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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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生劫-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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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抚月听后静默了半晌,只问道:“歌儿,你喜欢他?”
  荒歌听到抚月问得这样直接,有些无所适从,她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真是的,从前白看了这么些话本子,看本子里那些个生离死别、爱恨嗔痴倒是看得通透,这些事儿真发生在自己身上却全然不知到底是些什么。
  顿了许久,答道:“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想他出事,和他在一起我也很安心。”
  抚月了然,没再说其他,只深深看了眼房门,便离开了,她想,弥音啊,悬玠上神,是值得托付的吧!
  荒歌也没深想,顺其自然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她荒歌向来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至少现在她是这样认为的,而且悬玠也什么都没说过,她想这些做什么。
  然后就径自熬粥去了。
  ?

☆、第二十三章

?  荒歌熬好粥后,就端着进了屋子,刚走至里间,却发现榻前站着一人,荒歌出声说道:“浣溪,你回来了。”
  浣溪一转头见着是荒歌,又回头看悬玠正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竟然完全当她不存在!这态度差别也……浣溪也没搭荒歌的话,气冲冲就朝外面去了。
  荒歌看着浣溪那样子,也没去追,问悬玠道:“她怎么了?你惹着她了?”
  悬玠一脸无辜样:“我连话都没怎么说。”这倒是实话。
  荒歌点点头了然道:“这丫头肯定是气我昨晚抛下她一个人回来了。”
  悬玠听得这话,抑制不住笑意,问道:“你昨晚出来找我,没有和她说?”那当时是该有多急啊!
  “没有,她睡了,懒得打搅她!”其实荒歌确实是着急,根本就忘了和浣溪打招呼,想着终究莲蔷在碧幽宫,不会出事就对了。
  浣溪跑出门后,一个人在谷里转悠,愤愤道:“什么嘛!都当我不存在是吧!”
  今天一早浣溪起来就没看见莲蔷和荒歌,想到,哼,难不成她俩又一起出去玩,完全忘了她了,后来莲蔷回来就和她说荒歌走了,也大致说了荒歌和悬玠的情形,浣溪听得悬玠受伤,立马就告别了莲蔷,回到窟回谷,路上还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莲蔷都知道,姐姐却没告诉她!她们俩真的比她想象的还要要好许多嘛!哼!
  见着大护法问了悬玠在哪里之后就赶过去看他,连着窟回谷变样了都没来得及关心,她一进门就看见悬玠躺在床上,赶忙问了句:“悬玠上神,你怎么样,伤得严重吗?”
  谁知这悬玠睁开眼睛,却没看她一眼,只淡淡说了句:“无碍。”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后来她在里面呆了好一会儿,连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
  直到姐姐进来才睁开眼睛看着姐姐,还一副那种模样,她浣溪有这么入不得他的眼吗?
  其实要是换做九重天一干人等,绝不会觉得悬玠这态度有何不妥之处,他对沥夙向来也是如此,唯独对荒歌,但如今在浣溪眼中看来自是另一番光景。
  荒歌把粥拿到悬玠面前,他却一点没有要起来喝的意思,于是问道:“你不喝?我手艺只有这样,不喝也没有了。”
  悬玠理所当然的答道:“怎么会,闻着都香,只是我手一动就牵着伤口,不方便。”
  荒歌这话听得受用,虽然知道有些恭维的成分,不过想想也是,便走过去拿起碗来,一勺一勺吹凉了喂他,悬玠虽然在吃,却一直笑吟吟的看着她,看得荒歌很不自在,最后几口胡塞海塞塞进悬玠嘴里之后就拿着碗出去了。
  留下悬玠在身后还在顺着气儿,有些噎着了,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荒歌离去的方向。
  沥夙那边其实也称不上有什么麻烦,当时动静也不是很大,只惊来了附近的一些天界守卫,沥夙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可怎么魔界之人一点异动都没有,守卫这么松懈吗?不应该啊!
  突地沥夙笑了起来,他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一定是莲蔷!这丫头,还颇有些眼力劲儿嘛!给他省去了不少麻烦!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再见到她了。
  荒歌自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进来,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在干嘛呢!
  悬玠一人躺在床上也是无聊得紧,这歌儿也真是的,还真忍心放他一个人呆着啊,于是就起身打算出去寻她,他当然能动了,这点伤对他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只是,机会难得!
  悬玠刚走出大门,就看见荒歌在门外那株帝女桑下坐着,却背对着他,见她头微微低着,手里不知道拿了个什么东西,看得很认真的样子。
  悬玠也不知怎地,竟生了捉弄她的心思,轻手轻脚地走到她背后,本想吓吓她来着,却见她膝上放了一副棋盘,寒白玉做的,极好的质地,却不知作何用处?
  就是这一愣神,荒歌就已经发现了他,她还以为他没看见,竟一顺手还把棋盘收进了玲珑袋,才站起来转过身看着他,还没说话,就听得叮咚一声响,什么东西掉了。
  悬玠向地上看去,是一块玉,很普通的样式,看起来也不像是什么灵物,但是好像有点熟悉。
  荒歌忙弯下腰去捡起来,拍了两下又放回腰间。
  悬玠想知道这东西怎么让荒歌还挺宝贝的样子,问道:“这是?”
  荒歌看了他一眼,还是说了:“从前在凡世的时候,一位已故友人所赠。”
  是了,不就是凌域给她的嘛,他就说怎么看起来怪熟悉的,想不到她还留着,揣摩着问道:“那人对你很重要?”
  提到这个话题荒歌的心情略微有些沉重,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看向远方,目光有些放空,淡淡说道:“我和他认识不长,但他待我却是极好的,我在凡世生活了二十余年,真心待我好也让我有所牵挂的人不过他和另外一位姑娘罢了,只可惜,他二人都不在了,曾经我还一度以为我命定孤单一世呢。”
  悬玠只静静看着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他慢慢会让她知道,从今以后,她会有他相伴,他再不会让她孤单一人。
  荒歌静默了许久,似乎收拾好心情,又转过头,对他笑笑说:“诶,其实那人和你还挺像的,身形容貌气度都有些神似。”看悬玠不说话,突然觉得好像是不应该这样说,忙又补充一句:“自然,尘世凡人是比不上你神蕴的,但真的有些像。”
  悬玠心想,除了我自己,还有谁会像我啊!不过荒歌还不知道这事儿,算了,多说无益,一说还要解释来龙去脉,况且凡世那次死得有些窝囊了,而且他竟然还没有成功勾搭上荒歌,他觉得有些失败,说出来怪不好意思的。
  反正荒歌记挂的是他就对了,于是他也就不接这茬儿了,打了个哈哈,话锋一转:“你适才坐在这里看什么?”既然藏起来不想被他看见,他也不说破,等她自己说吧!
  她到底要不要拿出来啊,其实刚才她就在想,什么时候借个什么名头送给他呢?本来起先她觉得送一副棋盘给他,就算谢他前两次相助之义,但是她昨晚那般模样被他看见,今天早上又被大护法这么一说,她还真有点拿不出手,而她此时确实也不能确定自己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而他又是个什么态度。
  算了,以后再说吧!岔开话题道:“没什么,诶,你怎么出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儿吗?”
  悬玠奇怪,她怎么不说,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吗?心下越发好奇,于是回道:“小伤而已,一直待在屋里也甚是无聊,歌儿,有没有什么供我打发打发时间的。”假装思索一瞬接着说“你这儿有没有棋?我仿似已有许久没下棋了。”可又害怕这样说太过明显,她会看破他,立马又随便补充了一句“或者什么茶艺,琴和书之类的。”
  荒歌默了一瞬,悬玠看她这样,立马有些局促起来,定定看着她,却见她眼里一闪而过的了然与欣喜,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荒歌其实是在想,刚才那段话她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回顾一番才发现,歌儿,他什么时候开始也和大护法一样这样唤她了,许是她前些时辰一直想着他的伤,没专注这些,如今反应过来,他这样叫起来,竟别有一番味道,既然她听得惯,那就随他吧!
  这棋,就算给,也不能现在给,说道:“我这儿没有棋,估计你得再闷几天了,不过我看这房里好像有一把焦尾琴来着。”她今早无意间看见的,应该是娘亲生前用过的吧!此时正好,给他解解闷儿。
  咦,她怎么还不说,难不成这棋别有用途,或者是谁送给她的?舍不得拿出来给他看看,难不成他还会要她的?不过还真有可能,算了,她不想说也不逼她了。
  悬玠在外面等了一会儿,荒歌就拿着琴出来了,她把琴递给他,悬玠也不含糊,长袖一挥,在树下变出一座琴台来,自己也跟着坐下,其实他在漱茗宫根本就不抚琴,琴声太过悠远绵长了,说白了就是太招摇了,不过还好当初在栖梧山那段日子时不时还是要抚琴助兴,这才不会在歌儿面前拆了自己的台。
  悬玠抚琴还好,音律节奏倒是都没出差错,只不过着实算不得绕梁三日,不过却是琴如其人,低沉婉转,温和安逸。
  荒歌看着眼前这幅情景,突地头一疼,似有什么东西闪过,却总也想不起来,再抬头时,只觉得此情此景好似已经看了好久好久。
  一曲罢,悬玠起身,走向荒歌,而荒歌却径自从他身边走过,向琴台走去,坐下便开始弹起琴来,悠扬清越的琴声缓缓从荒歌指间泻出,那琴音之中感觉上是舒缓喜悦的,可却像是荒歌刻意为之,掩盖下的似乎是无尽的寂寥与萧瑟。
  悬玠知道了,荒歌善抚琴,抚琴皆由心而发,从前那么多年心底都是这么空荡荡的,琴音述说的自是主人的心境,一时之间怎么可能突然变换得过来。
  又是一曲罢,悬玠对她笑笑,似是肯定,似是安抚,荒歌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坐下去弹起琴来了,当时鬼使神差地就过去了,好像很想弹琴给他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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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  九重天,芳澜宫。
  沥烟斜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养神,听得外面有响动,才微微起身,问道:“怎么样?悬玠上神可收了?”沥烟这么些日子变着法儿寻些玩意儿去送给悬玠,可悬玠却从来不收她的东西,此次她叫碧儿去送,他总不好意思叫一个小小婢女为难吧!
  碧儿心下有些畏缩,事儿没办成,而她这主子向来不好惹,指不定一个不高兴就拿她出气呢!吞吞吐吐道:“我去漱茗宫,没有见着悬玠上神的人,他宫内又没个婢女可以询问,于是我就等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没见悬玠上神。”
  沥烟听了这话眯了眯眼睛,悬玠向来不怎么离开漱茗宫的,会去哪儿呢?
  却听那碧儿接着说:“可是,可是我回来时经过天麓宫,听那给四殿下洒扫的婢女说四殿下念叨着过两日要去窟回谷,叫她给准备点礼物什么的,说是要去窟回谷接……”
  “接什么!少在那里支支吾吾的!”
  吓得碧儿忙磕了几个头,颤颤巍巍说道:“接悬玠上神回来!”
  沥烟一听这话那还了得,一下站起来,把旁边的果盘也给带翻了,厉吼道:“你说什么!他竟然……”
  碧儿见状,说话声音都带了哭腔:“奴婢所说句句属实,公主莫要气着了身子。”
  沥烟一甩袖子:“你给我滚!”
  碧儿如蒙大赦,赶忙跪着退了出去。
  沥烟一人在房内发了好一会儿脾气,东西都砸得差不多了,气冲冲的向外面走去。
  不行,她得去找沥夙探一下口风,为什么悬玠会去了荒歌那狐媚子那处!
  却不想在路上竟然碰见了寒涧,沥烟看他那样子,眉头微皱,走路有些急,又好像是从神魔边界而来,虽则战神掌管天界兵将,负责天界安危,可是神魔两界那些破事儿不都是沥夙在管吗!难不成他巡视巡到那边去了?施施然道:“战神,好久不见!只是战神看起来似乎有些忧虑,却不知为何?”
  寒涧和沥烟其实也没什么来往,可上次在凌霄殿,她也算帮了他一把,更何况她也是天界公主,面上便也缓和不少:“也没什么,只有些事想找沥夙殿下和悬玠上神问问罢了。”
  昨日夜里他在天界巡视,走到神魔边界周围刚想往回走却忽然感受到一阵晃动,只一瞬便消失了,这块区域向来是沥夙的事儿,他和沥夙一向有些不和,上次在凌霄殿也算是撕破脸面了,他不想多管什么,便回去了。
  可今日一早越想越不对,怎么昨夜那事儿还没人报备,就算没什么大事发生,也应该有人来和他说说缘由什么的,奇怪了!于是他便到那处走了一遭。
  整个天界兵将大多听他号令,他稍稍一盘问,那些个人也就和盘托出了,原来沥夙和悬玠前两日早就来此了,却不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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