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雇佣兵- 第104部分

我像一只随时都可以猎杀目标的狮子，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透过瞄准镜寻找着从3号公路上经过的每一个猎物，从一辆汽车到一队路人，甚至是一个孩子，我都用了很长的时间去确定，确定那些是不是会对检查站构成什么威胁，会不会影响我在这10天内的心情。

“有两个人上山了，朝我的位置慢慢前进，我敢肯定他们不是友军。携带有自动武器，”一个多小时候，里传来了李普的声音，“离我只有50米了，看来我们的位置不错，有人想抢生意了，他们就要过来了……他们离开了，在我下方停下，似乎是敌人的狙击手，完毕。”

“你打算怎么办，”我也有了精神，“要不要清除他们，完毕。”

“他们两个就在我们的正下方，我们一起来吧，不要搞出太大的动静，”李普道，“不要用枪，看来我们要来一次近身格斗了。你的伞兵刀有很久没用了吧，希望还没有生锈，完毕。”

他说完话，我也赶紧摸出短小的伞兵刀，慢慢朝两个人的位置爬去，太近了，李普给我使了个眼色后，我们两个一起跳起，落在了那两个人的身后，等他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们手中的刀几乎是在同时挥去，“他们死了，我们要离开这里，”李普拆掉两具尸体旁的AK47对我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回家。”

“我还以为自己可以在那个地方一直待到回家，”回到营地后，李普就取消了在3号公路上设伏的计划，我郁闷地道，“伙计，看来你还得给我找一份临时的工作，一直让我做到回家才行，现在有什么计划没？”

“不用担心，宋。我们有一份新的工作，会让你很愉快地在拉马迪玩到最后的，”把所有人着急到一起后，他道，“伙计们，我们有了新的任务。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们要帮助友军拿下一座比较麻烦的小镇，据情报显示，那个地方会有超过1000名的反抗武装。”

“只有我们这些人吗，”琼斯苦笑着道，“13个人拿不下一座小镇，除非镇上的人都是白痴，我们有帮手吗……卡普会不会安排其他人赶来帮助我们？”

“按照卡普的计划，我们的人在10分钟前就赶到了拉马迪城，”李普看了一眼手表道，“看来他们路上遇到了糟糕的天气，也许是堵车了……哦，他们来了，伙计么，自己找位置坐下吧，我给大家讲一讲这次任务的目标，”正说着，从外面走进来10来个全副武装的男子。

其中的一个黄皮肤的年轻人给大家打过招呼后道，“我是羽，是小队的临时负责人，认识大家很高兴……你就是宋潇了？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我也是杭州人，”看了我几眼后，他笑嘻嘻地说道，“听说你要退休了？”

第6卷《漫长的等待》第5章我那最后的战役①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跟羽握手的时候，我也问道，“你的消息挺灵通，竟然都知道我要提前退休的事情，是不是得到什么小道消息了？你也要回家吗，不如我们一起，也许回家后还能一起喝个酒什么的，有没有兴趣？”

“我会在解决了这里的麻烦之后才回家，如果还能回去的话，我会去找你的，”羽淡淡一笑道，“整个训练营都在说你们兔子小队的事情，流传了你们即将解散的消息，希望那不是真的，卡普说你们这13个兔子是所有人的榜样，我们来到这里也是想证实下榜样的力量有多大。不说这个话题了，我们谈谈这次行动吧，”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地图。

在友军的占领区拿下一个小镇本身就是个玩笑，而羽拿出的地图更让大家感觉可笑，地图只是一张手绘打印出的白纸，上面密密麻麻地画着表示房屋的矩形和代表街道的粗细黑线，“这就是你们的地图吗，难道友军的绘图机坏掉了吗，”我调侃道，“我有很多年没进美术室上课了，没有更详细的吗？”

“遗憾的就是这个，友军为了保密只给我们这样的地图，”羽苦笑着摇摇头道，“他们这样做也许是为了保密，也许是为了提高我们的作战能力，再或者让我们去送死……没办法，更麻烦的是，这次行动要在12个小时之内进行，我们甚至没有睡觉个时间。”

李普看了几眼地图后道，“伙计们，每个人都认真看几遍，把地图画在自己的脑子里，省的我们到时候迷路……羽，辛苦了，行动开始后你要看好自己的小队，我们要分开行动，我带着这些兔子负责左翼，你负责右侧，争取在3个小时内解决任务。”

“哪位是李普先生，”刚要研究具体作战计划，走进来一个身着丛林迷彩的少尉军官道，“我是奉巴拉克准将的命令前来联系雪茄行动的联络官，”李普打了招呼后，军官打量了我们二十来个人自语道，“天哪，我们就靠这些人拿下那座该死的小镇吗？”

“别担心，长官，我们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李普轻蔑地笑道，“听说你们在那里遇到了很多的麻烦，不过，请您和将军不用担心，我们会在太阳落山前解决所有的麻烦……长官，要不要来一杯咖啡，拿铁还是卡布奇诺？”

看着一脸痞气的李普，军官有些郁闷，沉默了片刻后道，“谢谢，我不喝咖啡，有没有德国的黑啤酒？根据巴拉克将军的计划，我们要在天黑后出发，行动在明天早晨6点10分开始，有没有问题……忘记告诉你们了，那小镇的名字叫哈塔，再见了，各位邋遢的摇滚歌手。在任务开始后的每一分钟，你们都有可能收到撤离小镇的指令，祝你们好运。”

“他什么意思，我们有很长时间没洗澡了吗，”军官走后，琼斯笑道，“我猜那个少尉一定是刚从军校毕业就被踢到了拉马迪，满脸的倒霉相。李普，伙计，我们必须要在天黑前才能出发吗？从这里到哈塔有三百多公里，我们需要时间，需要很多的时间。”

第6卷《漫长的等待》第6章我那最后的战役②

“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了，现在是下午3点38分，”李普忧虑地看了看手表道，“我们所有的飞机都去了坎大哈，天黑前无法赶到这里，我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听那些官僚们在会议室里吹牛聊天。伙计们，4点整准时出发，周密，你和羽带几个人检查我们的汽车，清点弹药和其他补给，伙计们，我们还有20分钟的准备时间，动作起来。”

“少校，检查你的M249，整理好弹药，我们会能用得上，”李普继续安排道，“伙计们，检查各自的装备，夜视仪、手电这两样东西的电池必须准备好，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抵达哈塔，如果幸运的话，我们也许会在晚上遇到敌人，把频道改到63……现在我们还剩下18分钟，琼斯，伙计，你的速度如果再快一些，我就不会踢你的肥！”

如果一个人忙碌起来，会感觉到时间过的很快，如果一群人都在忙碌，压迫感就会袭来。确认所有装备都没有问题后，我出了房门去帮着周密和羽拆掉吉普车上的钢板，“这可是我花了三个多小时才焊上的，”羽似乎很心疼地在拆着钢板，一脸郁闷地道，“希望我们不会遇到RPG和IED，把这些临时装甲卸下后，我们的防护能力会不堪一击的。”

听了他的话，周密乐呵呵地道，“我说哥们，你这些吉普车的壳子全部换成20毫米的钢板也是没用的，梅卡瓦在成片的RPG面前都有可能变成软蛋。当然，如果遇到IED也没什么大不了，大家会看到自己的身子被撕扯成好几截……这些玩意只是看起来管用，就是个心里安慰，别迷信厚重的装甲，爆炸会让装甲车变成烤箱的。”

从拉马迪赶到哈塔没有好路可走，我们只能以每小时50公里左右的速度在戈壁滩上慢慢前进，6辆吉普车组成的车队摇摇晃晃地行进着，沐浴在并不和煦的阳光下扬起着阵阵沙尘，我懒洋洋地躺在西莉亚的腿上，瞥着窗外惊慌失措躲避的驼队，问认真开车的周密道，“老周，想好了没有，啥时候回家，到时候一起，别怪哥们没叫你哈。”

“还没想好来，再让我考虑几天吧……对了，卡普在我们来拉马迪之前找过我，是单独找我，”他若有所思沉默了片刻后道，“说可以让我成为美国公民，不过要放弃一些东西，比如现在的国籍，我还没有考虑好，他也没有说要我去做什么，你说这事怪吧？”

他的话提醒了我，卡普也说过类似的话，连忙问道，“你没问吗，”见他疑惑地摇摇头，我继续道，“不瞒你说，卡普也找过我，也说了类似的话，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他是不是在耍什么花样，难道他爱上你了吗？”

“美国公民的身份的确挺诱人，不过，我觉得那老头子好像没安什么好心，”周密坏笑着答道，“既然他找过你，也没告诉你要拿什么条件交换吗，比如身体和灵魂？”

第6卷《漫长的等待》第7章我那最后的战役③

“管他呢，我要是能阂的西莉亚一起顺利回家就可以了，其他阂无关的事情就没兴趣啦，”我拨弄着西莉亚的沾满灰尘的头发道，“看来你阂们是很难一起回家了，对了，老周，你结婚没有，”又看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的海龟道，“老纪，你和珍妮弗的关系现在怎么样了，给你父母带一个养媳妇回家多好，那一定是很霸道呦。”

周密没有搭理我，倒是老纪丢过来一根烟骂道，“哈子，我现在真相堵上你的臭嘴，抽支烟吧，别让自己的嘴巴闲着，我闲着还没想好，和珍妮弗目前只是朋友关系，晓得不？是朋友，哪像你这样俗人所能理解的，我这是加强国际友人的沟通交流，你懂个屁。”

在天黑前，车队已经抵达了距哈塔镇两公里的山沟停下，还没来得及拔下汽车的钥匙，我们就收到了消息，李普一脸不屑地道，“现在已经是下午7点21分，那帮白痴竟然现在才允许我们出发。伙计们，有没有志愿者去负责境界，其他人可以用现在的时间检查自己的装备，或者谁上一觉，我们需要好好的休息。呼，明天的太阳升起后，我们就要作战了。”

“伙计，如果拿下小镇的计划不变，那将是你们最后的战斗了，”李普走到我瑚莉亚的面前坐下道，“真不希望看着你们两个离开，你们都是优秀的战士，在离开这里之前都有什么愿望吗，我也许能帮上一些忙，怎么样？”

我摇摇头，摸着手里的HK416沉默了很久后道，“除了活着平安的回去，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愿望了，”看他有些疑惑的表情，我笑道，“我想把带一些装备回去，比如1911和M40，还有手里的家伙，可我们国家不允许私人拥有武器，你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吗？”

“去你的，我只能帮你把武器运过去，可是无法保证武器的安全，”李普笑骂道，“忘记告诉你们了，我和月亮会在明年的D日结婚，真希望在婚礼的时候看到你们。”

“D日？什么意思？”我有些疑惑，“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那将是漫长而幸福的一天，”李普淡淡地笑道，“诺曼底登陆战役是在1944年6月6日，而我们也会选择明年的6月6日走进教堂结为合法夫妻，为了纪念月亮她那参加并牺牲在诺曼底的祖父……伙计，你不会连D日都不知道吧？”

我摇摇头道，“我知道诺曼底登陆，只不过是暂时没有想起来，祝贺你们，如果明天的6月6日没有太多的麻烦，我们两个会准时出现在教堂里的。”

李普离开后，我脑子里最后一战的兴奋感突然减少很多，眼前飞过一幅幅的画面：汤米的突然死亡、杰斯的痛苦离开、崔流的平静离开、孙递雷的告别信……是我开始太在意告别战场的方式，还是有些恐惧这最后的战役？

第6卷《漫长的等待》第8章我那最后的战役④

我的D日在哪天呢，看着一旁已经靠着背包安静睡下的西莉亚，我想了很久，在最后不到10天的时间里努力地去开好每一枪，就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结局吗，有些想不通了，想不通在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圆满的离开方式。

当夜晚降临的时候，你才会发现黑夜的味道不仅能让人安静，有的时候也可以让人的情绪变得复杂，变得焦虑不安，是不是有心想某个问题的时候就有可能让自己陷入迷茫？因为离哈塔镇太近，我也不敢抽太多的烟，为了让自己平静下来，只能从身边的灌木上拔下一条枝条，放在嘴巴里慢慢嚼着。

“宋潇，睡不着是吗，在想什么呢，”老纪弯着腰走过来靠着我坐下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心事，说出来，让哥哥给帮你想象解决的办法，”说着递过来一支烟道，“没事，现在的风是从北面吹来，不用担心敌人会发现，说说吧，怎么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瞎想呗，等待着任务开始的时间里挺无聊，你什么时候回家，家里现在的平均气温应该不会超过20度了，冬天越来越近了，”看我似乎答非所问，他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