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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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妻书-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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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等陆武夷说话,姜昀便道:“将军定是知晓我来找您的目的,我便不与将军绕弯子了。”
  “去年周帝以祝贺之名,将我父王与两位兄长招进京,以谋逆之名将他们乱箭射死,叛将程林联合秦雁行与刘硕二人,将我冀北占领,臻心中悲愤,誓要将周帝等人千刀万剐,以慰我虞家一百八十七位亡魂。”
  “现我已斩下刘硕首级,令秦雁行从涿郡狼狈遁走,今日我来寻将军的目的,便是望将军祝我一臂之力,重掌冀北大军!”
  “军之于民,当抛头颅洒热血于前,百战弗惧;军之于国,当以身为刃,劈腐朽河山,向清明盛世,万死不辞。”
  “虞家家训,臻莫敢忘记,周帝昏庸,民不聊生,望将军助臻!”
  姜昀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说完,便深深的弯下腰,行了一个大礼。
  陆武夷连忙托住他的隔壁,扬声到:“公子可放心,属下定当拥护您,祝您重掌冀北二十万大军!”
  “昔日,王爷对属下有知遇之恩,今日属下定当追随公子,为王爷报仇雪恨!”
  姜昀面容沉静,拱手道:“如此,臻便在此先谢过陆将军了。”
  陆武夷本就受过父王与他的恩惠,此刻如此轻易的应下,本就在他意料之中,故而他并未有意外,眼下重要的是其余将军的态度。
  徐笙带着帷帽,被侍候她的婢女扶着,推上了马车。
  “侯爷,该出发了。”秦雁行的护卫说到。
  “出发。”他的声音低沉。
  徐笙软着身子靠在那婢女身上,眼睫眨了眨。
  她这些日子一直装着病情反复,那给她治病的大夫只道她身子虚弱,淋了雨又奔波了许久,这才大病加身,修养一段时日便好了。秦雁行一行人闻言,倒也没有怀疑过。
  她心中飞快地回忆着太行山中的地形,分析于自己有利的地方。
  虞家军虽然藏在太行山中,但秦雁行走的道距离虞家军的位置太远。太行山绵延千里,她当初与姜昀一起去太行山时是从毛城城外上的太行山,而他们这次走的地方则是距离魏郡最近的地方走,两者之间相差几百里,根本帮不上忙。
  所以,她只能靠自己。
  车帘飞扬间,她极快的看了一眼秦雁行。
  半途停下休息的时候,徐笙被那婢女扶了下来。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坐了一会儿,徐笙看到一直照顾她的婢女捧回来一堆野果子,还有几株黄色的小花。
  “回夫人,这是山抛子,您要吃吗?”这婢女是秦雁行在邯郸时买下的,去找水的时候,便看见了一树野果子,便摘了回来,没想到这位一向冷清不爱言语的夫人,竟看上了这野果子。
  “多谢。”徐笙没有拒绝,取了几颗。
  “这个时节,山中竟还有花?”她吃了一口果子,指着她手里的黄色小花道。
  “这是什么花?”
  那婢女不好意思笑笑道:“这是碎米荠的花,本该是三月开花的,谁知这都十月了竟然还能瞧见。”
  徐笙笑笑,没有多言。
  很快,秦雁行走了过来,站在徐笙面前道:“你好了?”
  他身材高大,挡在前面,需要她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你吃的是什么?”他皱着眉,将目光从她的脸蛋上移到她手里的果子上。
  “山抛子,一种野果子。”徐笙说着,从婢女的手里取了一朵黄色的小花在手里把玩。
  柔弱娇嫩,和她一模一样,都是无用的东西。
  秦雁行看看那花,很快便移开了目光。
  徐笙也不看他,低头把玩手里的野花。


第59章
  秦雁行盯着徐笙白皙纤细的脖子看了许久, 才移开目光, 淡淡道:“该走了。”
  这女人果然不愧是蛊惑了虞臻的人, 连自己看到她的容貌时,也心神恍惚, 险些被迷惑了去。
  他心中冷哼。
  徐笙不知他心中所想, 将婢女手里的小黄花全部拿了过来, 在手里把玩着,然后提着裙摆走向了马车。
  秦雁行看着她纤细瘦弱的背影, 眯上了眼睛。只见徐笙身姿窈窕, 哪怕钤釵布裙, 也掩盖不了她的风姿。若要真的比起来, 怕也只有长安城里的崔家幼薇可比了。只不过崔家幼薇才智过人,这女子不过是以色事人,终归不长久。
  也不知道冀北这样粗犷之地,是怎样养出这样水嫩的女子,秦雁行想到他刚才看到的那纤细的腰肢与脖颈, 烦躁地扯扯自己的衣襟,大步走了过去。
  便见徐笙站在马车前面, 正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马匹, 嘴角含笑,温柔恭顺。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问。
  徐笙没有抬头,心中明白秦雁行这是在故意没话找话。
  “你不是说要启程吗?怎么也不见走。”
  秦雁行说:“等装完水,我们便走。”
  徐笙点点头,转着手里的花, 表情含羞带怯。
  秦雁行见了,鬼使神差地问到:“你不怕我吗?”
  “我为何要怕你?”徐笙问。
  “我掳走你,你以后很可能便再也见不到虞臻了。”
  她笑起来问:“那你愿意放了我吗?”
  秦雁行面露讥讽道:“真是愚笨不堪,虞臻竟会看上你这样的女子。”
  徐笙心想,她这样的女子看上她的人还不少,世间男子多注重女人相貌,她这容貌看上她的人多了去了。
  “大概是看中我的美貌吧!”徐笙蹙起娥媚,一脸认真。
  秦雁行噎住,一甩衣袖道:“恬不知耻。”
  徐笙淡笑,摘下一朵小黄花用手捻开,随意地扔到地上。
  秦雁行见她玩儿的高兴,便沉默的站在一旁没有说话。只不过打量她的眼神赤。裸裸的,毫不掩饰,炙热的能将徐笙灼出个洞来。
  可她仍旧玩儿着手里的话,好像什么也分不开她的心神。
  就在这时,拉马车的马忽然打了个喷嚏,扭过头来一口咬下徐笙手里的小黄花,咯吱咯吱的咀嚼起来。
  “哎呀!”徐笙大惊。
  “怎么了!”秦雁行问到。
  徐笙拿着手里秃了的花指着那匹马,眉心打结,有些生气道:“它把我的花吃了!”
  “这个时节,花本就不容易见到,它居然还给我吃了!”
  “不就是几朵花,吃了就吃了。”秦雁行淡淡道。
  徐笙不行,举着手里的花杆说:“能不能让我的婢女再去给我摘一些回来?”
  “我们马上就出发了,没空给你摘那几朵花。”秦雁行不悦道。
  “那不行,是你的马吃的,你是主人你得陪!”
  徐笙生气了,一把将手里的花杆子扔到地上,气呼呼地看着秦雁行,眼睛瞪的圆溜溜的,活像一只炸毛了的猫咪。
  与此同时,那匹马默默低下头,吃了她扔在地上的花杆子。
  秦雁行轻撇了一眼,没有理会徐笙。
  休息了一会儿,马车又摇晃着走了起来,徐笙极为不情愿的坐回了车里。
  那婢女瞧见,便笑着道:“姑娘若是喜欢,明日停下歇息的时候,奴婢再给您去摘些回来。”
  “不要了。”她掀开帘子看着外面,好像刚才只是心血来潮。
  娇俏的声音从车窗传了出去,秦雁行习武的原因,听觉比旁人灵敏的多,便自然听到了她的话。
  他嘴角嘲讽,虞臻喜欢的,便是这等肤浅愚笨的人。
  夜间众人找了一处树林歇息,徐笙没有下马车,让婢女将吃食带到马车上吃了后,便在马车上睡下了。秦雁行见怪不怪,这些天也就白日的时候她话多了两句,人鲜活起来了。平日里她都是不言不语的,俩人一句话也没有说过。
  忽然,他跟想到了什么似的,眉头一皱。
  “去将那女人身边的婢女叫过来。”他对他身后的属下道。
  “是。”
  没一会儿的时间,徐笙身边伺候的那婢女便过来了。
  “她今日都与你说了些什么?”
  婢女便将徐笙今日的一言一行全部禀告,事无巨细,一一道来。秦雁行冷面听着,夜风凉凉,婢女的话传入他的耳中,他皱眉沉思着。
  待那婢女禀报完,良久不见他回应,心下便有些忐忑,悄悄地抬起头觑了他一眼,观察他的脸色。
  “没有别的了?”他对上她的眼睛,寒眉一挑。
  婢女打个哆嗦,连忙低下头道:“没了,那位今日并无不妥。”
  秦雁行负手而立,看着朦胧的月色,挥挥手道:“罢了,你下去吧!”
  婢女忙行了礼,躬着腰退了下去。
  他应是多虑了。
  第二日停下来歇息时,徐笙又下了马车,秦雁行已经见怪不怪,任由她坐在树底下歇息,没有多过关注她,只让了几个护卫看住她,不让她逃跑。他已经意识到,这个女子的诱惑力远远大于他想象的,若是再与她多说下去,他怕自己也会被那女子蛊惑。
  故而,今日他并未再看过一眼徐笙。
  徐笙坐在哪里喝了几口水,然后低头的时候,看到自己的脚边拥簇的一大团黄色小花。她抿着唇眼里闪过精光,故作天真的伸出手摘了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婢女瞧见了,便笑道:“夫人您若是喜欢,我下次去打水的时候,再帮你带些回来。”
  徐笙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然后蹲在那里继续摘着花,没一会儿的时间便摘了一大捧,抱在怀里。
  秦雁行回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她认真烂漫的侧脸。他目光下移,见她裙摆迤逦在地,乌发从肩头滑落,柔美清丽。手里捧着的黄色娇嫩花朵更是娇柔,与其过人的姿容相应成章。
  他淡淡的移开目光,便再也没有关注她。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移开目光的那一瞬间,徐笙松了一口气。纵然知晓他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但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还是提醒掉胆,唯恐被他发现,那样她连最后一缕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
  徐笙在心里计算着日子,手里的动作仍旧悠闲适意,嘴角还挂着烂漫的笑意。
  接下来的几日,每次停车歇息的时候,徐笙都会跟着她的婢女下马车休息,然后抱着一大捧黄色的小花回到马车上。
  秦雁行也曾怀疑过她的动机,但她身边的婢女说,她只是将那花放在马车里观赏,并未做些什么,每日等那花枯萎了,她便拿去扔了,又换新花,并未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加上他曾亲眼见过驾车的马吃了那黄色的东西,至今都未出现任何不适的地方,便只是以为自己多想了。
  见秦雁行放松警惕,徐笙这几日提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了下来。
  这日黄昏,秦雁行让众人在树林里过夜。
  “阿贞,我想去如厕。”一切如常,徐笙见马车停下后对身边的婢女阿贞说到。
  这个叫阿贞的婢女和秦雁行等人都未在意,只是入平常一样,让阿贞带徐笙去不远处的树林如厕,然后外围守着他的属下。
  徐笙带着阿贞走到一处树林,然后借言自己想吃野果子,让阿贞去帮她摘。见那野果子树距离徐笙也不过三四米远,阿贞便没有拒绝,让徐笙自己如厕,她去给她摘。
  等她转过身的那一刻,徐笙慢慢往后退了几步,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圆球,又捡起一块石头,用手帕一起包住,打了个死结,然后跑了几步塞进了身后泉眼的洞口里。
  当初她去无终便走的是这条路,这附近便只有这一脉山泉,其余地方都没有水,还是他们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地方。
  如厕不过是借口,她真正的目的是这脉清泉。
  她不放心,又使劲的往里塞了几下,见既不阻挡流水,也不会掉出来时,恰好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她心里一惊,便忙收回了手,在哪里洗起手来。
  “夫人,您怎么跑这来了。”阿贞摘了野果子,见她不在原来的位置,离自己有些远,心里不放心便连忙跑过来问。
  徐笙慢条斯理的洗着手道:“我见这里有脉山泉,便洗个手,怎么了?”
  阿贞踮起脚尖看看,见真的有一孔清泉,便放下了心说:“没什么,奴婢摘好了,该回去了。”
  徐笙让她摘得还是山抛子,只不过这回她接过来,一粒也没有吃,而是捧在手里,照例又摘了一捧黄色的小花,带了回去。
  阿贞和秦雁行等人便也没有怀疑,毕竟那碎米荠四处可见,沿路到处都是,若是她今日没有带一捧回去,反倒是反常。
  她回来找了一块石头坐下,转着手里的花。
  很快那些护卫便搭好了灶,一部分人出去打猎,一部分人出去捡柴,另一部分人则是出去打水,显然是群训练有素的。
  徐笙抿着唇,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她手里的碎米荠花也不转了,手心里渐渐冒出汗来,为了防止被人发觉自己的异常,她一直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杂草。
  “夫人,用膳了。”阿贞捧了一碗野鸡炖的汤过来。
  徐笙接过来,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大口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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