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一九八四- 第23部分

到现在，如果你是警察，却没有看过《警察故事》，那你都不好意思跟同事打招呼。

“上级叫我们看清楚再开枪，要顾忌村民的安全。”

“那他们有没有叫贼人不要乱开枪呀？”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全靠上级计划周详、调配有方。”

“如果想无灾无难、长命百岁，最好就不要当警察。”

“才拿几千元的工资，难道就得拿命去拼吗？那样还不如去当雇佣兵。”

“上班要跟上司解释，抓了疑犯又要跟疑犯解释，提起解释我就烦。”

“你是踩着手下的肩膀升级的，你有没有替你的手下着想过？死了一个手下，你只需写一份报告，鞠三个躬！”

……

电影里众多台词深得警察认可，开玩笑时经常会蹦出一句，引得同僚哈哈大笑。当然也有发怒时说的，例如“鞠三个躬”那句。

当然，古惑仔也很喜欢其中一句台词，每当被警察抓住的时候，他们都会说：“阿sir；每个月才几千块的薪水，犯得着这么拼命吗？干脆当雇佣兵好了！”

可以说，陈平安这个名字，因为《警察故事》传遍整个香港警方。而眼下众多社团齐出动，居然是为了找他，这让警方意识到两个问题。

第一，陈平安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背景，从美国回来没多久竟能引起这么多社团注意，此人跟美国黑帮势力有无关联？

第二，陈平安去哪儿了。自从12月15日晚上带着两个模特回到龙翔苑公寓后就消失无踪，到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音讯全无。

为了尽快弄清这两个问题，警方内部专门给陈平安开了档案，同时亦参与进寻找陈平安的行列中来。

陈平安可不知道自己引发了多大的混乱，令黑白两道几乎将整个香港翻个底朝天，圣诞节都不得安宁。这些天他一直和赵雅之在一起，两人就像新婚夫妻一样，晚上疯狂ml，白天吃饭喝茶聊天看电视，偶尔还会加赛一场。

12月24日，圣诞夜前夕，就在黑白两道满香港找他的时候，他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抱着赵雅之一起晒太阳欣赏雪景。

“芝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真美？”

“讨厌，这些天你都说过好多遍了。”

“说过好多遍了？有没有一百遍？”

“肯定有了。”

“那肯定没有一千遍，我要说够一千遍。芝姐你真美，芝姐你真美，芝姐你真美……芝姐我渴了。”

赵雅之很享受这难得的幸福时光。虽然只有短短十天，可陈平安对她的爱恋、对她的体贴、对她的呵护备至完全把她融化，让她找到了十年前新婚燕尔时的幸福感觉。

她靠在陈平安温暖坚实的胸膛上，幸福的听着对方反复赞美自己，猛地听到陈平安说渴了，下意识就去端旁边的茶杯，不想却被陈平安握住柔荑。

“你这人，不是说渴了么？”

“我不喝茶。”

“那你喝什么？”

“我要喝水。”陈平安说着话抬起头，看着赵雅之舔了舔嘴唇。

赵雅之含羞带媚的嗔他一眼，侧身伏在他胸口，缓缓将樱唇贴在他的嘴上。

“唔……”

温存过后，满脸红晕的赵雅之娇喘着躺在陈平安怀中，任由后者把手伸进自己衣服里，把玩着胸前那对滑嫩的新剥鸡头：“安仔，谢谢你。”

“谢我什么？我可是你老公啊，对你好难道不应该么？”

老公……

这是陈平安第一次以“老公”自称，赵雅之身形微滞。陈平安没有察觉，继续逗弄两颗樱桃，在赵雅之耳边说道：“芝姐，不要去美国了，做我的女人吧。我一辈子都会照顾你疼爱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好不好？”

见赵雅之不说话，他又说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黑马国际虽然刚成立，也只拍了一部戏，不过用不了多久，我会让整个世界都知道我陈平安，知道我的黑马国际。相信我，我一定有能力照顾你，呵护你。”

赵雅之沉默良久，转身看着陈平安眼圈泛红：“安仔，很感谢这些天你带给我的快乐，但是，但是，对不起……明天我就要飞美国了。”

“为什么！”

陈平安愣住了。他在赵雅之家里待了十天，这十天两人足不出户，与外界没有半点联系，就像真正的夫妻般恩爱。那天早上他给赵雅之做了一顿早餐，后面几天除了叫外卖，都是赵雅之给他做饭替他洗衣为他擦背，就像妻子服侍丈夫一般，同时享受着他的宠爱。

第三天的时候，黄晋燊来了，隔着门向赵雅之道歉，说那天不该喝多酒对她动手，还说自己很爱她，希望她能够原谅自己，两人一起飞往美国结婚。

他在门外等了好久，赵雅之也没给他开门，隔着门让他走，说自己也要考虑考虑。

两天后黄晋燊又来了，又提及两人在美国订好教堂准备注册的事，赵雅之隔着门告诉他自己还需要考虑，让他先去美国将婚礼推迟一个礼拜。当时陈平安还以为赵雅之改变心意，故意将黄晋燊支去美国，等日子过了黄晋燊再说什么也都于事无补。

所以他选择今天——圣诞夜，向赵雅之提出希望对方做自己的女人，并表示自己愿意照顾对方一辈子，哪怕赵雅之并不符合他对自己身边女人的要求。因为赵雅之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更是伴随他度过骚年时代每个夜晚的女神。

但是他被拒绝了。

将赵雅之推开，陈平安面无表情走到客厅打开电视，默默的抽着烟，赵雅之走过来跟他说话他也不理，和他亲热也被他推开，只能默然坐在他身边。

随着时间流逝，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圣诞夜拉开序幕，街面上银装素裹披红挂彩，店面里向着欢快的圣诞歌曲，处处呈现一派节日欢快气氛，而赵雅之的公寓里，氛围显得沉重，两人谁都不说话，陈平安手边的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你还在生气？”

看到陈平安没理自己，赵雅之轻叹一声走到厨房，做了一顿丰盛的圣诞大餐。红酒，牛排，烛台摆在桌布上，陈平安却看都没看一眼，心不在焉的看着电视，哪怕电视里报道寻找他的新闻他都没有注意。

赵雅之的心思也不在电视上，因此也没注意到寻找陈平安的新闻。看着面无表情的陈平安，她沉默片刻走了过去，解开陈平安的裤袋，俯下身子。

“芝姐！”

赵雅之没有说话，只是卖力吞吐，陈平安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那么舒服，喘着粗气喉头发出低吼，手掌在赵雅之身上来回摩挲。到最后他用力摁住赵雅之的头，另一只手将新剥鸡头揉捏变形，下身猛地突突几下，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呼吸着。

赵雅之去卫生间漱完口出来，坐在他腿上轻声道：“还生气么？”

十天里赵雅之还是第一次这样服侍他，陈平安再怎么生气也在刚才全发泄出去了。“为什么，我需要理由。”

“唉。”赵雅之叹口气神情幽怨，“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如果我能早几年遇到你，一定嫁给你做你的女人。”

1984年，赵雅之已经30岁，而陈平安仅有20岁——体内那个大叔灵魂不算。

“那也没必要嫁给那家伙啊，再说了我不觉得年龄是问题！”

赵雅之轻轻摇头，在陈平安嘴唇上吻了一下：“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解决。我和他的婚礼早就宣布，也请了不少亲戚朋友，不能随便取消。”

“所以你必须亲自飞到美国，当面取消婚礼，对么？”

赵雅之不置可否笑笑：“忘了我吧，小男人。即便我跟他取消婚礼，我们也不可能，怪只怪恨不相逢未嫁时。”

“芝姐……”

“不要说了。”赵雅之的食指贴在陈平安嘴唇，“吃饭吧，牛排都凉了，别忘了今天是圣诞夜。”

“圣诞夜要有圣诞大餐，我不要吃牛排。”

“那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陈平安将赵雅之横抱而起，大步走向卧室，“你是我今年圣诞节收到的最好礼物，今夜我要让你身上每寸肌肤都留下我的痕迹！”

第三十三章鸭霸子

第二天中午，陈平安拿着大哥大走出赵雅芝公寓，脚步虚浮。

昨晚两人鏖战整晚，一夜七次郎前四后三，直至清晨陈平安才搂着赵雅之昏昏沉沉睡去。赵雅之早就不堪鞑伐浑身酸软如泥，最后两次完全任由陈平安摆弄。

陈平安当然是故意的，他想要赵雅之下不来床，从而错过次日的飞机留在香港陪自己过圣诞节。但他低估了赵雅之的坚韧，即便腿脚发软浑身无力睡眠严重不足，她还是在陈平安睡着后做好早餐离开了。留下公寓的钥匙和一行话：小男人，我走了。

这十天对陈平安来说，就像是南柯一梦，直至今日梦始醒来。

眼下正是《警察故事》上画期间，十天时间足够他为黑马国际发展壮大做许多准备。不过他不后悔，这十天实现了他懵懂年少时长达六七年的梦想，就当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吧！

至于赵雅之，他确定美国的婚礼无法举办，赵雅之绝不会嫁给黄晋燊，只是他和赵雅之的将来会怎样，他还不能确定。

走到自家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门，把身体重重的撂在沙发上：“老尚，我回来了！”

厨房里发出一阵响声，张蔓玉跑了出来：“陈先生你终于回来了！”说着话她扑到陈平安身上，又哭又笑状若疯癫。

“等等等等。”陈平安好容易才把张蔓玉推开，“你怎么会在我家？”

麻痹的，这是老子的国际双料影后，老子还舍不得碰呢，老尚个王八羔子竟敢先下手！“老尚呢？是不是老尚对你做什么了？”

“他没对我做什么啊。”张蔓玉喜极而泣，抹着眼泪说道：“陈先生，这几天你去哪里了？我很担……大家都很担心你，你没有受伤吧？”

“受伤？没有啊，我过得很好。先不说这个我饿了，家里有没有吃的？”

“有，你等着！”

张蔓玉雀跃着跑进厨房，端着一盒泡好的杯面跑了出来：“陈先生，这是我刚泡好的，才吃了两口，你要是不嫌……”

陈平安真是饿坏了。七郎对体力的消耗超出他的想象，赵雅之临走前给他做的早饭根本补不回来昨晚他射出的精华，到现在他还饿得咕咕叫。

杯面香气扑鼻，他根本就没听清张蔓玉说什么，直接从对方手里接过杯面和筷子，大口吃起来。

“那双筷子……”

看到陈平安对她吃过的杯面和用过的筷子都不在意，张蔓玉心中有些小激动。说了声“陈先生你慢慢吃，我再去给你泡一杯”，转身走进厨房。

吃完三碗杯面，陈平安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舒服的打个饱嗝，长出一口气。“对了maggie，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我家，还有老尚去哪儿了？”

尚各云顿肯定是出去找他了。这些天黑白两道都在找他，嘉禾、邵氏都派出人手寻找，黑马国际也停止了所有业务——虽然暂时也没什么业务——全部员工一起上阵满大街寻他，就连刚刚加入公司的梁家晖都不例外。而张蔓玉则留守家中，坐等那仅有一丝可能的希望。

谁想到圣诞节当日，那仅有一丝可能的希望成真，陈平安回来了。

“至于么？还惊动警方？有事不能给我打电话……”说到一半，陈平安突然想起，他的大哥大早就没电了。

大哥大这玩意除了功能单一外，待机时间也非常短，那天早上客厅里响个不停把电量全耗光了。

“陈先生，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是不是被人绑架了？”

在所有人看来，这是唯一的可能。就连警方也不例外。

陈平安初至香港未曾与人结怨，而他拍摄的《警察故事》票房大卖，如今已高达两千多万，足以引起歹人觊觎，很有可能遭人绑架，准备等电影落画后勒索赎金。

“绑架？呵呵，谁敢绑架我？”

“不是绑架？那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我肯定不能告诉你我就在隔壁，跟芝姐做了十天夫妻吧！“去个朋友家待了几天，散散心。”

“朋友？”张蔓玉抽抽鼻子，“是女性朋友吧！你骗不了我，你身上有香水味。”

女人对香水味天生敏感，刚才她扑到陈平安身上时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而且是很高档的那种香水。当时她光顾着高兴没有多想，现在细细想来，她断定陈平安回来前一定跟女人在一起。

好细心的丫头！陈平安惊出一身冷汗，佯怒道：“你还有心思琢磨我和谁在一起？maggie小姐，《警察故事》的票房现在有多少了？你是不是该考虑遵守赌约呢？”

“那也要等我和邵氏约满。”张蔓玉的好心情，被香水味冲散，神情黯然没好气的兑了陈平安一句，然后走到电话机前打电话呼王京。王京和她一样，都输给了陈平安，明年与邵氏约满后都将加盟黑马国际，也都加入了寻找陈平安的大军。

王京接到传呼后不到三分钟，陈平安安全回家的消息就传遍了黑白两道。十几分钟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张蔓玉打开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