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邂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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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邂逅你-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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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也没什么看点了。
  方抒澜怔怔望了一眼苏予,疑惑地转身。那只松毛虫到底有毒没毒,现在她又不敢肯定了。若是真的没毒,苏予为什么要加上一句玩笑似的“好好研究研究”,这荒诞的话,分明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谁会深究一个疯子的话,谁会深究一个疯子手上的毛毛虫还有没有毒。
  只要少说一句话,他就可以赢的,为什么要画蛇添足?
  他究竟是浪荡的毫不在意,还是悄无痕迹地替她解围?
  解围?怎么可能,世上哪有坑人以后还附赠解围服务的。变态苏予不是观世音,哪有慈悲心!方抒澜笃定地下了判断,在心里继续画圈圈——诅咒苏予。
    

第二章 以权谋私
更新时间2016…3…23 13:15:56  字数:1864

 高一9班的数学老师严慎,堪称南因高中“老师”这一物种之中古板的楷模、严厉的典范。他又高又瘦,喜欢穿老式中山装,上课过程中时不时要扶一扶鼻梁上那副溜圆的老花镜,永远都是不苟言笑的样子,刚刚四十的年龄,却怎么看怎么像未老先衰。方抒澜对数学没有好感多少也是因为数学老师的魅力实在黯淡无光。一堂课听下来,她脑袋里没装进什么,倒是嘴上不断打着哈欠。
  更让方抒澜以及高一9班其他同学不满的是,严慎给班上定了一个规矩——每周五课前,全班数学小测,小测不过关的人,放学留下来加做同类题型的测试,做到你过关为止,不过关,不能回家。为此,曾有同学成了杀鸡儆猴的那只鸡,凌晨一点还在班上打着手电“愤”笔疾书。
  严慎这个心机man,事先告知了所有家长这个规定。也不知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个个家长都认定,不过这个小测,对孩子来说是不可原谅的,对家长来说是蒙羞的,对班级来说是可耻的,对学校来说是拖后腿的。那个“凌晨一点”的家长,不仅没有心疼孩子,还把他狠狠骂了一顿,并且特地电话致谢严慎,表示“凌晨一点”能遇上这样负责任的老师,实在是他前世修来的福分。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大家学数学分外卖力。不学,你就是下一个“凌晨一点”,要是不服任性,你大不了……通宵达旦嘛。
  于是数学课上,有精神的,不敢松懈,没精神的,千方百计给自己用各种“兴奋剂”,什么风油精、咖啡、浓茶、辣椒、大蒜……五花八门,给教室里增添许多“风味”。
  抒澜也尝试了浓茶醒神法,效果很好,一整天都很兴奋,可晚上兴奋过度,失眠。第二天下午数学课,她在课上睡着,严慎幽幽点名:“方抒澜”,她惊得后脊一凉,灵魂出窍,从此再不敢用浓茶这种高效疗法。
  把关周五数学加测过不过的正是科代表苏予。有时候,苏予大神会把这种低效率的工作推给马屁精班长楚风,楚风乐得监督,该暗示时暗示,该放水时放水,只要不遇到老师来特别视察,他人情利益两不误。
  而苏予大神的这个“有时候”,就是方抒澜课前小测通过的时候。一旦方抒澜课前小测没通过然后光荣地出现在放学被留的名单上,苏予大神就会下凡体察民间疾苦,稳稳的落在讲台前,当起把关人。对别人,他大公无私。对抒澜,他铁面无私——铁着面,无私地再发给你一份新测试。
  他不讲解她错在哪里,她也不询问自己错在哪里。测试没过,她就自己对参考答案,苦思冥想了纠正差错,然后再进行新一轮测试。
  天色渐暗,班上只剩悠闲翻书的苏予和仍在测试的方抒澜、艾米三人。然而一次、两次、三次……抒澜明明完成得很好,苏予偏偏不让她过。
  方抒澜无法再气定神闲,平时戏弄自己就算了,解题是对是错怎么可以乱判。她现在明白为什么对这些班级琐事一向不屑一顾的苏予会令人意外地接下数学科代表这一差事,这明摆着是以权谋私嘛!
  终于,她把小测拍到他面前的桌面上,咬牙切齿道:“你说,哪里有问题。”
  苏予仿佛正等着她如此发问,笑得慵懒得意:“求我啊。”
  求,求你个头。姐姐巴不得你向我跪地求饶呢,还想我求你,门都没有。以权谋私,好,别得意得太早,有本事你让我写到明天早晨老师来上课,我的加测当堂一交,看你还怎么做这个科代表!抒澜恨恨地想,扯过讲台一侧的新测试,坐下继续写,字迹随着胸腔内四处奔蹿的怒气,越发的龙飞凤舞。
  不一会儿,艾米递上做完的加测,苏予通过了。艾米看着闷声不吭埋头苦干的苦逼少年方抒澜,一种共患难的革命情怀顿生。她拿起抒澜递交的已经堆了一小叠的没通过的加测,“咦”了一声,这做的,比自己还规范哪,怎么会不过。
  没等艾米质问,苏予抢过话头,指着其中一张小测对她道:“这里,辅助线画歪了。”艾米看到,辅助线是歪了,只是歪了一毫米,端点没精确地接在应连的点上。
  “这里,÷写得+似的。”
  “这里,∵∴上下不对齐。”
  ……
  艾米第一次觉得“吹毛求疵”一词不是夸张。她冒着会被苏予罚回去再做加测的风险,大着胆子说:“我觉得我做的还没有抒澜的规范,既然我都过了,你也让她过吧。”
  “艾米,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这不是在帮她是在害她。方同学常年霸占班上数学的倒数第一,我们理应鼓励她帮助她克服困难弥补缺陷,这样她才能早日摆脱不幸,超越自我。”
  方抒澜越听越气,将手中的加测揉了——这份的字迹越发潦草,想必更是不过,再写也没用。她走上讲台,再扯了一份新的测试卷,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一笔一划,平心静气地耐心做完,然后拍在苏予面前。
  苏予看了一遍,欣慰道:“我终于可以走了。”然后看也没看抒澜火星四溅的眼睛,抄了书包自顾自迈出教室。
  艾米同情地拍拍方抒澜的肩膀,问:“你怎么惹的这尊大神?”
  抒澜苦笑:“我怎么敢惹,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苏大少爷怎么会垂青我这无名鼠辈。”
    

第三章 再遇故人
更新时间2016…3…23 17:05:48  字数:2428

 抒澜和艾米收拾了一会儿,天色忽然黑沉下去,走下教学楼时,已然淅淅沥沥下了雨。这夏秋的雨经常来得突然去得突然,雨时长时短,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抒澜和艾米站在教学楼的出口处,进退两难决。抒澜耸耸肩道:“等雨停吧。”
  艾米把书包搭在脑袋上,一副作势欲冲的样子,语气忿忿:“可我晚上有急事呢,这该死的雨。”
  “很着急吗,我送你吧。”背后传来脚步声,两人回头,只见一个眉目清俊的少年,拿着一把黑伞,踱步而出。他的整个气息,都是温暖干爽的,这潮湿微凉的空气,沾不上他的衣角。他姿态优雅如行云流水,温和一笑如朗朗阳光。
  这笑,好久不见,他已经,长这么高了么。
  “陆朗知!”艾米眼睛都直了,抢先打招呼,一脸花痴的兴奋。
  是啊,陆朗知,无论在哪儿都像是舞台上聚光灯下的他,那么光彩夺目——如今的南因音乐才子,Hifan音乐社社长,学生乐协协会主席,让无数女生为之尖叫的人物。喜欢他的粉丝自称“芝士”,成立了陆朗知全球后援会,在校入会粉丝人数逾千。
  知道陆朗知在南因,也怀着重逢的憧憬,只是没曾想会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以这样的方式,遇见他。
  陆朗知微微点头示意,问二人道:“都没带伞么?”
  “是!”艾米两眼放光。
  抒澜抿嘴笑,艾米这样子,就差没抱着人家大腿高喊“快带我走,快带我走”了。
  “你们要到哪儿?这伞有点小,一次只能带一个人,我可以分两趟送你们回去。”
  “我到校门口的公交车站,”犹豫了一会儿,艾米推了推方抒澜,“我不急,她急,你先送她回去吧。”
  不急,刚才不是还说晚上有急事的吗?
  陆朗知看向方抒澜,等她说目的地。抒澜却静静注视着他,眼中闪烁着探寻和期待。
  陆朗知并不明白这个女孩这样看着自己的深意,或许不应该说他不明白,而是他不在意,因为他经常被类似的女孩以类似的目光满怀情愫地看着。虽然他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骄傲的,但早已习惯却是真的。
  陆朗知礼貌地问抒澜:“去哪儿?”
  抒澜的眼中掠过一丝失望的暗色,不过很快消失,再一抬眸,仍是笑意盈盈的如水月光。
  “那我也到校门口坐公交吧。”
  在同一把伞下,走在他身旁,靠近他温暖的气息。方抒澜觉得,这一刻仿佛久违了很久。雨淅沥沥地下,陆朗知随意一问:“你经常走路回家吧?”
  这若有若无的关怀,让抒澜的心情立即雀跃起来,她低低地答:“嗯。”
  “你怎么知道的?”她顺口接着问,有些小女生的紧张和羞涩。
  “猜的,刚才听你的语气,不像经常坐公交,很多人都是这样的,下雨的时候为了省去打伞的麻烦才考虑搭一程公交车。”
  原来是这样,不过是他的合情推理,在他眼中,自己就是那个“很多人”的一员,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一路很安静,行走在此时已经人影稀少的校园里,抒澜忽然觉得这偌大的学校好像太过空荡寂寥了。雨,无情地打着道旁的落叶,似乎在嘲笑着那些落叶贴伏于地的姿态,嘲笑着那些落叶曾在枝头迎风摇曳的梦想和心愿。
  终于,抒澜鼓起勇气问道:“你是不是经常助人为乐、打抱不平?”
  语气那么平淡,好像只是不经意。
  陆朗知愣了一会儿,看着抒澜笑答:“助人为乐倒是,打抱不平从何说起?”
  抒澜的神采再不复明媚。他不记得了,不记得当年他的出手相助,不记得那个因为他的出手相助,在心中种下一颗小小种子的女孩。
  是呵,怎么能奢求呢?五年了,他忘记,无可厚非,况且就算是当年,他也是不记得她的吧——他从未问过她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心中却突然空了一块地方呢?
  五年前,方抒澜在屹市实验小学读四年级,同班的几个小男孩不知怎么得知了抒澜的家庭情况,把她堵到角落里嘲笑:“方抒澜,方抒澜,没人要,没人玩……”
  从小,方抒澜就因为家庭原因处处受到同龄人的嘲笑排挤。舅舅带着她转学,一转再转。屹市实小的条件很好,她也隐藏得很好,两年了,方抒澜总是那样温柔地笑着,总是用一双月光般的眼睛静静注视这纷繁的世界,像个没有瑕疵的精致娃娃。然而终究还是被发现了,她苦笑,眼神中有不符她年龄的落寞,而更多的,是不甘——好不容易撑足两年,难道又要转学么?
  小男孩们见她没哭,都有点奇怪。他们以往这样欺负别的小女孩,对方早就梨花带雨,这个方抒澜为什么不哭不闹。他们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女孩,从小受过的一切,比这个不知冷酷了多少倍。
  小男孩们擦了擦鼻涕,叉起腰,用尽他们能想到的所有脏话,变本加厉地骂起来,他们就不信她不哭。
  方抒澜收起了平时温柔的笑,冷冷地看着他们。她知道等他们骂累了,自然会失望地离开。他们不就是想看她哭么,不就是想在她哭的时候得意地笑么?不,她偏不。
  凭什么你们笑,我却要哭。
  正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紧张的惊呼——“老师来了!”
  小男孩们一开始欺负方抒澜还有点紧张和警惕,现在骂得兴致将尽,正处在放松状态,乍闻此声,哪里不怕,一个个惊雷般跳起,各自鼠窜。
  墙角转出一个男孩,比她高,向她伸出手,笑意朗朗。他出现得太快,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惊得她本能地隔臂一挡。但她慢慢撤了戒备,因为她能感到他的善意和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
  她眯起眼看过去,是一个还没长开但已经可以看出俊朗之气的男孩。她想,再没有比他更有资格挡着阳光的人了,因为他本身就是耀眼的光芒。
  “你怎么样,还好吧?”他刚说完又自嘲一笑,“看你的样子,应该也没事,走吧。”他执起她的手,拉着她,转出角落。
  打架、骂战,从没有人帮过自己,所以她也从没想过会有人来帮自己。她以为自己不会有帮助,也不需要帮助,她不依靠任何人,凭自己足够,她可以永远一个人屹立不倒。
  而当那温暖的手握着她的小手时,她忽然发现,有人拉一把,好像也挺好的。
  外头的阳光照亮的是别人的世界,照不亮她的心。而此处阳光,融雪,融化她心中的戒备和冰凉。
  后来,她知道他叫陆朗知,是屹市实小五年级的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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