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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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2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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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九很快便将萧槿的对子上句解答出来。
    “秃”字着实让她怔了一瞬,她美目一眯,极力的思考了一瞬后,才道:“炉熄火尽,务把意马栓牢——”
    顾九对完对子,有一会儿后,才听到笑声,果然还是有聪明的人不要多少时间就猜到了。
    连段逢春也没忍住用纸扇掩着面轻笑起来!
    而此刻萧槿的面色越来越难看……
    “炉熄火尽”便是“户”字,“务把意马栓牢”便是“马”跑了——那合起来便是一个“驴”字。不光如此,此句相当有意境,可以想象,某一日那主人翁在房间里头打盹,香炉燃着做着美梦,可是时间一长,香炉中的火都燃尽了,主人翁快将你天马行空的思绪收回来吧。
    万万没有想到,顾九竟是回萧槿一个“驴”字!
    合起来更是“秃驴”!
    这一会儿楼里楼外都隐隐有按捺不住的笑声。
    连阴寡月阴沉的脸上也突绽一抹笑容,他的九儿,还真是……可爱极了。
    这时候封驰上前来圆场道:“本就是戏答联,不要笑了。那便请慕姑娘出题吧!”
    笑声停止,萧槿的面色恢复了些,却比先前要苍白了许多,她竟然输了?
    若是她能将这女子的全对出来又如何?什么平局什么的她不稀罕了,她已和输了没有什么区别?
    顾九凝着萧槿的眉目,上前一步笑道:“萧大人,民女姑且只会答句,若是像萧大人那般想出极好的对子,民女没有萧大人的才智,便只出一个上联吧。”
    顾九说的是真的,萧槿一口气想出这么多上联,要是她她做不到,顶多能想出一两个。
    想不出来便不要死磕着想了,这是顾九一贯的潇洒作风,而且顾九想这个她想出来的对子萧槿不一定答的上来,便是一局定生死吧,而且她这一晚上也不知死了多少脑细胞。嗯,着实是有些累了。
    “二艇并行,帆快不及橹速。”顾九将自己的上联说完了,凝着萧槿。
    萧槿先是皱眉,后头跟着一讶。
    这时候坐在一旁的段逢春又道:“这比拆字,数字,都有趣……”
    一旁一身青衫的男子捧着茶水沉声道:“倒是‘樊哙’和‘鲁肃’都出来了。”
    这一语众人恍然大悟。
    二艇并行,帆快(樊哙)不及橹速(鲁肃)。原是这个意思!
    萧槿阴沉着脸想了许久,神色越来越难看。
    她不是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却在脑海中多次否决了自己的答案,不完美,不是她想要的……
    谢赟还有高座之中的段逢春都瞥见了萧槿低垂的脸一瞬阴沉。
    这时候便听得段逢春上前道:“慕姑娘,不妨说出答案吧,此句太难……”他朝着高座上盈盈一望,“相信丞相大人也想知道答案吧?”
    谢相顿了一下,道:“慕姑娘,可否告知答案。”
    如此一来,这二人一前一后,明显是给萧槿解围!
    这个世上护着萧槿的人……很多……
    顾九已听到楼里楼外的高呼声,有些是真想知道答案的,有些是护着萧槿的,不想让他们心中的大雍才女太过难堪……
    她这个将将走进众人视角中的“慕家女”,虽然新鲜,可终究抵不上他们钦慕已许久的萧槿。
    顾九觉得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嘈杂,她觉得头很晕,这些人的声音在她耳边逐渐的变得刺耳……
    这时候,却听得高座之上中一声沉郁的声音传来:“九儿……”
    那人从高座中走出,顾九回眸对上他幽深沉郁的凤目,此刻,她的心好痛……
    万人都向着萧槿,连他也要向着萧槿吗?
    顾九凝着他,似乎是笃定了他也要她说出答案。
    却见那少年上前,将她云髻上的玉簪插得更牢靠一些儿。
    这一瞬满座的人都注视道顾九发髻上的那支簪子。
    很美丽,很耀眼,别出心裁的美……
    这一瞬二人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所有人都自行安静下来。
    “九儿……我对出来了……”
    不是“由我来对可好”的询问,更不是要她告诉众人答案,而是……带着一丝撒娇的邀宠……
    他说他对出来了,眸子里闪烁着星光点点,语句里带着难言的宠溺。
    满座都将目光投向白衣的少年。
    寡月走到一旁的桌榻前,执笔着墨,写下一行字来……
    他将那宣纸递与顾九,脸上依旧带着温婉无比的笑意。
    顾九只是轻轻一扫,心中一阵,转身她望向谢相,目光深沉,这时候受谢相示意的封驰上前接过那张字条:
    “八声齐奏,笛清(狄青)难比箫和(萧何)。”
    “好!”楼里楼外又听得一声高呼。
    在一场比试接近尾声的时候,顾九没有看萧槿一眼,没有向她证明什么,一切不需她多言。
    她不仅解“靳南衣”的风情,而且,也唯有“靳南衣”能解她的风情……
    不光是因为只有他一人能对出她的对子来……
    高座上的谢相蓦地起身,他深凝顾九和寡月一眼,又下意识地瞧了萧槿一眼。
    “诸位大人,本相先行告退。”
    灰色衣袍的男子匆匆而去,谢相一走,就带动了更多的人离开……
    司岳人深深地瞧了一眼寡月和顾九,那一瞧让顾九感受到一丝不寒而栗的意味,她抬眼瞧了过去,直到这一刻她才认出这人是谁……
    将她从桃阁里带出,改变她命运的男子……那个记忆里常常一身青衫的男子。
    为了不让他瞧出什么顾九的双目清明而无杂质,她见那人目光落在寡月身上,心不由一紧。
    司岳人是认得寡月的……
    也许三年过去寡月的容貌有些变化,但也还是认得出。
    看司岳人眼底似有深究之意,看来,他也不确定……
    毕竟阴寡月和靳南衣在血缘上是有联系的,靳云漪和靳云湛是堂姐弟,生的孩子像不足为奇。
    也希望司岳人不要太关注了……
    果然,那冷凌的目光没有停留多久,就移开了,那人已转身离去。
    寡月执着顾九的手,柔声道:“九儿……我们回去吧……”
    顾九温顺地颔首。
    正在这时萧槿拂袖离去,一个蓝色锦袍的身影追了出去,追出去的正是段逢春。
    萧槿一走,许多女子都跟着走了,一时间春香苑有些堵得慌。
    谢光婵带着靳素宜离去时候也瞧了他二人一眼。
    下楼的时候,靳素宜也心中纳闷了,为何从来没有听得祖父提起过这庶出堂兄有什么未婚妻子?若是未婚妻子,怎能不得祖父和家里人同意呢?况且还是华胥楼主的妹妹……
    谢光婵心中正纳闷着,想着回去要将这事情同她的娘亲说,这女子是华胥楼主的妹妹,这靳南衣岂不是掉了大鱼?虽说是商家,到底是坐拥江南啊,这么大的金主罩着靳南衣,岂不是威胁到了他哥?
    靳素宜越想越觉得不妥,不由的脚下加快了步伐。
    寡月扶着顾九出春香苑的时候很多人朝他们作揖行礼,还不时的问上数句。
    终于出了春香苑,上了马车,顾九长吁了一口气。
    “九儿,擦吧汗吧。”寡月说道递了一条毛巾给顾九,萧肃和小易坐在马车外,因时间拖得长了,宁远自行回去了,他要准备一大家子人用的热水,还有主子的药。
    顾九接过寡月递来的毛巾,将面纱取下来,擦了擦本没有的汗水。
    寡月同萧肃说了注意有无人跟踪。
    马车绕了远路,所以很是走了一段时间才回园子。
    下车的时候顾九见寡月咳了两声,不由的而又担心的问道:“寡月,你……没事吧?”
    这时候顾九才讶了一下,他今日出门的时候忘记了喝药!
    顾九赶紧扶着寡月下车,这马车是进了宅院后门才停下的,所以是在后园子里下车的。
    “寡月,你没喝药?”顾九问道,凝着寡月呆笨茫然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喝药。
    不待他做声顾九已大步朝着厨房而去,找宁远端汤药去了。
    这没一会儿,清新高雅的女子,又成了那个平易近人,温婉无比的平凡女子。
    小易和萧肃都讶了一下这惊人的转变。
    寡月吩咐了几句后追了上去。
    进厨房的时候,就瞧见顾九在给他热药……
    他知道,顾九如今最在乎的是他的身体,她不想他出一点事情……
    看着顾九焦急认真的模样,他内心温暖的同时又升起一股心疼。
    “九儿……”他走过去,将顾九温柔地搂在怀中,“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他不会……
    ——
    昨夜春香苑的诗会果真惊动了许多人。
    次日去牡丹台的卿泓就听说了,这里昨日的时候有一场为世人惊叹的盛会,只可惜他无缘以见。
    今日,人们争相讲述着昨夜的事情。
    碾冰为土玉为盆,借得梅花一缕魂。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急雪乍翻香阁絮,骑马斜桥故人寻。
    幽窗冷雨一灯孤,阑干秋水盈玉樽。
    ……
    顾九昨夜的诗句如今都成了京城才子们争相诵读,吟咏的句子,也被摘录于其他诗作之中……
    几张纸笺落入卿泓手中,上头斑驳的墨迹已干,他反复阅读着上面的句子,昨夜三位女子的诗句都在其中……
    碾冰为土玉为盆,借得梅花一缕魂。这句……倒是比他的那句精妙了许多……
    青衣顺着卿泓的目光望去,目光也落在卿泓手中纸张的那句诗上,不由一皱眉,难道主子因这句诗?……
    “主子有何吩咐。”青衣善解人意地问道。
    “哈……”却听得少年一声爽朗的笑声。
    那笑声让青衣讶异了许久,他似乎已经许多年不见主子这般笑了。
    只不过,从顾九的诗句中,卿泓回忆起往尘之中那些鲜艳于记忆的片段。
    “嗖”的一声少年手中的诗稿都化作蝴蝶的羽翼,素白的纸张,从百尺高台上,随风飘走,化作无声的叹息——
    阿七,你在哪里。
    ------题外话------
   

  ☆、第五十八章 南衣遗信

  昨夜,顾九将药熬好后就给寡月端去,督促他服下了。
  她凝着寡月,一瞬间又想到了什么,心头难免一震,抬眼,她似是想说什么,终究是只字未提。
  转身欲要离去的时候,那少年突然紧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往正堂而去。
  寡月在正堂的一处带锁的柜子里头取出一物,青布包裹着,顾九凝着眉,盯着寡月,见他将那青布拆开,就瞧见那布裹着的一个冰冷的牌位……
  寡月将那牌位放在桌案正中,顾九会意过来赶紧将大门和侧门全都掩得严严实实的。
  屋内只燃了一根烛火,顾九将墙角的火盆端了过来。
  九月末,十月初。是南衣的忌日。二人都没有特意的记住那个伤心的时日,只记得每每这个时候,连天气都会一转阴沉。
  火盆里头的几块孤零零的炭火被顾九用废纸点燃了,这时候寡月从桌案下的柜子里头取出一包裹,包裹之中的冥纸被他取出,一沓一沓的散开来。
  二人沉默不做声,将那冥纸一张一张的放进火盆之中。
  火光映着二人的容颜,青涩稚嫩之中带着一丝超脱年龄的沧桑之感。
  二人都将想说的话,一遍一遍的在心里说给南衣听。
  火盆中的火光燃尽,香台里的香柱落了一地的灰,顾九扶着寡月坐下,整个正堂因为封闭,香烟都弥漫在空气里,连顾九都觉得不好受,她担忧地望着一直以湿帕子捂着鼻口的阴寡月。
  她知道,不等香柱烧尽,他是不会去将南衣的牌位移开,更不会离开这里的。
  这个人,有时候固执执著的可怕。
  香柱终于烧尽了,顾九动了动身子,想去替寡月收拾,一只温柔却暗含力量的手搂住她的腰肢,那人就这么紧紧低将她搂住。
  她的身子也因站不稳坐进他的怀中。
  少年将脸深深地埋进脖颈处,这一刻,她能清楚的感受到他的脆弱……
  南衣的离世,也是他此生难以跨越的沟壑啊。他背负着的重任,他要面对的将来,或者,还有他与南衣的身世牵连……这一切的未知,让人恐慌却又期待……
  坐了很久,寡月终于不适应的咳嗽起来。
  这才允了顾九将南衣的牌位收拾好后,扶着他出去。
  从正堂里出来,子夜的苍穹,果然飘起了纷纷扬扬的细雨,长廊外秋风肆虐……
  本以为这样的天气,只能出现在江南的十月,没有想到,长安亦如是。
  她扶着他走过长廊,一步一步,腰间的玉佩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而她无比满足于此刻的拥有。
  繁华之后,有一个人守护着你的寂寞,与你一起山河永寂。
  一笑倾城,惊才艳艳皆是虚无。
  房间越来越近了,那人的步子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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