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使遗憾沉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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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使遗憾沉经年-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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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到了寺里求点什么,自个儿心里可清楚?”
  卫漪菡朝母亲扮了个鬼脸,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骑着马长身玉立的大哥,笑嘻嘻地说“长兄,你瞧,平日里母亲都去严华寺上香,这次偏要去什么劳什子普陀寺,看来是忧心妹妹的亲事,怕没人要喽。”
  卫传璟摇摇头,给了妹妹一个无奈的眼神,仿佛说,母亲开心就好。
  “这死丫头,胡说什么,让人听见成何体统。。。。。。”刘氏的声音随着马车的辘辘声渐渐远了。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卫传璟翻身下马,把马鞭递给了小厮。有仆人已经去打点,金桔和连妙带人打了帘子,点了脚凳,扶着刘氏和卫漪菡下了马车,普陀寺的僧人在门口迎接,一直进了二门,香客络绎不绝,足见这寺庙香火有多旺。
  进了内殿发现比其他的寺庙大了不少,供案前摆放的器皿及贡品均及其讲究,按照以往去寺庙的惯例,卫漪菡卫传璟跟在刘氏身后添了香烛银子,在佛像面前跪着拜了三拜。
  请佛祖保佑信徒小女,愿她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阿弥陀佛。
  卫漪菡看着母亲闭着眼虔诚的样子,烟雾缭绕间看见摆放的三座镀金佛像,正中的佛像眼睛半睁,眼神似慈悲的普渡众生,卫漪菡拉着大哥也有模有样的许愿。
  我卫漪菡此生不奢求有心仪之人,但求可以获得荣宠,为家族争光。卫漪菡又深深一拜。
  随着刘氏把上过香,又跟着念了些经文,也就结束了。
  身着袈裟的住持走过来,“阿弥陀佛,正是晌午,老衲备下了斋饭,几位施主可要用些?”
  “劳烦住持了。”刘氏回了礼。
  “不敢,施主这边请。”一行人往后院走去。
  普陀寺的后院很大,以防行人失足掉下的小道边子上以铁索封道,铁索上挂满了祈福的红丝带,沿道上去,满眼皆红,好不壮观。
  “请问师傅的德号上下?”刘氏开口道。
  “阿弥陀佛,老衲上慧下普,老衲有四字赠与小居士。”
  “慧普大师请讲。”刘氏看了看身后与儿子嬉笑的小女,跟着引路的小和尚进了院子。
  “阿弥陀佛,此女,贵不可言。后院已到,老衲先走一步。”刘氏怔了怔。
  小和尚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几位施主请稍等片刻,贫僧去备斋饭。”
  “有劳了。”卫传璟微微点头。
  贵不可言,刘氏喃喃地重复了一遍,看了看身后的小女,听到住持这样讲自是欢喜,但贵不可言,恐怕沾上天家。刘氏双手合十,只希望佛祖保佑自己许的愿灵验就好。
  卫传璟想到方才隐约听到住持的话,皱了皱眉。
  卫漪菡看不远处凉亭边上不知道什么花火红色,开的正艳,这天气转暖,卫漪菡也有了赏花之意,便朝卫传璟道:“长兄,我去前面赏赏花,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
  卫传璟不想把自家妹妹拘的太紧,恰好有事询问母亲,便让安顿了几句就随她去了。
  卫传璟问道:“母亲,方才那住持的话,是何意?”
  刘氏摇摇头,“但愿不要和天家有关,以往进宫的女子,有哪一个是真正快乐的,都是表面风光罢了。 ”
  “母亲的意思,儿子明白。”卫传璟道。从小自己就对这个小自己十岁的妹妹格外疼爱,漪菡打小没受到过什么委屈,也希望她以后的日子也可以平安喜乐。
  卫漪菡带着连妙,踏着石阶蜿蜒而上,越接近凉亭小路越窄,石阶越高。
  “小姐,这是什么路啊,这般难走。”连妙提着卫漪菡的裙摆抱怨道。
  只听到卫漪菡轻快的声音:“曲径通幽嘛,小姐我这叫做独辟蹊径。”
  “好好好,连妙说不过小姐。”连妙无奈的笑道。
  说说笑笑也快走到了,卫漪菡在一大片火红面前停了下来,“看,原来是彩苞凤梨,寺院里种此花,也难怪。”
  亮绿色的叶丛紧密地抱成漏斗形,叶子光滑无刺,红色的花茎从叶丛中心抽出,复穗状花序,鲜红的苞叶裹着小黄花,有的已经大开,有的还层层裹裹紧抱着,别致极了。
  高处的亭子里,一男子身穿黑色锦袍,身后几个侍卫恭敬地立于两侧。
  母后,你把王淑妃视作姐妹,可儿臣亲眼所见她害死您的嘴脸,这些年儿臣忍够了,您且等着吧,儿子怎能让您枉死。奚墨辰紧了紧手中的茶杯,一饮而尽。
  被那嬉闹声打断了思绪,自己回了神。自己私下给母亲上过许多次香,今天正是母后忌日。方才从庙里出来,心情不虞,便上来坐坐。没想到如此静谧的地方也会有人,听到那轻快的声音自己却没生出半分恼意,反而心中的不虞被冲淡许多。
  张培德听到嬉闹的声音怕主子生气,正欲下去喝止,看到主子脸上并无恼意,便住了口。一时倒有些好奇是哪家的小姐。
  “连妙,看,上边有座亭子,走,上去坐坐。”
  连妙忙拉住卫漪菡:“小姐,您可跟少爷说好只出来一盏茶的时间,现在约么已经过了一炷香了,您还是回吧。”
  “在闺中闲来无趣,都要闷死了。现在无人,不妨事的。”卫漪菡小跑了几步,连妙想着小姐难得有如此放松的时候,便不再阻止,只得跟上。
  有时候相遇不过一瞬间,可有些缘分冥冥之中却早已注定。
  奚墨辰看着提着裙子误闯入自己眼前的女子,身着一席淡紫色襦裙,发间只简单的佩戴一支七宝珊瑚钗,衬的眉目如画,明眸顾盼,宛若浩瀚星辰揉碎在眼睛深处,纯净的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正可谓肩若削成腰若素,肌若凝脂气若蓝。
  自己不是好色之徒,可着实被眼前这位女子惊艳了一回。
  卫漪菡没想到亭子里居然有人,还是男子。愣了一下,连忙放下自己抱着的裙子,微微有些尴尬,连妙跟着卫漪菡身后,看小姐停下,不禁疑惑,抬头看到亭中几人,顿时失语。
  卫漪菡福福身子,“小女子前来赏花,不曾想惊扰了公子,多有不便,还望公子海涵。”
  奚墨辰回神,微微一笑起身,“不曾惊扰,在下奚墨辰,多有冒犯,请教姑娘芳名。”
  卫漪菡了然,原来是庶姐下嫁的襄王,纳侧妃王爷自然不会来迎亲,也没有回门,难怪自己竟不识得。“臣女卫家漪菡,见过襄王殿下。”卫漪菡又行了礼。
  “免礼 ,今日我不过是来祭拜而已,原来是自家人,私底下不必拘礼。”
  “是。”
         

  ☆、第三章 换天

  直到回了府,奚墨辰一路寡言,奚墨辰不得不压下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前些日子娶了骠骑将军嫡女弓寄柔为正妃,随后又纳了尚书右丞庶女卫思菱及轻车都尉嫡女熊慕凝为侧妃。也不过是为了那个位子而进行的联姻罢了。
  幼时母后还在世时,父皇的后宫便已经妃嫔成群,母后并不怎么受宠,父皇待她只能说相敬如宾。他看着母后白日里笑对承宠的妃嫔,要努力维持贤良淑德的样子,夜里却独自一人对烛落泪。
  卫漪菡,我会等着你,不管你是否指了人家,等自己登上那个位置,后位今生我只许你一人。不过有些情况还是问清楚为好。
  进府,直奔侧妃卫氏的院子。
  “参见王爷。”卫思菱远远瞧见王爷的身影,压下心中的喜悦,忙起身行了规矩的礼。
  “嗯,起来吧。”奚墨辰坐于上座,看着垂首立在一旁的菱侧妃,也不拐弯抹角,开口问道:“不知爱妃家中可还有兄妹?”
  卫思菱不知王爷是何意,只规矩地答道:“回王爷的话,妾家中还有一个嫡出的长兄和两个嫡出的姐妹。”
  “嗯,你那姐妹可都待字闺中?”
  卫思菱斟不明白王爷为何有此一问,斟酌地开口:“回王爷,嫡姐有了婚约,嫡妹还未曾谈婚论嫁。”
  奚墨辰心中一紧,“你那嫡姐叫何名字?”
  “回王爷,嫡姐名为卫漪宁。”
  奚墨辰悄悄呼出一口气,思虑一下起身道:“本王随意一问,天色不早了,你歇息吧。”说完走出了院子。
  “恭送王爷。”卫思菱看着奚墨辰远去的背影,苦笑了几下。
  原以为嫁过来这几日王爷只是因为繁忙才未曾踏入自己的房间,今日终于盼来了,可是。。。。。。唉,想来王爷许是原本就对自己无意吧。
  本以为可以第一个嫁入王府,不料娶了正妃,才抬了自己与熊氏,王爷从未留宿于此,自己的样貌也逊色于同为侧妃的熊氏,此般下去,红颜未老恩先断啊,不,可悲的是,自己从未有过恩宠。
  卫思菱笑了笑,看着斜照进来的夕阳微微出神。
  另一边,侧妃熊氏看着襄王妃在院中抚琴的身影,嗤笑一声走过去,“天色这般晚了,姐姐还在这里弹曲,不过,也难怪姐姐如此好的兴致,原是王爷回来了,可惜这般动听的琴声,王爷劳心政务,恐怕没有这份闲心了。”
  襄王妃看着面前的熊侧妃,不过王爷偏宠她几分,就这般叫嚣。
  “侧妃唤本妃什么?”襄王妃摘下玳瑁指甲,柔声道。
  “姐姐贤良亲和,妹妹此般唤姐姐更能体现姐姐您的贤良大度,况且您早进王府几日,这般称呼姐姐,有何不对?”
  襄王妃看着熊氏狐媚的嘴脸冷笑。让她唤自己一声王妃便是不贤良了?给本妃扣上好大的一顶帽子啊。
  “话虽如此,可祖宗之礼不可废,自古以来嫡庶分明,本宫如今是王爷明媒正娶的嫡妃,而你不过是小小的庶妾。尊卑有别,熊侧妃还是不要仗着王爷的宠爱肆意妄为的好。还是改口吧。”
  熊氏咽下心中的不甘,强笑道:“王妃说的是,妾谨记。”
  皇后抿了口茶,这是今年新进贡的蒙顶黄芽,可惜再名贵,若是放到了明年,也是陈茶了。
  “本妃乏了,熊侧妃退下吧。”
  “是,那妾就不打扰王妃了。”熊氏福福身告退。
  回到住处,熊氏身边的大丫鬟采莲不甘地道:“主子,您就这样忍气吞声么?”
  熊氏冷笑,“还以为一直装着贤惠端庄,以为表面是柔弱的主,不曾想这么快便忍不住了。”熊氏坐下来把玩着手上前两天王爷赐下的翠玉镯,“无碍,若是一直不漏错处,那才叫真正的可怕,倒是王爷偏喜欢我这般不做作的性格,那弓氏哪怕是正妃,又怎及王爷对我偏宠几分。”
  “主子说的是。”
  夕阳渐渐的隐于楼台轩榭间,只余霞光在角楼洒下耀眼的光,远远望去,折射在琉璃瓦上,璀璨耀眼,好不炫目。华丽的阁楼雕梁画柱,被凿建的池水围着,浮萍满地,碧绿而透明,还有蜻蜓不时飞舞着,好一幅悠静的画面。
  若竹抬高软垫,襄王妃卧于贵妃榻上,对着暗处道:“父亲那边听说有动静了?”
  “回夫人,老爷那边是有信儿传来,老爷正兵分二路捉拿宁王与瑞王。”只闻声却不见影。
  襄王妃微笑,“嗯,看来离本妃母仪天下的时日不远了。”
  书房。
  奚墨辰听着暗卫的来报,啪的一声合上了奏疏,眼神平静地不起一丝波澜,“一个虽是庶出,可毕竟是长子,一个是后来居上的嫡子,这些年父皇老了,却也不至于老糊涂,我这两位皇兄的争夺他老人家不可能一点风声都不知,可却有任由之嫌。本王作为母后早逝又不受宠的嫡子,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必须致命。”
  奚墨辰闭了闭眼,成王败寇,自己为这个计划,整整谋划了八年,这次,且看着他们鹬蚌相争吧。
  淑妃生育皇长子且位分最高,当年害死母后不就是为了取而代之。母后薨逝,既然后位不能空虚,自己又岂能让淑妃奸计得逞。德妃育有皇次子,倒是便宜了她不费吹灰之力做了继后。不过除了淑妃至于谁坐上那个位置,与自己皆无影响,因为最后结果,都一样。
  这天的颜色,早该换了。
  永徽三十九年冬,宁王与瑞王篡位未遂,襄王负伤将其拿下,证据确凿。圣上听闻雷霆大怒,痛心之余下旨将宁王与瑞王褫夺封号贬为庶人,此生不得回京,皇后与淑妃降为末等更衣,贬入掖庭。其党羽全部抄家流放,子孙三代内不许参与科考。襄王护驾有功,且负伤,立为皇太子监国。 圣上经过此事打击,身体一下子缓不过来,立太子两日后便驾崩了。
  又是晴朗一日,仿佛被洗刷地通透的天,万里无云。
  远远看去,太庙恢弘大气。近看顶层及廊柱皆贴赤金花,装饰豪华。大殿两侧各有配殿十五间,东配殿侍奉着历代的有功皇族神位,西配殿供奉着异姓功臣神位。大殿之后的中殿和偏殿均为黄琉璃庑殿顶的九间大殿,中殿称寝殿,后殿称祧殿。
  太庙中殿,淡紫色的身影久久伫立,奚墨辰高绾着冠发,墨发垂在身后,浓密的眉毛向上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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