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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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赵-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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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新这些动作都是连着的,蹲身扫倒乔蘅的同时已经伸手将那块铜牌子拾了起来,微微举起来用眼角略微一扫,本来就已狰狞的脸上更加寒意慑人。

    “我说这荒蛮之地哪来这么多俊俏丫头,原来是赵胜的女人。哼哼,要是别人倒也罢了,他的女人我若是不弄走尝尝,如何对得起他公子之名!”

    连大带小四个女孩如今已经摔地上三个了,高信说这些话时已然一步步逼近了冯蓉。

    冯蓉心中大惊,深知就算自己侥幸逃掉,乔蘅她们也得倒霉,眼见高信张臂扑到便猛地一矮身想从他腋下钻过去。高信哪有那么容易对付,双臂一沉便按住了冯蓉的肩头,正要往腋下夹去,谁想冯蓉却伸手将他后腰间的短剑抽了出来,向后收手的工夫贴着高信的腰身狠狠一拉,立刻割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这一手来的着实突然,高信猛然吃痛,慌忙腾出手用力向短剑压了下去,他反应还算是快的,虽然没能将短剑抢下,但总算是空出时间紧紧握住了冯蓉的手腕。

    “蘅儿!冯姑娘!”

    就在这时,远处那间棚屋突然传来了砰的一声开门声,乔端和蔺相如高喊一声已经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高信微一抬头,手中的力便微微滞了一滞,就这么一个当口,趴着身的冯蓉张口便紧紧地咬在了高信抓着自己手腕那只手的手背上。

    跟女人打架最麻烦的就在这里,她们根本不讲武德。高信吃痛之下微一松手的当口,在他身后挣扎着站起身的乔蘅已经双手举着一块大石头狠狠地向他后脑勺砸了下去。

    只听砰的一声,高信双耳之中顿时嗡嗡作响,只觉得脑子里仿佛炸开了一样,不过乔蘅比他矮的多,而且力气也不算太大,这一石头砸在他的后脑勺下方虽然用尽了全力,但还不至于将他砸死。

    高信彻底恼了,虽然觉着眼前一阵发黑,但还是一把将冯蓉拍到地上转回身便要收拾乔蘅。谁想乔蘅一石头砸下去接着便向后退了几步,高信暴怒之下什么也没想便向她追了过去。所谓事忙则乱,高新现在已经有些失了章法,根本没去注意躺在地上的那个女孩已经伸脚绊在了他的腿前边。高信马失前蹄,砰地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就在这时冯蓉已经爬起了身来,抽冷子便向高信的背心处刺了过去。

    “我高信难不成要死在几个女人手里!”

    高信耳听风声心中不觉一惊,想也没想便贴着剑锋迅速趴在了地上,接着就地一滚,躲开剑刃方才爬起了身来。

    “想杀我!”

    此刻高信已经满头满身都是血了,大脑里也是一阵阵的不甚清朗,怎么看眼前的人都是双影。不过越是如此,高信杀心越重,张臂正要向最近处的冯蓉扑去,谁知却听到身后远处突然间传来了一声怒喝。

    “高信!”

    那一声怒喝出现的实在突然,没等高信回过神来,只听耳旁嗖的一声疾响,一支利箭正正的穿入了他的背心。

    “公子!是公子来了!”

    高信被如此连番折腾,就算没有那一箭也差不多快要昏过去了,在最后一点意识里,终于通过棚屋里跑出来的那两人之口,知道了彻底将他杀死的人到底是谁。

    “公子!公子……”

    此刻还有谁回去关注高信,当乔蘅和冯蓉她们凄惶的望过去时,赵胜已经扔下宝弓跳下马车远远地跑了过来。

    “公子……”

    “蘅儿,冯姑娘……这是,怎么白姑娘也在这里!”

    “是我……公子,我是白萱。”

    当赵胜将白萱从地上扶起来时,三个惊魂未定、劫后余生的女孩早已忘了矜持,纷纷呜咽着扑在了赵胜怀里。

    三个!这也太,太,太太太,太他娘过分了!

    远处的随从们登时被这一幕惊呆了,张口结舌间纷纷愣在了那里。苏齐笑呵呵的望着眼前的景象,眼角余光扫到手下人的表情,立刻伸手在身旁最近处那名护卫的后脑勺上狠狠拍了一巴掌,勃然骂道:“看你娘!都他娘的给老子闭上眼!”

    随从们听话的转回了头去,然而苏齐却依然笑呵呵的向那边望着,心里暗暗想道:真是太他娘过分了。/p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兄弟(上)

    李兑之变,突然而起,突然而止,仅仅是一夜的工夫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过午以后邯郸城逐渐恢复了往日的景象,虽然市井街巷间到处都在议论昨天晚上的惊心动魄,但对于朝堂上的卿大夫们来说,能够真切感受到的变化只有朝堂上从此少了一个名叫李兑的人,当然还有那些曾经唯李兑马首是瞻的卿大夫。

    真正的变化当然不仅仅这么简单,根据乱后粗计,此一役兵卒折损过千,都尉以上战陨及被执杀者过十,虽然这些丝毫不会动摇赵国国本,但李兑的倒台必然会波及到赵国各地甚至相关各国,由此引起的动荡绝非一两日便能彻底平定下来的。不过最困难的坎儿总算是迈过去了,“战场清扫”工作自有人去完成,作为大王的赵何终于可以安静下来了。

    入夜时分,赵何依然留在陈嫔寝宫之中,为免再出意外,寝宫外边则由暂时调为内班的郑铎一闾人马严加保护。郑铎是个安分的人,再加上有高信的倒台在前,他更是不敢越雷池半步,不单自己,就是手下人也被他严令禁止,决不允许踏入寝宫内院半步。在寝宫中伺候着的依然还是原先那些寺人和侍女,但因为昨天的事,大家的举止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哪件事惹恼了原本极为和善的大王,一不小心便会脑袋搬家。

    “为君昏庸,不值一保。昏聩无用,无能无德……”

    内寝里烛光摇弋,更使低着头坐在塌沿上的赵何脸上表情显得阴晴不定。陈嫔生怕触恼赵何,却又不敢出去,只得坐在昏暗角落里不敢出声。也不知赵何在那里呆呆的坐了多久,突然之间一拳擂在榻上,吓得陈嫔接着带上了哭腔。

    “大王……”

    “什么大王!你要说什么!”

    赵何红着眼猛地抬头向陈嫔看了过去,那副要吃人的表情登时将陈嫔吓得六神无主,浑身一哆嗦,连忙趴伏在了地上。

    “大王,臣,臣妾没说什么啊。”

    “没说什么?”

    赵何腾的一声站起了身来,

    “外边的人看不起寡人,你也要看不起寡人么!”

    “臣妾怎么敢……不,不,没有人会看不起大王啊。”

    陈嫔趴在地上已然哭出了声来,赵何听到这哭声心中恼怒更甚,几步迈到陈嫔身边一把将她拽了起来。

    “你不敢?你不敢!你只是嘴上不敢!寡人,寡人要让你看看我不是无用无能,不是!”

    赵何疯了似的将陈嫔推倒在了地上,一边怒喝一边发狂似地撕扯起了她的衣裳。陈嫔彻底吓呆了,一边徒劳的护着自己的衣襟,一边语无伦次的哭道:

    “不要啊大王,你身子刚刚好,不行啊!”

    赵何此时已经完全进入了癫狂状态,紧紧地闭着嘴根本不去理会陈嫔无力的反抗。站在寝室门外的那些寺人侍女心惊肉跳地听着室内杂乱的动静,白着脸面面相觑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声来。

    冬日绝无虫鸟之鸣,寝宫内外四下里一派静谧,这让内寝之中的暴喝声和哭喊声更加清晰可闻。守在院外的侍卫扈从们在黑暗中相互交换着眼色,一个个站得更是挺直。

    “啊——”

    正当大家都选择了闷不作声之时,内寝里突然之间传来了赵何一声绝望的长叫,郑铎双眉一跳,猛然转头向院子里看了过去。

    一切仿佛在一瞬间静了下来,不一会儿工夫一名医官被请了进去,等了很长时间他方才寒着脸满头滴汗的哆嗦着弯腰鞠身跑了出来。郑铎见他险些在门槛上绊倒,伸手相搀的工夫终于忍不住问道:

    “大王他……”

    “大王……”

    医官下意识的说了两个字,立时醒悟过来,慌忙闭嘴看了郑铎一眼便疾步跑了出去。内寝里紧接着便传出了赵何愤怒的吼声。

    “外头守着的是谁?郑铎,你去把胡医官的家人都接到宫里来住,谁也不许出去,寡人要给他们加官,加官!”

    “诶诶……诺。”

    郑铎吓了一跳,赶忙高声应了下来。还未走远的医官闻言停了停身,无奈的长叹口气,终于摇着头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李兑倒台后的第一次朝会在建子月初十日便开了殿,群臣向面色肃然的赵王朝贺以后纷纷归了坐,朝堂上已是一派祥和。如今已经没了相邦,那就只能论谁威望最高了,触龙在殿下已经跟卿大夫们谦辞了一番,如今当仁不让,精神饱满的待大家都安静了下来,起身向赵何躬身拱了拱手高声禀道:

    “大王,李兑之事善后还需些时日,不过眼下还当速速立下相邦之职方能安稳诸事,此事还请大王示下。”

    如今朝堂上少了个李兑就是不一样,没等赵何发话,底下已经是一片窃窃私语,赵何不知在想着什么,半晌才沉声说道:

    “你们先议一议好了。”

    “诺。”

    触龙待众卿大夫应了下来,再次谦恭的向赵何鞠了一礼,接着直起身挑起眉毛扫了众大臣一眼,刚声说道,

    “呃,各位,大王让咱们先议一议,你们若有定意,那不妨说一说好了。”

    “大王。”

    坐在左边首位的徐韩为欠身向赵何鞠了一礼,接着笑呵呵的对触龙道,

    “左师公,以下官之见,此事怕是不用议了吧。此次平定巨变平原君居功至伟,况且又是王弟,岂不正是相邦不二人选么?”

    “是啊,是啊。”

    “此事确实应当的。”

    ……

    朝堂上什么时候都不会缺了应声之人。徐韩为话音落下,大殿上立刻响起了一片附和声。触龙虽然一直对徐韩为有意见,此时见他见风使舵更是鄙夷,但这个建议却实实在在说到他心里去了,正要乐呵呵的接上话头,坐在他上手的赵胜已经抢先站起了身来。

    “徐上卿实在是抬举赵胜了,这次赵胜虽然跟着各位卿大夫做了些事,但都是天佑我大赵方才得以功成。况且赵胜虽是王弟,不过毕竟年少,实在担不起这样的重责,还请各位另议他人。”

    “平原君这话怕是说错了吧。是谁暗中派人联络的大将军他们?是谁入内宫救的王驾?三哥,这些好像不是我赵豹做的吧?”

    赵豹这回立的功劳也不小,现在正是兴高采烈的时候,听见赵胜在那里谦虚,接住他的话头便向坐在大夫群里的大将军牛翦、代郡守赵禹以及还没有定职的赵奢、乐毅这些人挤眉弄眼的望了过去。

    那些人能回到邯郸都是因为赵胜的功劳,而李兑能倒台又是他们的功劳,见赵豹在那里打趣,一个个全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大家都看在眼里的事如果再往外推那不是谦虚,反而是做作,赵胜跟着笑了两声,开口接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突变猝起,你我身为大赵之臣自当责无旁贷,不过要论治国还需年长沉稳干练之人才行,赵胜先前没有做过什么事,如果不知进退,不论是对大赵还是对我自己都绝非好事。”

    “平原君‘不知进退’这四个字说得好。”

    亚卿虞卿这时笑呵呵的接上了话,转头看了看触龙道,

    “左师公,前日你去找下官说了公子安排的那些事,下官当时便颇为所动。虽然事起仓促万事不周,但平原君公子此前能安排周全,以至于危中反胜,足见其心思之密,此实为我大赵之福。自古贤臣不论老幼,只要于国有益便当擢拔。今日虞卿也学一回荐贤之贤……大王,臣虞卿举荐平原君公子胜为相邦,还请大王速裁,也好尽快安顿他事。”

    “大王,虞亚卿说的不错。”

    这些话其实早在朝堂之下就已经商议好了,触龙向那些准备起身禀奏的卿大夫摆了摆手,又向赵何躬了躬身,接着乐呵呵的转头对赵胜笑道,

    “还请公子容下官说几句倚老卖老的话,下官身为博闻师,也算是侍奉着大王和两位公子读了几年书。原先下官倒还没看出什么,但公子赴魏以后所为之事下官看在眼里却是明白的,刚才虞亚卿说‘贤臣不分老幼’,此话实在在理,公子虽然年幼,却已颇有贤臣之风,即便略少执政资历,但有下官等人佐理诸般事务,不需一两年必是一代贤相,此不单是大王之福,大赵之福,公子之福,同样也是下官这些人之福。还请公子万万不要推辞。”

    “左师……”

    话说得好听不假,然而事情哪像触龙说的那么简单,他说什么“大赵之福”,赵胜作为一个穿越者,清清楚楚知道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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