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线又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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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线又崩了- 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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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人一只手臂固定着许从一的身体,见许从一低着头,于是碰到他柔軟的脸颊,让他将视线挪回来。

    脸颊被微微一碰,许从一当即就抬起头,树人眼睛黑白分明,炙热的火焰嗖一声燃烧起来,许从一被树人直直地盯着,顿生一种想要逃离的心情。

    显而易见,他逃不了,起码此时此刻没法逃,树干枝桠稀疏,下面那根离上面这根起码三米多远,他还没有那个自信,能跳下去不会踩滑。

    树人薄薄的唇抿着,知道它和许从一无法用语言沟通,因此不再说话,它扬起手臂,指向外面某个方向,许从一看它动作,大概知晓它这是要他看什么,许从一顺着树人的手臂,眺望了过去。

    然后他瞳孔猛地一扩,一大片崇山峻岭就这样在许从一毫无防备过下,以无可抵挡的态势撞了过来。

    山峦起伏,层峦叠嶂,到处都是一片盎然的勃勃生机,这些景象是如此的鲜活,全然不同于曾经居住的那个星球,在那里,绿色的景物因为高度的科技化,变成了极为少见的物体,需要到特定的地方,花费不低的价格,才能看到那些远离人类的绿林和山峰。而且还绝对没有眼下这么壮观。

    看着这些令人心旷神怡的美好景色,许从一即刻想到了女友侴雅,若是这个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是她就好了。

    而不是这个无法沟通的树人。

    树人自然无从得知许从一心底的真实想法,在看到许从一面上神色缓和下来,甚至某个时候,嘴角都勾着,他的侧脸非常好看,线条流畅,轮廓棱角有致,有一缕淡薄的光从头顶上方茂密的树叶里撒落下来,刚好落在许从一面庞上,映出一层淡淡的光晕。

    此刻时光静好,树人感觉到心脏跳动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更激烈,它隐约间好像想通了一些事,那边毫无所觉的许从一,绯色的唇角弯出了一个诱人的弧度,无声散发着一种信息,树人受到蛊惑,倾身过去。

    碰触到的柔軟触感,霎那间令树人全身心都感到舒畅,它想将这个触碰加深,蓦的,脸颊一痛,树人马上退开来,掀起眼帘,入目一双瞪圆了的眼,还有攥紧的拳头。

    它的情绪很少,母亲在父亲离开后,就基本很少和它说话,还没有教会它什么叫愤怒,它不明白,只是碰了一下它的伴侣,为什么他要打它。

    它看到其他那些生物求偶时,明明都是这样做,再过不久,它就会经历一段时间的成长,它不希望它的伴侣拒绝它。

    树人张开嘴巴说了一通话,许从一只是紧抿着唇,一字不吭。树人好像着急了,抓着许从一两胳膊,又说了句。

    “不要碰我。”许从一背脊靠着粗大的树干,把胳膊上的两只手臂都给快速挪开,像丢开病毒传染源一般。

    瞧见自己手臂被丢开,树人脸上出现一阵的不解。

    许从一往后退了半步,几乎整个身体都贴着树干,他半眯着眼,戒备冷漠地看着愈加焦急的树人。

    树人伸手过去拉许从一,许从一啪一声打开它的手。

    用的力度不大,可树人就是觉得被打的地方,传来痛的感觉。

    他不喜欢它,这个事实已经足够明显,树人垂下了眼,表情显得很受伤,它抬眸看了下许从一,怯怯的神色,惶恐的表情,好像被人欺负的小动物。

    但它怎么可能是小动物,剥小动物皮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眨一下,许从一拒绝的态度很明显。

    树人咕哝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下一刻忽然身体一斜,就倒了下去。

    这个意外,让许从一全然没法反应,他震惊地看着快速往下坠落的树人,一时间心里一个念头,在想它会不会就这样摔死。

    树人没有摔死,但就那么将许从一丢在最高处的一枝树桠下,随后身影消失在密林里。

    许从一看着面前空空的树桠,抓着树干的手指,下意识就收紧。

    有风吹过来,因为是在树顶上,风势自然比在下方强劲许多,甚至于许从一所站立的不算粗壮的一根枝丫都随着风,摇晃起来,耳边是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的娑婆声音,没由来的,许从一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有什么致命的危险在一点点朝他靠近。

    很快,他敏锐的感觉得到证实,的确有危险在逼近他。

    一条通体棕黑的臂腕大小的蛇悄无声息出现在视野中,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爬上来的,许从一发现它的时候,蛇已经离他不到五米的距离,幽绿的蛇瞳中间竖成一条细缝,阴冷残忍,已然将许从一当成了可以果腹的食物,被发现后它速度放慢,慢慢游向许从一。

    许从一左右上下查看,往下自然是不可行,相当于直接把自己往蛇嘴里送,左右更没法走,至于上面,倒是有路,可爬上去后,又怎么样,蛇必定会跟着爬上去,他又往身上摸,试图找点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很不幸,他随身携带的短刀在昨天攻击树人那会,被它夺走后,就再没归还过。

    许从一身体紧贴冰冷的树干,胆战心惊地盯着快要爬到他脚边的蛇。

    蛇在即将要靠近的时候,停了一停,随后尾部一拍树干,就往上激射了过去,目标自然是许从一,无路可逃的许从一一口气梗在喉咙,他抬脚就去踹蛇,蛇身躯扭动,避开他的回击,张开的大口獠牙森冷,眼看着就要刺进他的小腿里,忽然一根藤蔓蹿了过来,直接挡在许从一和蛇之间,于是蛇锋利的獠牙就咬上了藤蔓。

    藤蔓在被蛇咬中后,激烈地晃动,将蛇身给瞬间缠绕起来,藤蔓快速收紧,蛇身被挤压,不多会,砰,蛇被藤蔓缠得身体一瞬间就爆裂,血肉横飞。蛇发出无声的嘶喊,最后脑袋垂落下去,当场殒命。

    许从一看着蛇扭曲得不成形状的尸体,顺着藤蔓往下方望,俯瞰到刚才离开,这会又返回来的树人。

    树人控制藤蔓,把蛇的尸体丢向很远的地方,他拉过那根藤蔓,两手猛一用力,藤蔓从中间断裂,掰断的那一节树人同样也扔向了远方,这些藤蔓和他是不同的个体,彼此共生关系,藤蔓有很多,断一两节对他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树人往许从一所在的地方快速游去,一爬到树桠上,就伸手把许从一拽到了怀里,许从一惊魂未定,被树人抱住,没有挣扎。树人两臂把许从一搂得死死的,勒得他骨骼发痛,许从一低眼,去看树人的下半身,那些藤蔓缠着树桠,固定着树人的身体。

    被搂了一会,树人放开他,眼前出现一把颜色艳丽的草,只是好像没有保护好,草都东倒西歪,一点都看不出美感。

    树人看许从一脸上没什么表情,转而去瞧它刚才翻山越岭找到的这把草,一看,眼里的欣喜顿时就褪了开去。

    它手臂垂落下去,手指一松,草从掌心坠落,更是被忽然刮过来的一阵风给吹得四处乱飞。

    它周身的气息也随之一边,整个树都变得无精打采和失落起来。

    许从一眼睛眯了眯,原来树人不是被他激怒,所以丢下他,而是去找彩色的草,不仅没生气,反而想讨好他,或许还想向他道歉。

    冷漠相对,到显得是他在无理取闹,树人带他来看美丽的风景,将他从蛇的嘴里救下,还送草给他,这种种迹象,很明显指向一个事实,虽然这个事实无论如何都不是许从一想要的,但借此,也许可以做点什么。例如,往飞船所在的地方靠近一点。

    有根褐色的草落在他们中间,没有立刻被风吹跑,许从一小心翼翼蹲下去,捡起了那根草,他站起来,把草举到眼前看了一看,像是在仔细观察,目光很认真。

    树人被许从一这个意外的动作,弄得神色呆滞,它看到草在许从一手里,他盛满星光的漂亮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它找来的礼物,它泛着疼意的心,好像不仅不疼了,还都是甜蜜的滋味。

    许从一把草折了一折,踹进兜里。

    他扬手指向地上:“我们下去吧。”

    这个动作所要表达的意思浅显易懂,树人一瞬间就明白了,它脸上恢复到一尘不变的严肃,可若仔细看,可以从眼眸里看到一点喜悦。

    它的伴侣拿了它的礼物,接受了它的道歉,现在还主动和它说话,树人很开心,非常高兴。

    它把许从一一把抱离了树桠,随即就快速往树下落,两条藤蔓随着下坠,越拉越长,在即将要落地时,树人身下的藤蔓齐齐蠕动。顺利地抵达地面,这会时间还早,所以并不急着回住处,树人打横抱着许从一在密林里穿梭,几分钟后,来到一颗低矮的果树前。

    果树不超过五米高,这会树枝上挂满了翠绿的果实,正是昨天树人给许从一摘去的。

    树人放许从一下地,蹿过去,就开始手和藤蔓一起摘果子,摘得掌心都抓握不住,树人回到许从一面前,手、藤蔓都伸过去,一时间眼前就都是翠绿的果实,许从一不知道该先拿哪里的。树人好像知道许从一很为难,把果实放地上,往左边一处茂密的草丛里蹿。

    草丛东倒西歪,许从一看着树人游向远处,他眼眸沉了沉,不及多想,调头就开始跑了起来,用平生最快的速度,他在山坡里飞奔,林间只有他脚踩在枯枝落叶上的声音。

    他一直跑,半秒钟都没有停歇,风在耳边刮过,他当下唯一的念头,就是逃开,回到女友侴雅身边。

    只是希望注定是渺茫的,和最开始那会一样,跑着跑着就有四根颜色相对浅一点的藤蔓蹿了出来,它们是将许从一带到树人身边去的藤蔓,它们一直都在旁边看着,一发现许从一逃跑,就即刻追了上去。一根缠住许从一的胳膊,两根缠住他的腿,还有一根,直接缠在了许从一脖子上。

    被迫止步,喉咙上的藤蔓一点点收紧,喉骨被挤压着,相当地痛苦和难受,承受不住这种痛苦的窒息感,许从一两脚一軟,就跌跪在了地上,他扣弄着藤蔓,极力想让它松一点,但藤蔓纹丝不动,他躬着被剧烈咳嗽起来,脑袋里缺氧严重,视线渐渐模糊。

    隐约间看到有一个人影在晃动,看不真切是谁,许从一跪趴着,朝那个影子伸出手。

    “救我,救救我……”声音喑哑,连他自己都几乎听不见。

    那个不远处的影子走了上来,在许从一快要闭上眼睛昏迷过去的当即,就抓着他脖子上的藤蔓,一个大力之下,藤蔓险些被他掰断,藤蔓往枯草中退,仿佛妥协了似的。

    许从一两手都捂着脖子,躬背剧烈咳嗽,喉咙一阵钝痛,呼进去的气体,好像都变成了刮骨的刀。他接连咳嗽了好一会,才终于不再那么难受,跪坐在地上,抬起头,眼角挂着将坠不坠的一滴泪珠。

    脸颊因为缺氧,而红得有些不正常,树人安静待在前面,看着他半天没有说话。

    许从一视线晃动,余光里看到一片很大的椭圆形叶子,叶子孤零零躺在地上,刚才肯定是没有的,那么就是树人拿来的。

    拿来做什么?许从一这会脑袋里很乱,他往回想,刚才树人摘果子给他,可是太多,没东西装。

    没东西——装。

    树人在许从一面露惊诧里,藤蔓蠕动,游了上去,它没有看许从一,也什么话都没说,更是直接从许从一身边擦过去,弯腰捡起地上的叶子,朝果树那里走,游动的速度不快,许从一在后面看着它快要消失在密林的背影,心中漫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情绪,但不是觉得愧疚,树人说直接点,是一个绑架者,他不会对绑架者有什么多余的感情,然而某个方面来说,他也不是真的草木,树人为他做的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衡量了一下当下的处境,许从一选择追上树人,只要还在这片森林里,他大概就不可能逃出去。重新寻找下个机会就好,肯定会有的。

    抱着这样的想法,许从一跟在树人身后,没再有任何逃跑行为。

    树人用大片的叶子装了许多绿色果子,他两手抱着果子,一言不发,又开始游走。

    这里离住处,有一段距离,之前都是被树人抱着,好像一会就到了,回去的路途里,树人一直走在前面,没有抱许从一,许从一自然不会开口,让一个同性抱自己。

    开始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回去时花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山路崎岖,凹凸不平,不是爬坡就是下坎,偶尔还要越过一两条溪流,溪流几米宽,树人藤蔓淌过去,许从一看水不深,树人没有等他的意思,未免被落下,他就没脫鞋,直接踩在水里,这

    作者有话要说:  样一来二去,等回到瀑布前时,许从一的鞋已经全湿。

    从瀑布到里面洞窟,树人送了许从一进去,放下水果,转身就蹿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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