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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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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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达手快将那些折子捡了起来,才出殿去宣孤苏郁。
    那一身黑袍的男子入殿,在书案前跪地见礼。
    “平身。”卿沂说道,“将军深夜见朕何事?”
    孤苏郁眉目未动,冷沉着声音道:“臣只是来请圣上务必体现丞相别做的太过火了。”
    卿沂一骇,蹙眉,“将军什么意思?”
    “为父辈平反雪冤雪耻也好,那些真有罪的便罢了,那些如今顶着好名声的,好歹门下门徒者众,又占着鸿儒的位置,即便年轻时候真做过不好的事情,罚一罚也就算了,要是再多出几个前晚的例子,面子薄,一进天牢就自刎了……那认死理的门徒们再一闹,毁的便是相爷的名声……”
    卿沂一听恍然大悟,额头都冒出了冷汗来,孤苏郁说的有理,他若是不提点一下,丞相这里做过火了,即便是他也没有办法了……
    “孤将军说的是,这事朕会告知丞相的。”卿沂忙说道。
    孤苏郁眉头一皱,阴寒的目瞳孔微缩,这圣上毕竟年幼,竟是三言两语就能让人说了过去,为帝者心中没有主意恐怕不成……
    “圣上,世人多蔽,贵耳贱目,重远轻近。圣上可知这其中意思?若是今日来的是旁人,你也听了去?臣告辞。”孤苏郁说完转身而去。
    卿沂目瞪口呆地凝视着孤苏郁的背影,眉头一皱,这人真是放肆,他又不是他的帝师,如何有资格同他说教?!
    他心中烦躁,突觉这为帝不是想象之中那么简单的事情,倒是应像哥哥当年那样,广招天下贤士,为己所用,毕竟他不是这一生都要依赖阴寡月来过!
    “玄达。”末了他唤了一声。
    玄达闻声即刻便到,“圣上有何吩咐?”
    “过来……”卿沂朝他勾勾手指。
    玄达附上耳朵。
    “听明白了就退下。”卿沂说道,又皱起眉头,想起朝中一些臣子明里暗里同他说先生不好,他承认听得多了不是没有怀疑的,就像孤苏郁所说“世人多蔽,贵耳贱目,重远轻近”世上之人都有一种偏见,往往看中听到的而轻视见到的,看中远在天边的而轻视近在眼前的。
    这三月,他因听得多了,便对身边最亲近的人产生了一种疏远感,听到的终归只是听到罢了。
    卿沂凝视着殿前的灯火,心里有些想哥哥了,怎么办,这个位置他突然觉得自己胜任不了。
    旁的大臣都说他还年纪轻,不必懂得这么多,而他也一直以自己小为借口。
    而这三月,先生的严厉让他有些儿吃不消,他对他给予很高的期望吧?……
    不小了,有些事情也该懂了,二哥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已能同父皇料理朝中之事了,更能同当时的太子争相对抗了,也听人说先生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是博览群书了……
    ·
    朝中对阴氏的忌惮只增不减,朝中各个党派对如今这个摄政王兼丞相更是明里推崇暗地里一肚子怨气。
    如今天下太平了,局势安定下来,在朝中世族高官,谁不是想多为自己家族里捞点好处?
    对阴氏之事,鸡毛蒜皮大一点的总是借题发挥,又欺他没有世族撑腰,又无个兄弟姐妹,空有圣上庇佑,故参阴寡月的折子是一本接着一本!
    “神器什么?等今圣开窍,第一个废的就是他!”
    这是许多臣子暗地里讲的话,对此阴寡月只是皱眉不语,他做的只是将卿沂送到一个至高的位置,巩固大雍朝纲,至于其他的,他没有多想……
    他做自己的事情,遵循卿夜阑的遗言,如是而已。
    “你就没有想过他们说的会成为事实?”
    身后传来阴冷的声音。
    寡月愕然顿下步子,明明是六月的天,正中门前,艳阳高照着……他的话却让他感到冰冷。
    他不答话,那人却继续道:“我知道你没有想过。”
    寡月觉得可笑,以前他没有想过同这个人能有心平气和谈话的一天,他们二人应该是一见面就打个你死我活的!
    “今圣年幼,你这样不声不响的什么事情都扛下,做足了坏人,为今圣日后铺路,我懂,你知,圣上他真的明白吗?那些大臣们的话说得多了今圣就真听不进半句了?”
    一阵荷香传来,寡月顿觉这人的声音柔软了许多,还有淡淡的担忧之色。
    他苦笑,他觉得他一定是疯了,他怎么可能担忧他?
    他转身,朝那黑袍人勾唇一笑,“我的事不用你管!”
    说完,他转身离去。
    那条大道上,孤苏郁愣了片刻后,唇角一扬。也许他知他之性情,就像知道他自己一样,就如他所说的他不会管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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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燕氏惊才(1)

小暑一至伏天就到了,这一段日子对顾九来说是最难熬了的。
    这天热,她却是嗜睡想休息,躺在床榻上没一会儿便是汗湿衣衫了。
    苏娘成天端着绿豆汤、酸梅汤等解暑的饮品往房里跑。
    等顾九用了饮品她才让顾九背对着她,给她扇风……
    这几日顾九也显怀了,原来穿的衣裳都搁置下来,如今毓秀阁给她做的衣裳也送了过来。
    等寡月回府的时候顾九早已睡着了,伸手一摸她的额头尽是抹了一手的汗,他心一紧还没有换衣,就命卫箕端了热水来。
    等卫箕端着温水来时才瞧见寡月换了衣裳,正坐在床榻前给夫人扇风,可怜他主子自个儿都热得满头大汗。
    “爷,卫箕退下了,爷早些休息。”卫箕拱手作揖而退。
    寡月缓缓点头。
    等卫箕走后,寡月才将毛巾浸湿后给顾九擦汗。
    毛巾所到之处,见她肤色雪莹亮泽泛着丝丝微红,他只觉得手下一滞,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一忍忍得时日太长,他有些受不住,这一来伏天里燥热难耐,道是让他燥热无比。
    他只觉得大脑失控,手中的帕子就这么落在了地上,末了,竟是没再多想,唇就这么覆了上去。
    顾九正在睡梦之中,也察觉到有一物正在啃咬她的唇,痒痒的湿湿的,她以为是蚊蝇之内……伸手就是一拍……
    那一掌正好掴在寡月脸上,力度不大,却将寡月打蒙了……
    被顾九掴过的半张脸顿然红了,他抬起头凤眼迷离的凝视着身下的女子,见她朱唇若绛染,微微开合,半露牙齿。
    这一瞧,脑中是有一根弦断了似的,他头一低,又羞又气。
    “九儿,是你不听话,是你自找的……”
    他说着已开始动手解顾九的衣衫。
    “我不弄疼你,也不弄疼我儿,你让我缓缓,我只缓缓……”
    他说着唇已向女子雪白的脖颈贴去。
    次日顾九醒来,见自己衣衫不整躺在床榻上,手臂上还有红痕,不禁眉头一皱,再偏头却瞧见寡月就睡在她身旁,也是衣衫不整,只是那薄唇红肿还有磨破皮的痕迹……
    顾九一瞧,脸一烫,但也明白了!脸色顿改。
    “阴寡月,你,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顾九一个枕头朝身旁的男人扔过去。
    那人正巧醒来,就被枕头这么一打,捂着头一头雾水的凝着顾九。
    “你,你也不怕伤了你孩子!”顾九越想越窝火,一脚朝他踹过去。
    寡月反应快,一把握住了顾九蹬来的脚。
    那丝滑的触感让他想到了昨夜,心头一漾。
    “九儿,我……”
    “你什么你?你自己做了什么心理清楚!你给我滚下床去!”顾九想抽回他握着她的脚,好半天抽不回来,只好用另一只来踹他。
    顾九这一用力,就要往后仰,这下可把寡月紧张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上前去,一把搂住顾九,任她打任他骂。
    “你,你就不能忍忍?”顾九气得眼圈都红了。
    寡月这才明白过来顾九说道是什么,他羞红了脸,支吾道:“九儿……我没有,我只是……”
    “只是像那次在去靳府的车上那样……”
    顾九突然懂了他的意思,便不提这事了,将他推开了些儿,末了只问道:“今天官休?”
    寡月颔首,末了神情一转忧伤道:“九儿,下个月,我要与几个大人去江南一趟。”
    顾九抬头凝着他,问道:“可是秋闱之事?”
    寡月点点头,“扬州、轩城那里终归是南衣和我出来的地方,又是每一年出人才最多的地方,我是要去的……”
    寡月婆娑着顾九的发道:“我一定会在孩子出生前赶着回来的……”说着在顾九额上印下一吻。
    “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十一月前你肯定会回来的,只是这朝堂你真放得下吗?”顾九问道。
    “我会安排好的,等八月十五过了再走,等秋闱一过,到九月初十前就回来。”
    “你注意身体,药还是要按时吃的,还有别太劳累了,别饮酒,别以为我不知道在蜀地的时候出了什么幺蛾子!……”顾九认真的说道。
    寡月愣了片刻,而后一笑,握住顾九的手,“离八月十五还远着呢,为夫还没出门,娘子便来嘱咐起为夫来了。”
    顾九白了他一计。
    “好娘子,为夫都记住了,按时吃药,别太劳累,别饮酒……”寡月一皱眉道,“至于漠之的事情,我当时是真不清楚,怎么样漠之是不是真的有点像你!”
    “还敢提!”顾九瞪了寡月一眼,眉一挑道,“我说若是那日真是个姑娘你岂不是要把人给办了?”
    “九儿!”寡月一声惊呼,“我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不会吗?”顾九眯眼,精虫唤醒的男人,我能信?
    寡月瞅着顾九的样子就像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不会。”寡月确定以及肯定的说道。
    “嗯?”顾九仍旧一副想戏弄他的样子。
    寡月急了,搂着她往怀里一带:“我只要你……别的女子我不会去瞧一眼,更不会碰她们,九儿你是知道的,你在戏弄我对吗?……”
    顾九一愣,末了,竟是不再多说了,她自是信他的。
    “我不是担心你,是担心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她轻笑着说道,“倒不是我把人想的不知廉耻,只是想起尤如素,这里的女子都是因为迫不得已,也都是打着迫不得已的名号来,做着被逼无奈的事,这样真是没一点意思。”
    寡月不答话只是沉郁的凝视着她,将她眼里的无可奈何尽收眼底,末了,他只能抱紧她,再抱紧她……
    “罢了,要萧肃大哥陪着你我也能安心。”顾九将手搭放在寡月的手上,也不知怎么突然说了一句,“寡月,若是天下安定,今主圣明,你将权交与今主,我们……我们便离开这里好吗?”
    寡月沉默了许久才“嗯”了一声。
    顾九听之,心里一软,接着道:“到时候我们带着南衣哥哥,带着孩子带着卫箕、小易、萧大哥他们去西凉,去祁连,去大漠,去西边游历去,离开这里好吗?……”
    寡月鼻头微酸,重重颔首。
    人之一生总该为自己活一次,放下那些该死的执念,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
    漠之的事情寡月也命小易带着人去查了,如今漠之被安排在府上小住,只要等查清楚他家在哪里再将他送回去。
    一连三个月那玉佩都没有什么下落,长安城的玉石坊也包括寡月名下的玉石坊都瞧过那块玉,都说质地上等是块难见的美玉,只是问了却不知这雕工是哪一家所出的……
    小易每隔着几日都会带着漠之去打听。
    这一晃也快四五个月了,中秋前后这几日,长安城来往的人多了,有各地来的官员。
    倒是长安城内的京官闲置下来了。
    小易正琢磨着这两日带着漠之去洛阳那头去瞧瞧。
    这日清晨下着雨,小易领着漠之出了门,二人昨日夜里已请示过老爷夫人了,所以走的早相府早起的也没见几个。
    “小易哥哥,打扰相爷这么久了,我也是寻人心淡了些儿……这次要是没有找到,我便不回去了……”骑着马的漠之说道。
    小易朝他一笑道:“有句话叫:‘送佛送到西’既然都做了怎有不做好的道理?”
    漠之心里感激,不再多言,他一扬马鞭随着小易出城。
    二人出城二十来里,在官道上瞧见一车队,车队很长,二人只好停靠在一旁让车队先过。
    哪里知晓这一停,那车队一辆大马车的车轮子卡在了泥坑里头。
    “堵住了,大伙儿等等哈!我们是外来的商人要进长安城的。”有一个年长些儿的上来给他们路边的几个赶路的赔不是。
    漠之和小易没有理会,只是一旁的几个中年人忙着搭讪,“你们是哪里的商人?卖得些儿什么?”
    那年长的商队管事笑道:“你燕北来的,天南地北的做些儿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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