的小村庄似世外桃源,她很久没有感受到这般宁静了。
  现代的繁华喧嚣是层层的幕布遮住了现代人的眼睛,他们看不见眼前的景,更看不清自己的心,只是一味地跪在浮华里摸索道路,即使前面是万丈深渊,他们也不自知,美滋滋地继续跪地爬行。
  “清语。”司其初挨着她而坐。
  一清早,她想了很多……
  “其初,我失明的时候才知道我以前亏待了我的眼睛。”眼前的美景轻易地勾起了她的感慨,“你说我们的一生是为了什么?我总觉得我们身后有个人一直追着我们,于是我们跑啊跑啊跑,每个人都满头大汗,都好着急啊,然后,这一生就被我们跑完了。”
  忽然农人们都聚到浅湖的岸边,一阵阵赞叹从那传来。岸上站着一位农人,骄傲地说:“今早最长的一节藕。”农人们都竖起大拇指赞叹他,看了看自己的篓子,于是又回到湖畔中央开始在泥潭里摸索。
  “人们都以为医生早已看透生死,唉,生死又怎么会让人那么容易看透。”
  司其初拍了拍她的肩,幽默中带着安慰道:“小姑娘家家的,什么死不死的,我们能做的就是过好当下。”
  “哪里还是小姑娘,我都25岁了。”时间过得真快。
  他伸出手把她拉站起,说:“走啦,小姑娘,该吃早饭了。”
  整个村庄只有一个小诊所,因为诊所地方较小,所以司其初和亦清语两人挤在一间诊室里帮人看病。病人源源不断,他们俩忙得不可开交,直至晌午他们还未结束。
  “清语,歇一会儿。”他见她一直在敲着脖子,他走上前去,“我帮你按按。”
  他手法跟按摩师傅有得一比,果然她的酸痛缓解了不少,好奇地问:“你学过呀?”
  “我妈颈椎老是酸痛,我就特地去学了点按摩。”他站在她身后,专注地给她按着。
  这时村民正好给他们送来饭菜,看到这一幕连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了,多嘴地说了句:“我家那口子也是这样给我按的。”
  亦清语着急地想解释,结果村民摆摆手,笑哈哈地说:“清语医生,我懂,你不用解释。”说得她无言以对。
  一旁的司其初乐呵呵地看着她涨红了脸,也不帮忙解释,还对那大姐投去一个坚定的眼神,那大姐也是热心人又回他一个“我都明白”的眼神。
  小村庄有个好处,什么事都藏不住,不到傍晚,所有的人都知道司其初和亦清语两人是一对。有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在去看病时抓着机会来验证其他人口中关于他们俩的八卦,其实司其初和亦清语并没有做什么,但村民越看他们越有夫妻相。
  “你也不帮我解释解释。”她埋怨他。
  他聪明地叉开了话题,说:“来,赶紧吃,一会儿就不热。”
  她嘴不是很挑,但是辣椒是一点也不吃的。
  “谢谢。”她复杂地看着他。
  他叹了一口气,无奈地说:“清语,我们都那么熟了,有必要老是这样客气吗?”
  她不想欠任何人,可到头来谁都欠了。
  “清语医生,有人找你?”她还奇怪呢,在这里怎么会有人找她?她一抬头,熟悉的他站在门口已经向她走来。她满脸的难以置信,眉毛讶异地上扬,手中握着笔僵在那。
  病人们都纷纷回过头看那人,心中猜测那人与清语医生的关系,然后又看了看对面的司医生,他们有点搞不清楚了。不过这人不比司医生差,虽然他没有司医生有亲和力,但是他不自觉地能吸引你的目光,让人看了还想看。
  寻轶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里面是她买的白衬衫,徐徐地向她走来,他身上自带傲然风度,想忽视他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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