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容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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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容女相-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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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茉瑶很少外出,故而认识她的人不多,就算出门,旁人也只当她是哪家的闭门不出的庶出小姐,不会过多关注。今日这孩子的言行让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大家闺秀,按规矩不应该有这样的举动。
  但是她还是蹲下来,温柔地问那个孩子:“你为什么要脱了鞋子去池塘里?”那孩子低着头不敢看楚茉瑶,小声道:“回小姐的话,奴才贪玩将公子的玉佩遗失在湖里,所以想去寻回。”楚茉瑶摸摸那孩子的脑袋,道:“你这么小,去池塘里很危险。你家公子的玉佩,姐姐帮你去找。”
  丫鬟阻拦楚茉瑶,说如此不是大家闺秀应当所为。但楚茉瑶还是坚持脱了鞋袜,挽起袖子,踏进池塘寻找玉佩。
  南景朝祭拜过沐夫人之后,发现一个小厮不见了。他想到那孩子平日贪玩的性格,决定去别处找找看。
  在他找到那个走丢的小厮时,他看到了可能终其一生都难看到的景象:
  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挽着袖子,在池塘里找寻着什么。走丢的小厮却站在岸边喊道:“小姐!小姐您莫要找了,我家公子心地善良,玉佩丢了也不会打骂奴才的。河水冰凉,您快上来啊。”
  南景朝轻笑一声,自语道:“有哪家的小姐会下水帮一个小厮寻玉佩。”虽然如此说,心中却无一丝嘲笑之意。
  楚茉瑶寻了半天,终于在湖中摸到了一枚墨玉玉佩。她兴奋地大叫道:“我找到了!找到了!”喊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如今她已经不是那个清州的翡翠,而是楚相府的楚茉瑶了。趁周围没什么人,她连忙踩水跑上岸。却不料,踩到了水中的滑石。
  “啊——”楚茉瑶惊得大叫,却没有如想象中一般落入水中。她睁开眼睛,入眼是一位气宇轩昂的公子,正是南景朝。只一眼,便如沐春风,令人难以自拔。
  南景朝看到楚茉瑶将要滑倒之时,施了十成的轻功赶到楚茉瑶身边,将她抱起来,让她免于落入冰凉的湖水。他看着楚茉瑶惊诧的眼神,微笑着道:“若是让小姐为了寻在下的玉佩而着了凉,那便是在下的罪过了。”
  楚茉瑶回神之时,南景乾已然温柔地将她放在池塘边。她突然发现自己未穿鞋袜,如此真是十分失礼,故而连忙将脚缩进裙摆里。南景乾了然,背过身去,道:“在下并无冒犯姑娘之心,待姑娘穿好鞋袜,在下再向姑娘道谢。”
  楚茉瑶连忙穿好鞋袜,命丫鬟帮她整理好衣装发饰,端着大家闺秀的步子走到南景朝面前,福了一礼,将玉佩递上,红着脸道:“公子的玉佩。”
  南景朝没有接,反而将玉佩推了回去,道:“多谢姑娘善心,体恤在下的小厮。这玉佩就当做是给姑娘的谢礼了。”楚茉瑶一看就知道这个墨玉佩价值不菲,不敢收下。
  南景朝将玉佩挂在楚茉瑶腰间,道:“好玉应当送佳人。在下南景朝,不知姑娘如何称呼?”楚茉瑶听到这个名字,吓了一跳。她原以为不过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哥,没想到是王爷,连忙退开一步,行了大礼道:“臣女楚茉瑶给祁王殿下请安,恭祝祁王殿下长安。”南景朝回了一礼,道:“原来是楚家的小姐,失礼。若蒙小姐不弃,可否与在下往茶楼一叙?”
  楚茉瑶第一次被男子邀请,顿时羞红了脸,低着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生若尽欢死无惧

?  回程的轿撵上,楚云卿不太记得清在灵堂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南景乾都听到了多少,故而一言不发。
  南景乾拿出手帕替楚云卿包扎好右手,道:“心里藏了那么多痛苦,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呢?”在低位的人面前,他会自称本王,在高位的人面前,他会自称儿臣、皇弟。但是在楚云卿面前,他不自觉地自称为我。
  楚云卿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讲,能不能讲。她一直奉行的原则是,所有事情只有放在自己心里才能称之为秘密。
  就这样纠结着,轿撵行至王府。
  南景乾叹了一口气,不再劝,对红笺吩咐道:“扶卿儿回灼华院休息吧。她今日哭了许久,记得传府医去瞧瞧,莫伤了身子。”
  红笺应下来,扶着已经丢了半魂的楚云卿向灼华院走去。
  楚云卿沐浴过后,仅着一件中衣伏在贵妃榻上。红笺边替楚云卿按腰边汇报今日相府和王府的琐事。楚云卿盯着地板出神,红笺见她一句也没听进去,便也没再说。
  安静了许久,楚云卿突然吩咐道:“素扇,去瞧瞧王爷是否歇下了。”素扇想着王妃这是要与王爷言和了,欢喜着出去了。
  楚云卿又命红笺取来纸笔,摆在自己手边,提笔写下两个字:休书。
  素扇一路小跑到主院,本想找个小厮问问,却正好撞到南景乾在院内散步。素扇喘着粗气行了一礼:“奴婢给王爷请安。”南景乾抬头示意素扇平身,随后问道:“你怎么如此匆忙?可是卿儿出了事?”素扇如实回道:“王妃命我来瞧瞧王爷是否歇下了。”
  闻此,南景乾向灼华院走去。
  他行至灼华院时,楚云卿的内室还未熄灯,红笺守在门外。红笺向南景乾福了一礼,道:“王妃心中苦闷,言行若有失偏颇,还请王爷多多包涵。”南景乾点点头,他本来也并不是来发脾气的。
  红笺提南景乾开了门,待南景乾进了内室,又将门关好,命丫鬟都去院外守着。
  南景乾走进内室,透过纱帘隐隐约约看到楚云卿将一团纸扔到地上。他掀起纱帘,将纸捡起来打开,纸上只写了“休书”二字,还画了一个大大的叉。南景乾见楚云卿还伏在贵妃榻上,手中提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进来。南景乾走到楚云卿背后,见她正在写一句诗:生若尽欢死无惧。
  楚云卿正写到无字,却迟迟没有再落笔。南景乾从背后握住楚云卿的手,写下最后一个“惧”字。楚云卿这才发现南景乾就站在她身后,连忙准备将写了诗的纸撕掉,却被南景乾一把夺过去。
  南景乾将纸收进袖中,道:“这才是你心中所想吧,生若尽欢死无惧。”楚云卿偏过头,不愿看南景乾的脸,道:“既然活着,就要用力活下去。若真是尽欢了,只怕死得甚快。”南景乾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楚云卿身边,道:“卿儿若是真拿我当夫君,便把心交给我。”
  南景乾此话说得甚是认真,楚云卿不禁转头望向他的眼睛。这个她不知不觉中喜欢上的男人,这个坐拥三千佳丽的男人,此刻正真诚地看着她,让她把心交给他。她可以吗?可以尝试全心全意地信任一个人吗?可以把心里话讲给别人听吗?
  半个时辰过去了,楚云卿还是看着南景乾一言不发。南景乾毫无半点不耐,温柔地等着她敞开心扉。
  忽尔,楚云卿的嘴角勾起淡淡的一抹弧度,轻轻地碰了一下南景乾的唇,道:“妾身把心交给七爷,七爷你可不要摔破了。”南景乾也向楚云卿微微一笑,这一刻,她才是真的向他敞开了心房。
  楚云卿伸出双手环上南景乾的脖颈,调皮地道:“七爷若是还介意妾身曾出入秦楼楚馆,那妾身便搬离灼华院吧,妾身不敢占着您最喜爱的院落却让您每夜都无法在此处安寝。”南景乾打横抱起楚云卿,走向床榻,笑着道:“怎么会?新婚那日,是我轻慢了卿儿。我用往后的每一日,来补偿你。”?

☆、春宵苦短红烛长(1)

?  “响应国家政策,部分章节不予显示。”?

☆、春宵苦短红烛长(2)

?  清晨醒来,不用早朝,南景乾和楚云卿躺在床上叙话。
  “你一直不让自己有过多的感情,是因为害怕感情成为你的牵绊或者弱点?”南景乾如此问道。
  楚云卿看着晨曦的太阳,道:“现在我不怕了。”
  南景乾和楚云卿相视一笑。他们都是小心翼翼了很多年的人,都是把真正的自己隐藏起来的人。第一次尝试对一个人敞开心扉,原来是一件这么令人舒心的事情。
  南景乾告诉自己,如果最后他必须要亲手杀了她,那么至少在他还需要对她伪装怜爱的时候,稍稍用几分真心,应当也不妨事。
  南景乾跟楚云卿讲了他这么多年的隐忍,明明想建功立业,却因为没有靠山和实力而不得不装作风流皇子。还有他从一开始连与姑娘讲话手心都会出汗,到后来一群美女站在面前都懒得抬眼看。
  楚云卿则讲了她从前在清州时,哥哥常替她挨打挨骂,她也常与白夫人斗智斗勇的故事。还有她从一开始在达官显贵中总是害怕被玷污了身子,到后来万花丛中过也能片叶不沾身的事。
  南景乾笑了笑,道:“你把那些纨绔公子比作花朵?”楚云卿微微扬起下巴,有些自豪地道:“当舞女投入了感情,那舞女就是花朵,纨绔就是游戏花丛的人。但是当舞女只当自己是一个卖艺的,那纨绔便成了花朵,舞女是游戏花丛的人。”
  “王妃,抱歉打扰您和王爷。但是有件事我需要向您单独汇报。”红笺的声音打断了南景乾和楚云卿清晨的愉悦谈话。楚云卿想起昨晚让陆峥去查南景朝和楚茉瑶的事情,对着门外喊道:“用只有本妃和王爷能听到的声音汇报吧。”
  “昨日大小姐帮祁王爷寻回了玉佩,祁王爷将那玉佩作礼物赠与了大小姐。后来,大小姐和祁王爷去了茶馆叙话,深夜方归。”
  楚云卿思虑了片刻,道:“知道了,你下去吧。”南景乾听到红笺的话,大笑不止,道:“原来三哥也会有被女人绊住的时候。”楚云卿却没有那么轻松的神情,南景乾问起时,她回答道:“祁王殿下此举倒是提醒了我,何肃一直打我姐姐的主意,他这个人是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条可以利用的路的。我要快点把姐姐的婚事定下来。”
  南景乾却给楚云卿泼了一盆冷水,道:“三哥这个人,不会这么早如你的愿的。”楚云卿皱着眉头,道:“我也知道祁王殿下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定下来的。而且,如果何肃想来提亲,祁王殿下不会出手阻拦。我不能把姐姐的幸福搭进去。”
  说罢,楚云卿起身穿衣。南景乾问她要做什么,她回答道:“这件事不太光彩,经我一个人的手就可以,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南景乾还没来得及深问,楚云卿就冲了出去。
  当夜,楚云卿在王府中为庆祝王府重建而设家宴,邀请了许多亲朋好友。
  之后,她在楚茉瑶和南景朝的酒中下了药,在宾客散去后将他们俩放进了平时无人居住的雪芍院,关了一夜。楚云卿为防万一,下了十足十的量。
  楚茉瑶和南景朝在雪芍院折腾了一夜,楚云卿在雪芍院内站了一夜。
  清早,楚茉瑶因喝得酒少醒的早,结果被自己全身□□和同样□□的躺在身边的南景乾吓到了,连忙穿好衣服奔出来。
  楚茉瑶奔出来时,看到楚云卿正背对大门站着,瞬间明白了整件事是楚云卿一手策划的。这时候,南景朝也穿好了衣服走出来,他比楚茉瑶更早反应过来事情的始末。只是那个更早,已然来不及了。
  楚茉瑶冲到楚云卿面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怒吼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楚云卿用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轻佻地道:“很少见你这么生气呢。”楚茉瑶要打第二巴掌的时候被南景朝拦下了。
  南景朝问楚云卿:“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楚云卿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他们两个一眼,听到南景朝的问题后,回道:“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觉得你和我们楚家的大小姐挺配的。我这个人比较性急,所以干脆帮你们一把。”
  南景朝冷笑了一声,道:“我的性子你不会不知道。你这到底是想帮你姐姐,还是害你姐姐?就算你不知道,景乾总不会不知道的吧?”楚云卿看了南景朝一眼,道:“他也被我灌醉了,现在估计还没醒。”
  南景朝还想说些什么,楚云卿却没有再理会他,直接宣布家主令:“我以楚家家主的身份,请祁王殿下向楚家大小姐下聘礼吧。”
  说罢,便离开了。?

☆、一记孤注定沉浮

?  “王妃,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病危。”
  楚云卿还未来得及歇息一下就被陆峥带来的消息吓了一跳,道:“病危?糟糕,王爷现在并无可用的兵马。这下要麻烦了……”陆峥将写着皇上病情的密报交给楚云卿,道:“王爷并非全无兵力。统领禁军时,王爷曾在重要位置都安插了我们的人,禁军领将虽表面上是太子的人,实际却是王爷的亲信。”
  楚云卿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案,思虑着这个突发事件的应对方式。不过片刻,楚云卿吩咐红笺准备纸笔,边写信边吩咐红笺道:“你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送去给我哥哥,顺便吩咐楚家各部调集所有可用的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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