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嫁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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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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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的也快,所以当嬷嬷给她挽上臂纱时顾九拒绝了。
    “就这样吧,终究不是什么贵家小姐,随意点好,穿得玩玩。”她轻快地说道,一脸娇俏,清澈的目里全然没有多少欣喜只有浅淡的笑意与好奇。
    那嬷嬷一直漠然的神情稍稍松动,自顾九进府来,她就看不起她,不仅因她身份低贱,更因她是有夫之妇,这种人不配公子,更不配她伺候。可是明明是有夫之妇,公子竟然命她称她为“姑娘”,真不知公子是何心思。公子从不近女色,她可得时刻提公子提防着,直至这女人滚出府去。
    嬷嬷手熟练的给她绾了流云髻,苍老的手伸向妆台一锦盒里拿出一枚镂空雕花镶嵌着粉色宝石的银簪子。
    顾九一见,伸手就拦住了她:“不用了。”
    衣服不是她的,首饰更不是她的。她拢衣从妆台前坐起,方才那嬷嬷给她绾发的时候,她只是觉得有趣才任凭她弄的,只是一看便记下了嬷嬷的手法。
    时兴的流云髻,原来这么简单的说。
    顾九伸手摸了摸脑后,只是这个动作让那嬷嬷以为她是认为她没给她绾好,没来由的窝了一肚子火,顾九也不会知道她们这种在古代靠手艺吃饭的女人最在乎这些。
    只听得那嬷嬷冷声道:“姑娘,老身替无数的小姐公主妃嫔绾过发,虽不敢说是绾的最好的,可老身以前也是司饰宫最好的宮女。”
    宮女?
    顾九放下手,她不过想更清楚的了解一下这流云髻,她看不到后脑勺只能伸手去摸呀。可是她将将说她是宮女?原来这嬷嬷真是宫里的人啊,顾九心内了然,不由更生一些疑惑。
    顾九回头对那嬷嬷羞怯一笑,人在屋檐下,谁叫这奴仆是那救命恩人的人呢?
    “顾九抱歉,只是习惯。”
    那嬷嬷却是冷冷的递与她一柄团扇,再道:“老身怜姑娘大病初愈,只是这习惯姑娘日后真入得上流可是要改改,大雍女子不得于外人前弄发,否则让别人想到歪处去,说姑娘搔首弄姿。”
    顾九满头黑线,她不就摸了下头发么?用得着这样说她?
    顾九忍了接过那嬷嬷递来的团扇,却又听得那尖利的声音:
    “姑娘,这团扇可不是这么拿的。”
    顾九指间一滞,那团扇就差点从她手中落下,正当这时那嬷嬷将那团扇拿过,滔滔不绝起来:
    “正确的说叫‘执’,这团扇就如同才子文人手中的纸扇一样,是用来提升一个人的气度的。”
    顾九恶寒,这都时维九月序属三秋了,还没脑子的拿扇子作甚?她一辈子都不会入上层她要学这些作甚?
    “这团扇又称宫扇、纨扇,执扇有执扇的规矩,咱大雍女子最推崇的就是执扇之间尽显的气度,看一个世家女子最重要就是她臂上纱与手中扇。今朝太傅萧时之妻长孙氏更写下《纨颜笔谈》正是讲的这团扇的制作、绘画,与执扇方法,而其女萧槿更有《臂间纱集》受上层贵妇争相读学。”
    顾九头都要大了,昨天怎么没有发现这老女人这么能说呢?她还以为她会和桓青衣一样是个寡言的随从。什么太傅,什么萧槿,什么团扇臂纱关她鸟事?莫名其妙!
    忍无可忍,顾九极力地扯出一个笑容,朝那嬷嬷道:“嬷嬷,您方才不是说卿公子正等着吗?”
    那老嬷嬷似醍醐灌顶一般,脸上冷漠的神情一改局促,忙道:“姑娘快随我去。”
    ------题外话------
    团扇【又称宫扇、纨扇】
    扇子最早出现在商代,用五光十色的野鸡毛制成,称之为“障扇”。当时,扇子不是用来扇风取凉,而是作为帝王外出巡视时遮阳挡风避沙之用。
    自西汉以后,扇子开始用来取凉。三国时诸葛亮轻摇鹅毛扇,妙计横生,运筹帷幄。羽扇出风缓软,不入腠理。
    东汉时,大都改羽扇为丝、绢、绫罗之类织品,以便点缀绣画。一轮明月形的扇子称之为“纨扇”或“团扇”,也叫“合欢扇”。当时扇子有长圆、葵花、梅花、六角、匾圆之形;亦有木、竹、骨等材之柄;还有扇坠、流苏、玉器之饰。
    此处关于团扇提升气度一说乃二卿化用,不做计较。

  ☆、029、会试开考

顾九长吁一口气,轻提着碧色罗裙,跟着嬷嬷出了房。
    罗裙后围拽地半尺余,有些拖拉,好在罗裙前摆不似后围,前摆做得稍短将将露出鞋头,这种将露未露的美,含蓄又不减诱惑,是被上层所推崇的吧。
    药园里,卿泓略显慵懒地坐在轮椅上晒太阳,见顾九来了,示意她坐下,正欲给她斟茶,那嬷嬷就走上前来道:“公子,我来吧。”
    卿泓执意端起茶壶看得顾九都不好意思了,上前去接过他手中的壶。
    少年望了眼嬷嬷,浅浅道:“你退下吧。”
    嬷嬷看了眼顾九恭敬的退下了。
    顾九斟完茶递与卿泓,道:“公子找顾九何事?”
    少年微笑着捧过她递来的茶,目光移开顾九的脸落在旁处。顾九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落在一旁几本书册上,瞬间懂了他的意思。
    他微抿一口茶水,笑道;“顾姑娘坐下,念我听吧。”
    顾九微蹙眉头,“姑娘”二字听着不说别扭,总觉得像是有意而为。按理她现今是阴寡月的妻子,他是该叫“夫人”的。
    “公子为何频频唤我‘姑娘’?”顾九拿起桌上的书,不解地问出了口。
    可是方问完就后悔了。
    那人绝美容貌上的笑意如此明显,他玩味的扬起唇角:“姑娘若要我称你夫人,那你臂上之‘宫砂’何解?”
    他将顾九臊红的面尽收眼底,复道:“阴寡月之三媒六聘是给郎凌霄不是给顾九。”
    “可是新娘是我……”顾九本能的大声反驳他,却发现解释有些无力,那人的三媒六聘的确不是属于她的,可是她为什么要去在意?
    “顾姑娘又何必自欺欺人?”他顿了顿,温柔绝美的凤目闪过一丝凌厉,语峰一转,“难道姑娘认定了阴寡月的真心?”
    顾九身子一震,阴寡月的真心?
    顾九摇摇头,阴寡月的真心与她何干?不过命运的偶然一顾,将他们捆绑在一处,成就了一场错误的姻缘。
    错的时候,错的人,也注定了一场错误。
    顾九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结,她干笑了笑有些慌乱地翻开手上的书,道:“卿公子我该从哪一段念起?”还没有说的一句是:念完了,快点让我回去。
    她突然的转移话题似乎并没有引起卿泓的不悦,他俊颜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
    “随你。”
    随便她从哪一页开始念,嗯哼,她还真想从最后一页开始念呢。
    “逢风而如炙如火者,是人当肉烁也。独治着,不能生长也,独胜而止耳……歧伯曰:是人者阴气虚,阳气盛。”
    顾九越往下读,那少年眉头凝得越来越紧…。
    半饷……
    卿泓着实听不下去了,才黑着俊颜打断道:“反了。”
    顾九忙止住往下念,放下书不明所以的望着他。
    “是歧伯曰:是人者阴气虚,阳气盛,四支者阳也,两阳相得而阴气虚少,少水不能灭盛火,而阳独治。独治着,不能生长也,独胜而止耳,逢风而如炙如火者,是人当肉烁也。”卿泓一口气背诵完,好看的眼眸看怪物似的看着顾九,颇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看的?能念成那样?”
    “呀!”
    顾九想找个洞钻进去,或者刨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古人的书是从右往左看的,她怎么就搞忘记了?看来这具身体也是许久没拿书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若是卿泓绝对不敢想象她是怎么念成方才那样的吧?
    “呃,刚刚失误,失误……”擦了擦额头上并没有的汗水,怎么突然这么热呢,素白的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只是一瞬身子便僵硬在那处,想起了方才那嬷嬷说的不要在别人面前“搔首弄姿”。
    顾九狼狈的抬眸朝卿泓的方向望去,正巧对上少年望过来的眉眼。
    手下一抖书就落在了地上,二人同时伸手去捡,指间触在了一处。
    慌乱中卿泓最先收回了手,任顾九去捡。
    顾九将书册捡起的刹那,卿泓的目光落在顾九雪白的脖颈处,脸色微醺,慌忙别过脸去。
    “公子,我继续念么?”顾九用手拍掉书册靛青色书封上的灰尘说道。
    少年微垂首,似是默许。
    顾九便滔滔不绝的念起。末了,那人给她斟茶递与她,淡淡道了一句:“三日后会试。”
    顾九接过水,甚是诧异的望着他:“怎么提前了?不是中旬么?”
    卿泓眸光一闪,只是颔首却没有作答。顾九以为他不知便没有继续问了,心下更多的是担心寡月,对于科举,寡月的在乎她不会感觉不到,甚至她能知道他的势在必得。
    “对了,卿公子,寡月的病您觉得能治么?”顾九很是认真的望向你卿泓问道。
    “不知道。”卿泓眉头微蹙说道。
    “不知道?”
    卿泓浅笑:“我没能见着他的面,又如何能得知他的病情到底如何。”
    顾九一瞬了然,正准备伸手挠头,又咬牙放下了“爪子”,不能“搔首弄姿”,咬牙啊……
    ——
    两日过去,明日就是今科会试正式开考的日子。
    清晨,今科所有参考的才子就要通过一系列的检查后方能入礼部。
    所入会试需要准备之考凭包括:户籍、“容貌册”、乡试入举由礼部下发的凭证。
    古代没有摄像技术不能记住每位考生的容貌,历朝历代最忌冒名顶替参考之事,官府方下达这种命令,户籍:包括考生祖上能追溯到的先人,家住何处,祖上是谁,当过什么官,有过什么功绩,有几亩地,几栋宅子,有什么其他的亲戚等等,这类文件被称为“牒”。至于“容貌册”,是科举发展到后来发明的,记录了考生的容貌特征,除去最浅显的容貌特点,身高体重以外,还有特殊体征,比如哪个脸上有颗痣,哪个手上虎口处有块疤,或者哪个是少年白发……这些明显体征是别人代替不了的。
    会试考三天,共考三场,一日一场。
    首场四书三题,五经每经各四题。难度绝对高于乡试。
    次场考论一道,判五道,诏、表、诰三体各一道。
    第三场考经史时务策五道。
    三天考生的吃喝拉撒全在一间小格子屋里,每个格子屋门口站着一个带刀卫,每条格子屋有五个,每组十个,两两相望,每组前坐着一个监考官。
    每十组由一个三品以上官员负责,主持整个科举的监场官员是由四个一品大员,数十名三品高官组成的。
    大雍礼部府门前,从四方而来各个学府的考生都被打乱了顺序,他们排着队,等候着考官们的检查。
    “下一个,江淮南路,扬州府广县陆安。”
    ------题外话------
    PS:地名……编的……
    上述那段关于科举会试的介绍,是二卿半查资料,半结合以前看的古装片加半想象写出来的。还是那句话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
    瓦会尽量还原历史上人们生活学习风貌的真实性,但是有些年代久远需要大量史学资料的,瓦就放弃了,就像瓦现在不知道到底那个“准考证”有几张在古时候称为什么?(文中添加了我想像的)不过我浅显的得知:
    清代考生的“准考证”称为“票卷”或者“浮漂”。
    也可以统称为“考凭”。

  ☆、030、今科泄题

“是,是我。”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男子穿着扬州书院的学生服,从礼部木门栏那头走来。
    “陆安,扬州花溪县人,祖上曾为江南世家陆氏之马奴,赐姓为陆,陆安高祖父陆三曾官至陆府管家,陆安之祖父陆别因种茶发家成江南茶商,陆安之父陆林现掌江淮一带之茶事。”审考官一口气念完户籍,又念起“容貌册”,“陆安属江南科场,身高七尺八厘,体重一百三十二斤……腰后部有一灰褐色胎记,去那边,衣服全脱了,称体重,量身高!”
    良久只听得帘帷那头一人唤了一声:“过!入科。”
    萧桢就坐在那头,有考官给撑着遮阳伞,又有考官给他递来茶。
    他接过微抿一口,只听得那方吵闹起来。
    “阴寡月谁不认识,这不是长安城外的病秧子么?他先祖陪高祖打江山,世代功勋,父亲和叔父却通西凉而判国,留他这么个遗腹子,哈哈他的事情我他娘的都倒背如流了。”一个审考官说道。
    而阴寡月全然不以为意,手捂着唇咳咳喘喘着,朝那考官笑。
    后排站着的考官及围栏外的才子们也连连摇头,这人可是真懦弱的让人看不起,别人骂他他只会边咳边喘的赔笑。
    唯那头萧桢眉头一皱,眸光一黯,朝身后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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