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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磐屿安-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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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下定了决心,突然想到单老头子那便会不会给单般安排婚事。虽然有一纸婚书在那,可这做不得真,更何况单般容貌也非清秀而已,身后定是有一堆人觊觎着的。想到这里,苏夫人忙开口打探打探,“单姑娘可曾有了意中人?不知单首辅可曾为你许下婚配?”
  单般更是奇怪了,这突然便打探到自己的婚配是怎么回事。
  莫不是见苏屿白待她太好,怕她入门,想急急地替她找一门亲事罢。
  单般眼珠子一转,答道“并无意中人,亦无婚约在身。”
  想了想,又多加了一句,“单般不急着办婚事,一切顺缘便好。”
  这话听在苏母耳朵里便不是这样的意思了。这样说话,说明单般现在不接受她儿子了。天呐,苏母觉得自己有点累,有些着急却无处可泄,硬是一口气憋在气管口上不去下不来。
  最后丢下个姑娘好生休息明天再来探你便脸色沉重地离开了,单般看苏夫人表情变化之剧,莫名觉得苏母很可爱,轻轻笑出声。
  这笑完了,还是得认认真真的想一想。这二舅舅究竟去哪儿了。
  单城哪儿都没去,就守在单府等消息。
  他不去看单般的原因,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那些已经知道的部分,也不想讲出来。
  他放下手中正在写的毛笔,将纸摊开使得晾开。看着窗外已近暮色,橙与红相互渲染缭绕,天际犹如烧起来一样,想起了那天。
  突然有人传信告诉他那队所谓的马贼出现在牢狱口了,单城自是知道那些马贼是冲单般去的,立刻上马赶到地点,只是他到的时候只见到苏屿白一个黑脸抱着个穿着血迹斑斑单衣的女子匆匆赶出来,他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单般,正欲上前一探究竟。却被苏屿白身边的人挡住了。
  苏屿白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一眼。单城也不多做纠缠,转身走向狱门口倒着的两个异装人。
  单城叫人把消息捎给容淇。
  思绪慢慢回笼,手指无意识地在桌子上轻敲。
  看起来这些人是收到消息要狠下杀手。才临走之前跑来做最后一击。
  突然心很乱,蹙着眉头,脑子突然浮现单般很小的时候那件事。
  那时候单城在大堂里同赵氏僵持着,小小个的单般走进来开口,目的却是劝单城离去,一时厅堂寂静。
  单般那时矮矮的,抓着他的衣襟拉他下来,凑到他耳边,小小声地说:
  ‘‘舅舅不要为难,单般在这里过的很好,告诉外公让他不要着急呀,你们安安心心的在岑州,等单般再大些,能够说上话了再来好不好?’’
  软软糯糯的声音突然重现在他耳边,尽管那个很好真的很假佷勉强,但是那个小姑娘那样笑着看着你,说不要为难,简直想让你把整个世界都捧给她。
  单城敲桌子的手停了下来,低低的叹了口气。
  是单家负了你啊。
  

  ☆、男色与能睡

  
  容淇那边一收到消息便又开始调查,尸检,此次调查皇帝手下的人并没有上来阻扰,容淇很快完成第一部分的调查。但是结果并不理想。只搜到一张纸条。没有其他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那张纸条是由木浆纸做的,多出现在内陆靠近边界的地方,纸条上写的东西没有什么意义,因为是已经发生了的事情。在单般的名字上用朱笔画了个叉。
  这些人并没有在收到消息之后立刻销毁信息而是保存在身上。虽然时间匆忙的确可以作为一个缘由,但是总感觉,他们是根本不在乎这个。
  真是嚣张。
  靖清王府
  单般自己很是无趣地想了一想,依然想不出什么头绪来,刚好又不小心牵扯到了身上鞭伤的伤口,痛的直吸冷气,正闷闷不乐,就听见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单般还以为是司墨,就乖乖坐起来等喂药。
  没想到药是来了,目前最不想面对人也来了。
  苏屿白脸色淡淡的,自己亲自端着红色碗托盘走进来,守门的小厮很有眼力见儿地关上门。苏屿白把托盘直接放在地上,用手捧起碗探了探碗壁确定温度适合之后,特别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地递给单般。
  单般脑瓜里还在想如果他强喂自己自己要怎么拒绝以及各种突发状况的备用解决方案,被他这干脆的行为一瞬间击中小脑,不知作何反应。
  苏屿白见她愣愣地,面无表情,“想我喂你?”
  单般一秒回神,两秒献殷勤的笑容挂上面,“不用不用,怎敢劳烦您……”
  心里暗自腹诽,卧槽,昨天叫我别离开他的人不是这位罢,这脸变的跟草泥马奔腾而过一样啊
  喝完中药,反胃的感觉立刻上来,单般正想去找昨天吃药有没有剩下酸枣糕,嘴里就被塞了个甜甜的东西,嚼两下,嗯口感不错。
  苏屿白见她吃的愉快,面部也柔和了一些,特别好心地作出解释,“这是江南蜜饯。”
  她点点头,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表情,“口感不错但是味道不够。”然后又很好心地凑到苏屿白面前一本正经地说,“你要是喜欢吃这个,何掌柜知道有一家铺子做这些特别好吃还特别正宗。莫要在街上随随便便买零嘴儿吃了,小心吃坏了肚子。”
  苏屿白彻底黑脸了。
  你丫的这是江南加急运来的蜜饯口感能不好么,为了伺候你这位大祖宗赶着急做的味道肯定不够了。简直,简直得寸进尺!
  然后收回盛着剩下几颗蜜饯的精致小玉盘,冷着声线,“那你莫吃了。”
  单般向小玉盘伸出去的小手手啊就这么尴尬地举在半空中,心中十分百分万分委屈啊,你说吧,我如此关心爱护王爷您的身体健康,你怎么好心当做驴肝肺呢。擦泪。
  默默收回手,瘪着嘴巴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苏屿白没理她,自己走到房间另一边,伸手到书架上随意拿了本书下来,又走回来回到单般床榻上。瞄了眼床沿,又瞄了眼冰冷的地板。最终还是到一旁的屏风架子上取了之前用过的狐裘扔在地上,撩起前襟盘腿坐下。默默地看起书来。
  单般有点无语地看他做完这一连串事,默默爬到床沿拿回了被放在一边的玉盘自己高兴地吃起来,伸手戳戳装作认真看书的某人。
  他抬眸看了眼她,嗯了一声。
  “顺便……帮我拿一本呗。”
  “不顺便。”
  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
  好罢好罢,你赢了,我乖乖睡觉可以么,然后缩回被子里,闭眼。
  “你怎么这么能睡。”
  两口老血堵在喉咙里。
  单般愤愤地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哼不想看见你。
  

  ☆、鼻血与嫌弃

  然后突然身上一凉,自己被一股力量拉起身。
  单般几近呆滞地看着离自己超级超级近的苏屿白很流畅地完成这一系列动作。
  然后他的声音在很近的地方响起来,带了一点点温和讨好的味道。
  “单般”,“御医说过,你不可以再一直睡,会头痛。”
  然后一转头,便撞入那双带着笑意的桃花眼里面。
  你说还怎么逃啊,声音,眼睛,苏屿白。
  仿佛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他却又把这些东西毫无条件的都送给你。
  单般突然感觉鼻子一阵湿热。
  然后看见苏屿白目光瞬间严峻起来,拿来白帕子折四下贴上单般的鼻子。转身边想出去唤人去传御医。单般瞬间抓住苏屿白的手,脑子一片空白。
  她肯定知道自己是流鼻血了,自然也知道苏屿白的表情和接下来的动作是想做什么,但是但是但是这种事情就不用劳烦御医来一趟了吧,真的看美男看到流鼻血这种事情她还不是很想搞到人尽皆知啊。单般觉得自己幼小的心灵过早地承担了太多不属于自己这个年龄的东西,莫名地涌起关于岁月的沧桑感。
  但是苏屿白根本没有意识到单般妮子究竟在做什么。看她各种变换的表情,最终一副生无可恋的沧桑老人相,他淡定地问她,“不想看御医?”
  单般回过神来,眼睛骨碌骨碌转两下便找好了理由,“我只是这几日吃的东西太补身子了。”
  然后一副根本没什么事你不用担心的表情做承包。
  苏屿白才放过她,打发门口侍女去取热水和毛巾来。
  折腾了好久,才又止住鼻血,只是单般还是微微仰着头,跟脖子扭了一样。
  单般正在想呢,这个样子晚膳怎么吃啊啊啊,司墨这小妮子这几日都不在,回来一定要扣她月俸!正暗暗下定决心,门又开了,几个侍女捧着托盘进来,顺带着一股诱人的饭菜香气。
  单般想哭的心都有了。
  她顶着苏屿白看好戏一样戏谑目光,叫住了最后一个要离开的侍女。
  也是巧了,这侍女是苏母特意从阿清园调回来的一批小侍女其中之一,本来是要拷问她们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后来要送回去的时候,单般正好出事被苏屿白带回来,苏母就抽了几个看起来机灵点的留下来照顾单般。特别交代了要给王爷留下充足的独处时间与机会。
  单般正要想怎么让这侍女喂自己吃饭的时候,苏屿白十分自然地看了这侍女一眼。
  十分自然。
  然后侍女感觉背后凉气直冒啊。然后俯身叩了两下,“单姑娘今日总管说要去仓库调几件衣料给王妃裁衣服,您好生吃着。有什么事唤门口小厮进来便是。”然后火速逃跑。
  单般内心泪如雨下,你妹啊,让小厮喂我吃饭不如让我去死。
  苏屿白很善解人意地打开菜屉子摆在桌面上,执起她的碗筷,夹了芹菜递到她嘴边。
  单般心里想啊,让小厮喂我吃饭吧我不挑剔了……
  苏屿白挑挑眉,声音却有些低沉下来,“单般莫不是嫌弃我罢”
  单般快哭了,根本对这声音没有丝毫抵抗力啊啊啊,一口咬上筷子,也不管牙齿是不是磕的疼,脸上还得媚笑着回答,“王爷喂的饭最香了,我怎么敢嫌弃呢呵呵呵呵。”
  苏屿白面上毫无表情。
  

  ☆、明刀与暗箭

  
  好不容易艰难地吃完了饭。单般就只能跟苏屿白看似平和的呆在一个房间里面,嗯……各自看书,单般这种人在大神面前肯定要装装逼,于是她看的是道德经。苏屿白真的是随手拿的一本书,随手到他根本看不下去,草药纲录。
  读着读着,苏屿白突然开口了,与平时很不一样地叫她名字,“单般”
  也算不上很认真,但是绝对不是愉快的表情。单般心里嘀咕这个人最近怎么那么煽情呢,但是还是看着他的眼睛以示尊重。
  “嗯?”
  他眼光纠结了一会儿,最终没有来由地低头,掩过了所有情绪。
  “最近不要出门。”
  然后取出一封信递给单般,自己先行离开。
  是司墨的笔迹。
  司墨说自己在二舅舅那里。单般的东西已经全都转移到了单城府内。还说对于单般的事情,单城也不知道缘由,司墨还说最近要帮着陈何掌柜做一些事,就先不回来了,让单般自己在靖清王府好好呆着不要乱跑。最后单城也写了两三段话,简要意思也是让单般呆在靖清王那,单老头子知道了这件事,二舅舅也正在查。叫单般不要担心云云。
  单般眸色一深。
  脑子里浮出一个猜想,犹豫几下单般还是把它按回去。
  自言自语,“不会的。”
  缓缓低下头,还没有依据不能这样妄下定论。
  再过了半月光景,单般伤势并无痊愈,但也比之前好看很多。心里对于这突如其来的案件的猜想越来越多,单般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想着要早点离开靖清王府,恢复自由身自行调查。
  可是最近她这东阁子安静得紧,没有一个人来探望过。不说前些日子常常来探探虚实的苏母不来了,这理应照顾单般的司墨也没有来,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苏屿白也没有来。
  上次单般实在无聊了,把门口的小厮寻了进来聊天。这谈着谈着,单般就歪楼了。
  她有意无意地提到最近靖清王府很安静很平和啊,然后说安静得有点奇怪啊。
  这小厮也是个久久混迹于各式各样八卦嬷嬷侍女中的小灵通,天生的话唠,单般刚抛了个砖,自己就开始叨叨了。
  “单姑娘还不知道吧,最近边疆突然告急了。”
  “什么?怎么突然起了战事?”,单般这倒是从未耳闻。平观十年只有前四年的时候边疆动乱频繁,但也正是这是靖清王出战一战成名,威叱一方的机会。年仅十四的靖清王草草地承袭了父亲的爵位,平观二年跟随大军远征,平观六年凯旋归来。收复失地,镇压那些虎视眈眈的周边列强。怎么今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
  “嗨,”小厮一副有点内火的不爽面相,“这新的赋税下去,征税涨了一倍,失地里面混进来的别国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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