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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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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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九在记忆里搜索着她记忆里编手链的方法,有网上看的也有找别人学的,她弄了一晚上弄出一个她今天觉得最好的,连阴寡月看了也觉得好。
    他说她竟然能将这么软的线编出一个镯子来,的确她花了足足两个时辰编成了一个四色的手镯,若是明日再拥针线改造一下穿上些银铃儿或者珠子,运气好的话或许还可以卖到半两银子。
    将近亥时的时候,阴寡月洗了澡,就去榻上歇着了,顾九见他躺着了也忙随便洗洗,熄灯睡了。
    顾九想若是有钱了最重要的事是赶紧买几床被子,分开睡……
    阴寡月的睡相极好,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呼吸也是极浅,顾九自然不会排斥他,只是她也不会因为这个长期和他共枕吧。
    第二天早上顾九依旧起得很早,给鸡笼里撒了些玉米,又帮阴寡月熬了药,做了早餐,就拿着彩线开始编,昨天一晚上只做了一个,加上白天做的几个廉价的总计十二个,绣线还有很多,顾九决定今日再做几个头绳。
    一天下来顾九做了七八个头绳,她想了想还是做几个挂在玉佩上穗子,若是卖的不好还是可以放在里面充充数,避免样式与品种太过于单一了。
    阴寡月瞧着顾九那茶不思饭不想,成天埋头编彩线的样子只是无奈叹口气,虽是如此,他却觉得莫名的温暖,自少她逐渐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了。
    可是看着顾九磨红的小手,他又难免觉得心疼。
    他放下书,走到床榻前挨着她坐下,信手拿起一根红绳道:“怎么编,也教教我。”
    顾九本想回他一句“一个大男人学什么”,可是想到他能帮自己忙兴许可以多做几个,再想他一个要考功名的人,不安心读书做这干什么?
    阴寡月知道顾九想说什么忙道:“我看书也有乏的时候,不如教教我,来帮你。”
    顾九想了想,觉得是该劳逸结合,说道:“那我教你最简单的吧。”
    阴寡月的确很聪明,一学就会,最后连最难的都可以做出来,而且手比她的还巧。
    没想到这双苍白修长的手还有这种本事,顾九直道自己看走了眼。
    这一连数日下来整大捆的线早就做完了,但是因为中元将至去林家的马车不进城了,顾九也不会在中元这个时候跑城里去卖东西。
    七月十五那天,林家婶子塞了一包纸钱给顾九,顾九明了。
    阴寡月的双亲都已故,可是阴家的宅院里没有牌位,顾九知道是因为阴寡月的父亲是罪臣,罪臣不得善终。
    只是大雍朝没有规定罪臣子不得科举,既然阴寡月成蒙大赦降为庶人,就有参加科举的权利。
    听闻当朝丞相亦是罪臣子,等丞相权倾朝野后他先人的罪不也得赦。她想阴寡月他考取功名的目的应该是这个吧……
    夜里顾九烧了纸钱,阴寡月一直站在后面,没有靠前。
    待火光将尽的时候,他落寞的离去,顾九看着火光烧尽也跟着进去了。
    这一夜,二人都未多说一句。
    八月初一的时候,乡里赶车进城的人最多了,听说有庙会从初一一直到十五。
    顾九正好赶在这个时候,百来样饰品全部修补完善,连放饰品的木架子也托林家叔子做好了。

  ☆、010、似是故人来(二)修

一路上,乡里人看着顾九拿在手中、护在怀里的东西都莫名其妙,也有几个多嘴的问东问西。顾九但笑不语,这就是哑巴的好处,当哑巴往往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八月初一是庙会的第一天相当热闹,还好林家叔子的车子到得早,顾九站了个好位置,近庙堂门口。
    是林家叔子帮她占的,林婶没来说是回娘家去了。
    顾九将木架子摆好,又将自己做好的手链、头绳、穗子……一件一件摆好。
    才摆出来就吸引了一些人的眼光。
    四色的的彩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美丽,不时惹得一些人驻足。
    不远处那几个卖着玉佩挂饰的姑娘的目光也被吸引过去。
    “我说了,这臭哑巴偷师!”一个少女指着顾九说道,又特意伸手拿过一个穗子,“瞧,这就是仿的我们的!哼!”
    说着她将那穗子扔到了顾九身上。
    顾九忍无可忍,正要开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
    “我说石家姑娘,你这话说的,你看你你们做的如何跟阴家小娘子比?”
    顾九一看原来是林家叔子。
    那少女被说的哑口无言,周围也不时有人指指点点。
    几个女孩一跺脚,回了自己的摊位。
    顾九只是将每个样子的各摆出一色,那种多色的就只摆了一个,其余的都留在身上的包袱里。一旁林叔在嗑瓜子,顾九也没有嫌他打扰。
    样式还没有摆完,就有几个姑娘过来问了,顾九有打听过普通的饰品那种只需要一根绳子就能做成的一般只卖二到三文钱,而这种的顾九准备了一百多根,然后是比较复杂的可以卖到五文钱,大概有八十个。再剩下的就是十多个做工繁琐的,她两个晚上才能做好一个,修整好一个。
    顾九用手比划了价钱,那些姑娘一听只要两文钱,连着要了几根,顾九编的绳子做手链或者头绳都可以,姑娘们很是喜欢。
    这样一半天下来简单的卖了四十四根,复杂的卖了十八根,只是更复杂点的一个都没卖出去,不是做的不好,只是顾九开的价格太高了些,也不是她开得高了,只是她觉得半两银子才对得起她的认真。
    只是一个上午就赚了一百七十八文钱,在顾九看来很是成功。
    要一旁的林叔帮着看着摊子,顾九抽身去马路对面花八文钱买了六个包子,硬是分了林叔四个,自己只吃了两个。
    没有想到下午的生意比上午还要好许多,顾九连着收钱。
    这时一群骑马的人打这条街走过,掀起一路风尘。人们赶快让出路来,顾九的摊子摆在最首,要撤也不好撤,顾九一时慌了神,伸手把木架子往自己身后拉,出手力度用的猛了些,那木架子正好往前一倒,顾九心急上去扶。
    就在众人以为顾九要被马踏死的时候,传来一声骏马的嘶鸣,那马就在顾九眼前停下了。
    顾九一抬眼就看到马背上那靛青色衣袍的男子,如画的眉目,俊美间却多了一丝深刻,顾九觉得身体里一股久违的思念涌上心间……
    那人看了他一眼,道:“姑娘没事吧。”
    顾九摇摇头,克制住体内那股想落泪的奇异感觉,去收拾自己的“残局”,为什么觉得这个人如此熟悉,为什么看着他眼睛会那么酸涩?她明明不认识他……
    在顾九收拾好木架子的时候,一个长得机灵的小厮递与她一块银子,天啊,这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银子,可以买很多东西吧?
    顾九正想伸手,却想他又没怎么她干嘛要收他银子。
    转她身的那刻,马背上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却是示意那小厮追上去。
    “姑娘你就收下吧,这是我家公子给你的!”那小厮为难的说道,既然是公子要他办的事他如何能不办好。
    顾九望了他一眼,没打算伸手,那小厮见她执意不收,将银子塞到她怀里扭头就走了。
    顾九回过神来望着那主仆二人的身影,不禁蹙眉,再细看那白马上的靛青色身影觉得十分熟悉。
    “洛浮生……”绝美的名字,从朱唇间溢出,一股强烈的哀伤感袭上心头。
    “吾将尽吾毕生之力,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彼时,江南,这样一个少年曾于她耳边喃呢过……春风沉醉,吹散了乱红,却吹不走春风面。
    “春日游,杏花插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与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笑语盈盈耳畔却是暗香远去,幽人不复。
    顾九将一切悲伤的情绪驱逐出脑海,她不允许自己被原来的主人的情感所操控。
    她低头整理着她的木架,将银锭收好,心里还在想到时候怎么和阴寡月说,这是别人硬塞的,可不是她要的,可是,这可是足足一锭银子,十两啊,一个长安平民一年的俸禄,甚至是一个宅门中的小妾半年的月例钱。
    木架架好了,顾九伸手拍掉了上面的尘土,又开始做生意。
    街上有恢复了宁静,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没有人记得那个靛青色衣袍的贵公子,也没有人记得那个塞钱的小厮。
    顾九的生意依旧很好,新鲜的花样受到人们的追捧。
    顾九也难得幸运未曾遇到以前认得她的人,桃阁的风尘女子肯定不会逛什么庙会,所以她还不至于遇到什么麻烦。
    因为庙会的原因,这天乡里人一直呆到了晚上,早就卖完了货品的同村人都去看免费的大台戏了。
    只有顾九站在那里等着有人买她最后剩下的手工品。一天下来顾九包袱中的货物除了几个十分繁琐复杂要价较高的镯子外,几乎卖光,五百多文钱。
    几个同乡的姑娘很是眼红,三个女孩怂恿着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的要她过去找顾九要一个手链。
    小丫头委屈的望着三个女孩又不敢拂她们的意,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找顾九。
    顾九却是难得好脾气给了她一串自己留的一条手链。小丫头像是得到宝似的跑去给她的姐姐们。
    “你笨啊!不怕她们照着做吗?”
    顾九吓了一跳,原来是林叔,她以为他也随他们去看戏了,没想到他回来了。
    顾九笑了笑,她如何不知道他的用意,可是她不在乎,因为这些编织品本来就是很简单的,她如今卖给她们也不怕她们学。
    因为她明日就不打算卖这个了,搞些吃食来卖,这样来钱比较坏,况且做这个极其费眼力,手也弄得千疮百孔的。
    “你快去买你要买的东西一会儿也该回去了!”林家叔子督促道。

  ☆、011、第一碗馄饨

顾九知道林家叔子是嘴冷心热的人,不然他不会多次帮她。
    她笑着点头,将木架子交给林叔,就往一旁的面店走去,因为庙会的原因关门较晚,所以这些店子都还开着门。
    顾九走进面店,面店里的老板娘正撑着脖子远远的看大台子戏,台上刚好演到仙女下凡的桥段,再看了眼突然出现的顾九,老板娘有些恍惚,心道:好一个妙人!
    顾九感受到她火辣辣的眼神,脸颊微微有些发烫。
    她本是腼腆性子,这会儿被人瞅着心里毛毛的。但是这是最近的面店,且听人说物廉价美。
    顾九望着面店里用布袋装着的面粉,面粉里都竖着一根木牌写着价格。
    顾九指了一下那个标着三十五文一斤的面粉,竖起三根指头。
    “你是说要我三十文一斤卖给你?”老板娘会意道,顾九颔首。
    那妇人打量顾九良久才道:“那你要多少?话可先说好了一两斤这个价钱我可不会卖的!”
    顾九摇摇头笑着伸出时隔手指头——十斤。
    “好吧,我算你三百文再送你半斤!”妇人笑道,“你这丫头生的颇讨喜,以后要常来照顾我生意。”
    妇人将用几层布袋帮顾九装好面粉,顾九把面粉放到林叔车上后又去买了几斤猪肉,顺带将屠夫不要的猪骨头也要了回来。
    屠户是个很年轻的小伙就在马路对面,晚上剩下的肉不是那么新鲜所以价钱比白日里低。
    顾九提了肉和骨头又去了油店买了几斤油,这样下来今天赚的钱只剩下十个铜板和那唯一的大锭银子。
    顾九上了林叔回乡的车,上车的时候将手里还剩的铜板都给了林叔,林叔一愣正要塞回去,车里坐好的乡亲们都望了过来,顾九微微一笑,示意林叔收下,如今她有钱的怎么可以还坐霸王车呢?
    林叔迫于那些乡亲们的眼神只好收下。
    顾九的面粉还有油是林叔帮着提到门口的,她谢过林叔,门是阴寡月开的,顾九抬眼望着满脸焦急的阴寡月颇有些不解。
    只是寡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以为又有乡里人在刁难顾九,见是林叔,他微扯出一个笑容,后者只是略颔首离去。
    看到满载而归的顾九,阴寡月显然是惊讶的。
    “生意很好!”顾九大笑道,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道:“那五百多文全用完了,这一份给你吧!”
    以阴寡月多疑的性子肯定不会接,顾九望着他皱着的眉头道:“庙会里出现一个纨绔公子,他的马惊了我,差点踏道我的摊子,把我的东西都弄脏了,才给了我这么一锭银子。”
    她说的轻巧而平淡,而阴寡月俊颜上秀眉越凝越深。
    顾九望着他惨白的脸以为他是担心她惹上了什么权贵忙道:“放心,这是他陪给我的,不是施舍……”可是,越说越心虚。
    “你留着吧。”寡月淡淡道,转身回了房。
    不知怎么了,顾九觉得他似乎是生气了。她还憋屈呢,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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