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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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 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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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董雪仪一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样子,嘴角含笑,说道:“还是您见多识广知道的多。”

    老镇国公登时脸色就更难看了,张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朝老夫人一眼看过去,使个眼色,让她赶紧救场。

    自从老镇国公回来,老夫人就一直受他白眼,此刻他用眼神求救,老夫人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满眼写着:活该!再让你胡乱说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但到底也是老两口之间的矛盾,媳妇面前,他们是一体的,老夫人便说道:“把雪仪的妹妹嫁到湖州倒是不错,可你又不能一辈子在湖州任职,万一你调离了,她怎么办,离得远,就是受了委屈也无处哭诉,谁给她做主去!”

    语气里,竟是对董雪若的关切之意,董雪仪听着,心中只觉得恶心。

    这老两口,和宋浙一样,都是虚伪自私又自以为是的,仿佛这天底下,除了镇国公府的人,全天下都是任他们玩弄于鼓掌的傻子。

    董雪仪本就是想要趁机给老镇国公添堵,老夫人此言一出,此事也就算是揭了过去,之后一家人便围在一起讨论董雪若的进门事宜。

    而在京城的另一处院落里,三皇子萧祎正拿着一把剪子修建院子里的一株山茶,留下他想要的,剪掉他认为多余的,每每心中烦乱难安时,萧祎最爱做的事便是当园丁。

    此时他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置老镇国公于死地的一切证据,只待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他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向皇上举报老镇国公的机会。

    可这样的机会,却是可遇不可求,他不知道究竟要等多久,何时才是最佳上禀时间。

    正在他心焦难耐,一剪子剪掉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朵时,骆志松远远走了过来,依旧是一声石青色长袍杭绸直缀,依旧是眼底一团雾气,让人看不清他的思绪。

    及至面前,还未及骆志松行礼,萧祎便急急说道:“可是又有什么发现?”

    既是萧祎张口问,骆志松干脆也不再行礼,嘴角含了笑意,说道:“有人看到老镇国公回京了,此刻就在镇国公府!”

    萧祎闻言顿时大惊。

    外地官员无召不得入京,若有急事,须得上禀皇上知晓,得到皇上应允后,才能进京。

    如若不然,便是重罪!

    老镇国公此时入京,可有诏书?皇上可否知道?

    震惊过后,萧祎忽的仰头朗声大笑,“天助我也!”一叠笑声落下,萧祎吩咐骆志松,“快去查查,他回京我父皇可否知道。”

    骆志松得令却未动身子,而是笑意越发浓重的说道:“这样的事,何须殿下吩咐,已经查了,他是无召私自回京。”

    “无召回京!无召回京!无召回京好啊!”激动之下,萧祎一连说了三个无召回京,摩拳擦掌,将手中修建花枝的剪子一把塞到身侧小厮手中,转身直奔书房,步伐轻盈如飞。

    此时不进宫,更待何时!就是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望着萧祎的背影,骆志松面上笑容更盛,脑袋微扬,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只觉得今日的天气,格外好。

    萧祎进宫的时候,皇上正和兵部户部礼部几个重臣商讨事情,太监通报他求见,皇上想着让他历练,便点头让他进来旁听。

    待到要事说毕,几个大臣还未来得及离开,萧祎便一步上前,将早就准备妥当东西捧了出来,高声说道:“父皇,儿臣有要事禀报。”

    一听他的话,几个大臣原本要走,却立刻又缓了步子,深怕错过什么似得,赖在那里,不再离开,只是低眉顺眼,缩小存在感。

    现在皇上还未定皇储,这几个皇子中,虽然二皇子夺嫡的可能性最大,可不到最后关头,谁又能说得准呢!

    皇上身侧的内侍公公立刻几步上前将萧祎手上的宣纸拿走,送至皇上面前。

    目光扫过宣纸上的蝇头小楷,皇上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随着目光下移,笑容一寸寸收敛,到最后,已经是面色铁青,眼中怒意滔天!

    十几页的宣纸被如风一般哗哗翻过,皇上盛怒之下,一把将那宣纸摔倒桌案之上,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时间,御书房的空气凝若寒铁。

 第一百五十四章 怒火

    皇上胸中像是烧了一团灼灼烈火,噼啪作响。

    这可是他信任倚重恩宠隆盛的老臣啊!

    湖州富庶,国库存粮的一半几乎都源于湖州上贡,湖州又是兵塞重地,可谓是京都的一道天然屏障。

    这样举足轻重的地方,就是因为信任和恩宠,他才将湖州总督的职位交给镇国公。

    他呢?把自己对他的这份恩宠当成什么!

    望着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小楷,皇上紧握的拳头略略发抖,眼角的皱纹仿佛也在这盛怒中又深一层。

    萧祎眼底冰凉的笑意闪过,等着皇上发问。

    皇上大约沉默了一盏茶的时间,才重重喘出一口气,蹙眉望向萧祎,“你这些是从哪弄来的?”

    萧祎一怔,他怎么也没想到,皇上在盛怒之下,问他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这些年老镇国公在湖州圈地占地,强占民女,私养外室……这样的罪状数不胜数。

    骆志松甚至还详细写了,去年湖州洪灾,朝廷拨款拨粮救济,老镇国公却利用自己总督的身份,将这些救济粮食银钱全部扣下,灾民得不到援助,想要进京讨说法,他便上奏皇上,说刁民不懂君恩,发生暴动,随后调用军队,以压制暴民的名义,将想要进京请愿的灾民无一例外的屠杀。

    这样欺上瞒下,贪得无厌的暴径,着实可恶。

    至于宋浙,风流成性,放荡不羁更是行迹可恶。

    身为朝廷官员,百年世家子嗣,却流连迷恋青楼花魁,多次在青楼与人大打出手,只为争花魁的多陪一盅酒,屡次闹出人命,皆以银钱封口,不让其家属上告。

    若是家属不收钱财,执意要为亡者讨个公道,他便索性将人家全家杀了一了百了。

    更有竟是不顾身份的出重金为那花魁赎身,置买宅院,养作外室,偏偏被府中老夫人知晓后,又将已经有了身孕的花魁乱棍打死,可谓造孽。

    如上的罪状,萧祎列了几十条,分明宋家上下都不是什么东西,怎么父皇却如是问呢!

    脑中飞速转着,萧祎谨慎答道:“儿臣私下调查镇国公府很久了。”

    听到萧祎提到镇国公府四个字,那几位大臣顿时眉眼一跳,心中大呼,今日留下真是留对了。

    镇国公府是什么人家,老镇国公可是当今陛下的救命恩人,三皇子却是查到了他家去。

    这戏,热闹了。

    “这么说,这些都是真的?”皇上铁青着脸指着桌上宣纸,阴沉沉的说道,眼中冒着寒气,心中最后一丝幻想破灭。

    他的儿子亲自去查,怎么会有假!

    萧祎点头,“千真万确,如今镇国公就在京城,父皇如是不信,叫他来对峙便可,儿臣心无畏惧!”满面正气凛然底气十足的样子。

    几个大臣刚刚抖动的眉心更是一跳再跳!

    镇国公不是驻守湖州吗?怎么此刻却是在京都!不禁小心翼翼略略抬眸朝皇上瞅去。

    皇上闻言,眉头皱的更深,震惊中带着愤怒,说道:“你说什么?”极怒之下,呼吸间越发沉重。

    萧祎明知皇上震惊的是什么,却偏偏答道:“儿臣说,儿臣上禀之事,句句真言,不怕与镇国公对峙!”

    皇上手一扫,说道:“朕不是问这个。你刚刚说镇国公在哪?”

    萧祎一脸无辜的表情看向皇上,“在京城啊,父皇难道不知道?”

    几个大臣顿时心跳加速,天,镇国公竟然真的无召进京!不禁心下默默为镇国公点了三柱高香,无召进京,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脑袋的!

    “在京城!”皇上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道,说着,对身侧的公公吩咐,“去,到镇国公府传旨,就说朕要见他!”

    外臣无召不得入京!镇国公,他要做什么!皇上的手背上青筋暴突,一双眼睛里盛着破天怒意,让室内的空气一冷再冷。

    内侍得令立刻启程。

    一时间,静默的御书房内,各人心中心事繁杂。

    内侍去镇国公府的时候,老镇国公正站在院子里看着下人们挂灯笼,大红的绸布宫灯挂满回廊屋下,数步一盏,格外喜庆,让人瞧着不禁眉眼绽笑。

    萧煜提出十日期限,今日已是第九日,镇国公府里早就披红挂绿装扮的一派喜气。

    董雪若是平妻进门,摆不得宴席请不得人,董雪仪只能在府里使劲儿的为她造面子。

    老镇国公原本打算亲自登门永宁侯府,可思来想去也不知道登门后能说些什么,干脆作罢,就这样装聋作哑的等着董雪若进门算了,反正也是董家心甘情愿,又不是镇国公府仗着势力欺压他们。

    猛地得了内侍的口谕,镇国公登时心神大骇,忙塞了厚厚的红包给内侍,打听道:“公公可知,陛下召我进宫,所谓何事?”

    他无召回京是什么罪他心知肚明,原想着只回来一夜,教训教训儿子就再折返回去的,没想到回来是这样一个情形,只能等到董雪若进门了再回去。

    他是秘密回京的,皇上怎么知道了呢!

    此时得召,他实在心中底虚惊惧,惶惶不安。

    内侍却是将那红包推了回去,皮笑肉不笑道:“大人随奴才进宫不就知道了,奴才只负责传话,什么都不知道。”

    说着,内侍也不再多停留,转身就要离开,镇国公无法,只得跟了前去。

    镇国公前脚离开,后脚董雪仪便接着出去置买东西,相继离府,坐在马车上,董雪仪捏着手中按有宋浙手印的和离书,嘴角扬出一个笑意。

    这辈子,这辈子她都不用再回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了,再也不用面对这些让她心中分外恶心的老老小小了。

    她的儿子,庭哥儿,此后就跟着她姓董好了,这个宋字,实在让人心中生恶。

    御书房内,礼部尚书仿佛是被大殿之内的空气蛊惑一般,在殿内寂静了良久之后,抿了抿嘴唇,抬步上前,跪下说道:“臣有话要说。”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另外两位大臣吓了一跳,目光齐刷刷向他看去,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萧祎更是眼皮一跳,转头一道锋利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仿佛要将他刺透穿烂一般。

 第一百五十五章 恍然

    这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节奏吗?

    皇上发白的嘴角一抖,几乎是用鼻子哼出一声:“说!”声音冰冷的能把人冻僵。

    礼部尚书仿佛是感受不到这份催人心肺的寒意一般,立刻禀道:“据臣所知,镇国公回京,大约是为了一桩婚事。臣先前没有禀报,是以为他是得了陛下应允才回来的,实在不知陛下竟是不知。”

    他的话无疑是一颗炸弹,轰的一声,炸响在御书房内,震的屋内每一个人天灵盖发木。

    镇国公府一老一少两位男主人的发妻都尚在,能让镇国公不惜无召入京的,究竟是什么婚事!

    他身后兵部户部两位大臣不禁对视,却在对方眼中除了看到震惊,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他们竟然没有听说。

    “你继续说!”皇上阴鸷如鹰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礼部尚书,周身散发着浓浓煞气。

    “前几日,臣和永宁侯府的董侯爷喝酒,听他絮絮叨叨提起,似乎是镇国公的嫡长子宋浙瞧上了他的三女儿,想要讨了过去做妾。”

    又一颗雷,轰的炸响。

    只不过,这一次别人是被炸的震惊,萧祎却是心中大乐,忍了心中情绪,萧祎换上一脸匪夷所思,骇然说道:“你没听错?宋浙是要讨董家三小姐做妾?董家嫡出的三小姐?”

    礼部尚书转脸面向萧祎,答道:“断不会错,臣至今还记得董侯爷为此事伤神的样子,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董侯爷在说及此事时,却几次哽咽险些落泪,臣又怎么会听错记差。”

    萧祎当即一脸愤怒,“宋浙的发妻可是永宁侯府的大小姐,如今又要逼着永宁侯府将嫡出的三小姐送到镇国公府做妾,他这是要做什么!欺人太甚!”

    一面说,一面握拳,毫不掩饰满面怒气,甚至在他有意为之的情形下,这份怒意越发浓盛。

    说着,觑了一眼皇上发青发抖的面色,萧祎又补充一句,“这不是强打永宁侯府的脸吗,让慧贵妃娘娘在宫中如何自居。”

    打永宁侯府的脸,便是打了慧贵妃的脸,谁都知道,慧贵妃深得皇上宠爱,那打了慧贵妃的脸,也就是不给皇上情面了。

    萧祎心中冷笑,礼部尚书的这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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