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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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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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凌霄凝着眉道:“如何要本宫信你?”她勾唇,“这不才一日,太子便到了你这光翠园?”
    跪在地上的女子一震,果然即便她解释也是惘然了吗?太子之意,她猜不全,不代表猜不到啊。
    “娘娘……光茹不才,不知太子驾临何意,但妹妹知晓,那诗不那么简单……”谢光茹顿了下,抬眼凝着郎凌霄道,“不知太子妃想不想听?”
    郎凌霄不答,便代表她默许了。
    谢光茹先叩了一首,再道:“娘娘您仔细回味那诗:青衫暮鼓,晨钟无渡,要得君顾,待妾迟暮。‘青衫’、‘暮鼓’‘晨钟’……这一类又岂是妹妹园中所有……”
    谢光茹本想点到即止,料想郎凌霄也该明白她所言何意了。
    郎凌霄隐月也已猜到,可是她不但不面露了然,却要命谢光茹继续说下去,要谢光茹说出她心里的想法,于是她又道:“这又算什么?谢妃想说什么?”
    谢光茹讶了一下,低头一咬牙道:“这青衫宫袍,除了冷宫……寻常宫里,哪里见得穿呢?”
    郎凌霄眉目里一丝光影闪过,她上前一步,又问道:“谢妃说什么,本宫听不懂?”
    谢光茹算是识破了郎凌霄的伎俩,她便是逼迫她说出心中所想,若是索性被她言中了,那传出去也是她谢光茹说的……
    不了,不了,她万不能上了郎氏的当。
    谢光茹咬着唇,深叩一首道:“光茹愚昧,从这诗之中只能得知是哪位不受宠的妃嫔所作,其余的……不知。”
    虽说不知,二人却是各自心内了然。
    郎凌霄意凝着谢光茹味深长一笑,一拢衣裙转身。
    “地上太凉,谢妃跪得太久了伤身。”说着郎凌霄笑着离开光翠正殿。
    谢光茹长吁一口气的同时,目光有些复杂地凝视着那女子的背影,小肚鸡肠如郎凌霄,她轻易间就能被激怒,却也不是一个脑中无一丝半点见地的人……她想郎凌霄也猜到了什么吧……
    倒是这是何人放的火,险些烧到了她这里来了。
    果然这宫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若不是那郎氏还能听她说上几句,是不是便和她斗上了?
    这一首诗便能引起这宫中妃嫔互相猜忌,这一步棋不知是何人所行?
    “主子,您怎么还在地上跪着?”这时候从外头走来的女官慌慌忙忙地说道。
    谢光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跪着的。
    她被女官扶起的时候,已无法自己走了,被女官捂了好久腿部的脉络才通畅了些儿。
    “永娘,研墨。”谢光茹来不及多想,便对那女官道。她要将这事告知父亲。
    ·
    昏暗的偏殿内阁里,一个黑衣人半跪在一青衫人面前。
    “主子您料得没错,太子妃将从光翠园出来。”聂霜跪在安雨翎面前说道。
    “如何?”青衫长袍人问道。
    “具体情况属下不知,只知太子妃出来的时候似乎……似乎是面带笑意的。”
    安雨翎点点头,看来要太子妃与谢氏相斗到底不是那么容易的,那谢家的倒是有些能耐,这郎凌霄不是个好对付的,能让她心服口服,若不是费了一番口舌,便是一语言破这话中意……
    安雨翎眯了下眼,放下手中的小暖炉,凝着聂霜道:“那头继续盯着……”
    聂霜自是知晓主子说的那头是哪里……
    “主子,那头……还没有动静……”
    安雨翎俯身一手撑在自己膝盖上,离得聂霜更近了些儿道:“你要你手下的人亲自盯着,这会儿没有动静……”
    安雨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张小纸条,道:“将这传出去后也不怕再没有想要的动静……”
    聂霜接过安雨翎递来的小纸条,似懂非懂。
    “主子,那传诗人……”聂霜想问什么,却又在开口时无了头绪,不知道是这样问不好,还是这局中局太显复杂,他站在主子的角度,在主子这样的暗处窥视这全局,也不是尽在掌握之中啊……
    安雨翎托着下巴,那窄长的凤目折射出深邃而又复杂的光芒,他意味深长地一叹:“也许还有对前朝之事了如指掌的人存在……”
    会是谁呢?
    是谁和他们不谋而合?想到了一处?
    他与二弟正想着让他们心生猜忌,不料这些人却在暗中巧妙布局……
    前朝旧事如尘土般,灰飞烟灭。山河拱手,皇权更迭,知晓前朝宫闱秘辛的还有活着的人?
    他知道,不会只有他一个人看出,那诗争对的并不是太子妃与谢妃……
    既然有人想到了这招,那他便在暗地里顺水推舟。
    果不其然次日,安雨翎命人传的东西传了出去……
    梨花雨,筝弦错,空门深深度,人世叹迟暮。
    宫墙柳,颦眉燕,最是无情高处,来世与伊渡……
    果不其然这首词传出去后,带来的是多方的震惊。
    隐月阁里,当下云罗就得了命令找来了。
    “九姑娘!”云罗被紫砂领着去见顾九,还没见到人就慌忙地大喊。
    这是顾九记忆里没有的,她几时见过云罗这么慌张?
    等云罗见到歪坐在座椅上,手中忙活着针线的顾九,初时讶了一下,又想到方才主子的话,云罗忙着上前。
    “九姑娘。”云罗又唤了一声。
    “有什么话快说,不说就遣出去!”顾九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一边见弄来的益母草往哪缝好的布袋里塞。
    云罗瞧了眼紫砂,紫砂会意,同情的瞧了他一眼,退下了。
    “九姑娘,我家主子要见你。”云罗急急忙忙地说道。
    顾九这才放下手中忙活的东西,道:“他又有什么事?”
    云罗也不知怎么解释,为难地道:“九爷,你现在也没事同我走一趟吧。”
    顾九见他神情紧张,上了心,忙着去拿斗篷和斗笠。
    “九爷不是军营,是去竹舍,快同我去吧。”
    云罗急急忙忙地领着顾九出去。
    “我也是服了你家那主子,这么多天不给我个消息,今日就火烧火燎的来了!急的跟什么似的!”顾九有些恼火的说道。
    “九爷,就是前头的事,您去了就知道了!”云罗忙说道。
    半个多时辰后,云罗载着顾九到了竹舍外竹林。
    二人匆忙入林,至竹舍却见夜风就在院子里,想来是听到顾九与云罗的交谈声吼,知道他二人来了,便走到了院子里。
    将见到顾九,夜风就红着眼,似乎是怒火冲冲地上前来。
    “谁叫你写这些的!”
    一张纸拿在夜风手里,那纸就快要贴到顾九的脸了,这样的动作,加上夜风脸上的神情让顾九错愕的不轻。
    什么情况?莫名的就受了一顿吼,顾九自然是恼火,她伸手夺过夜风手中的纸条,匆匆阅毕。
    梨花雨,筝弦错,空门深深度,人世叹迟暮。
    宫墙柳,颦眉燕,最是无情高处,来世与伊渡……
    “这莫非与上一首相合的?”看完顾九说道。
    见顾九读到此诗的陌生神情,夜风通红的目里闪过一丝错愕……紧接着又浮上深深的疑惑……
    不是她的一纸巧合,那又是谁有心而为?
    梨花雨,筝弦错……
    这分明是写他的母妃的!
    是谁竟然拿他的母妃做文章?
    最是无情高处,来世与伊渡。回味着这句就能让他作呕!
    是哪个竟然想要侮辱他的生母?
    他美丽的母亲,如何会和那人有一丝半点的牵连!
    顾九也看出了夜风的情绪显得不正常,这一首词有什么问题吗?她想问,即便是夜风此刻红着眼……
    顾九拿着那张纸条,瞅着夜风道:“有什么问题?”
    夜风回神望向顾九,一脸阴郁,显然不愿意同顾九解释什么。
    “又不说?”顾九微恼皱眉。
    末了,顾九一眯眼道:“你一开始怀疑这词是我写的。可是这词不是我写的呃,既然如此这词便是别人传出来的……”
    看着夜风眸中情绪变化,顾九再接再厉:“看来我看不透的棋局,是有人看透了,不知是你们的棋局布得太高明了,那人出了手,竟然给你添柴加火了……我说得对吧?”
    夜风久久地凝视着顾九,许久,他从顾九手中夺过那张纸条道:“有没有人告诉你‘女子无才便是德’。”
    他说着离开竹舍。
    换句话说,她很缺德……
    望着夜风远去的身影,顾九大怒,不是他要找她的,如今还反过来戏弄她!
    不过,话说回来,看来这谣言又见成效了。
    可是这夜风一时情绪一走了之,她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的,这几天也怪烦闷的,寡月几乎是住进翰林院了,郑子衿也回自己府上了,若不是云罗来斗斗嘴,卫箕来时那抹蜜的嘴再说点好话,如此调剂着,这日子也还算凑合……
    顾九回忆着将才那首诗,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
    没几日那诗宫里头也弄得人尽皆知了,原因是顾九命她手下的人添油加醋了一把,说是君王所作,顾九想着谣言可千万别查出是她传的,真被发现了是诛九族的……
    这一说是君王所作,这传得更响了,没几日宫里头都知道了。
    深夜的坤淑宫内一片死寂,似乎宫中的宫殿都是灯火通明,唯坤宫内只有殿内几盏孤立的宫灯,掌灯的宫女,是慕后的禁忌……
    富丽堂皇的坤淑宫,在夜色降临时候,只能将她的华美掩藏在深夜里,这里自慕芳菲住进来后便没有了掌灯宫女。
    深夜,似乎是所有人都入睡了,一个人影,从坤淑宫前的梧桐树下走过,她步履慌张,一身黑色的斗篷遮住她的身子……
    女子脑海之中游荡着的是今日听到的那几句诗作:
    梨花雨,筝弦错,空门深深度,人世叹迟暮。
    宫墙柳,颦眉燕,最是无情高处,来世与伊渡……
    他还是记得,记得梨花,记得筝弦,那梨花之下的明明是慕芳菲!那个女子什么也不是!
    青衫暮鼓,晨钟无渡,要得君顾,待妾迟暮。
    她在冷宫之中呆得太寂寞了,她不甘心了对吗?那下作的连庶出都算不上的私生女,成了她的掌灯宫女还想着爬上山阴王的床榻,以为梨花树下一曲,学着她的样子就能得到卿夜阙全部的爱了吗?她那样的女子,活该于冷宫中呆一辈子!
    更可恨的是,卿夜阙,竟然断不了与她的旧情!
    女子眼中的景象越来越荒凉,这样寒冬的夜里更显几分萧条寒冷。
    她知道冷宫近了,在走到那座看似像庵堂的宫殿前时,她亮出一块女官的玉佩,浅声道:“有些儿话要问。”
    没有说是哪个宫来的,更不必说是哪个主子派来的,她知道这冷宫的守卫是几百年不见一个别的宫的人来,见了,只有巴结的。
    一锭金子递与其中一人,那人眼前一亮,忙将门打开。
    女子快速进苑,目光扫视院落一周。
    很简陋却很干净,没有一花一木,只有石桌木架,很是简单。
    她似是一脚踹开大门,惊醒了那里头的主仆二人。
    “慕雪儿你给我出来!”
    那黑影朝着唯一一只蜡烛,昏黄的看不清屋内家具的地方大吼一声。
    那屋内似是死寂了一瞬,能听到人急促紧张的呼吸。末了,却传来一声浅淡沙哑地声喉:“施主,尘外人无姓无名,法号‘忘尘’。”

  ☆、第八十四章 母薨

“呸!”黑影似乎怒极,“是谁求着姓‘慕’,被妓子养大的孩子不要脸的找上我家,还是谁处处和我作对,我拥有的东西,你不是都惦记着吗?现在怎么了,‘尘外人’?别讲笑话给我听!别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等黑影走近了才瞧见那昏黄光影相背的阴影处,搂抱着的主仆二人。
    先前那紧张急促的呼吸声许是那仆从发出的。
    “青衫暮鼓,晨钟无渡,要得君顾,待妾迟暮。哈哈哈……”黑衣人大笑,葱白般的指指着那榻上女子道:“是你指使你儿子做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了?我告诉你慕雪儿你永远也斗不过我,你儿子也斗不过我!”
    榻上青灰色衣袍的女子震了一下,脑海中将那诗过了一遍,她低垂下头,将脸深埋在阴影处。
    的确,她不是尘外人,也做不了尘外人,当年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卿泓和三儿,若不是想要他们好好活着,她也断然不会来到这里。
    远离了宫廷纷争,这里不失为一片净土,可是,这里的艰苦辛酸,连宫人们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对她冷嘲热讽,这又岂是常人能够忍受的。
    她一心避世,虽能隐忍,却终究做不到释然……
    “皇后,您还想怎样?”
    她已经输得一无所有,于冷宫之中耗尽了大半辈子的青春,她的小泓也为=在与她的争斗之中,毁尽一生!年幼的三儿,从小都未见过自己的生母,慕芳菲她还想怎样?
    谁都以为她是自愿请旨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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