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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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当为王- 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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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实回答:“想啊,怎么不想,再想我也只有一个,顾得了这个,顾不了那个。”

    人世间,最难公平的,就是男女感情债了。

    经过两日奔波,总算到了陈香家乡,果然是崇山峻岭,郁郁葱葱。

    车子到了镇子上,就无法再继续前行,前面都是山路,车子无法通行。如此倒也简单,镇子上有卖摩托车,让边锋购置一台,带着阿香去勘探路线,回来报告。

    之所以让边锋去,也是给边锋制造个机会,小伙子跟了我这许多年,也该有个家。

    回来后报告,从山村修路出来,和环山路连接,差不多要三公里。

    这里知道距离,就在当地联系筑路队,结果四处找寻不见专业的,都是些山村土锤,嘴上说能修,问他一公里十公分高的水泥路要用多少水泥,人就傻了眼。再问一公里的柏油路需要多少石子,多少沙子,一样答不出来。

    这样的筑路队,哪里敢让他们做。

    筑路队没寻好,村里的老支书却跑到镇子上来了,骑着摩托车,带了三四个人,先要询问清楚,“你们为什么来修路?有没有什么附加条件?”

    这些事情让阿香去回答,前因后果说完,老支书裂开嘴笑,“既然是做好事,那也简单,三公里的路,就在原有的村道上增加,不需要多麻烦,用推土机将路加宽,平整,上面铺上碎石子,再浇上水泥,造价不到十万。”

    十万块,三公里的路?

    虽然我不懂修路,但也听别人说过,国家修路,就是用一张张百元大钞在地面上铺,一张百元人民币的面积,也只能修出同等面积的路,甚至还需要叠被铺两张。

    三公里长,八米宽,多少面积我不懂算,但也知道,区区十万是不够的。

    老支书道:“十万只是买石子沙子水泥,人工不要钱,推土机也不要钱,吃饭喝水都是村里负责,十万就够了。”

    这话倒是敞亮,老支书是个实在人,知道这是为村民办事,大力支持。

    十万而已,对我来说真的是洒洒水,当即拍板,“如果十万块能办,那就动工,修路款分分钟到账。”

    老支书闻言欣喜,当晚就让三轮车把我们一杆人接到村里,村子不大,一百多户人家,有些是砖墙水泥楼,有些依然是土墙,不过跟我们西北的农村不同,这里的人建房子都是相互分开的,并没有家家户户挨着一起。

    当地人说话都是方言,需要仔细听才能懂,老支书让村里几个妇女准备了伙食,全村人一起吃饭,热闹。菜品也都是山里产的,蘑菇,木耳,野鸡,山猪,湖南人又好吃辣,很对我们胃口。

    吃饭时候全村人一起喝酒,老支书代表村民讲话,感谢远方的客人。

    我摆手,“不要感谢我们,是阿香的功劳。”

    阿香轻声回:“是我娘生前的遗愿,要给村里修条路。”

    老支书表情稍微尴尬,很快恢复,回复道:“好说,等路修好,我给她立个功德碑,将她的善举记录,让后世子孙都看到。”

    吃完饭,村长安排我们住在一户村民家,那户人家是村长的侄子,楼房崭新,但无人居住,侄子一家在广东打工,过年时候才回来,大门钥匙给了村长,平时帮忙看家。

    本以为晚上能好好休息,结果晚上来了三四波人,都是愁眉苦脸。

    村里要修路这是好事,问题是道路加宽,要占据三四家人的田地。路修好方便全村,可那几家人的土地却被占领,以后永远不能耕种。

    农村人靠的就是几亩田地,不然就要饿死,眼下倒好,我要修八米宽的路,占据掉别人一半的田地,损失极大。

    这的确是个问题,是我考虑的太简单,当下问:“你们田地一年收入多少钱?”

    几个人回答,四五千块。

    那就简单了,我笑道:“我修路,占了你们的地,以后你们也不用耕种了,跟我去广东,在我的厂子里上班,每个月薪水有上千块,一年上万块,比你们在家种地强多了。”

    三四户人家闻言惊愕,各自议论,觉得我说的对,就先后告辞。

    翌日大清早,几个人又来了,说昨晚上考虑一夜,认为我的提议不妥,他们都是些没文化的,不愿意去外面打工,就想在家里种田,所以,想修路,还得另外想个折中的办法。

    此时我就懂了,修路占他们田地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给多少赔偿款。

    我让阿香联系老支书,询问他的意见。

    老支书也很为难,几个村民昨天也找过他,问路修好,自己一家老小的生活如何保障,除非村里再补偿他们同样面积的土地。

    这还真把人给难住,现在都出执行退耕还林,满山的地方不少,但都是树,根本没有多余的土地给他们补偿。

    问题卡住,我低头一番想,问村民,“你们想要多少赔偿?”

    几个村民相互对眼,最后道:“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们不想让你的路从我们田里面过。”

    这个我就不理解了,“我修路,也是为你们好呀,以后你们出山也方便,下雪下雨也不担心。”

    村民们不依,“土地变成公路容易,从公路再变回来就难了,我们不能让你修。”

    这事情还真给人难住,想做好事都不行,去找老支书。

    老支书叹口气,“伢子,要不,你们从哪里来的,还回哪里去,这条路,就不要修了。”

    这个回答出人意料,阿香却急了,“阿伯,给村里修路,是我娘的遗愿,这条路压在她心头压了一辈子,到死都在念,为什么不答应呢?修了路,对大家都好呀。”

    老支书的脸拧成一团麻,重重叹息,“算了,伢子,该做什么,你还做什么,这条路你娘不修,总有人会修。”

 第六百六十五章 心病

    话到这里,都听出来不对,老支书话里有话啊。

    问他,也不答,只是说:“既然有人拦着不让修,那就不修好了,你们的心意,村民们领了。”

    自古以来都是说,修桥铺路无骨骸,但做好事被人阻拦的,还是第一次见。个中缘由,我想不通。

    为集体谋福利的事情,怎么会有人阻拦?

    老支书不说,阿香却放不下,回去后嘤嘤地哭。

    当年阿香的母亲并不是光明正大地嫁出来,而是跟着一个外乡包工头跑的,这件事当时沦为笑柄,阿香的外公是活生生被气死。

    多少年来,阿香的母亲都想回村里来,想挽回娘家尊严,却一直没能鼓起勇气。

    她跟着包工头跑的时候,是个雨天,刮的东南风,天上有闪电。她坐着包工头的吉普车,看到父亲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水里追,随着视线逐渐模糊,父亲似乎一脚滑到,跌在泥水里。

    再后来,她听到家乡人说,父亲病逝了。

    阿香母亲哭了好些日子,连发噩梦,思绪总是回到从家里跑出来的那个雨天,电闪雷鸣,父亲深一脚浅一脚。

    那是个好看的女人,也是个不安分的女人,换了几个男人,最后跟了陈老大。

    之所以跟陈老大,是因为陈老大老实,但真正过日子了,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喜欢老实的,她更喜欢陈老四那种胎里就坏的种。

    再后来,陈老大意外身亡,陈老四锒铛入狱,有同乡人说些风言风语都好忍,可一朝家财散尽,她就受不住了,亲手结束自己生命。

    临死前,她对女儿有一番话交代,日后嫁男人,千万要找个有钱的,就算不爱,日子过着过着就爱了,也不能嫁个穷的,爱的死去活来,最后却落得个仇恨一场。

    这些话阿香自有决定,只当母亲胡说,唯独给家乡修路的心愿,反复念叨,叮嘱,假若以后男人有本事,就帮家乡修路,让村里立牌坊,给家族长辈一个交代。

    说起来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但阿香记得,要帮母亲完成这个心愿。

    作为我来讲,这件事村民阻止,是没奈何的,人家不让修,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但作为边锋来讲,此事意义重大,一路上的朝夕相处,他对阿香已经上了心,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低,恋爱中的男人很疯狂,知道这条路对阿香如此重要,当即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修成了。

    小伙子有担当,有魄力,也有脑子,让我们一杆人在镇子上等,四处游玩,吃饭休息,他去调查事情真相,没有两天,还真给调查出来。

    那条路不是不能修,而是不该让我们来修,政府有政策,扶持贫困村,很不巧,那个村子是这个镇上唯一的贫困村,镇上已经汇报给县上,请求拨款修路,县上也汇报给市上,省上都同意了,据说过几天就有专员过来查看。

    巧不巧,我跑来修路。

    万一人家专员过来看到,哦,已经有人捐助你们修路了,那拨款也没必要给了。

    无论是谁修路,对村民而言都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一个是国家给的专款,一个是私人掏腰包。

    其中猫腻,一想便知。

    也难怪,老支书的态度前后转变大,作为村里最大的官,他也没办法。

    知道这个情况,阿香很委屈,心里有块疙瘩,解不开。

    阿香委屈,边锋也跟着难受,蹲在外面烟一根一根地抽,赵大在旁边教训:“瞅你那德行。”

    李秀无所谓,她这次来浪美了,到处看风景,吃美食,晚上还要跟情郎如胶似漆,美的不要不要,眼下这局面,她也无能为力。

    作为边锋的老板,我却有个主意,“村里不让修路,但没说不让修水塔,你可以以你丈母娘的名义修个水塔,给家家户户接上自来水管,这样每户人家喝水的时候,都会想起你丈母娘的名字。”

    那塔上还要刻名字,就以丈母娘的名字为名。

    这个办法说出来,阿香也觉得甚好,去村里沟通,皆大欢喜。老支书又带人把我们接回村里,这就开始联系打井队,买大罐,买铝合金管,准备安装。

    连续折腾了一个多星期,水塔眼看建好,家家户户都很开心,老支书红着脸来找我,说路可以修了。

    路可以修了?

    老支书说,上头拨的那笔款子,没下来,以后村民进出依然是泥泞路,不方便。

    这就让我哭笑不得了,一条路改来改去,闹着玩呢?

    阿香却很欣喜,欢天喜地,眼巴巴地看着边锋,边锋扭头看我,我把眼一闭,“多大些事,修,不就是多花点钱,有钱难买你开心。”

    这话说完,阿香吧唧一声就亲在边锋脸上,让边锋咧开嘴笑。第二天清早赵大就来告状,“该死的边锋,昨晚上没跟我一起睡,不知道钻进那个黑窟窿了。”

    李秀咯咯地笑,“人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也正常啊。”

    说话间边锋回来,一脸骚包,哈欠连连,气的赵大连番大骂,说他见色忘友,背信弃义,说好的一起光棍到老,他却偷偷成了家。

    路虽然同意修了,但也有要求,不能侵占农田。这也是没办法的,村人平均耕种面积本来就少,假若被路侵占,那几家人就没了活路,所以老支书的意思是,就在原有道路的基础上,将路平整,铺上沙子石子,混合水泥即可。

    造价依然是十万。

    我同意这个提议,已经低于我的预算许多,让老支书动员村里人,尽快准备。另外还有那个功德碑,也要好好准备。

    村里的路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边锋说感谢政府,要不是政府临时没钱,想做点好事还做不了哩。

    我在山里闲情逸致,广东那边却来了电话,是梁骁勇打来的,问我在何处,在做什么,知道我人在湖南后一阵责怪,“早就说了你阿姐大婚,你怎么能跑去湖南?”

    我连忙赔罪,“这边工程太难做,一时走不开,这样吧,我今晚就去定机票,看看明天能否赶到。”

    梁骁勇道:“不必了,你人回来车回不来,也是无用,我去婚庆公司租车好了。”说完气怒挂电话。

    之前梁骁勇就联系过我,说结婚时候劳斯莱斯借去一用,作为婚车,有面。哪晓得,我将劳斯莱斯开出来装逼,且回不去。

    作为他来讲,当初我是小混混,如何巴结他奉承他,现在我混大了,做了老板,又和叶谦成了连襟,眼里就不再重视他,连干姐结婚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去参加,实在是小人。

    他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而作为我来讲,是实在见不得干姐打扮的漂漂亮亮嫁给别人做妻子,哪怕要嫁的人比我优秀十倍,我也看不下去。

    心里不忍,干脆躲开,眼不见心不烦。

    反正干姐也说了,此后大家不要再见,当陌生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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