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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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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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能回到那里,我在荥阳出生,长在长安,嫁到汾阳,那里写满了我的青春,江南再久,不是家啊……”
    江南再久,不是家……
    这一句重重的撞击在阴寡月的心头,无论如何,北方才是根啊……
    南衣,他,的内心深处皆是如此想的吧……抛却靳郑氏何以爱慕虚荣,何以在乎名分或者内心多么空虚,种种都离不开一个“根”字。
    此刻尘封在心底多年的隐忍、荣辱、冤仇、执念……再度冲出心扉,袭便他的全身。
    一屋子除去顾九以外的女人都落了泪。
    顾九怔怔地望着寡月,从他沉郁绝美的凤眸之中她又看到了以往在长安时她曾瞥见的炙热,深蓝色的火焰,哀伤之中带着毁灭。
    “都哭啥,这大过年的日子,都哭啥?”姜兰芝擦着眼泪,说道。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从汾阳沦落长安的,或许要属顾九例外。
    郑裕安伸手拭了泪,方笑着朝芝娘道:“传饭吧。”
    “诶!”芝娘笑着应道,退下了。
    芝娘退下后,郑裕安又望向寡月,正欲虚寒温暖几句,才瞧见顾九,方才他二人一同进来,她没有细心看,以为是少爷在梅花庐里招的丫头,细看之下,不然。
    若是丫头何以穿着猩红的凫靥裘,里头还是一身鹅黄厚褙子,露在膝下的灰色撒花绸也不是丫鬟们穿得料子。
    “南衣,这位姑娘是……”郑裕安开口问道。
    寡月滞了一下,不想这般随意的答了,便是今日便将所有的事都讲明白了。
    “娘……”这样唤终究是有些不习惯呢,他适应了片刻方继续道,“我一会儿给您认真讲。”
    听他这么一说靳郑氏难免心中一紧,倒真是如她所料。
    接着有几个小厮来把那巨大的上漆圆桌摆在了正房当中。
    接着尤如素与尤如黛带着几个小丫鬟来布置餐桌。
    伺候着三人坐下,先上了茶,芝娘方了传菜。
    席间顾九显得很拘谨,少言少食,她知晓的就这么多了。
    等十多个菜上的差不多了,许婆子便带着几个厨房的婆子去门外候着了,门外还站着几个小厮。
    这寒风呼呼的,光是想着外面都觉得冷。
    寡月眉头一拧对芝娘道:“去将他们引进来,在这一旁摆个小桌一起吃。”
    寡月这么一说,顾九很是赞同。
    芝娘一听骇了一跳,下意识的瞧了眼靳郑氏阴沉的脸,忙道:“少爷这可使不得他们终究是下人。”这坏人,总得有一个人来做吧……
    寡月脸更沉了些,方抬首望着郑裕安道:“娘。不若将他几人引进厢房摆上一桌,这毕竟是除夕。”
    靳郑氏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些许,方颔首道:“便是如此吧,兰芝你着手去办。”
    “顺便将卫箕卫簿唤进来。”寡月继而道。
    郑裕安干笑了笑:“南衣,这不大好吧。”
    “这里有这么多的空位,叫她们和芝娘也坐下一起吃吧。”寡月指着一旁的尤如素与如黛继而道。
    郑裕安愣了下,想着少爷还是顾及着她房里的人便也不再多做纠结,便柔声道:“便如此,一起用吧。”
    顾九看着坐在自己一旁的寡月,还有一旁的卫箕卫簿,虽说是在这个不觉得亲近的屋舍里,但是只要有他们在,这个除夕夜的饭到底是温暖的。
    末了,许久之后,寡月忽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执起顾九搁在桌子上的左手,从座椅上站起。
    他二人立在那里,一个白衣胜雪,一个鹅黄温濡,一个公子如玉,暮霭沉沉楚天阔;一个美人如虹,疏影横斜安在哉。
    昏黄的灯影之间,他们立在那里看着如此和谐,便是世间最般配的一队,任人想拆散都找不出理由来。
    寡月朝着郑裕安一福后,沉声道:“母亲,我已与九儿私定终身,求母亲成全。”
    众人虽惊愕,却到底在预料之中,也没表现得那么明显。
    寡月未看到郑裕安脸上写着的反对,到底只是怔动一下,却也没有点头或者开口表态。
    他不明所以的皱了皱眉头。
    方有些不安的继而问道:“母亲是何意?”
    连顾九这么个从不怯场的人,也难免的湿漉了掌心,这妇人倒是吱个声啊?是与不是,好与不好,不就几个字而已。
    郑裕安凝了半晌,方道:“这个,娘也做不了主。”
    寡月眉头一皱,清澈的眉目里似有一丝光影闪过。
    且听郑裕安继续道:“不入靳氏门楣,便是名不正言不顺,我这里同意终究是不算,南衣啊,这还是得获得靳公(祖父)认可,由他主持……”
    寡月顿时了然,世家女果真世家女,一招棋,逼他来行,她将他对顾九的情看在眼里,便用再入靳公府来压他。
    将一切推给靳公,不仅刺激他倾尽全力北上,还不至于得罪他。
    于靳郑氏,她这后半辈子的指望是全全放在了靳南衣身上了吧!
    郑裕安笑了笑朝着顾九道:“是个讨喜的姑娘,生得这般之好,是哪家的?”
    寡月忙答道:“她没有亲人了。”
    果然郑裕安还有尤如素、尤如黛三人皆怔了一下。
    倒是郑氏继续说道道:“倒是个可怜的。”说着她给芝娘使了个眼色。
    芝娘忙站起朝内厢走去,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个锦盒,她上前将那锦盒递与靳郑氏。
    郑裕安白皙的手,从锦盒中拿出一条珍珠链来。
    “姑娘生的肤白,这珍珠链子还是年轻人带好看,便是我这个准婆婆的心意。”
    顾九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另眼相看了,她此刻不问门楣,不问出身,只是为了稳住“靳南衣”来之不易的真心么?到底女人都是患得患失的……
    顾九不会拒绝她的好意,至少郑裕安此刻的真心多于其他。
    “谢谢夫人。”顾九双手接过。
    “我倒是很想收你这个媳妇,可是这靳氏子若是外娶,靳公是不会认的……”郑裕安叹息了一声,“便是只有等南衣再入汾阳,再另作打算了……”
    这话中之意便是说,若是“靳南衣”早些入汾阳,便能早些娶到顾九。
    顾九明白这意思,看来她要名正言顺站在他身边,还是得等些时日了。
    寡月握着顾九的手更紧了几分。
    顾九恍惚之间听闻他喃呢道:“我尽力快些……”
    一顿饭结束的时候已过了申时,从正房里出来,走至屋外,就瞧见雪已漫至台矶上了,只是一个下午便落了这么厚。
    “少爷,姑娘,老身带你们回房。”芝娘笑着道,撑了伞要去给他二人遮雪,却被寡月接过。
    他撑着伞,大半边留给顾九。
    一路上众人无话。
    带送顾九去了安置好的房间,寡月在房里坐了会儿,看褥子都是新的,暖炉烧得正旺,炕头也正热乎,才离开。
    房门外便瞧见守候着的芝娘,他眉头一拧,问道:“芝娘何事?”
    芝娘红着老脸,伸手带上了顾九房门的门,还推了推,方将寡月拉至一处。
    已极轻极轻的声音道:“少爷……那个夫人命我来问少爷,少爷可与姑娘行了周公之礼?”
    ------题外话------
    芝娘真是,问这么脸红的问题……╮(╯▽╰)╭
    为了爬更新榜,更新时间一再延后。一直想把更新时间调到早上但是经过多次努力实在无法一天码出两万字。而且随着后期文越来越难写,会有些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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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2、唇相触,心相惧(万更半月)

少年身子一震,脸未红先已惨白。他若答“是”便对九儿声名不好,他若答“不”又不知会折腾出什么来。
    心底多数是向着九儿的,九儿的名声比什么都重要,他摇摇头,沉默着。
    好半晌之后,芝娘竟是见自家少爷这拘谨的样子,不可自已的笑了。
    她示意寡月容她边走边说。
    寡月眉头一拧,迈着的步子,随她去了。
    芝娘走至偏僻处,在脑海中整理好词句方道:“夫人那里是这个意思……少爷也都过了十六了,若是在北地,少爷十四岁时候就该……”
    寡月一瞬不瞬的盯着芝娘,把芝娘的老脸都盯红了,这下连芝娘都说不下去了。
    一阵冷风吹过,再抬眼时候已至少爷的房前,芝娘心下一横,拉着少爷进屋,忙道:“少爷也该知晓那男女之事了!”
    寡月身形一颤,俊脸飞红后,脸色逐渐阴沉下来。
    且听芝娘臊红着老脸继而问道:“少爷,您可梦见那巫山……之事?”
    梦见巫山之事?
    寡月如何能不懂这其间之意?即是少年男子对女子的渴求,便会在晚上睡梦之中梦到那些,直至次日清晨醒来时候……
    他是正常男子,又如何不会……
    只是这事情你让他如何启齿?如何同别人说?
    芝娘见他脸色阴沉,知他拘谨忙道:“少爷,您也别觉得难看,芝娘是过来人,一直像长辈来照顾你,说到底我大夫人也大了七八岁,夫人出嫁前都是我和老夫人教的……”
    “所以少爷,既然夫人派我来问了,你就如实告诉我便是。”芝娘说道,“芝娘只同夫人说,绝不会对其他人说的……”
    寡月的俊脸比先时更难看了些,红着脸点点头,点完头的瞬间,觉得自己的头沉如铁,他都做了什么?
    芝娘嘴角抿了抿,情难自已的笑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忙道:“这男女之事,少爷是……必须得会的,若不少爷,您先收了如素……?”
    芝娘说完抬头去看少爷的反应。
    见他脸上红晕退去,一脸苍白的站在那处,也不答话也不反对,良久才道:“芝娘,我要休息了。”
    芝娘没来由的遭少爷这么一赶,她动着步子出了门,就听得“吱呀”一声门被阖上了。
    寡月坐在屋内,他肺不好燃不得暖炉,只要炕是热的便是。
    他褪了衣服觉得有些困了,想着明日是年三十,需早起带着顾九耍一番,她那么爱玩的一个人,年三十也是坐不住的。
    炕上的锦被都是新的,寡月躺在炕上,微阖上眸子。
    等着睡了许久,房门处似乎传来声音,睡梦之中寡月动了下眼皮子,他明明记得他把们栓着了的,怎地门又被推开了?
    接着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玉帘珠玉的碰撞声。
    接着就听得芝娘说了一句:“好生伺候着,若能一举得男,便也是你的福气。”
    尤如素退下厚厚的斗篷,露出大红的兜衣,和水蓝色的薄裙衫。
    “该教的,我以前都教给你了,你自己疼点无什么事,别弄疼了少爷。”芝娘说完便离开了。
    尤如素盯着炕上锦被之中静静躺着的寡月,心中的悸动完全将寒冷淹没。
    少爷生的真美,只是这么凝着便能感受到细看之下的别样风骨,激起她心中一片火热。
    方才芝娘给她喝的茶水里放入了那种助兴的东西,还没开始,她便受不了了。
    “少爷,奴家伺候你……”她低喃一句就要扑向榻上,只见本沉睡的少年猛然坐起。
    不行,他接受不了,顾九以外的女人,接受不了……
    他本想着,若是必须得三妻四妾,或者那种事情男子都要经历的,便顺其自然。
    可是当听着身边人陌生的声音,想着他要去碰一个他并不喜欢的女人,还要痛这个女人有肌肤之亲,或者生儿育女……
    即使公卿之家将生儿育女当成一种义务,他也做不到解开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的衣裳,他不爱,便也不想碰。
    “退下!”他厉吼一声,带着沉沉的怒火。他变了,他的思想发生了本质的变化,是什么时候的事?几乎是与顾九相处的时日长了,有些事情潜移默化了,他早已习惯了她的霸道,习惯了被她霸着,护着,占有着……她虽不承诺,不坦白,他却习惯了……
    “退下!”他再度朝呆若木鸡的尤如素吼了一声。
    烛光之中女子琼脂玉露的肌肤因为寒冷发黯了不少,一张丰润的鹅蛋脸上写满的惊慌与讶然,她柔声道:“少爷……夫人要如素来伺候少爷……”
    那声音柔软、温润,任铿锵的男子听了也会化作绕指柔……
    “你不走,我走!”他几乎是连鞋都未穿便从房里跑了出去——
    顾九是个认枕头的,睡了半天睡不着,便从房里摸了出来。
    在长廊里迷迷糊糊的唤道:“寡月,我睡不着……陪我说说话吧……”
    破门而出的寡月正巧看到抱着枕头从房里出来,揉着眼睛的顾九,似是见到救命的稻草一般……
    他冲过去一把搂住了顾九。
    顾九被他这么一搂彻底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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