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容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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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容女相-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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抿了一口茶,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楚三老爷连忙道:“不敢,内人无礼,还望家主海涵。”楚云卿摆摆手,此时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的时候,朝叶无盐微微一笑,道:“三叔自去忙你的,我此番前来,只是许久没有同姨娘叙旧了,可否去姨娘的院子里坐坐?”叶无盐闻言立即起身,扶着楚云卿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刚踏出正厅的门,楚云卿便听到里头楚三老爷大声斥责叶氏无礼,罚她去跪祠堂。楚云卿道:“你们府里向来罚得这样轻?”叶无盐面露愤色,道:“她是正妻,老爷从不肯重罚的。”楚云卿安抚地拍拍她的手,道:“若是我让她退位让贤,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叶无盐有些诧异,不过面色上却是一丝破绽也没有,道:“家主有吩咐,无盐自当全力以赴。”楚云卿浅笑,宠辱不惊,喜怒无形,果真没挑错人。
  叶无盐陪着楚云卿把楚三府逛了个遍,楚越垚遣丫鬟来请楚云卿去用膳,楚云卿觉得时候差不多了,道:“法子我都交给你了,想必以你的聪慧,必定会做得天衣无缝。那么,我的事,就劳你多费心了。”叶无盐笑着应下来。
  楚云卿和叶无盐有说有笑地踏进偏厅,楚越垚有些诧异,上次在楚相府,两人明明生了些嫌隙,怎得今日如此亲近了。不过,自己的侧室和家主关系好,对楚三府是有利无害的,故而楚三老爷对叶无盐的喜爱又多了几分,居然能讨得一向不怎么与人亲近的家主的欢心,真是比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正妻懂事得多。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膳后,楚云卿说想去留香楼瞧瞧,楚越垚虽觉楚云卿一个女子去烟花之地不妥,但楚云卿以身为家主想查看留香楼的生意为由,让他无法拒绝。
  楚云卿道:“三叔不必忧心,让姨娘陪我去罢。她到底也是留香楼明面上的老板娘,不会有什么不妥的。”楚越垚被叶无盐劝了几句便也妥协了,亲自送楚云卿和叶无盐上了马车。
  留香楼内,一青衣男子独坐在二楼的高台上,细品香茗,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众位宾客和舞姬都议论纷纷,平日里连皇上都会敬柳公子几分,怎得还有人值得柳公子这样等?终于耐不过好奇心,舞姬蘅月远远向柳公子行了个礼,道:“柳公子您可是语出必中的国师大人,小女子斗胆询问,让您如此等候的是哪位贵人?”
  柳公子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等该等之人。”
  蘅月没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她知道柳公子说话一向如此,就算皇上都未必能让他多说只言片语。
  一炷香后,叶无盐将楚云卿请进了留香楼。在众人惊异的眼光中,柳公子下楼走到楚云卿面前,作了一揖,道:“小生柳誉是否有幸与南楚第一女诸葛进雅阁一叙?”
  楚云卿此番确是为柳誉而来,却也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却不想一向清冷孤傲的柳誉居然如此谦然。“能得国师相邀,是云卿之幸。请。”说罢和柳誉一起进了二楼雅阁。叶无盐也十分诧异,能让柳国师青眼有加,看来楚云卿必有过人之处,自己依附她真是个正确的选择。
  二楼雅间,楚云卿问:“方才国师所言是何意?”
  柳誉娓娓道来:“姑娘为星宿转世,小生才学浅薄,看不出是什么星宿,但上天恩德,赐小生通天之眼,得观天意。这才能一眼知晓姑娘智慧,实在无愧南楚第一女诸葛这个称号。”
  传闻柳国师从不多言语,楚云卿却听他讲了这么多话,且言语尽是恭敬,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我想向先生所托之事,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先生可做得到?”
  柳誉浅浅一笑,道:“姑娘所求,小生已尽数知晓,自当为星君效力。”
  楚云卿觉得有些奇怪,若说他真的是得道高人,又怎会答应帮自己行如此招摇撞骗之事,若说他不是,那他又如何猜到自己今日会来寻他?
  柳誉似是看破了楚云卿的担忧,道:“姑娘若是疑心,静静等待事成之日即可。”
  楚云卿离开留香楼时,柳誉亲自把她送到了门口。楚云卿回府一路上都在细细思量今日与柳誉见面的每个细节。叶无盐见她沉思,便未出言打扰,只待马车到楚三府门前时悄声离去。?

☆、万民如水能覆舟(1)

?  回到璟王府时已是深夜,楚云卿路过书房时见烛火已灭,灼华院也不见南景乾的身影,随口问了素扇一句:“景乾此时在何处?”素扇低着头,突然红了眼眶,禀:“王爷……王爷一回来便去了凝夫人,现下已然在楚湘院歇下了……”一听此言,红笺便怒了,斥责素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府里正经的夫人只有王妃一个,哪来的什么凝夫人!下去掌嘴!”素扇一听才知自己失言,连忙跪下磕头:“王妃恕罪,红笺姐姐恕罪,奴婢一时失言,请王妃息怒。”
  楚云卿已经在外奔波了一整日,又遇上了柳誉这一桩怪事,心里正烦着,不愿为这些小事纠缠,皱着眉头道:“从前你们说惯了,我不怪你,以后注意着些便是了。”红笺和素扇只当楚云卿为王爷歇在楚湘院烦心,便再不敢多言,侍候楚云卿歇下便退出内室守夜了。
  检查院内火烛之时,素扇悄悄地跟红笺道:“红笺姐姐,其他各院的小丫鬟可都紧着凝姨娘叫‘凝夫人’呢,一点没把王妃放在眼里,怎么王妃也不管管?”红笺细细一想,若这府里其他院子的小丫鬟在王妃面前喊了“凝夫人”,可不是给王妃平白添堵吗?这可不行。“明日你便到各院去传我的命令,那些姨娘的嘴我们管不着,可府中上到大丫鬟,下到洒扫婆子,谁也不许再称呼‘凝夫人’,一律称作‘凝姨娘’,否则严惩不贷!楚湘院更要好好传达到。”红笺给素扇吩咐道。素扇一听,乐呵呵地应下了,明日定要把这口恶气出了。
  翌日,红笺侍奉楚云卿梳洗之时,楚云卿吩咐道:“不必绾发了,顺一顺便散着吧。”红笺有些奇怪,问道:“王妃,这不绾发……不合规矩啊。”楚云卿笑了笑,道:“昨日睡得晚了些,现在还有些疲乏,打算多歇会,对外则称我身子不爽,请安之类的一应免了。”红笺应了一声,便扶着楚云卿到榻上歇着了。
  楚云卿握着一本书倚在软榻上,唇角微微一勾,想着昨日与叶无盐商议的事,道:“这第二盘棋,终于要开始了。”
  素扇一大清早便带着几个丫鬟到各院去传红笺的命令,耍了好大一通威风,最后才来到楚湘院。
  凝妆正在侍奉南景乾着衣,听到外面响起了素扇的声音:“传灼华院大丫鬟命令,日后各院上到大丫鬟,下到洒扫婆子,一律不许出现‘凝夫人’这个称呼,都要称作‘凝姨娘’。你们都要记住,这王府里的正经夫人,只有王妃一个。若有违者,严惩不贷!都记住了吗?”楚湘院的一众丫鬟一向清傲惯了,当即与素扇争执了起来,场面一团乱。
  凝妆听到后立即挤出几滴清泪来,怯声道:“王妃姐姐果真不喜欢我,连个称呼都要与我计较。”南景乾听了也有些恼怒,明明早就嘱咐过她不要与凝妆为难,怎么又生出来这样的事端。听到外面越吵越大,南景乾牵着凝妆走出去,径直走向灼华院。素扇看到王爷脸色不太好,连忙跟上去。
  南景乾嘱咐凝妆等在灼华院外,独身一人进去。凝妆知道灼华院一向是南景乾的禁区,所以即便有些生气也不敢表露出来,只能乖乖等着。
  南景乾不等人通报就进了内室,遣散了下人,大声呵斥:“我早就说过不要与她为难,也给你解释了理由,你怎么还是不依不饶的!我还以为你聪明伶俐,会审时度势,结果你当真是青楼出来的货色,改不了骨子里的贱!”
  原本楚云卿还心如止水,猜到大约是丫鬟们私下里帮她出气被南景乾撞着了,直到听到了最后一句时心狠狠地抽痛了一下,摔了手中的书,大声道:“没错,我就是贱,贱到了骨子里。”楚云卿冷笑了一声,嘲讽道:“璟王爷不得圣心,又风流之名在外,如今连正妃都是个青楼货色,也难怪王爷要生气了。”
  南景乾怒火中烧,他不想风流,却被时局所逼不得不风流,所以他平生其实最恨别人提到他的风流之名,顿时将楚云卿从榻上拽起来拖到地上,道:“今日我便小惩大诫,若他日再见你有这般青楼作态,毫无王妃气度,我便赐你坐木马之刑游街!”摔门而出。
  南景乾走到院子里,道:“来人!”
  陆管家即刻带着几个小厮上前。南景乾吩咐陆管家道:“王妃言语冲撞,德行有失,按家法处置!所有人都不许求情,求情则惩罚翻倍。”说罢便踏出灼华院,对着站在院外的凝妆说:“我陪你回楚湘院,这几日你便待在楚湘院,莫要出来招惹她。”凝妆知道王府家法一向甚严,心中万分喜悦地应下来,挽着南景乾向楚湘院走去。
  准备家法的小厮都是南景乾的人,自然不会偏向楚云卿,迅速就准备好了刑凳刑杖。一个小厮站在院内对着内室大声道:“王妃,按照王府家法,言语失德应杖责四十。念您为王妃之躯,故可不必虢衣受杖,也不必去掌刑堂。还请王妃至院中领罚。”红笺刚想进去,楚云卿便已经推门出来,走到刑凳前。小厮行了一礼继续道:“王妃身躯尊贵,我们不敢触碰,还请王妃自己莫要躲避遮挡,否则不作数的。”
  楚云卿微微点了点头,不过是杖责,从前挨得打还少吗,也不差这一次。红笺和素扇立刻跪下来叩头:“王妃,都是我们自作主张,害王爷发怒。都是奴婢的错,要打就打奴婢吧。”楚云卿笑了笑,扶起她们两个,道:“你们做的事,我早就想做了,不怪你们。去吩咐院子里的人,该忙什么忙什么,不许有人去求情。”?

☆、万民如水能覆舟(2)

?  早朝,皇上见柳国师也列位朝臣中,有些诧异,问道:“柳卿一向无事不入朝,今日来,可是有事?”柳誉走上前,行了一礼,道:“确有大事。”柳誉一言令皇上和众朝臣都一惊。胆小的工部尚书立刻询问:“国师大人所言何事?”
  柳誉顿了一顿,继续道:“左相亡故之时,微臣曾劝陛下暂缓提拔新的左相,因下任相位乃由天定。”右相一向不信星命之说,嘲讽道:“难道如今这个天定的左相出世了?”柳誉面对右相的质疑,面不改色,道:“正是。昨日微臣有缘与天定相者一见,观其面相,乃知相者为星宿下凡,为辅佐帝星而来。”
  皇上知晓柳誉所言必中,所以心生喜悦,道:“天降大才于我南楚,可喜可贺,不知此人是谁?”柳誉答道:“此人为南楚第一女诸葛,楚家新任家主,璟王新妃,楚云卿。”此言一出,朝野上下都倒吸一口冷气。左相更是放声大笑:“哈哈!国师正年轻啊,怎么也老糊涂了?一个刚及笄的小丫头,能不能撑起楚家都难说,国师竟指望她协助陛下治理南楚?”皇上也有些不悦:“国师莫要玩笑了。那楚家丫头确实有几分聪明,但一个闺阁女子,如何辅政啊?”
  柳誉不紧不慢:“若微臣未算错,近日南方战事又起,且天灾不断,清州还有少许疫情?且陛下派出的钦差都无能为力?”皇上翻出昨夜收到的急奏看了两眼,道:“国师算得不错。”柳誉点点头:“那就是了。相者在楚相府被大火淹没时曾受了些委屈,这委屈为何想必陛下心中清楚。如今在璟王府,也是百般不受尊重,被妾室所欺。星宿受难,自有天灾。所以这天灾便落在了星宿幼年所生活的清州。”
  皇上惊叹:“国师大才,竟连王府内院中事都算得出来。退朝后,我便召景乾进宫,让他好生善待王妃。如此,灾情可否减缓?”柳誉回禀:“请陛下恕微臣妄议国母之罪。微臣算出,相府大火与皇后娘娘脱不了干系,且如今欺压星宿的妾室原本也是皇后身边的婢女。凤星与相星相冲,相星之地生灾,可见凤星不正,中宫不德。”
  太子一听此话立刻怒了,冲着柳誉吼道:“妖言惑众!我母后母仪天下,怎么会凤星不正!”柳誉向太子一礼,道:“中宫德行如何,微臣是算出来的,可太子殿下是日日看着的,微臣所言是虚是实,太子心中最清楚罢。”
  太子正要回驳,被皇上打断:“够了!中宫之事朕自会处置。自然,相位也断不能给一个小丫头坐,这灾情,依柳卿所见,可还有法解决?”柳誉道:“依微臣所见,相位至关重要,自然不可随意任命。陛下大可封楚家主一个钦差大臣的名头,前去解决南方诸事。相信依南楚第一女诸葛之才,定能安定南方。彼时陛下和众位大臣也可见证这位星宿坐不坐得这个相位了。”
  众臣都觉得柳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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