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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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做皇帝- 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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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
  “至于那些店铺,能卖就卖掉吧……”刘彻想了想,又道:“实在卖不掉的,让王道去打点吧!”
  他确实有些缺钱了。
  这马上就到年关了。
  中国人过年,自然是要发红包的。现在,他这太子宫上上下下,官员、侍女、宦官、卫兵,加起来足足有近千人。
  光是这些人的红包和年终奖,就不是一笔小数字。
  然后,陈阿娇那里,还有身边现在跟着的女人什么的。
  不给点奖金,发点福利也不像话。
  然后,新的一年,自然还要给新的官服和绶带……
  刘彻粗略的算了一下,单单是过这个年,他就要开支将数百万钱。
  然后,还有薄皇后的生辰,也要花不少钱。
  林林总总算起来,年前年后,不花个千来万,估计是Hold不住的。
  这还是尽量节省,刘彻自己没怎么铺张浪费的结果。
  前世,刘荣当太子,一年下来,太子宫开支近亿钱!
  王道却是很高兴的点头。
  汉室向来就有用宦官打理太子产业的传统。
  “对了,孤的汤沐之费,少府什么时候转过来?”刘彻对汲黯问道。
  身为太子,自然不可能全是支出,没有进项。
  刘彻身上现在可是挂着鸿固原、长陵、华阴等十个县的食邑,保守估计,这十个县两三千万钱的食邑租税还是有的。
  “回禀家上,岑明府已经行文给臣了,说是明岁十一月大概能转来!”汲黯躬身答道。
  刘彻点点头。
  汉室是用颛顼历纪年的。
  这颛顼历,是以十月为岁首。
  换句话说,在此时,九月是一年最后的一月,十月则是新的一年的开始。
  是以,史书上有时候会看到,明明都是西元前某某年,但在汉家的史书上却出现了两个年号。
  刘彻挠了挠头。
  老实说,颛顼历已经不太适合如今的时代了。
  这个两三年前的老黄历,对于现下的气候,几乎没有可取之处了。
  因为,你要知道,颛顼历创立的那会,黄河还在跑大象呢!
  后世的小猪,在太初元年改用太初历,就很好的适应了新的气候变化,自太初历衍生而来的二十四节气,更是影响深远。
  “我要不要找人来搞出太初历呢?”刘彻想了想,然后放弃了这个打算。
  要重订历法,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太子能决定的能做的。
  这事情,只能是皇帝自己想做,才能做。
  原因很简单,君权天授。
  反过来说,能跟老天爷沟通的除了皇帝,其他任何人都没资格!
  刘彻耸耸肩膀,看向远方的城市。
  丙戊年就将过去了。
  世界也将翻开新的一页了!


第295章 夷狄与诸夏
  时光荏苒。
  转瞬,九月的最后的一天悄然而逝。
  世界翻开了新的篇章。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刘彻就起来了,推开门,外面,早已经占满了臣子。
  张汤、汲黯、剧孟、颜异,满满当当,整个太子宫挂了名号的人,都挤在殿门口。
  看到刘彻出来,众臣纷纷跪拜下来:“臣等恭问家上金安!”
  “免礼……”刘彻呵呵一笑,双手摊开,宽大的袖袍迎着晨曦的微风轻轻摆动:“众卿新年吉利!”
  今天,是十月初一,汉历新年。
  算年月的话,今年应该是丁亥年。
  刘彻走上前,王道早就领着几十个宦官,在太子宫各殿和各出入的门庭处等候着了。
  随着一声令下,无数的桃符从大门口掉下来,新的桃符被钉上去。
  刘彻,也亲手拿着一块桃符,钉到自己的寝殿门口的两侧。
  所谓的桃符,大抵是后世的门神什么的祖宗。
  在此时,每年新年,上至皇室,下至百姓,都会给自己家换一块新桃符,用以驱邪镇鬼,祈福神明保佑,同时也讨个彩头。
  刘彻手里拿的桃符,自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货色。
  是少府精心制作,由知名的工匠雕刻而成。
  一块桃符,长六寸宽三寸,其上雕刻着远古时代著名荼、郁兄弟。
  相传,这兄弟两人住在度阴山的桃树下,能镇压百鬼,驱逐恶邪,使家宅平安。
  于是,人们就将这兄弟神化了。
  就像刘彻钉的那块桃符之上,是一个手持利器,怒目圆睁的神明,其下铭刻了这位神明的名讳:神荼!
  钉好桃符,宫里面的侍女和宦官们就开始玩爆竹了。
  嗯,这所谓的爆竹,当然不是装了火药的那种。
  顾名思义是拿着一些竹子放在火山烤,然后竹子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其实,也就是听个响而已。
  但在此时,却是大多数儿童为数不多的娱乐。
  刘彻见了这情景,也有些童心未泯,带着臣子们也烧了两根竹子,讨个彩头。
  换了桃符,烧完竹子,刘彻就带着浩浩荡荡的臣子们,坐上马车,朝着未央宫的方向而去。
  ……
  此刻,整个长安,沉浸在一片喜庆的气氛之中。
  大街小巷,到处都能听到被烧的噼里啪啦的竹子爆炸声和随之而起的滚滚青烟。
  而未央宫更是被装扮一新。
  特别是宣室殿,此刻,一派庄严肃穆。
  刘彻领着自己的臣子们走进宣室殿时,这个大殿已是人潮攒动。
  几乎所有在京的彻侯及其子侄,各诸侯王在京的代表,以及全国各郡的官员,此刻统统端坐在这大殿之中。
  以至于,这偌大的宫殿,都显得有些拥堵了。
  刘彻目测了下,宣室殿今天,差不多塞进了七八百号人。
  而不够资格进宫,只能留在北阙待诏的官员和贵族勋臣,恐怕比这里还要多。
  刘彻带着自己的臣子们,在殿中宦官的引领下来到大殿左侧的一个靠近天子御座的地方,坐了下来,等待着天子的出现。
  刘彻刚刚坐下来,一位穿着两千石朝服的官员,就带着几个穿着王袍,但外貌各异的男子,凑上前来,大礼参拜着:“臣大行王奉拜见家上……”
  跟在王奉身后的那些男子也叽里呱啦的跪下来参拜。
  所谓的大行,在后世叫大鸿胪,在天朝叫外卖部。
  其职能就是专门管那些认汉室为宗主国的藩国。
  刘彻站起来,朝着新任的大行微微点头致意,说起来,汉室的大行,还真没啥影响力和权力,是九卿各衙门里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个。
  所以,基本上是个用来养老的衙门。
  王奉领着那身后的王袍男子们,向着刘彻介绍起来:“家上,这一位,乃是真番王!”
  一个跟类似大饼脸的王袍男子出列,啪啦一声,就跪在地上,用着纯正的官话,恭恭敬敬的道:“下国小王,恭问家上金安!”
  “孤安!”刘彻笑眯眯的走上前去,扶起这位真番王。
  要说那个藩国是刘家的脑残粉。
  这真番与东鸥就算!
  想当年,刘邦刚刚坐了天子,第二年,真番王就屁颠屁颠的入贡长安,奉上了财帛和贡献,口称下臣某某。
  因此,在这个时代的人眼里,真番与朝鲜是并称的。
  通常你看书,提到的朝鲜的,必然提到真番。
  那朝鲜国,或者说所谓的卫满朝鲜,其实,就是一个割据政权,卫满朝鲜上到国君下到百姓,基本都是秦末流亡的汉人以及后来叛乱的卢绾的手下。
  是以,在血缘和文化上与汉室很相像。
  但是这真番,却是地地道道的土著。
  真番国,据刘彻了解,应该就在后世的宇宙第一强国的首都附近,大概可能或许迈进了封建时代?
  嗯,也有可能是一个半封建半奴隶制的国家。
  在汉室的历史,就数这个小国的国王跑长安跑的最勤快。
  有记录以来,真番王的朝觐次数就冠居诸藩国之首。
  嗯,你只要想想后世的宇宙第一强国怎么抱米帝大腿,怎么天天做梦梦想着给米国爸爸暖被窝的,就能理解真番国君臣的心态了。
  真番王看到堂堂大汉太子,天朝储君,居然主动伸手扶起他,还朝他笑了。
  他激动的语无伦次,低着头,道:“啊……家上……下国小臣如此卑微,如此低贱,怎么可以劳动家上屈尊降贵来扶,小臣真是受宠如,但请家上以后就像驱使奴才一样驱使小臣,只要,家上能记得有小臣,小臣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这一番话语,让刘彻听了,心里受用无比,那酸爽,简直无法形容。
  虽然说,不太确定,这些话,真番王是真情还是假意。
  但听其言观其行。
  在有记录以来,真番王们似乎都是这么一副德行。
  刘彻就记得,后世的小猪打朝鲜,原因就是朝鲜阻拦真番王朝贡长安,然后,真番王觉得自己不能去长安,这是最大的酷刑,于是一怒之下,派人告状了……
  再想想真番王们的后代,同样生活在那个地方的新罗人在唐朝的表现。
  刘彻就觉得很合理了。
  嗯,后世的唐朝之时,人家新罗女王,可是天天想着怎么去长安给天可汗爸爸暖被窝……
  后世的宇宙第一强国,同样日思夜想给米国爸爸暖被窝……甚至不惜跟霓虹争宠,上演一幕幕宫斗大戏!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嘛……
  “孤知矣,真番,果乃我汉家忠臣,孤会上奏父皇,请为国王益封,赏赐我汉室经典——《论语》《尚书》《春秋》”刘彻笑着道,至于韩非子商君这些家伙的书,属于十八X,太不河蟹了,还是不要拿出去教坏小朋友了。
  真番王闻言,立刻兴高采烈的跪下来道:“小臣多谢家上,多谢家上!家上的恩德,小国上下必感激涕零!”
  对于真番国来说,汉朝的一切都是美好的,都是普世的,都是高端的。
  更何况还是太子亲自许诺赏赐的东西?
  王奉又领着一个王袍男子,介绍道:“家上,此乃朝鲜王子卫满!”
  这个男子,跟大多数中原男子差不多,但满脸的阴霾,似乎很不喜欢长安的模样。
  他看着刘彻,微微鞠躬,嘴里叽里呱啦的说着火星语:“……”
  王奉身边的一个官员不得不担任起翻译的工作:“家上,朝鲜王子卫渠说:朝鲜下臣卫渠拜见殿下,恭问殿下金安!”
  “殿下……”刘彻嘴角冷笑了一声:“朝鲜好大的胆子啊!”
  家上与殿下,看似都可以称呼太子。
  但这里面的学问大了去。
  家上,家上,汉制太子称,意为天下是家,而太子是这个家的继承人。
  称呼家上,就意味着承认汉室的宗主地位。
  反之,则是不承认汉室的宗主地位。
  而且,更让刘彻愤怒的是,这卫渠,他妈的数典忘祖了!
  “傻X玩意!”刘彻冷冷的看着卫渠,爆出了一句粗口:“别在孤面前说你们那些鸟语,堂堂华夏贵胄,沦落至尔这地步,真是让人不齿也!”
  刘彻的火气和爆发来的非常忽然,以至于王奉这个大行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只能连忙躬身劝道:“家上,家上,今天是新年,请家上消消气,不要跟这个夷狄小王一般见识!”
  “夷狄?”刘彻冷笑着道:“确实是夷狄,华夏入夷狄则夷狄之!”
  “但是……”刘彻向前一步,杀气腾腾的看着卫渠,道:“朝鲜本中国之土,朝鲜之民,本中国之民,昔者,燕国全盛之时,派遣大军,拓土向东,置郡县,官吏,修筑城池,今日朝鲜之王都险城,乃燕国所筑!”
  “当年尔祖卫满,卢绾之将也,卢绾叛乱,尔祖亡命逃奔于朝鲜,聚流民、囚徒与刑徒,千数人,于塞外蛮荒立国,孤皇祖高皇帝不以尔等背汉之行径加罪尔祖,本意是以德怀柔,却不想尔等居然沦落至斯!”
  “锵!”刘彻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那卫渠,命令道:“给孤跪下来!”
  冰冷的剑刃加身,锋利的长剑抵着卫渠的肌肤,让他整个人都有些恐惧了起来。
  “罪臣万死,万死!”这个时候卫渠终于说人话了,叩首道:“罪臣愚钝,出言不逊,以至触犯家上天颜,恳请饶恕罪臣这一回!”
  这时候,整个大殿的注意力都被刘彻这边吸引了过来。
  人人都伸长了脖子,看着刘彻。
  许多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低声议论了起来。
  刘彻环顾群臣,将剑收归入鞘,冷冷的看着卫渠,道:“孔子有云:夷狄入华夏则华夏之,华夏入夷狄则夷狄之!”
  “孤就不明白了,朝鲜放着好好的华夏贵胄不当,被发左袵,当野人有意思吗?”
  许多大臣闻言,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卫渠虽然身穿王袍,但他确实是头发披散,衣襟左袵。
  这在华夷大防中是标准的夷狄服侍。
  “中国有服章之美谓之华,有礼仪之大,谓之夏,是故,夷狄之有君不如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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