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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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 第5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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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婆子有心继续听,可就算她走的再慢,此刻也行到门槛边,总不能就立在门槛处不走啊。

    提腿抬脚,随着一声重重的出气,踏出门槛。

    原来是因为这个……就说嘛,赤南侯府家大业大的,怎么可能不给人赏钱……

    老太妃和筠小姐也真是的,来人家家里做客,做什么非要搞出一些幺蛾子来,要不是她们作妖,她必定能过个丰收年。

    阻她财路……一路磨着牙,那嬷嬷折返回去。

    看她离了院子,吉祥如意促狭的一阵笑,笑过,吉祥问顾玉青,“小姐,难道我们就不收买收买那边的人?也好知道他们到底安着什么心。”

    顾玉青照着铜镜里如意给她簪上的珠花,笑道:“收买自然是要收买的,可这婆子既然能被我那姑祖母派来传话,想必在她跟前就不算是多有地位的人,纵是收买了,也不过是百花银子。”

    “小姐如何知道她没有地位?”吉祥不解。

    如意嘿的一笑,“你傻啊,你想那个滇阳王妃和筠小姐昨儿对咱们小姐少爷什么态度,她自然是不会派个有头有脸的人来,她只想着派个不着五六的人来打咱们小姐的脸呢!”

    这传话之人的身份高低,自然也就表达了被传话人的身份高低。

    如意一语点破,吉祥登时小柳眉一立。

    顾玉青笑道:“好了,我都不气,你气什么大早起的,小心气坏了身子!”

    吉祥就哼哼道:“她坏心眼这么多,小姐一会还是别同她进宫了,万一她又生出什么幺蛾子来。”

    顾玉青摇头,“就算是我想要同她进宫,她也没有那个机会,她进宫,谁接待她呢!”

    吉祥一怔,旋即明白过来。

    滇阳王妃是女眷,皇上自然不会专门见她。

    中宫空悬,她又无皇后可拜见,那能见的,也唯有太后和慧贵妃了。

    只是……

    太后身体抱恙,若非什么非见不可的人物,自然不会见,滇阳王妃显然不是什么非见不可的。

    至于慧贵妃……慧贵妃这一胎怀的格外艰难,妊娠反应异常激烈,自己已经是自顾不暇,能料理后宫诸事已经是竭力勉强了,哪有精神去见她。

    至于宫中其他人……

    如果是她家小姐同滇阳王妃一同递了牌子,那凭着她家小姐在太后娘娘和慧贵妃跟前的面子,兴许旁人还能请她过去坐一坐,可如今,她越过赤南侯府,只递了滇阳王府的牌子,无疑就是告诉大家,她是凭着滇阳王妃的身份进宫,而非赤南侯府的亲眷。

    这可是滇阳王妃入京的首次进宫,而她家小姐,却没有另外补递牌子。

    但凡心思机敏者,都能看出其中蹊跷端倪。

    一个是赤南侯府,一个是已经被停了荫封的滇阳王府,宫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思七窍玲珑的,有谁会出这个风头呢!

    “今儿进宫不得,还不知道她又要做出什么事来撒气呢!”吉祥撇嘴哼哼道。

    顾玉青含笑看她一眼,没有接这一茬,而是道:“算时辰,周秉德也该回来了,去瞧瞧,他若是回府,让他立刻来见我。”

    昨儿回了桐苑,顾玉青便吩咐周秉德今日一早去打听苗疆八王一事的处决结果。

    虽然为了顾及太后和慧贵妃,皇上不会对外公布苗疆八王给萧煜投毒,可事情毕竟摆在那里,皇上只怕不会轻饶他。

    这次,他该是必死无疑了。

    当日苗疆八王在御书房被绑走审讯,皇上是封锁了消息的,也就是说,杏花巷那里的人并不知他家王爷已经出事。

    当天回府,顾玉青便派了孙立斌到杏花巷守着,旁人如何她不管,只要顾玉禾还在就行。

    端王一事让她躲过一劫,这次,却由不得她再生。

    若是皇上不下死令,她就亲自动手。

 第一千三十章 挨打

    正说话,彩屏打起帘子进来回禀:“小姐,周秉徳回来了,正在院中侯着等小姐召见。”

    以往彩屏回话,总是身子越过门帘,立在内屋,看过顾玉青一眼,才屈膝回话。

    今日却是半个身子立在外面,从顾玉青的角度看过去,恰好门帘遮住半张脸。

    低垂的面颊微微泛红。

    顾玉青眼见她如此,不由眉头微蹙,“你进来说话。”

    彩屏闻音,当即身子一僵,“奴婢就是回禀小姐一声,周秉徳在外侯着,奴婢手头还有其他事情做。”

    彩屏如是一答,这下连吉祥如意也心头起了疑惑。

    彩屏可是从来没有违逆过小姐意思的啊,今儿不过是让她进来回话,怎么偏偏就寻了借口呢!

    “小姐让你进来,自然是有事吩咐你,你手头什么事,能大的过小姐的吩咐,还不赶紧进来!”如意立刻冲着彩屏说道。

    虽说平日大家处在一起感情极好,可她半分容不得旁人敢对顾玉青有一丁点心思。

    如意语落,彩屏登时咬着下唇,脚下步子不动,却是将手边门帘死死揪成一团,。

    顾玉青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彩屏,略过门帘,看她分明青白的脸上两颊依旧散不去的通红。

    吉祥瞥了顾玉青一眼,提脚过去一把拉了彩屏,“你今儿这是怎么了……”

    话音儿未落,吉祥顿时语气一顿,转瞬一声惊叫,“天!彩屏,你的脸怎么了,谁打的!”

    吉祥一面说,一面将彩屏拖到顾玉青面前。

    “小姐,你看彩屏的脸!”说着,不由分说,将彩屏的下巴抬起。

    如意一眼看到彩屏素白的脸上左右各是五根分明的手指印,不由心头一抽,暗自后悔方才误会了彩屏。

    顾玉青看着彩屏脸上血红的指头印子,眼底神色倏忽凛冽,“怎么回事!”

    怒气自胸膛骤然腾升。

    彩屏是她跟前的丫鬟,又是黄嬷嬷的亲孙女,在赤南候府,谁敢打她!

    尽管心头早就有了万分肯定的答案,顾玉青还是等着彩屏回答。

    “没……没事。”彩屏别开吉祥,勾着脖子低头,嗫喏道,说话间,豆大的眼泪吧嗒落在鞋面上,晕染一片。

    顾玉青眼底神色越发清冷,“你顶着红彤彤的十根血印子在脸上,你和我说没事?你是当我傻还是当我瞎!”

    “你是我的丫鬟,这满府里,除了我,没人有资格打你,就算是小少爷,因着我的缘故,也断然不会碰你一个手指头!”

    “这里是赤南候府,在自己家受了委屈,连说都不敢说,你以为你忍了委屈就是在替我分忧?”

    “旁人只会觉得我无能,在自己家连自己的婢子都护不得周全,如此,越发让人得势,以为我好欺负!”

    顾玉青气别人胆大妄为目中无人,更气彩屏懦弱。

    明明瞧着彩屏一张让打的触目惊心的脸心头心疼的紧,可话说出口却是不由自主的嗔责。

    “奴婢不敢!”彩屏被顾玉青的气势吓得一哆嗦,当即跪下。

    顾玉青啪的一拍桌子,“不敢就给我说,谁打的!”

    顾玉青这桌子拍的格外用力,彩屏被吓的身子一颤,连想都没想,脱口就道:“婉珺小姐跟前那个眉心有黑痣的婢子!”

    话一出口,彩屏立刻懊悔……又给小姐惹麻烦,“小姐,奴婢脸上看着吓人,其实不疼的,奴婢……”

    顾玉青阻断彩屏的话,只问道:“她为何打你。”

    彩屏只觉得是自己给小姐添了麻烦,一时间支吾不语。

    吉祥立在她身侧,急得冒火,“你倒是说呀,让人打成这样,还说不疼,你这哪里是替小姐着想,你这分明是帮着真凶作践小姐!”

    彩屏一怔,满目糊涂仰头看吉祥。

    吉祥瞧着她茫然懵懂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你是小姐的丫鬟,小姐是赤南候府的主人,她们好端端的打你做什么,打你不就是为了踩小姐一脚!”

    “你这个糊涂虫,你什么都不肯说,不是正好帮着她们给小姐添堵!”

    彩屏愣愣看着吉祥,心头琢磨,好像吉祥说的有道理。

    转头看向顾玉青,瞧着顾玉青一脸愠怒,这才后知后觉体味出来,当即涨的满面通红。

    “奴婢方才到厨房送回食盒,恰好婉珺小姐带着她的丫鬟到厨房要一道什么松茸汤。”

    “厨房的管事告诉婉珺小姐,府里并没有松茸,婉珺小姐不信,就说厨房管事必定是受了小姐的意,故意苛责她们祖孙。”

    “奴婢听她无事生非冤屈小姐,就忙上去解释,她问了奴婢是何身份,越发气恼,就让她跟前那个眉心长痣的婢子打了奴婢。”

    随着最后一句话音儿落下,彩屏终是彻底反应过来。

    婉珺就是知道她是小姐跟前的人之后,怒气才更大的。

    这么说……当真如小姐和吉祥所言,婉珺打她,根本就是冲着小姐的。

    是她糊涂了……懊恼又生,彩屏只将头垂的更低,“是奴婢无用。”

    顾玉青听她前言后语说罢,心疼的叹过一口气,起身扶了彩屏起来,吩咐如意,“带她去上点药,别落了疤!”

    如意领命,带着彩屏离开。

    她们前脚一走,顾玉青当即便带着吉祥直奔秋香园而去。

    她一路行过去的时候,陆婉珺正立在滇阳王妃跟前说话。

    打了彩屏的事已经传到滇阳王妃耳中,为此她着实责备数落了陆婉珺几句。

    陆婉珺心头不服,辩解道“……祖母,我实在忍不住才让人打了她,不过是个丫鬟,难道顾玉青还真敢为了个丫鬟和我闹起来?她就不怕失了赤南候府的颜面,让人说她苛责我们!”

    陆婉珺说的理直气壮。

    滇阳王妃眼皮几跳,若是没有昨天那些事,她敢一万分肯定顾玉青绝不敢如何。

    可现在……她却是心头一点把握没有。

    “那彩屏毕竟是她跟前的人,又是她母亲奶娘的孙女,与旁人不同。”

    陆婉珺一脸不悦,“我又不知道她的身份!再说了,打就打了,顾玉青还不敢如何,难道祖母倒要先训斥我了!”

    正说话,一个丫鬟进来回禀:“王妃,小姐,顾大小姐过来了!”

    陆婉珺虽然刚刚嘴硬,可听到此言,登时心虚的一跳。

 第一千三十一章 话题

    随着屋外丫鬟的行礼问安声响起,顾玉青提脚进来。

    面带盈盈笑意,扫了立在炕沿边的陆婉珺一眼,对滇阳王妃道:“姑祖母歇的可好?”

    陆婉珺眼见她如此,哪有半分愠恼之色,登时心下放松,朝滇阳王妃挑挑眉:怎么样,我说她不敢吧!

    转头在一侧的椅子上坐下,心安理得的端起茶盏喝了一口。

    顾玉青不理会陆婉珺,只是眉目含着浅笑,看着滇阳王妃。

    滇阳王妃深深凝着顾玉青面上的笑,不动声色道:“还好,只是北方睡炕,南方睡榻,久了,终究觉得炕有些硬,也是我老了,骨头经不住了。”

    顾玉青闻言一笑,慢条斯理在陆婉珺对面坐下,“昨儿珺姐姐说姑祖母要久住,既是久住,总不能日日睡觉被膈的骨头疼,如此也歇息不好,不如让人按着姑祖母在云南床榻的样子,打一张床出来。”

    眼见顾玉青只字不提今日早起的事,陆婉珺越发的放宽了心认定顾玉青是不敢,便道:“说的倒是容易,只是打了一张床出来,放在哪里呢,总不能把炕刨了吧,大年节的,不宜动土。”

    “赤南侯府多的是客房,有些屋里,本就是床榻,到时候将那床榻挪走就是,不必动土的。”顾玉青不紧不慢瞥过陆婉珺一眼,继续看向滇阳王妃,“姑祖母常年不登门,总不能第一次上门做客,我这个做主人的,就让姑祖母夜夜不得安息。”

    一个客人,一个主人,顾玉青咬的分外的字正腔圆。

    滇阳王妃不由眼皮一跳,看向顾玉青的眸光,带出警惕的凌厉。

    陆婉珺道:“既是有客房里安置的是床榻,为何不一开始就安排了我们住床榻呢?”声音带了不掩饰的责备。

    说着,陆婉珺得意朝滇阳王妃看过一眼,又道:“妹妹眼看就是要出阁的人了,还是如此不会理家待客,我看不如趁着我祖母在,让我祖母教教你如何打理中馈,也免得日后到了婆家捉襟见肘让人瞧了笑话。”

    “婉珺姐姐的意思,是让我把赤南侯府的中馈,交给姑祖母嘛?”顾玉青眉目不动,声音不变,眼底却是冷光迸射。

    原来,她们祖孙二人,还存着这样的念想!

    真是痴心妄想!

    陆婉珺只顾得意看向滇阳王妃,没有留意顾玉青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色,便道:“我祖母到底是打理了滇阳王妃中馈几十年的人,自然处处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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