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的死亡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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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的死亡笔记-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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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着他的目光,可见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台上,没有任何动作表情,显得与别人格格不入。
  我们把逃犯照片拿出来,上面的头相与那个鸭舌帽差别很大,无法确定就是他!
  “怎么样?”董建国问我,他的意思是指像不像照片上的人。
  “很难下结论的!”我说,“何况这是两年前的照片,胖点或瘦点都让人觉得差别很大。”
  用照片来与真人对比是一件很困难的事,因为在脸形及五官相似的情况下,肉眼很难断定二者就是同一人!很多时候,公安机关需要通过两个人的相片,测量人的眉距、鼻长、嘴角宽度等数据进行比对,二者之间的数据或者比例关系一致,才能肯定是同一个人。


第七十五章 无疾而终的艳遇(二)
  “那怎么办?这人又没有明显的特征。”董建国指着通缉令上的人有些无奈,“要是裸露的皮肤上有伤疤或者纹身就好办得多!”
  “要不要上前去查查?”我问。
  “领导交待过,不能贸然去查身份。就怕如果不是,惊动了真正的逃犯!”
  “那只有等其他人过来,控制场面后再查了!”我说。
  他点点头:“你留在这里盯着,我回去汇报情况。”
  董建国走后,我继续留在那里监视鸭舌帽。
  在这个过程中,那个鸭舌帽始终一动不动,一直盯着舞台上的演员,对周围的环境充耳不闻。而台上的女演员却浑然不觉,继续与主持人调侃,推动着现场的气氛。
  “你上来了这么久,应该自我介绍一下吧!”主持人正对那个女演员说道。
  “好啊。”女演员甩了甩垂到肩上的头发,那头发被绑成两个把状,“大家好,我是来自山沟沟村的著名歌手。我叫杨月珍!”
  台下传来暧昧的笑声。
  “你老爸老妈怎么给你起这样的名字?!”主持人故作吃惊地问。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妈在最不可能怀上我的时候怀上了我吧。”女演员说道。
  “你妈妈可真利害!”
  “是啊,我也觉得她很利害的。……我还有一个艺名,叫姗姗!”
  我忽然明白台上那个熟悉的声音是谁了。
  虽然已经很多次猜测过姗姗在夜总会可能从事的工作,但还真没想到她在这里表演节目!我心里有点失望,不知是因为对自己的判断能力,还是对姗姗的职业。
  意外之后,我坐在那里看着她,内心没来由地产生了些许爱怜。——那个美好的女子,在这里成为了别人的娱乐对象!
  “还是你的艺名好听点。”主持人说,“今天准备给大家表演什么节目?”
  “唱首难度低一点的歌。”姗姗说,“就王菲的《青藏高原》吧!”
  “王菲的《青藏高原》?!”主持人抓了抓头,“好吧,随便你了!”
  于是姗姗拿着麦克风唱了起来。
  没想到她一张嘴就搏得了满堂彩,声音清脆高亢,悠悠然而又不空洞,最后那几度高音更是游刃有余,唱出了一番别有韵味的高原腔调。
  台下响起一片喝彩和掌声,我在心里也不由得暗暗赞叹。
  姗姗一边唱歌一边走到台下,与观众进行互动。有人站起身来,邀住她的肩膀,几乎贴着她的脸,发出嘶哑的声音不着调地跟着唱。其他人大笑着起哄。
  一曲唱罢,又有人歪歪斜斜地拎着啤酒跑上前来,把酒瓶往姗姗手上塞,大叫着:“喝了它!”姗姗说道:“谢谢这位大哥的热情,简直让我感动得想以身相许了!不过我先放着,呆会儿唱完歌再喝,毕竟下面还有那么多大哥想听妹子我唱歌呢!各位台下的大哥说是不是呀?”
  “不是!”下面的人起哄着喊,“歌要听,酒也要喝!”
  只到后来,我才知道姗姗为什么要在舞台上刻意去丑化自己。——原来一个女孩这样的做法,竟是一种不得已的自我保护的手段!
  鸭舌帽几次起身,跃跃欲试。他的动作隐含着即将爆发的力量,那种爆发方向的延伸线,直指大厅的舞台!而谁会成为那些延伸线的交点,我始终没能看出来!——把静态解读成动态,需要近距离地分析,因此勘查现场时,常常会有人看到我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查看尸体、血迹或者其他蛛丝马迹。如果距离太远,则无法感应!
  但可以肯定的是,鸭舌帽决不会是像别人一样,为了上台给姗姗酒喝!那人的神态,分别是一种恼怒,这让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以致于紧张得浑身肌肉僵硬!
  我紧盯着他,心里思索着应对措施,如果出现暴力,自己是否应该马上站起来?
  那种紧张的局面最终没有出现,鸭舌帽就像被打开阀门的压缩机,慢慢释放开来。我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最后,那次抓捕逃犯的行动没有成功,听说原定带领侦查员指认逃犯的线人没有出现,电话也联系不上。我接到了回去待命的指令。
  不久又接到上级通知:因为特殊原因,行动取消!至于是什么原因,领导没有说明,我们也不会去问。在公安工作中,有些东西是需要保密的,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别说,这是我们的纪律!
  这事虽然告一段落,但后来发生的,却是我始料不及的。一直到现在,我还在反复思考:如果当时抓住了那个鸭舌帽,此后的情形是不是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呢?姗姗或许就不会出事,董建国也还会带着嘲弄的坏笑生猛地站在我面前!然而命运就是这样,来临之前,不跟任何人打招呼!
  那以后,我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姗姗打电话,没有跟她联系。
  直到有一次,姗姗主动打电话过来找我。
  “怎么这么久不打电话了?”她在电话里问,“是不是吃你的多了?呵呵!这次我请你吧!”
  “有什么事吗?”我问。
  “怎么?”她带着诧异的口气问,“没事不能一块出去吃饭?”
  “嗯……”我想推辞。
  “别啰嗦了,被男人拒绝会让女孩子很没面子的!快点,老地方见!”她说完成挂了电话。
  最后我还是磨磨蹭蹭地去了,似乎在跟谁计较着什么,但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到了饭店,姗姗已经等在那里了。
  “怎么这么慢?我都等半小时了!”她说。
  “吃饭嘛!又不是什么急事,没必要弄得跟火烧屁股似的!”我笑着坐了下来。
  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看你很不耐烦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倒没什么事!”我说,“怕你没空。”
  “你今天有点奇怪。”她看看我,突然笑了,“人们都说男人喜新厌旧,你不是厌烦我了吧?但再怎么说我也还不算太旧嘛。呵呵!”


第七十六章 无疾而终的艳遇(三)
  “这是夜总会里的笑话?”我问。
  她收起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你到过我上班的地方?”
  “很偶然去过一次。”
  “所以很偶然地看到了我?”她又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显得有些勉强,“看到我那样很反感吧?”
  我没有出声。心里反问有什么理由反感,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
  “是不是每个男人都很反感女人在外抛头露面?”
  “那可能要看她抛头露面干什么!”我说。
  她愕然地看看我,沉默了下去。我们这样一言不发地坐了一阵。
  “知道吗?其实我自己也不喜欢这样。”她打破沉默,“但有些事,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
  我看着她。但她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窗外,眼睛里有些晶莹的东西。
  “这样很累吧?”我心里一软,于是不由自主地这样问道。
  “累!有时候甚至累得想哭,可是哭都不会有人听,也就索性不哭了!”
  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你的歌唱得不错!”我想找个话题来打破尴尬。
  “可能没人知道,我原本不喜欢唱歌的。”她抚弄着手里的杯子,轻声说道,“只是后来,我发现这是一种跟自己的倾诉方式,于是就唱了起来。……没想到最后竟然欲罢不能,不唱不行,唱了却又心碎!”
  我倾听着她的诉说。
  “知道我最喜欢怎样唱歌吗?”
  我摇摇头。
  “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所有的喧哗都被隔离了起来,我坐在一张椅子上,点上一支烟,架着腿唱给自己听!如有知己,则坐在对面,静静地倾听我的歌声,唱完之后,相视一笑,笑中带泪!”
  “听起来真好!如果那样,我一定做坐在你对面的那个人,喝着酒听你的歌。”
  “真的吗?”
  “真的!”
  “那咱们可说好了!”
  “说好了。”
  “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呢?”她问。
  “我想去电影院,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灯光很暗,电影院里的人看不清彼此的表情,我就边喝酒边看一场充满情感的文艺片!”
  “你的想法也不错,我可以陪着你看电影呀!保证坐在旁边不出声!”
  “问题在于,在那样的氛围中,有你坐在旁边,我的心可静不下来了!”
  “那就不用静下来,只要条件允许,我们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不用担心被谁看到。”她有些暧昧地笑道,“如果可以,就当是一次浪漫的艳遇!”
  “说得热闹,可做什么都没心境,怕真去了,又马上想跑出来了!”
  “那倒也是,真没那样的心情!”她说,“恰恰每天做的,都是些不情愿做的事!”
  “没有办法,人这一辈子有很多时候不得不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有时候觉得老天爷很不公平!”
  “我不这样想,倒觉得老天爷很公平!只是每个人的选择不同罢了!”我说,“所有的事物,从不会两全其美,如果可以量化,必然是一个喜欢和适合之和的定量。要么以喜欢的方式过不适合自己的生活,要么以不喜欢的方式过适合自己的生活!只是,这需要我们去选择而已!”
  “这又是谁说出来的?”她看着我笑问。
  “我说的。”我说。
  “继续说,我喜欢听!”
  “老天让每个人都年轻过,怎么样利用是我们自己的责任!”
  她笑了:“我不喜欢这句!让人觉得失去唯一自我安慰的借口!”
  “那是因为,每个人总想给自己找一个牵强的理由!”我说。
  “你安慰人都这么特别吗?”
  “不,我是安慰自己,只不过把安慰自己的话说出来而已!”
  “好了,别让那些事破坏我们的心情了!”她吁了一口气说道,“像以前的心态吃饭聊天多好!”
  我想了想,对她点点头。
  吃饭的时候,姗姗坚持要喝点酒。
  于是她向老板要了一瓶白酒,倒了两杯,递给我一杯。
  “这杯酒我敬你!”她端起酒说,“为你那次救我!”
  没等我说话,她已经将杯里的酒干了底朝天。
  我也将杯里的酒干了。
  “这一杯,敬你后来还替我解了围。知道吗?那个疤哥后来减了高利息,现在我的债也还得差不多了!”她先将杯里的酒倒上,然后又干了一杯。
  在我见过的女人中,还没看过这样能喝的!看来是在夜总会里练就的酒量。
  “知道我为什么借高利贷吗?”她问。
  “欠了别人很多债?”
  “是的,很多债!”她苦苦地笑了一下说道,“多得这一辈子也还不清!有些可能还是上辈子欠下来的!”
  看得出她不仅仅是欠钱那么简单!
  “万事总会有办法的。”我看着她说,“没有什么能束缚一个人一辈子!”
  “人最怕束缚了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又倒了一杯酒,“很多时候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放弃,别再那么累?……可是我又做不到,不甘心!”
  我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没有出声,等她说下去。
  “你说人到底为什么而活着?”她问我。
  我微微怔了怔:“很多人为此迷茫,我也是!如果非要回答,我想应该是为活着而活着吧。”
  “为活着而活着?你的答案挺实在的,不过也挺让人绝望!”
  “有时想想,活着也挺不容易,何不好好活着呢?”我说。
  “那好,为我们活着干杯!”她又举杯喝完了一杯酒。
  我也只得跟着又喝了一杯。
  后来,我们都有了醉意,记不清最后到底喝了多少杯酒,说过些什么话!
  喝完酒,我们醉熏熏地去一家宾馆,开了一间双人房。——好像没有谁先提出来,两人就心照不宣地去了那里。
  我们和衣躺在床上,各自盯着天花板。
  “有时候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冲着上方笑笑,“甚至考虑到是生还是死!但有时想想,身体还是自己的,真难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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