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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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藏真- 第9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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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座墓室右边十几米之外,还有一座墓葬,为长斜坡单室墓,石筑墓门,门楣刻四臂神和灵兽,门柱雕刻有葡萄枝与伎乐天人组成的装饰纹样,墓门乳钉之间有线刻的莲花飞天。

这座墓葬好像比刚才的那座还要华丽,不过,这里好像也是什么都没有,只剩下了墓塘内的一具石椁,而这句石椁又称石堂,跟刚才的那些石棺又有不同。

石椁形制为歇山顶的石房,歇山顶,即歇山式屋顶,宋朝称九脊殿、曹殿或厦两头造,清朝改今称,又名九脊顶,为古代汉族建筑屋顶样式之一,在规格上仅次于庑殿顶。

歇山顶亦有传入东亚其他地区,日本称为入母屋造,所以说这种制式的东西出现在这里,更明显的体现出了中西结合的意味。

这很显然不是祆教刚刚传入内地时建造的,而是跟汉文化融合之后形成的独特丧葬制度。

除了这点,石椁面阔三间,四壁外墙和基座立面,施刻有不同题材的浮雕和装饰纹样。

正立面中间两扇大门,以乳钉作装饰,门上横框石上刻粟特文和汉文双语墓志。

当然,这座陵墓还是祆教的特色更加明显,墓室门前台阶五级,双狮门墩石各有一群胡儿围抱相嬉;门两侧站立高浮雕的四臂神,肩头刻作张口的猪头,裤管刻为象头,脚下有地鬼承托。

两次间开直棂方窗,窗两侧各立一侍者,窗上刻四人一组的乐队,窗下为司火坛的祭司,祭司形象作人面鸟身,系日月冠,戴口罩,束腰带。

这组刻在门窗立面的图像,主题明确,表现的是祆教葬礼的仪式场面。

而这里面,祆教的祭祀、护法天神、地鬼都出现了。

如果这些东西出现在其他地方,韩孔雀也许不会多加关注,而出现在这里,韩孔雀自然要着重研究一下。

对地鬼,或者说是恶行者,或者直白的说对灵魂的研究,不少宗教都很在行,而这祆教的研究,好像更加深入一下,这一点从恶行者和双鱼玉佩上看,就知道了。

这座石椁东、西、北三面外壁,以浅浮雕的形式分栏描绘宴饮乐舞、驼运狩猎、祆主说法、灵魂过桥升天图等画面。

北壁的画面以宫殿宴饮为中心,大体取对称的形式铺排宴饮、出行、驼运等情节,表现出浓厚的西域民族的宗教信仰与生活习俗。

北壁紧东头的画面分上下二层,由云气加以分割,上层刻山洞中一老者为兔子说法。

云气之下,一位有翼天使手托食盘和水果自天而降,其下另有两位天使飞伸双手,接引渡过冥河的一对男女。

按祆教的葬礼习俗,在去往冥界的路上,死者的灵魂必须涉水过河,河水会带走他身前的“业”和“记忆”,成为一个干净的灵魂,便能平安地步入通往天国的切努特桥。

这幅画面紧接东壁的过桥图,表现的正是死者渡河上岸后的情节。

石椁东壁有三幅画面,都由桥来连通,是最能体现人死魂归天国这一祆教观念的图像。

刻有桥的两幅画面,构图可分上下,以山脉和流云作为分界。

下层的图像主题是送灵魂过切努特桥,桥头站立二位着胡服带口罩的祭司,他们持杖司火,面前只刻出升腾的火焰,省却了火坛的细节。

上方以山峦为界,山头云气之上是密斯拉神及其助神。

骑牛的密斯拉神,周身有光环绕,主司光明,是灵魂的救主和引路人。

胁侍两旁的是助神斯劳沙和拉什努,他们协助密斯拉审判亡灵。

其下戴冠持花果供物的五位天人,俯视下方,仿佛是在接受凡间的祭祀供养,所画情节恰如琐罗亚斯德教圣书《阿维斯塔》的描述。

如太阳般明亮的密斯拉,是诸神之首,他最先登顶赫腊山(即“正义之山”),俯瞰亚利安全境。

山间的二犬,是由神灵指派,尽着守护切努特桥的职能。

桥上正过着献祭的马、牛、羊、驼队,走在队伍最前头的是男女墓主人和鞍鞯齐备的坐骑,在他们的上方,即是魂归天堂的墓主夫妇和马匹,流云之上的翼马与莲花托举的人物,表现的是墓主灵魂乘跷升天的旅程。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千年不腐

紧接桥外的第三幅画面即是天堂胜景,云气之中有羊、驼、鹿等灵兽,云角之上是男女墓主人到达的天堂净土,由伎乐天人奏乐引导,墓主夫妇骑马的图像作了天堂的暗示,象征灵魂在天国的遨游。

三幅画面连环相属,生动地再现了祆教生死观念主导下的灵魂升天的行程。

“这是在传教吧?”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这座墓室中的石棺床跟前。

韩孔雀道:“这应该是一副说法图。”

韩孔雀知道卫长青说的是石椁西壁的三幅画中,紧接门壁的画面是一幅说法图。

在上方,琐罗亚斯德交脚坐莲花座,左手举胸前扬掌,右手举头侧拳指说法,身着袒右装,头绾小髻,络腮大胡,举通身光。

两侧有听法众,座前有男女二人捧物持花供养。

莲花座下刻溪流坡岸,岸边有合十听法的人众,狮、鹿、牛、羊和野猪也皆伏地闻法,与人同处,都取静态,以此显示法音调伏的伟大。

“这形象怎么那么像道祖鸿钧开坛讲法?狮子、牛羊都出来了。”卫长青指着画面道。

韩孔雀道:“所有宗教都有这种记录,连牛马都能听法得道,那说法的大神得多么厉害?所以这幅画应该是记录的祆教教主的说法图。”

“古老的祆教教主?这个在国内可没有听说过。”卫长青道。

韩孔雀摇头道:“国内出土过这么一副说法图,你没听说过,只能说那副图不简单。”

这虽然不是迄今所见唯一描绘琐罗亚斯德说法的画面,也不是祆教教主的形象第一次出现,但这种记录祆教教主说法图的东西,绝对是珍贵的。

近代新近发现的古墓中,表现祆教图像和葬礼习俗的墓葬并不少,甚至一些雕刻在墓室门楣、石椁门侧和基座上的四臂神祗原都有各自的职掌和名号。

但由于信奉祆教的粟特人入华之后,在接受汉文化的过程中,逐渐改变了原初的信仰。这个古老宗教中的诸多神祗渐被淡忘,因此,要准确地解读这些图像,仍是有困难的。

就算韩孔雀博学多才。他也只能认出一些特别的神祗,像四臂女神娜娜,还有一些祆教的祭祀,当然像恶行者或者是善行者,这个就算不认识。也能够猜出来。

而这幅画就是这样,虽然从没有见过祆教教主的记载,但通过这幅画,韩孔雀还是能够准确推测出这幅画表述的是什么,所以能够猜出那是祆教教主说法,并不困难。

在入华粟特人主要聚居的北方地区,周隋之际祆教图像的墓葬在甘、肃天、水、山、西太、原和河、南登、封都有新发现。

不过,那些墓葬全都被破坏的厉害,但通过一些记载,韩孔雀还是能够知道一些墓室当中发现了什么。

特别是一些有身份的祆教教徒的墓葬。由于能够确定他们生活的年代,而通过他们墓葬中的浮雕石刻的风格,就可以推测出这里的这些石棺、石椁、石棺床的大体年代。

比如说太、原王郭村出土的虞弘墓石椁,浮雕屏风画面相对简化,图像具有较典型的萨珊波斯风格。

墓主人虞弘在北周时任职“检校萨宝府”,曾出使过波斯,卒葬于隋开皇十二年(592年)。

从屏风上宴饮、狩猎、出行等雕刻,可以看到由周入隋在题材风格上发生的演变。

1992年天、水石马坪出土的隋代石棺床,屏风上多见宫殿式的建筑,宴饮、送别、出行等情节都刻于建筑之中。图像风格发生了较大变化,也更加贴近汉民族的绘画传统。

法国集美博物馆近年收藏有一件构件完整的石棺床,形制与天、水石棺床相同,石刻屏风上雕刻的题材类似于安伽墓而构图略显松散。也是属于带有祆教因素和粟特习俗图像的葬具,年代约当周隋之际。

洛、阳登、封告、城镇发现的安备墓,汉白玉石棺床以浮雕、透雕和贴金彩绘相结合,正立面浮雕彩绘火坛祭祀、胡人乐舞、护法神等图像,壸门透雕二蹲狮,风格洗练简洁。近似虞弘墓雕刻风格。

安备是入居中原的第三代安国移民,以经商为业,卒葬于隋开皇九年(589年)。

祭祀场面中,人面鸟身戴口罩的司火坛祭司形象,多见于北朝后期的墓葬雕刻中,而交龙柱式的火坛造型则是隋朝的新样。

所以说,五胡乱华不是必然的,那个时候,也就是公元6世纪,正是萨珊波斯与中国文化相互交流最频繁的时期,也是中国历史上“胡化”风气盛行的时期,琐罗亚斯德教和中亚人通过丝绸之路进入中国,引出了中国宗教信仰和文化的新格局。

另外,萨珊-波斯美术的传入,同时也引起中国绘画观念和风格的更新,在这一过程中,入华粟特人及其琐罗亚斯德教的美术融入汉文化,让这些艺术品出现了一些其他的变化,那么具有这个时代风格的墓葬被发现,那墓主人肯定就生活在这个时代。

“这里还真就是一座石棺历史博物馆啊!”通过这些石棺的风格,韩孔雀发现,这些墓葬的主人,生活的时间跨度绝对超过三百年,这已经算是历代以来石棺使用的最巅峰时期了。

在国内,石棺葬,应是古代西南夷民族中普遍流行的一种葬俗,石棺葬主要分布在藏彝羌走廊与西南地区,但其影响却比较宽泛,在西北、华北、东北等地也有发现,其时间跨度很长,上起新石器时代,下至秦汉时期乃至更晚。

而到了南北朝应该也到了最辉煌的时代,同时也是即将消失的时代。

这个时代的石棺最精美,制作艺术最高,但同时,从这个时代开始,石棺床开始慢慢的退出历史的舞台,所以这一时期的石棺床又是最少的。

而历经上千年的风雨,能够保存到现在的石棺,更是十分少见,而韩孔雀在这里已经发现了超过十座石棺,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座古墓群当中,应该有十二座石棺。

韩孔雀的思维发散的很快,他看着面前的石棺床,石棺床上的那位祆教教主好像活了过来,他站在高高的神坛上,神情怜悯的看着下面的人和兽。

此时韩孔雀的耳边好像想起了祆教教主传教的声音,虽然声音飘渺,并不能挺清楚他在说什么,但那声音宏达清正,震耳发聩,听到了这个声音,韩孔雀的心灵好像得到了净化,原来的一些自私心理,让他感觉更加惭愧。

本来到了韩孔雀这种程度,原来那种自私自利的小农心理,已经开始了变化,现在看到了这么一副说法图,正好加快了这一变化。

恍惚当中,韩孔雀好像看到了传说中的众神,而这里面有带着翅膀,好像天使的女神,长着四条胳膊的肯定是四臂女神娜娜,还有穿着长袍,却飞在天空当中的祭祀。

除了这些有身份的,更多的则是侍女仆从,而这些人男的俊美,女的妖娆,特别是这里的女神们,她们除了一身长裙,好像里面并没有穿戴任何东西,所以洁白的玉臂,修长的大腿,饱满的乳、房,晃得韩孔雀眼花。

本来粟特人就是白种人,而她们暴露出来的部位,更加洁白,这让看到这一切的韩孔雀汗颜,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柳絮她们了,所以有点精虫上脑。

韩孔雀从那群带着异域风情的诱惑当中醒过神来,晃了晃脑袋,自嘲的笑了起来,看来晚上要回去找柳絮她们放松一下了。

韩孔雀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看一副石刻,居然也能够出现那么淫荡的幻想,让自己沉迷进去,还真是有点丢人。

所以韩孔雀一转头,想要看看其他人,如果刚才的表现被他们看到了,自己这人可就丢大了。

而就在韩孔雀转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一丝金芒从眼前一闪而过。

“咦?那是什么?”韩孔雀的眼睛盯在了石棺床上。

一路走来,他看了不少石棺床,这些石棺床都保存的很完整,所以在看到墓室当中空荡荡的时,他们就本能的认为,这里的墓室当中除了石棺就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但刚才,韩孔雀的眼睛余光当中,好像看到了石棺里溢出来的一丝金光。

“石棺是完整的,难道里面还藏了东西?”韩孔雀的心脏跳动速度加快。

他没有多做犹豫,双手放在了石棺的棺盖上,这幅棺盖光滑如镜,没有一丝灰尘,看样子是有人经常推动。

韩孔雀一喜,双手用力,棺盖顺势向一边滑去。

“啊!”当石棺床打开时,就算韩孔雀见多识广,也忍不住叫了起来。

石棺内部放置的是一具女尸,当然,韩孔雀还不至于看到一具女尸就大惊小怪,他惊叫出声,完全是因为那女尸到现在还栩栩如生,美丽异常。

她是真正意义上的千年不腐,而不是其他墓葬当中发现的那种干尸。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人偶

这具女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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