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尸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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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 第5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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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尚昂又转向了我,提醒道:“敏度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走,出去。”我一边这么说,一边推了刘尚昂一下,示意他带路。

  在这样一个道路错综复杂的地方,让刘尚昂打头阵是最明智的选择。

  借着夜色和雾气,我们很快穿过了幽僻的民宿区,仙儿给石墙上的巡守人员种了梦魇,让他们进入短暂的睡眠,趁着这个机会,所有人快速翻过了石墙。

  我们刚出来没多久,敏度就在一个护卫的陪伴下跃下了墙头,这个时间卡得刚刚好,他走上墙头的时候,那些被梦魇放倒的人刚站起来不到一分钟。

  刘尚昂是第一个发现敏度从石墙上下来的人,他回头看了一眼,随后就带着我们潜入了路旁的一座民宅中。

  我躲在房间的隐形里,悄悄望着窗外。

  几年没见,敏度已经长成了一个翩翩少年,十四五岁的年纪,脸上带着一份这个年纪应有的稚气,以及一份本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成熟,他的眉头紧蹙,快速走在街道上,在他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魁伟的男人,那个人手里握着一把斧子,神色紧张。

  也许离开这条大路以后,他们很快就会碰上邪尸,但在敏度的脸上却只有担忧,没有紧张,我能感觉出来,他不是在为自己担忧,是为那些没有进入高墙的幸存者。

  我本来想第一时间出去和敏度见面,可我刚朝着屋门那边走了一步,刘尚昂就拉住了我,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这之后,他就凑在了窗前,朝着高墙那边观望。

  与此同时,刘尚昂悄悄给手枪上了膛。

  一看他那副警惕的样子我就立即反应过来,有其他人从高墙那边下来了。

  我也凑到窗前,小心翼翼地朝高墙方向观望。

  片刻之后,我就看到迷雾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但他只是出现了一瞬间,接着就消失了。

  我看向刘尚昂,刘尚昂依旧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又无声无息地摸出了狙击枪。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刘尚昂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在努力地调整呼吸,他在紧张。

  过了很长时间,刘尚昂才松了口气,对我说:“回去了。”

  我小声问他:“刚才是什么人?”

  刘尚昂长吐一口气,他一边收起手枪,一边回应我:“就是那个穿夹克的人,他好像发现咱们了,刚才,他一直藏在雾气里,好像是在等着咱们现身呢。呼……这家伙身上的气息非常危险,我刚才和他对峙的时候,就觉得好像有人拿刀顶在我后腰上似的。”

  梁厚载也问刘尚昂:“听你这意思,咱们已经暴露了?”

  刘尚昂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发现这间屋子里有人,但雾气太大,咱们藏得又深,他不可能看清咱们的样子。我估计,他不是将咱们当成了其他幸存者,就是将咱们当成了邪尸。”

  “他走远了吗?”我朝窗外扬了扬下巴。

  刘尚昂朝窗外瞄了一眼,说:“走远了,已经上了石墙。”

  我立即朝大家招了招手,刘尚昂快速开门,闪身冲了出去。

  耽搁的时间太久了,敏度早就离开了东北方向的这条路,跑到被邪尸占据的地方去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

  敏度和那个护卫身上都没有念力残留,我无法靠天眼确定他们的位置,就让刘尚昂仔细留意他们的动静。

  梁厚载也提醒刘尚昂,让他注意聆听前方的嘈杂声,以及正常的脚步声。

  刘尚昂一语不发,带着我们直奔巨型石雕所在的方向。

  所有人都在担心敏度的安危,而梁厚载刚才的那番提醒,又让我多了一份担忧,他让刘尚昂注意聆听前方的嘈杂声,只有在敏度受到攻击的时候,在这个地方,才会出现区别于尸群脚步声的嘈杂。

  刘尚昂一边快速行走,一边还要不时地朝两侧的房屋里张望,以确定敏度和他的护卫没有躲在这些屋子里。

  连着走了很久,我们都没有看到邪尸,我越发担忧了,这么时间没有看到邪尸,也许就说明,整条路的邪尸都被引走了。

  是什么吸引了它们?很可能是从这里经过的敏度。

  刘尚昂突然停了下来,他挺直了身子,皱着眉头朝自己的右前方张望,可他视线正对的地方,只有一片寂静的民宅。

  两秒钟之后,刘尚昂喊一声“这边!”,然后他就动了起来,开始朝着前方飞奔。

  我们几个也跟在他身后奋力奔跑,大约跑了有两三百米的距离吧,我听到前方传来一阵阵急促的呼喝声。

  “嘿!嘿!嘿!”

  那声音闷闷的,但可以确定是从人嘴里发出来的。

  在一条狭窄的巷子前,刘尚昂再次停了下来,下一个瞬间,他就冲进了那条巷子。

  进了巷子,我才发现上百只邪尸聚集在这里,从旁边的岔路口中,还有更多的邪尸朝这边汇聚。

  那一阵阵急促的闷喊就是从尸群里发出来的。

  同时我还感觉到尸群里的尸气又减少的迹象,但减退的速度很慢。

  我怀疑敏度已经被这些邪尸围起来了,当下也不敢再犹豫,立刻掏出了三张封魂符,甩手将它们扔向了尸群。

  等封魂符飞到尸群上空的时候,我快速凝练念力,引导封魂符中的灵韵外散,灵韵散尽,三张封魂符上立即燃起了火焰,并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而那些被我引出来的灵韵则快速在邪尸之间游走,尸气碰到封魂符的灵韵以后,就开始快速消散,但消散的速度还不够快,那些邪尸还是不断地朝一个方向靠拢。

  我又用背尸的手法将黑水尸棺的炁场引了出来,并将这些炁场注入到了在空气中不断飘散的封魂符灵韵中。

  黑水尸棺的炁场一遇到四处发散的封魂符灵韵,就像是入水的墨汁,快速在空气中弥散开来。

  邪尸身上的尸气一触碰到黑水尸棺的炁场,就以极快的速度被耗光。

  大量邪尸倒地,这时候我才看到那个身材魁伟的护卫正挥动着手中的黑斧子,不断将涌过去的邪尸砍翻在地,每挥一下斧子,他嘴里就会闷闷地喊一声:“嘿!”

  他的力气很大,每次挥动斧子都能砍倒一具邪尸,而且我能感觉到,那把黑漆漆的斧子上还有少量的灵韵加持,这些灵韵虽然可以化解邪尸身上的尸气,但它是在太淡了,面对这么多邪尸,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在这个壮硕的汉子挪动身体的时候,我才发现敏度就倒在他的脚下,他不断地挥击斧子,似乎也只是为了保护敏度。

  黑水尸棺的炁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在整个空间中弥散开来,我们几个快速上前,帮汉子镇尸。

  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正好有一具邪尸爬上了他的肩膀,张嘴就朝他的脖子咬了过去,我一把将那只邪尸拖下来,将它扔到了黑水尸棺炁场就浓密的那片区域。

  汉子转过头来,愣愣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竟然举起斧子,朝我劈了过来。

  我闪身避开他的攻击,单手伸出,抓住他的脖子猛地一攥,他没来得及反抗就昏了过去。

  敏度大概是感觉到身后的汉子倒了,这才抬起头来,他看到我的时候,也是一愣,接着就惊喜地叫了出来:“怎么是你们?”

  我发现他的脖子和手臂上都有伤口,而且伤口周围已经发乌,这是尸毒入体的征兆,不只是他,刚才那个汉子也是一样,而且他身上的伤口要比敏度多得多。

  我简短地应了句“等会再说。”,然后就一手抓住敏度,一手抓着汉子,用力拖着他们后退。

  刘尚昂一直端着狙击枪,梁厚载、仙儿还有罗菲也不敢施法,只是用工兵铲和登山镐阻挡着邪尸,为我争取时间。

  我将敏度和汉子拖到黑水尸棺的覆盖范围内,侵入他们体内的尸毒很快就被消解了。

  也还好这些尸毒中没有糅杂其他的炁场,主要还是靠尸气来害人,尸气一散,它们就无害了。

  但这个祛毒的过程并不好受,敏度捂着手臂和脖子上的伤口,疼得直咧嘴,那个汉子也被疼得醒了过来,他身上的伤口太多、太深,我怕他叫出声,就一直堵着他的嘴。

  刚开始,他挣扎了一下,但敏度皱起了眉头,用我听不懂的话对他说了些什么,汉子顿时变得十分安静。

  黑水尸棺的炁场很快在附近的几条巷子里弥漫开来,进入巷子的邪尸全部被镇,刘尚昂跑到路口那边看了一眼,又快速回来,对我说:“干净了,没有其他邪尸过来。”

  我咂了咂嘴,没说话。

  要对付这些邪尸,其实非常容易,他们的能力甚至还比不上紫僵和白毛僵,可问题在于,刚才我施法的时候,先是使用了封魂符,又从黑水尸棺上调动了太多炁场,不管是封魂符的灵韵还是黑水尸棺的炁场,都很有可能让我们暴露。

  这时敏度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他用很惊奇的眼神上下打量了我一会,似乎不能相信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是我。

  过了一会,他才缓缓地开口问:“你怎么来了?”

  说话时,他的语气中依然带着几分难以置信的味道。

  我本来想给他一个微笑,可在这样的情景下,我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于是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对敏度说:“我们是来接你的,这里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邪尸?”


七百六十三章 邪尸和恶魔


  敏度一边揉搓着胳膊上的伤口,一边站了起来,他皱起了眉头,朝着身体已经开始出现腐臭味的遍地邪尸扫了几眼,嘴上说着:“他们果然是邪尸,次旦大巫一直以为它们是恶魔。”

  梁厚载捡起了地上的黑斧子,仔细看了看纹刻在上面的符文,问敏度:“这是你弄的吗?”

  敏度点了点头:“我一直怀疑村民变成了邪尸,上面的法印是大乘恩师留下来的,据说可以震慑邪尸,可惜我没有念力,刻下的法印几乎没什么威力。”

  我问他:“大乘恩师是谁?”

  敏度说:“就是三千年前来到这里的圣僧。”

  在敏度说话的档口,那个身材魁伟的汉子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盯着遍地都是的尸体,眼神中透着几分错愕,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总是闷闷的。

  敏度指了指那个人,对我说:“仓央嘉措,他是这一代的圣者,天生有大慈悲心,但一遇到和尘世有关的事情就变得浑浑噩噩,有人说他是个傻子,可事实上,在这个地方,他是除了敏度以外最聪明的人。这次我离开宝顶,他是自愿跟着我一起出来的。”

  敏度的这番话并不是很好理解,专有名词太多,有些我能听懂,有些听不懂。

  他说的宝顶,应该就是被高墙围起来的那片区域,那个地方的地势确实比其他地方高一些。但我不明白圣者是什么意思,以及眼前这个汉子取名仓央嘉措,其中有没有特殊的含义。

  在西藏历史上,还有一名为“仓央嘉措”的人,他是一个极具才华又饱受争议的人,他和康熙处于同一个历史时期,两者之间还有一些交隔。

  你可能没听说过这个人,但你一定知道一首名为《见与不见》的诗:“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

  这首诗还有另一个一个名字:《班扎古鲁白玛的沉默》,作者是广东的女诗人扎西拉姆多多,但有一次她将这首诗发表在某档杂志上时,却用了“仓央嘉措”这样一个笔名。以至于很多人误以为,这首诗就是历史上那个仓央嘉措的作品。

  而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误解,是因为历史上的仓央嘉措也是一个诗人,没错,世人对于仓央嘉措的认知,更多的是诗人这样一个身份,却很容易忘记他在藏传佛教中的另一重身份——六世****。

  仓央嘉措,汉语意为“梵音海”、“音律之海”,一个非常美的名字。

  可看到慢慢从地上坐起来的那个魁梧身躯,以及他稍显粗糙的长相,我实在无法将他和这样一个名字联系起来。

  我试着转移话题:“次旦大巫是谁?”

  说话的时候,我的视线一直落在仓央嘉措身上。

  没等敏度说话,刘尚昂就开口了:“就是出现在二楼的那个祭司,和敏度吵架的那个人。”

  敏度顿时瞪大了眼睛:“你们也进了宝顶?”

  刘尚昂笑了笑,对敏度简单说了说我们从达到小天山至今的经历,他们两个说话时,我依然盯着仓央嘉措。

  他身上的尸毒没有完全被化解干净,我觉得他体内好像有某种力量,阻止了黑水尸棺的炁场遍布他的全身,同时也阻止了尸毒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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