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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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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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后如此一言,满座的神情都松动了不少,没有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明理的都以为是慕后在给萧槿解围,这萧槿可是钦慕靳南衣的……又怎生好意思去参加人家的婚礼?
    太子妃也干笑了笑道:“是,儿臣也想见见,听说母后给下了帖的,不知是否在这些女眷当中?”“自当是来了的。”慕后唤了一声,“女官。”
    “在。”
    “去传慕姑娘。”慕后吩咐道。
    “是。”
    如此一来倒是让寡月不安起来,身后一股阴寒之气朝他袭来,他顿感一阵战栗的阴寒。
    孤苏郁……他又如何会忽略这个人呢。
    顾九见有女官朝她走来,也心知要发生什么,慕后要见她,在意料之中,那帖子下给她就要要她来的。
    没有想到这么快,还当着群臣百官的面。
    “慕姑娘皇后有请。”
    因着她姓“慕”那女官也和气了不少。
    顾九起身深鞠一躬后,随着女官离去,将众同龄女子倾羡的目光抛之脑后。
    真的,没有什么好倾羡的,站在这里于她而言,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她们不会懂……
    在众人的注视下,顾九微挺起胸膛,随着女官向前走去。
    这个世界很现实,即使是满城风雨一次,转身之后,贵族还是贵族,平民还是平民,商人女还是商人女……
    慕氏予阡,一时的名声大噪,也不可能减少人们对于萧槿的青睐。
    而于她顾九而言,一夜之间的华丽转身,她不需要。
    就如阴寡月所言:世间再寻常的人也会有他存在的价值,有些人再优秀也总有人认为他不堪,有些人再不堪,也会有那么一个人,视他为唯一。
    “吾皇万岁,皇后千岁。”顾九在离着高座较远的地方跪下。
    她能感受到夹杂着不同情绪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让她不安又彷徨,而她只好屏住呼吸,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三、四年的诸多磨难磨砺了她的性情,她不再是初来乍到那个性情急躁的顾九……
    无论将要发生什么,她都做好承受的准备。
    “跪近些儿吧。”她听到高座上的女子沉声说道。
    顾九站起身,这一瞬她突然觉得那瘸过的腿传来一阵刺痛,她一咬牙将那痛感给忍了下去,向前走了许多步,离得近些。
    跪地的那刻,她顿然感受到周身似乎是被寒冰包裹,似周遭的气息沉凝了一般……
    她的心底有一股声音呼唤出那三个字眼,让她猛地打了一个寒噤。
    “吾皇万岁……皇后千岁。”她几乎是咬牙说道,浑身止不住的轻颤了一下。
    “抬起头来。”高座上雍容华贵的女子沉声再道。
    顾九缓缓抬起头来,面纱遮住她大部分的面貌,她又隐隐听见旁人的嘀咕声。
    白纱上的牡丹花绣在右边脸颊上,倒是远远看去,别样风情。
    慕后和郎凌霄眉头都是一皱,倒是郎凌霄先开口问道:“怎地蒙着面?”
    慕后也动了动身子,凝眉道:“慕姑娘,面纱褪去示人吧。”
    站在顾九身旁的女官也冷声道:“皇后请姑娘褪去面纱。”
    顾九想开口说些什么,抬眼凝着慕后冷凌的面,还有郎凌霄咄咄逼人的眼,及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夜帝,她觉得自己再解释,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她白皙的手缓缓地向颈后移去。
    这时候,顾九感受道自己右边脸颊处火辣辣的烫,她偏头瞧了过去正对上一双焦灼的目,那人正站起来。
    顾九用眼神示意他:不要。
    许久那少年才缓缓地坐下去,幸而群臣中对方才那一幕没有多大的动静。
    面纱滑落,浓脂厚涂的面,绛红的唇,胭脂上的正好。
    的确很美,可是脂粉涂得太厚了些,倒是像刻意的……
    顾九感受到周身阴寒的目光消散了不少,不知怎么她竟是长吁一口气。
    瞧见顾九容貌的萧槿,微皱眉头,唇角却是微扬,不过一个脂粉堆砌的美人……洗尽铅华之后,又是怎样的容貌?
    真是没有想到,清风皓月如他靳南衣,竟是喜欢浓脂厚涂的美人!
    想着萧槿不禁神色黯淡,肩头的伤口又隐隐作痛。
    “是个美人。”慕后象征性的赞叹一句。
    “皇后谬赞。”顾九淡淡道,眸光不改平静,又缓缓地将面纱系回去。
    她轻浅的言语让慕后微微有些不悦,却也未发作,只道是乡野女就是乡野女,没个名门闺秀的教养。
    慕后随意地问了一些有关华胥楼主,就是她“哥”的事情。
    顾九倒是替慕七隐瞒的极好。末了,慕后一挥手,只道:“退下吧。”
    顾九双手覆地,行了极礼后随着女官退下。
    在起身,转身的那一刻她长吁一口气。
    也以为,一切都将瞒天过海了。
    后来的宴会上,皇上依照原先的旨意奖赏了今日狩猎的最末的一组,美人奖赏了一个小铜鼎。
    这铜鼎倒是让顾九想到了:钟鸣鼎食之家。
    青铜时代早已远去,却也不会淡去得到的人对这小铜鼎的喜爱,终究是圣赐之物。
    只是到了今岁过年的时候,顾九才知道那铜鼎被阴寡月拿去装焦炭,变成小火炉了,顾九只是不置可否的轻笑。
    一切风平浪静,从篝火盛宴她面圣,到盛会结束,顾九都觉得寻常平静,没有人再来传召过她……
    回到营里她便倒头就睡了,同营的两个女子,嫌恶的瞧了她一眼。
    知道她们介意她什么,不洗澡不洗脸就这么睡了……
    顾九只是在想,若是褪了妆容,她明日又该如何过?便倒头就睡吧。
    如此,浑浑噩噩在狩猎场里头,又过了一日,听人说,军队,回营了……
    顾九不上不下的心终于定了下来……
    想着明日早晨便可以结束着伴君如伴虎、生不如死的日子了,她莫名的欢愉。
    那便不洗澡了……
    营帐内充斥着花香,谢光婵和另外一名女子在沐浴,一名女官一名宫人站在外头。
    顾九脸一红往营帐外头走去。
    那女官和宫人只是瞧了她一眼,也没有阻拦。
    顾九在翰林院的几个营茬前转悠了半天。
    於思贤瞧见了她,走过来笑道:“九姑娘来找南衣的吗?”
    “嗯……”顾九应了一声,无人知晓面纱底下薄红的面。
    於思贤勾唇道:“九姑娘等着,我唤他来。”
    “谢谢於兄了。”顾九急忙冲着他道。
    没片刻,那人就急急忙忙地从一处营帐里头出来,似乎是边走边整理衣裳,顾九远远地瞧着那人的头发还微微有些湿漉漉的,想是将将沐了浴。
    想着顾九明眸一闪,似乎又生出什么“阴谋诡计”来。
    那人随着她走远,离开了营茬,也渐渐接近树林。
    瞧着没人了,顾九朝寡月贴了上去。
    一股混合着汗水、脂粉、还有不知名的花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寡月讶了一瞬。
    顾九就是知晓他轻微洁癖,却偏生要靠着他。
    还在他耳旁道:“我两日没……”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搂在怀里。
    他搂着她,月牙儿弯弯,淡淡的光芒洒在二人身上,倒是顾九错愕了好一阵子才缓缓地伸手反搂住他的腰。
    “想我没有?”
    顾九又是一震,下意识地她伸出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天啊,她有没有听错?
    阴寡月也会问这种话?
    感受到怀中女子的动作,少年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儿,柔声似水道:“我想你了……”
    顾九伸手拍拍他的背,小汗了一下,本就是日日都见的。
    许久阴寡月才松开顾九道:“九儿,那边有个湖很美,虽然在狩猎林里面,但是没有到猛兽出没的地方,我带你去看看吧……”
    顾九凝着寡月,觉得他还有话想同她说的。
    “嗯,那时在班尔拉,你梦中唤过‘仙女湖’,那个湖也许没有你说的湖美丽,可是我想带你去看,九儿……”说着寡月脸一红,转身将顾九背起。
    顾九吓了一下,身子趴在了他的背上,紧紧低搂住他的脖子。
    “带九儿去看湖喽!”
    他低呼一声,颇有些孩子气。
    顾九脸上扬起一个大笑脸,风吹起她的面纱,能看清她微红的脸。
    这不是寡月第一次背顾九,第一次是顾九还昏睡的时候,在梅关古道。
    “怎么还没到啊,寡月你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儿。”末了,顾九瞧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林子说道。
    “快到了……”身下的人吃力地说道。
    “……”顾九也不同他说话了,知道他倔强脾气,也不同他说话耗费他力气了。
    寡月只是觉得背媳妇是一项必须得练习的课程,他甘之如饴。
    脚下的枯木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顾九一手摇晃着一个火折子为寡月照明。
    许久,才瞧见盈盈水波。
    “到了!”顾九大叫一声,心中喜悦,“真的好美。”
    月牙弯弯,湖水很清很静,一派祥和。
    是个很美的湖,也许不同于那夜梦中的仙女湖。
    难得见到顾九欢喜,寡月自是高兴,将顾九放下。
    “你歇会吧。”顾九将脚边的地收拾好,弄出位置给寡月坐下。
    等寡月坐下后,顾九才坐到他身旁,她偏头一手支着下巴凝着寡月。
    寡月被她瞧得颇为羞赧,不时的伸手给她打理头发。
    顾九接着微弱的月光,和湖水的光芒,凝着此刻寡月俊逸的脸。
    侧脸,宛若神祗的美……她早就发现了……
    也许正面瞧着只是清俊,或者,并不是像卿泓慕七的绝美倾城。可是他的侧脸,在黄昏时候,夕阳落下的时候;或者是皓月当空,寒梅傲雪;再或者是此时湖光盈盈,月牙淡淡;都能品出一股宛若神祗般的美……
    若是再配上一曲横笛,那模样,估摸着会迷倒无数女子……
    也许是太多人不懂得欣赏了,又或者是往昔他为阴寡月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愿意多瞧他一眼。如此良月,便被无数人生生错过,而她,又何其有幸。
    寡月被顾九凝得都不敢直视顾九了,微垂着温润的眉眼,盯着自己的衣摆发呆。
    一阵阴风吹过,他似乎是听到顾九喃呢了一句:“好想煮饭……”
    后来,就成了这般局面——
    那男子是何时跟来的!
    竟然让他失了警觉。
    “你放开她!你若伤她分毫,我誓必要了你的命!”温润的少年,双目通红凝着一身黑袍的男子。
    而那男子丝毫不曾理会他,径直地掀开顾九的面纱,对着那张浓脂厚涂的脸,长眉凝成一团。
    突然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帕子,在顾九脸上大力的擦拭起来。
    “你干什么?很疼你知道吗?”顾九挣扎着说道,那人却不与理会。
    “你放开他!”寡月厉声一吼,已莽撞朝那人出手,那人却黑袍一掀,退后数米,搂着顾九的手更用力了些儿,手中的动作没有停止。
    终于瞧见一张清秀的小脸,他才扔了那张帕子,冷冷道:“谁准你抹那该死的东西!”
    他从未见过她涂脂抹粉的模样,当然在她揭下面纱后没有认出他,也好在他留心了!
    顾九眉头猛地皱起,这声音激起她记忆深处蕴藏已久的恨意——
    又是这种口气,又是这一眸阴寒,又是一副像是天下都是他的的表情!这个男人……无可救药。
    她顾九不是他的“物品”,没有必要要得到他的准许。
    “孤苏郁,你放开我!”
    顾九冷目扫视黑袍人一眼,厉声吼道。
    “很好,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回到长安的,也不知道你是华胥楼主的妹妹,更不知道你怎么和这人圣旨赐婚,但我告诉你,慕予阡……我还没死,我也是你丈夫!”
    孤苏郁冷声道,双目嗜血阴寒,他恨不得就此掐死她!
    孤苏郁还没将此想法停留片刻,一道凌厉的掌风就朝他袭来。
    那白衣少年,双目通红,招招凌厉。
    杀了他,杀了他!
    心魔作祟,他气息紊乱,完全不能自控。
    “寡——”顾九瞧着双目通红,青丝飞扬的少年,心中顿生一股恐慌。
    “靳南衣,你不怕‘走火入魔’便来吧,本将奉陪到底!”孤苏郁冷笑道。
    走火入魔?
    顾九似乎是同孤苏郁想到了一处,寡月虽有内力,却不能正确运用,这样一来,气息紊乱,气血逆行,他本心脏不好,那么……
    “住手。”
    白衣少年招招相逼,孤苏郁已躲得有些吃力了。
    “嘭”的一声,孤苏郁肩头受了一掌,一个踉跄间后退数步。
    阴寒的目眸光一闪,顾九也感受到这人一瞬的震动。
    正是趁着此刻,顾九一个“游龙腾跃”,再行一式“燕还故榻”离开孤苏郁的怀抱。
    孤苏郁错愕一瞬,捂着肩膀,薄唇微扬:“荆卿九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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