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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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无形- 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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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步凡望着挽幛简直想笑,来吊唁就吊唁吧,本是不相干的人,硬要做这种无聊的文字游戏,说得像亲闺女似的,还要“泣挽”。苗盼雨此时然真的落泪了,哽咽着说:“王书记,不知道,我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啊,如果知道嗬我应该在老伯生前来看望一下他老人家。”
  面对苗盼雨这个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女人,王步凡不能不客气几句:“老人已经病一年多了,年岁大了,也没有什么大病,走的有些突然,但是走得很安详。”
  “听说老伯已经八十八岁了嗬,寿终正寝啊,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嗬,在我们老家这样的丧事叫喜丧呢!”
  “这里也有些说法,不过我心里很内疚,没有时间侍侯老人,最后也没有见一面。”王步凡有些伤感。
  “唉,王书记工作太忙了,忠孝嗬自古都不能两全啊!”
  “唉……”王步凡叹了一声,没有顺着苗盼雨的话往下说。
  苗盼雨这时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说:“王书记,村干部不在这里吗?”
  王步凡还没有说话,村长已经来到苗盼雨跟前:“我,嘿嘿,我就是王家沟的村长。”村长说罢直用手挠自己的头。
  苗盼雨上下打量了一下村长说:“村子里的路该修了,不修对不起父老乡亲啊!我们大野集团资助王家沟一百万,做为修路建学的基金,王书记的家乡怎么能够连车都进不了村,这怎么能行呢?”
  王步凡心里直发怵,有话却没有说出来,他也意识到苗盼雨是有备而来,也觉得苗盼雨这样做不妥,可是当他“不妥啊”三个字”刚刚说出口,村长已经接住支票了。
  苗盼雨嗔怒地说:“王书记呀,小女子今天可要斗胆批评你了嗬,现在的干部有几个没有给自己的家乡办过事呢?你不给家乡人办事,难道也不允许别人给村里办事吗?王家沟也是共产党领导下的王家沟吗,大野集团也是共产党领导下的大野集团,我们大野集团嗬资助王家沟修路可不是冲你王书记来的,我们大野集团哪年的扶贫资金都有几百万,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
  王步凡真的没啥说了,他还是天野市委书记的时候,村里的干部就找过他,让他利用手中的权力给村里办点事,被他拒绝了,村子里边就有人说他忘本,有人说他忘恩负义。现在苗盼雨把钱已经交到村长手中,如果他再让村长还给苗盼雨,显然也不太合适,人家明明说的是扶贫款,不过谁会相信这笔扶贫款真的与他王步凡没有什么关系?只怕只有鬼才相信!
  苗盼雨很有些雷厉风行的样子,临别又与王步凡握了手说:“王书记,不打扰了嗬,节哀顺变啊,我是个信佛的人,佛说人生的一切都有定数,毛主席的八三四一你听说过吧?伯父比毛主席活得岁数都大,我们这些晚辈应该知足了。您也要注意身体,我们走吧?”说罢不等王步凡表态一挥手准备上车。
  王步凡这时才用怪异的目光注视着南瑰妍和东方云,那目光就像在问:你们什么时候和苗盼雨这样的女人混在一起的?你们怎么老不走正道呢?
  南瑰妍脸色有些微红,东方云依然笑容神秘,那笑容让王步凡想起了在天野时候的东方云,她总是那么神秘,她现在会不会又充当了苗盼雨的无形克星呢?在没有得到证实之前,一切都有可能,一切又都不可能。人是会变的,当初的东方云,还是不是现在的东方云?鬼知道!
  苗盼雨离开后,王步凡对那一百万扶贫款仍然不怎么放心,他想了想把电话打给李宜民,向他汇报了事情经过,又请示应该怎么办?李宜民在电话上说:“两码子事嘛,步凡同志,她苗盼雨扶她的贫,你办你父亲的丧事,这个事情我知道了,一切都由我来处理,此事与你无干!”
  话是这么说,可是王步凡对苗盼雨跑到他的家乡来给他父亲吊孝,又来这里扶贫仍然心存疑虑,总觉得苗盼雨这次不是简单的扶贫,扶贫背后肯定还有其他目的……








第七部分 恨如缕 崩绝壁 第一节




三月五日是天野市公安局局长接待日,摆蕴菲早早来到大野市公安局的接待室里,等候那些来公安局反映问题和求得援助的群众。 
  接待室里挂有“公正廉明”四个大字,一张简陋的办公桌,周围是木制连椅,摆蕴菲刚刚坐下就有人来了…… 

  上午来反映问题的大多是中年妇女,一个中年妇女一见摆蕴菲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跪下大哭起来。 

  摆蕴菲急忙搀起啼哭的那个大嫂说:“大嫂,你别这样,有话慢慢说。”满军把一杯水递到摆蕴菲面前,摆蕴菲端住水说:“来,大嫂,坐下,喝点水慢慢说。” 

  中年妇女好像很渴,一口气喝完那杯水说:“摆局长,你说现在的男人怎么吃喝嫖赌啥都干呢?你可得管管我家那个不争气的男人啊,他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就到外边去赌博,我们辛苦几十年存了十万块钱,准备买一套房子的,因为钱不够没有买成,可是那个死鬼不知怎么就染上了赌瘾,唉,也怪我,我太大意了,没有把钱看好,十万块钱全让他给输掉了,听说还欠了一屁股赌债,现在他躲出去不敢回来,可苦了我和孩子们,少吃缺喝,连电费和水费都交不起,摆局长,不满你说,今年春节我和孩子们都没有买一件新衣服……” 

  “大嫂,你知道你男人在什么地方赌博吗?欠谁的赌债?”摆蕴菲问。 

  “不知道,他从来不跟我说实话。”中年妇女摆着手说。 

  “有人上门逼债没有?” 

  “没有,我只是听说他欠了人家的钱,人家知道我没有钱,找我也没有用啊。” 

  摆蕴菲望了一眼王太岳说:“太岳,你让这位大嫂去把详细情况说一下,作个笔录吧。”这个女人的话几乎就是一些废话。 

  王太岳点点关引着那妇女去做笔录,另一个中年妇女来到摆蕴菲面前,羞答答地来到摆蕴菲面前说:“大妹子,我说个事,不知道归不归你们公安局管?” 

  “大嫂,你说吧,该我们管的我们管,不归我们管的我也能给你拿个主意,或者帮助你。” 

  “是这样的,我那个男人在老城区办了一个公司,和他的女秘书勾搭上了,在外边给那个女人买了房子,现在整天不回家,邻居说他包了二奶,我去问他,他骂我的可难听了,说我的脸像核桃皮,也不知道去做美容,太老了,不好看。还说只要有我吃的有我喝的就行了,以后不让我管他的闲事,你说这叫闲事吗?你说那个小妖精怎么会那样不要脸,一个大姑娘家心甘情愿当二奶,还不是图几个钱?后来果然出问题了,我男人得了个脑出血,才开始狐狸精挺关心他,拿着钱给他治病,第二次脑出血看人没有救了,狐狸精就不管了,后来我男人死了,我去收那个公司,没有料到半年前那个公司就在狐狸精名下了,我问了几个地方,都说狐狸精是法人……” 

  摆蕴菲摇摇头说:“大嫂,现在的社会风气不太好,这种事情当初你如果反映到你们老城区妇联去,妇联出面也许能够帮帮你,现在你男人已经死了,那个女人又有合法手续,事情就不好办了。这种事情解决起来比较麻烦,在私营企业老板身上大多数存在这种现象,如果你有证据证明那个公司是你们夫妻共同的财产还好办,如果没有证据……唉,就没有什么好办法了啊,你还是找证据吧,或者找妇联,认妇联出面和那个女人协商解决吧,这种事情公安局不好管,党纪政纪对那个女人都不好约束啊。” 

  大嫂满脸失望地说:“难道就那样便宜了狐狸精?我敢肯定公司里边大部分的钱是我们的,可就是没有证据,这可怎么办呢。” 

  “大嫂,现在是法制社会啊,任何事情都需要证据。可能你丈夫当初已经做好了和你离婚的准备,故意把资产都转移了,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得病,后来竟然……” 

  大嫂听了摆蕴菲的话,无可奈何地嘟囔着:“唉,试心石,可惜人世间没有试心石,如果有,拿个试心石一试,谁是真心真意,谁是狼心狗肺不全知道了?我说我对他好,他说狐狸精对他好,现在怎么样……”大嫂离开了,嘴里仍然在嘟囔,也不知道是在骂自己的男人还是在骂狐狸精。 

  接下来是一位大娘来到摆蕴菲面前哭诉道:“哎呀,摆局长呀,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摆蕴菲拉住大娘的手说:“大娘,你别急,有话慢慢慢说,有话慢慢说。” 

  大娘说:“我那个儿子不管管真是不行了,他现在吸大烟啊,不过现在大烟它不叫大烟,叫哈罗银(海洛因)啊!” 

  摆蕴菲立即警觉起来:“大娘,怎么你的儿子吸毒?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他从哪里弄来得毒品?” 

  “不是毒药,是哈罗银。” 

  “不是哈罗银,是海洛因,毒品。”摆蕴菲解释道。 

  “我也没有见过他吸,在家里也没有见过烟枪。烟枪我见过,当年我爷爷就吸大烟。我是听别人说他吸哈罗银,对,是海洛因。唉,摆局长,你是不知道啊,我可是个苦命人,孩子他爹死的早,我三十多岁守寡,就这一个儿子,是把他惯坏了,他把家里的存款都取了,我问他干啥了,他不说啊,后来才听别人说他是去吸大烟……” 

  摆蕴菲又叫住王太岳:“太岳,让大娘把详细情况说一说,这个事情一定要引起高度重视。如果事情属实,立即将吸毒人员送往戒毒所,并追查毒品来源,对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都要引起重视,追根求源。最近吸毒案件频频发生,我们必须引起高度重视……” 

  又是一个大嫂来反应情况:“摆局长啊,你可要救一救我那个闺女,她才十六岁啊,说啥也不上学了,说是要去打工,一开始我还说打工就打工吧,现在才知道她原来在大世界里……唉,丢人啊,我都说不出来,你说她才十六岁,还是个孩子啊!我叫她她还不回去,打扮得就像个小妖精……” 

  整整一个上午,摆蕴菲都在忙,不过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少女卖淫,比如青年吸毒……









下午,大河市委组织部部长亲自到大河市公安局宣布周大海和王太岳被提拔为副局长的事情,会议室里不免搞得像开茶话会的样子。 
  那位女组织部长先谈笑风生了一阵子,然后拿出一份文件宣布道:“根据大河市公安局的推荐,大河市委组织部对周大海、王太岳二位同志进行认真考察,专门召开常委会议研究,并进行了公示。根据公示结果,周大海和王太岳二位同志思想觉悟高,业务能力强,符合提拔为大河市公安局副局长的条件,经市委常委会议再一次研究决定,任命周大海和王太岳二位同志为大河市公安局的副局长,在此我代表市委向二位同志表示祝贺,并希望你们紧跟市委步伐,围绕经济建设的中心,在新的岗位上做出更大的成绩,不辜负组织的培养,不辜负人民的重托,也不领导对你们的信任……”随着大家的掌声,文件已经传达完毕,放在了摆蕴菲的面前。 

  那位女组织部长好像和周大海很熟悉,不停地交谈着。 

  摆蕴菲对周大海的提拔曾经提出过异议,但是刘颂明一再坚持,其他常委没有一个反对,摆蕴菲只好服从。她看了一眼周大海,周在海的眼中分明放射出一种胜利者的骄傲和自豪,正和那位女组织部长探讨什么稳定和谐的大问题。再看一下文件,她说不出自己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她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什么叫无奈,什么叫身不由己。 

  轮到两个人表态了,周大海先说:“感谢组织上的信任,感谢摆局长的培养。我没有更多要说的,今后一定服从命令,听从指挥,干好工作,报答组织上的重托和人民的信赖,出色完成一切任务……” 

  王太岳情绪有些激动,眼里含着泪花说:“我当警察二十年了,年年都是系统模范,仅经侦副支队长、队长干了十五年,曾经被评为河东省的十佳民警,遇到三次提拔副局长的机会,可是三次都没有提拔上来,这已经是第四次,唉,不管怎么说……记得摆局长刚来的时候就把我推荐为副局长,不知为什么组织上没有批准,有人曾经劝我说,现在当官要跑,不跑不行,可我就是个从来不知道跑官要官的人;也有人说我这个人不合时宜……唉,事实证明,组织是公正的,我不跑不送,照样得到了重用。其他我没什么要说的,今后好好工作,一定要对起副局长这个称号……” 

  摆蕴菲听着王太岳的话,心里有些发酸,她很清楚王太岳的提拔与周大海有关,如果不是有人急于要提拔周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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