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轶闻辑录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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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家轶闻辑录槐杀-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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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主轻轻掐了掐飞爸爸袖子,褚云飞道,“好了好了不说了,再说,连我也要看哥的脸色了。”
  “写好了?”推开门的秋文弨看到弟弟正咬着笔杆发呆。
  “还差一句。”小孩琢磨着,“我是要写此致敬礼,祝哥哥身体健康,还是要写我再也不惹哥哥生气了。”
  秋文弨笑了,“再也不惹我生气?你做得到吗?”
  “不知道。”小孩想着。
  “啪!”秋文弨给了轻轻一巴掌,“要说希望能做到,或者会努力做到。”
  小孩疼得一颤,“那怎么可能?谁一辈子还不犯个错啊。”
  “好了。大体上写完了以后会做到的就好了,这些都不重要。”他拿起弟弟的错误条和保证书看。错误条倒是写得不错,什么抽烟,染发,不午睡,违背哥哥的命令都写到了。虽然内裤太紧这样的话小孩脸皮薄并没有列在错误条里,但是也在违背哥哥的命令后面打了个括弧写了个衣着,就算是他知错了吧。可是应该写得保证书嘛,就纯粹不怎么样了。几乎是把错误条改成否定句,字倒是工整,但文法乱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他的满分作文是怎么写出来的。
  “这是你写的保证书?”秋文弨问。
  “非爷爷说,保证书不在辞藻华丽,就写心里话就好了。”小孩委屈着。
  秋文弨道,“你还请外援了?”
  “没有啊。就是哥哥说通讯器要一直开着,刚才非爷爷正好联络我,问我干嘛呢?”迟文彛稹
  “写保证书还聊天?”秋文弨捏住了手上的本子。
  “没有没有。我有认真反省的,特别认真!我保证以后都听哥哥的话,不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保证不抽烟,保证按时睡午觉,保证哥哥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保证哥哥让我穿什么我就穿什么,保证哥哥让——哦!”一心急,扯到身后的伤,又开始疼了。
  秋文弨笑了,“好了。知道你已经知错了,这次,就算你过关了,好好休息一星期,看反省的成效吧。”迟文彛溃饩鸵馕蹲拍且宦挚膳碌姆昶呓换够岜唤校『⑽蘅赡魏蔚嘏肯吕匆绺绺约荷弦
  秋文弨揉了揉弟弟的脑袋,“先敷一下,忍着点。”
  “不要太凉。”小孩提要求。
  “好。”秋文弨用消毒毛巾裹着冰,用手握着替他敷臀上肿了的地方,迟文彛鄣梦镂锏模镂膹也是心疼得不得了,“忍一下吧,不犯错,不就不用疼了。”
  “那谁知道啊。生在这样的家,谁能跑得了挨打。除非是女孩子。”迟文彛馈
  秋文弨小心地蘸着他臀上的伤,“现在先冰敷,可能要过好几个小时才能上药,你先趴一会儿。”
  迟文彛嬉庥α艘簧案纾惚鹩檬帜米帕耍芾涞摹=矢隼涿恚抛啪托辛恕!
  秋文弨揉揉他脑袋,“要是平时一直这么乖,不就不用挨打了。一会儿祖君和爷爷可能会过来,哥哥背你下楼,然后,下去之后自己走。”
  迟文彛鹜罚澳歉缫恢北匙盼页鋈グ。ピ耗敲闯ぃ约阂呗罚蛘撸蚁衷诟婢虻缁八滴野ご蛄耍敲刺畚遥隙ㄒ婢职炙担形揖驮诖采吓孔牛挥贸隼从恕!
  秋文弨拿起冰袋好好冰了下他后脖颈,小孩冻得一缩,秋文弨笑道,“打傻了是不是?跟爸玩心眼儿呢,小心祖君和爷爷刚走,爸再揍你一顿,那时候,我都救不了你。”秋文弨轻轻拍着弟弟后背,“好了,有哥哥给你敷着呢,现在把《醉翁亭记》给我背一遍吧。”
  “啊?”小孩儿不满了。
  秋文弨笑,“你不是又睡不着了吗?背背课文,催眠。”


第110章 后招
  晋枢机伸出了手;因为冯太医来得匆忙,也没有有胆子说要隔着屏风盖上绢帕,晋枢机也不怕,手伸在脉诊上,自己的肩膀则靠着商承弼。商承弼满眼都是担心;却又不敢在冯平诊脉的时候说话;冯平身后的小太监不住觳觫;商承弼着急;一脚就踹过去;“这里人好好的;你抖什么!”
  小太监岂敢冒犯天颜,跪得极远,商承弼就是发脾气;一脚也没踢到,不觉更生气,腿风便扫过去。晋枢机连忙按住他,“怎么又这么大脾气,才答应我性子要收敛些,你总是这么暴躁,对身子也不好啊。”
  那小太监被商承弼腿风扫到,早飞得半米远,好在晋枢机拽得及时,否则一条小命恐怕就要断送了。商承弼深吸了口气,问太医道,“怎样,汲汲皇皇的。”
  冯太医蹙着眉,“冒犯侯爷,能不能张口让老臣看看。”
  商承弼冷哼一声。
  晋枢机张开了口,要他看舌苔,冯太医轻轻抹着额汗,似是要闻诊一番,商承弼一掌拍在床榻上,“看够了没!”
  晋枢机一下就笑出来了,“大夫看病你也受不了,不如在这宫里蒸些馒头,多搁碱,去去你的酸气。”
  商承弼握着他的手,“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朕现在一见这些御医就头疼,生怕你又有什么不好。”
  晋枢机微微一笑,“生死有命,前人说得好,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顺天知命之人才能活得长久。”
  “胡说。朕是天子,就算不能万岁,分你一半的寿数也是成的。”商承弼瞪着太医,“究竟怎么样!”
  晋枢机听他不住口地催促,只是觉得好笑,现在的深情款款,就不知这太医发难时你此刻的情话还当不当得数。左右不过几句话功夫,我索性看看,你的情深似海能有多深。
  晋枢机抽回了手,在腿上盖上毯子,“说吧。我又有什么不对了?”
  冯太医回头瞪了一眼那缩在角落的小太监,而后才叩首道,“皇上恕罪,侯爷恕罪。这起奴才做事太不上心了,侯爷前些日子身子虚弱,便未能服得人参,近日日常饮食加了参汤,便该将药材里的五灵脂去掉,这奴才不谨慎,还是用老方子。”他说着便有小太监送上一大碗汤药来,“请侯爷先饮了这碗白薇藜芦汤,省得五灵脂和人参相害,伤了身子。”
  晋枢机接过药碗,便见到一队小太监捧着漱盂巾栉等物,他先不饮,反是笑道,“冯太医好大的面子,御前的奴才,您也是想支使就支使。”
  那冯太医只叩首不说话,小顺子涎着脸道,“侯爷恕罪,这是奴才吩咐的,听冯太医一说,奴才就不免替侯爷担心——”
  晋枢机笑了,“罢了,你倒是对我很忠心啊。”他此话一出,一碗药便狠狠摔在地上,双眉倒竖,“冯平,你究竟是何居心!”
  “怎么了?”商承弼不防,也被吓了一跳,一屋子的奴才跪了一地。
  晋枢机道,“药材有十八反,十九畏。人参畏五灵脂是不假,可是,人参反藜芦难道你这几代国医就不知道吗?拿这碗藜芦汤给我,是受谁的指使?”
  商承弼望着晋枢机,“当真?”
  晋枢机点头。
  商承弼一指小顺子,“去,给我把皇后传过来!我说她怎么好端端的又送医又送药,千年人参一点也不稀罕,朕以为她是听进了朕的话安分了,没想到,却是居心叵测!”商承弼陡然起身,“冯平,你冯家世代为御医,朕将重华交给你,只要他好,你便是一世富贵。哼,果真人心不足,居然与皇后沆瀣一气,今日你们毒得是重华,来日,是不是要帮她毒死了朕,好让你做拥立之臣啊!”
  冯平也不说话,只是叩首。
  晋枢机拉住商承弼,“算了。这件事,皇后娘娘未必知道,她送人参来也是好心。”
  “好心?朕一向知道她恨你,几番与你为难,朕怜她辛苦,也不愿计较,如今,竟然变本加厉,朕倒要问问她,是不是皇后做得不安分,想做太后了!”
  于皇后与晋枢机不睦,几次落井下石,商承弼并不是不知道。只是一则于皇后并没有罗织罪名陷害晋枢机,都是晋枢机自己被人抓住了把柄,二则,他对晋枢机其实未必真的放心,有皇后在后掣肘,有些事情晋枢机未必敢干,比如说断绝子嗣之事,就是皇后发现的,虽然商承弼明白皇后捅破这件事未必对晋枢机怀有好意,但毕竟在某种程度上,他要的是嫡子,要的是安安稳稳做皇后,这些利益大体上与商承弼是一致的。再加上,商承弼为人极其自负,深信凭自己的天威和晋枢机的本事,一个皇后未必能成什么事,所以,也一直未将她放在眼里。尤其是晋枢机大病之后,商承弼与皇后深谈,明确了给她一个嫡子,而商承弼向来属意嫡子承位,一则显得自己福泽深厚,二则,有于家的势力,新帝登基必定能有一番助力,也是分化于家和靖边王的手段。毕竟,太后母族,新帝肱骨,可是要比和靖边王的盟友身份牢固多了。这次于同襄回来赈灾,于家并未过于热络,皇命在身何等的荣耀,却未能借助家族半分助力,反是和缉熙谷的人混在一起,由此可知,于家已经明白了自己心意,和靖边王着意疏远了。商承弼当年登基,于家毕竟出力不少,再加上九年来,虽然晋枢机专宠,但也算帝后和谐,商承弼志在一统天下,尚未到鸟尽弓藏的时候,也不愿做自毁长城之事。
  北狄赫连傒称汗,剑指中原,西成沈西云偏居一隅,倚靠天临江屏障,与大梁几成三足鼎立之势。商承弼当年命商衾寒攻楚,楚王起事只是一个借口,更是要拿下楚地作为攻打西成的跳板,而靖边王驻守北方,也是为了将来讨伐北狄时,与京安呈南北包夹之势。他以弱冠之年,逼得商衾寒将皇位拱手相让,那时候他就明白,这位皇叔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是绝不肯背负不臣之名的。他一无所有之时尚能要他一个手握重兵天下归心的热门继承人远走戍边,更何况,他如今继位九年,根基已深,商衾寒更不在他眼中了。
  商承弼自谓有经天之才,不世之略,如今事事在他掌控之中,虽然晋枢机偶尔和他闹个小矛盾,他也只是觉得重华究竟只是才子,才具虽佳,眼光气魄却是差些。只是他心中爱重晋枢机,又觉得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出来让重华难过,便也只是一味地对他温柔体贴,也不必解释了。只是今日,竟然得知皇后命人向晋枢机下毒,他再也无法容忍。朕已经跟你说了我要的是宇内一统,四海升平,金瓯无缺,要你从大梁之母进而母仪天下,你想要荣华富贵,尊严体面,朕都可以给你,可是,朕想要的,就是一个重华。这个贪心不足的蠢女人,就算朕独宠重华让皇后颜面有失,朕都不怕天下人耻笑,你又有什么不满足!
  “臣妾谨祝皇上万岁。”于皇后此番前来并未如何妆饰,作态很足,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商承弼怒火中烧,丝毫不给她面子,便是直呼其名,“于文窦,朕今日就给你个机会解释!”
  皇后乃一国之母,地位何等尊贵,她正位中宫九年,普天之下怕是再没有人能对她称名道姓。后宫之中,人人都知道临渊侯专宠,可究竟谁才是真正的后宫之主,大家也清清楚楚。商承弼对于皇后虽说不上爱重,倒也是很尊重的,平日再生气的时候,也不过是称呼一声皇后,如今竟连她闺名都叫出来了,奴才们一个个屏气凝声,这岂是咱们能听的。于皇后却是不慌不忙,低眉敛目地道,“皇上龙颜大怒,不知所为何事?”
  商承弼一脚就将那只药碗踢过去,撞在于皇后腿上,于皇后一个站不稳,险些跌倒。她这次进栖凤阁,身边只带了她从于家带来的一个女侍,那宫女连忙扶住她,“娘娘小心。”
  于皇后推开侍女,就势跪了,“臣妾日日在佛堂诵经,为受灾的百姓祈福,实在不知哪里冒犯了临渊侯,请皇上明示。”
  商承弼提步走到她面前,“朕说是你冒犯重华了吗?你以为你每次含沙射影朕都听不出吗?”
  于皇后肃容一拜,“臣妾失言,只是,臣妾实在不知做错了什么让皇上大发雷霆。”
  她这样一问,商承弼倒是不好说什么,总不能说,你送了一堆人参不安好心,因此只是一笑,“你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
  于皇后又是一拜,“臣妾愚钝。皇上既然怪责,臣妾也不敢辩白,只是有几句话,臣妾想问问冯太医,以解臣妾不白之冤。”
  “哼!”商承弼只是一声冷哼。
  于皇后依然跪在地上,“冯太医,吾有几句话想向你请教。”
  “老臣不敢。”冯太医连连叩首,“娘娘快起,娘娘如此垂问,实在是折煞奴才了。”
  商承弼顺手就将一展宫灯扔过去砸在冯太医头上,“问你话就答话,她又不是跪你!”
  “是,是,老奴有罪。”冯太医唯唯应是。
  于皇后入宫以来几时受过这等屈辱,就算是月前商承弼因为晋枢机之事迁怒,也是关起门来耍威风,如今奴才外臣都在,她一个皇后跪一个佞臣,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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