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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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歌-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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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了点头,唐冷歉道:“公子眼睛不适,本不应在这时打扰,只不过此事有些紧迫,干系甚大,不得不请公子一起商讨。”
  唐逸闻言笑道:“前辈客气了,今日晚辈能得雪沉冤,全赖前辈和唐门的支持。如今前辈有示,晚辈自然知无不言。只不过晚辈才疏学浅,怕帮不上什么忙。”
  唐冷摆手道:“公子不必妄自菲薄,今日公子在台上的表现已是震惊了整个登封,只等此番嵩山之盟结束,那三万人散去,公子的大名可就传遍中原。”
  唐逸闻言,摇了摇头,没有接话。其实唐逸明白的很,旁人看自己风光,敢与崆峒掌门同台对质,而且还占了上风。其实若无唐门在后,自己哪能做到?甚至那广通大师与自己的一问一答,唐逸也早觉察出了蹊跷,广通大师的问题骤听下似乎问的理所当然,实则句句都为自己其后的回答铺顺道路。也便是说,不止唐门,西盟也为此早有准备。自己不过是替他们打了头阵而已,只因为这样能为母亲伸冤,唐逸才甘当棋子。
  都是聪明人,唐冷见唐逸的神色,当下也不多说,随即便是话锋一转道:“今日公子离开后,我便与常承言大体商定下来,各大派都出人手随行,唐门和崆峒则各出二百人,再寻些当地百姓一同出关。”
  唐逸闻言,点了点头,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各大派的人是去公证的。唐门派二百人虽然少了些,可崆峒绝不会允许太多的唐门弟子路过,各派二百已算是妥协。虽说沙漠广大,可毕竟唐冰所在的水道还有个范围,再多询些当地的长者以及自己指路,四百人加上当地百姓,已是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唐逸当下道:“全凭前辈安排,晚辈到时定会尽力!”
  唐冷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道:“可我们刚是安排好了人手却就立刻有一人高声反对。”
  唐逸一怔,随即心道:“这怕才是他唤我过来的原因所在吧。”当下倾了倾身子,奇道:“那人是谁?”
  唐冷就等唐逸发问,当下便继续说道:“当时我亦一怔,盖因那人不在甘露台上。”
  不在甘露台上,就说明那人不是十主九辅之一!唐门与崆峒谈论如何出关,还有其余八派人等相随,这样的大事,就算九辅都难插口,可台下却有人敢来反对?
  这说将出去,简直是天方夜潭!
  可唐逸虽然甫一闻言,只片刻,便想到了一个人,心下猛地一动。
  早当着三万人的面显露过智慧,唐逸自然再不会有什么隐藏,当下合上眼,稍微缓解自己眼上的刺痛,随即望向唐冷,问道:“可是那万马堂的人?不知是马斤赤,还是他的师父?”
  唐逸这话要是旁人听了,必然会笑他异想天开,万马堂人人喊打,最近更是攻上崆峒,怎可能敢在嵩山之盟露面?不过唐逸却是猜的对了,唐冷心下也不禁暗赞这少年不单聪慧,而且敢想人所不敢想。
  “是那马斤赤的师父。”
  唐冷也不卖关子,当下便道:“原本我们是不认识他的,可常承言和行宗主却是见过,所以当场便指认出来。”
  唐逸闻言,暗道自己前脚被唐月抱回来,不想后脚就立刻发生了这么件大事。那马斤赤的师父不仅武功高强,而且智计也非常人能比,就看他轻施调虎离山之计,便能趁虚攻上崆峒山,要非行云凑巧赶到,怕他当真能攻下崆峒!
  至于今次那人为什么敢来,唐逸虽一时没有想透,不过此事必不会小,而且也定与唐门兴衰有关,否则唐冷不会这么轻易的问计于我。
  唐逸想到这里,忽然问道:“那人生的如何?”
  虽说半年前万马堂上得崆峒山,自己当时也在,可却生生错过,所以并没有当面见过这万马堂的神秘高手。
  唐冷闻言,微微皱眉道:“那马斤赤的师父生的颇是奇特,颧高眼深,绝非中土人士,其人高九尺,枯瘦有力。不过这还算平常,他与常人有异的是身后背了一个与人同宽,高过头顶的剑匣,其上露出四支剑柄,各朝左右分过,看着着实不可思议。”
  唐逸当下听了,不禁有些咂舌,心道:“人传行宗主练有双修籍,可一气双修,又辅以联剑术,这才可以一人驾御两个剑魂,那马斤赤的师父竟然背插四剑?是当真全能用了,还只是惑敌而已?”


第154章 离山半日。(二)
  唐逸曾在崆峒山上听行云说过马斤赤的师父不是易与之辈,所以少年对这人的武功很是在意。万马堂与唐逸也是有仇,多了解一分总也是好的,毕竟这四支剑听起来当真有些骇人。
  想到这里,唐逸便是问了,唐冷闻言,没有开口,只是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唐雪会意,当下讲解道:“只要能拎的起,漫说四支,就是八支也由得。可拎的剑多不代表武功便强,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这两位前辈就只用一支剑,可谁敢说武功超过他们?
  真气自剑身而出,成就剑气剑罡。这其中剑气不强倒不算,可一旦练成剑罡,如此多的真气就不是剑身所能承载,此刻练剑之人便要与剑同修,内力运转之下,不同的内力便会在剑上刻出不同的经脉,这便是剑脉。以后真气自剑脉而过,不论内力多强,都不怕剑会被冲的破碎。”
  唐逸听到这里,恍然道:“马斤赤的师父背后四支剑,若当真同修,那就是旁人四倍的努力,显然不可能。”毕竟并非只有一人在努力,同样的一日一夜,时间总是有限,并不会因为谁刻苦便能多分出几个时辰。
  唐雪点头道:“这是其一。我辈习武,不论内力强弱,体内只有一个气根,此乃内力之本。若武功再进一步,炼气凝神,在剑中再结气根,这便就有了剑魂。不过剑魂虽在剑中结有气根,可那也只是运用方便,平日里仍要依附在人的气根之中。
  所以说剑魂,一人只能有一个。除非个别功法,比如万剑宗的双修籍,可以多辟一处,但也仅此而已。就算行宗主的武功超绝,可不过只用了两支剑。”
  唐雪说到这里,唐逸终于明白,那马斤赤的师父要是练有四支剑,不仅比旁人多出四倍的时间,更要有四个气根,这根本便是天方夜谭了。若要没有这么多气根,其他的剑也就成了摆设,再多也不足为惧。
  “更何况一人就只有两只手,四剑同使却不可能的。”
  唐冷接下话来,可说着却又皱起眉头道:“但马斤赤的师父却也不似轻浮之人,他那身武功可算的上高深莫测,有此修为的人怎也不会费这手脚却只为了哗众取宠。所以依我看来,他那剑匣中大有可疑。”
  “莫非是机关?”
  唐逸没有去看过那剑匣,不过想想自腰而上,高过头颅,而且还与人同宽,这么大的剑匣就算比别人多装四支剑却也显的太过空荡。背了这么大的剑匣,武功再高也是累赘,若无其他作用,也未免太过不可思议了。
  唐逸不禁也是皱了皱眉,暗道自己的武学基础太差,许多常理都不见得明白,要从唐冷的口中窥得马斤赤师父的实力,可就太难了。更何况怕是唐冷自己都难下判断。
  “前辈,那马斤赤的师父此来所为何事?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出头,就不怕被中原武林群起而攻?”
  唐逸只好先放弃探询,转回正题。这人出现的太过蹊跷,背后必然深藏阴谋。而且既然唐冷对自己愈加的重视,唐逸又有心要助唐月做这一门之主,那便更要尽心尽力。
  见唐逸来问,唐冷一顿,随后道:“马斤赤的师父此来是为了向天下武林宣称,万马堂洗心革面,要自此改邪归正做个正派,且代表关外的沙海天山与中原武林交好,以保世代和平。”
  唐逸闻言,就算聪慧如他,也不禁被这听起来荒谬绝伦的借口所怔住,片刻后才是奇道:“那什么沙海天山且不多说,单说万马堂,手中血腥无数,怎是一句改邪归正就算了?”
  唐冷神色有些个古怪道:“那人却是有副好口才。”
  “好口才?”
  行云的脸色少有的愤怒,语气也颇是讥讽道:“再好的口才,万马堂也不可能真凭他那张口就将以前罪恶撇个干净!”
  少林本院,行云暂居之地,屋里除了他,便只有焉清涵一人。
  看着行云在屋里来回走动,焉清涵不禁一笑道:“其实那甚么劳什子的武帝却也没说错。关外的沙海天山都被他一统而下,十大门派要出关,若想少些麻烦,便不能与他冲突。虽说我们可以扬善除恶,借正道之手出关与其一战,灭掉这个祸患,但他说的却也有道理,这世上恶人总难杀尽,若能给他们一线机会,改邪归正,岂不是美事一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若那恶人变做了好人,不仅正道不损,反还增加了力量,此消彼涨,何愁天下武林不会太平?”
  行云闻言,先是瞪了焉清涵一眼,随即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摇头道:“清涵莫要逗我,其实你也知道那马斤赤的师父根本便在胡言。甚么改邪归正洗心革面,万马堂满手血腥,未有一日停过屠戮良善,哪有半分悔改之心?”
  说到这里,行云的神色一肃道:“其实你我都明白,西盟之所以转了态度,口口声声要给万马堂一个机会,不过是因为万马堂紧临崆峒,也与我万剑宗和边家有仇,给我们寻个大麻烦而已。而且那马斤赤的师父提出想与德皇老前辈比武,更是合了他们的心思。”
  焉清涵见自己的夫君渐是恢复常态,这才收敛笑意,点头道:“所以妾身才说那劳什子武帝的才思相当不俗,他之所以有恃无恐的来嵩山,便是计算到了我们两盟的矛盾。与远在关外的他们比起来,我们才是西盟的大敌,而德皇前辈既是维持如今两盟平衡的关键,也是打破平衡的关键。西盟一直想与我们一战,只可惜被德皇前辈所挡,如今忽是来了个外人,武功又高还能与德皇一战,就算他失败了,只要能伤到德皇,这平衡可也就被打破了。而这时我东盟背后那万马堂这颗钉子更会发作。对于西盟来说,答应下来,既能先博个教化的名声,还能再借口与我万剑宗乃至东盟一战,一举两得。”
  行云闻言,冷道:“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可那马斤赤的师父又非傻子,他要去与德皇前辈比武,必有所图,西盟根本便是在玩火!”
  焉清涵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忽是问道:“相公,你当真没有把握胜他么?可你又说他不似是通天高手。”
  行云闻言道:“我虽然没有把握胜他,可却也不会输给他。那人的武功虽然很是诡异,修为也难看透,但想来应是与我相差无几。我距通天还有段路要走,他也就定不可能会是通天级了,甚至说起来,比之以前的郭老恐怕都要差些。”
  武功到了行云这个层次,外人根本便再看不出修为的深浅,所以行云也只能猜测,不过好在有了这等武功的人,直觉都相当的准确,行云这么说,那十有八九是对的。
  不过话说到这里,行云的眉头一皱,再道:“但武功练到我等境界,更知通天高手之能,想他在关外借马斤赤之手重整万马堂,又一统所谓沙海天山,这样的人,绝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与德皇前辈比武。要知真若输了,对他的名声打击可不会小,最少也要落个狂妄自大的名头。似他这等人,怎也不会去找这么个名声来背。更何况比武便有可能失手,不论有心还是无心,事后都难分辨。所以似他这样曾经攻上崆峒的人,应该是避德皇前辈而不及,又怎会主动送上前来?他就不怕德皇前辈借口杀了他?”
  焉清涵轻皱了皱眉头,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那人定有什么绝技,虽然修为未至通天,可却有把握最少不败。”顿了一顿,焉清涵忽道:“妾身记的相公曾经说过,三年前在边家杀那马亭山兄弟时,马亭山便言到他的儿子拜了个天下无敌的师父。说起来马家兄弟的修为也是不差,见闻更广,必然不会不知道德皇他们的武功会有多高。”
  行云点头道:“不错,当时我以为他说的是天命,可事后却知马斤赤拜的师父与天命无关。”说到这里,行云一怔,忽是惊道:“那时天命尚在,可马亭山仍敢说那人天下无敌,也便是说,那时的马亭山根本便没有以德皇前辈为准!若他当真没有虚言,德皇前辈这番比武可就危险了!”
  天命未陨之前,当世三大通天高手,自是以他的武功最强,相比之下,德皇和飘渺天宫主人还要逊上不少,所以行云才会如此惊讶。
  就见行云当下长身而起,急道:“我这便要去见德皇前辈,此事大有蹊跷,绝不可轻敌!”
  焉清涵见状,忙是起身扯住行云,柔声慰道:“相公莫急,德皇前辈为了避嫌,私下里可是谁都不见的。相公如今前去,不仅见不到人,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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