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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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 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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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妃言落,世子就道:“也好,就依你,另外砌猪圈。”

    说着话,世子转身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将头前烛火吹灭。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洗漱过后,世子就忙着他的砌墙砌圈大事,世子妃则收整一番,携了贴身婢女前往老太君处,将昨夜世子同她讲的贺之年一事告知老太君。

    纵然早有顾玉青先前那番话,可老太君闻言,还是难免满脸惊骇之色,“真是个畜生,竟做出这种事来!”

    世子妃道:“谁说不是,瞧着好好地孩子,又那样得陛下重视,还好发现的早,若是等到他真的位极人臣,还不知能做出什么变态癫狂之举。”

    老太君深吸一口气,点头,又道:“这件事,你如何打算?”

    “……媳妇想,对于镇宁侯府,虽我们之前无冤无仇,可镇宁候这些年一直暗中扶持三殿下,对四殿下没少下黑手,眼下三殿下一没了,皇后同英国公府也不复存在,以镇宁侯府的投机做派,必定会再扶持其他皇子,如是一来,还是要对四殿下再行陷害,还不如就这此事,将他一举端了,也算是替慧贵妃免了桩心事。”

    世子妃言落,老太君凝眉,“慧贵妃那里,她当真不愿意晋一晋位份?”

    若是慧贵妃有意,凭着皇上对萧煜的喜爱,凭着她和太后的情分,凭着萧煜与顾玉青的联姻,哪怕永宁侯府不争气,她也能竭力保她上位。

    可惜……

    世子妃摇头,吁出一口气,“一出事的时候媳妇就问过,她回答的很是肯定,绝不上位,她可以行六宫之权,却绝不做六宫之主。”

    “那四殿下,也对帝位无意?”

    世子妃点头,“无意帝位也好,免得阿青将来还要遭罪。”

    “可他不登基,将来难免被人拿捏,日子过得未必就能舒心。”老太君叹息道,沉默一瞬,又道:“我听说,九殿下近些日子与四殿下走的很是近,那孩子,虽然素日不大言语,可我细瞧,却是个可靠地,他若登基,将来四殿下和阿青的日子,必定不会艰难。”

    “慧贵妃也同我提过,那是个好孩子,只是,无依无靠的,到底……”话说一半,世子妃忽的眼底波光一颤,朝老太君看过去,“母亲的意思是……”眼底泛起惊色。

    老太君道:“平西王府,到底是要站队的,那些说是不参与党争的,又有几个真正完全能做到,到最后,还不是要被逼站队。”

    以前老太君绝不肯谈及这些敏感话题,今日忽然提起,世子妃只觉心头砰砰砰乱跳,一时间,气息有些紊乱,“战队的事,父亲怎么说?”

    提起老王爷,老太君拳头一握,砸在手侧小炕桌上,咬牙切齿道:“他哪有功夫关心这个,明日斗猪开局,今儿一早就带着他的猪到大佛寺求神拜佛去了,说是要让大佛寺方丈给那些猪开光!”

    给猪开光……世子妃嘴角一颤,试图脑补那个场面,却是实在因为脑中形象太过惊世骇俗,震的她无法想象下去,多想一毫,只怕都要笑的肚子抽筋。

    赶紧岔开话题,“这桩事,我总要和慧贵妃先说一句,我想,不论我们如何站队,总不能坑了她们母子。”

    老太君嗔她一眼,“就知道护着慧贵妃,就算我坑了慧贵妃,也不能坑了阿青不是!眼下阿青嫁给四殿下,慧贵妃母子早就和我们平西王府捆绑在一起,偏你不放心。”

    被婆婆念叨,世子妃抿嘴一笑,不再多言,只又将话题转回到贺之年一事上,“贺之年那里,媳妇方才所言,母亲觉得如何?”

    老太君就道:“就依你所言,要么坐视不理,要出手,就一拳直击要害,让他永世不得翻身,不仅是贺之年,他父亲镇宁候也是一样,不能给他们喘息翻身的机会。”

    有老太君这句话,世子妃心头就松下一口气,转手端起手边茶盏,轻呷一口,清茶刚刚入喉,耳边传来老太君询问,“这桩事,松儿他爹是什么意思?”

 第七百六十章 金身

    世子妃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转瞬不落痕迹将茶盏缓缓搁下,笑道:“媳妇方才所言,就是世子的意思,单凭媳妇,哪能想的这么周全!”

    语气极是自然。

    老太君却是嗤的一笑,“你呀!”伸手朝着世子妃虚点一下,“他肚子里装点什么东西我还能不知道,偏你要给他做遮羞布!”

    世子妃闻言,含笑低头,并不接话。

    老太君笑了几声,又道:“这件事,你也不必再同他说,你自己斟酌着处理吧!”说着,口中一声叹息,“咱们娘俩,都是吃苦受累的命,他们爷们儿,都是享乐的。”

    一想起老王爷赫赫扬扬带着他的五十头猪去大佛寺开光,老太君就恨得想要打人!

    得了老太君的话,世子妃便放开手脚,避开世子,安排起来,及至中午吃饭时分,有贴身婢女借着布菜舀汤之际轻声回禀,“那件事成了。”

    世子妃闻言,接过汤碗微微颔首以示意知道,偏世子将那婢女的话一字不落听到耳中,不由好奇发问,“什么事?”

    世子妃就抿嘴一笑,“能是什么事,还不是父亲那些猪的事,他老人家兴冲冲带着五十头猪去大佛寺开光,人家佛门清净之地,怎么会容忍荤物入内,自然要将他拒之门外,他老人家不肯死心,方才派人回来让取了五千两银票,说是要给这些猪捐个金身,就不信方丈不让猪进去。”

    这件事也非世子妃信口开河,老王爷的确是取了五千两银票要给他的宝贝猪捐金身,气的老太君差点拎起小炕桌直接朝大方寺山脚下冲去。

    “若真是让父亲花五千两银子买通了寺院方丈,放了那些猪进去,日后这朝野上下要如何看我们平西王府!府里人再别想出去,非得让人把脊梁骨戳断。不得已,母亲让我偷偷请了那寺院方丈,在大佛寺后山,避开众人耳目,给父亲那些猪做了个开金身的仪式。”

    世子听着笑个不止,“那方丈应了?”

    世子妃就道:“五千两银票摆在那里,哪有不应的道理!”

    世子闻言,哈哈大笑,“父亲这开了金身的猪若是到时候不能一举夺冠,他不知道要怄多久!”

    世子妃就一声长叹,“可不是,买通了方丈,只怕要不了多久,我就得去买通斗猪的举办方,也不知是谁起的兴,斗什么不好,偏偏斗猪!”

    这厢,平西王府,世子和世子妃就给猪开金身一事说的热闹,那厢,御书房内,禁军统领举拳行礼,将贺之年一事,一五一十回禀皇上。

    皇上闻言,满目惊骇,“你确定,是镇宁侯府的贺之年?”

    那可是小一辈里他最最看重的世家子弟,才学武艺人品,样样拔得头筹!

    这些年,他一直有意提拔历练贺之年,为的就是等他退位之后,给他儿子留个得力人手。

    现在,禁军统领竟然告诉他,这个他千般百般看好的人,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兽……不,是连兽都不如的货,皇上心头,怎么能不骇然震惊。

    禁军统领低眉垂眼,“确定无误,就是镇宁侯府的嫡子,贺之年。他那密室,臣查的很清楚,其中女子五十人,男子六十八人,从贺之年外宅处离开,臣又去了京兆尹处查了近些年失踪人口,并到花巷暗查,确定贺之年曾经从五家花楼买了姑娘小官离开,这些总数加在一起,与贺之年密室之内人员,大约对的上。”

    随着禁军统领一字一句说出,皇上眼角下方颧骨处,肌肉不住地跳。

    他的大好青年啊!这就是他重点培养的大好青年!是他亲口对着满朝文武说,贺之年乃当朝才俊之楷模!

    当初皇上对贺之年有多看重多用心,此刻就有多厌恶多唾弃。

    拳头紧握,面如沉水,扬手一拳砸到桌案上,咬牙切齿,道:“你亲自去,把贺之年抓了关入死牢。不必刑部和大理寺问审,明日直接在牢中处以死刑。”

    禁军统领得令,道:“若是镇宁候拼死阻拦怎么办?”

    皇上闻言,不由一怔,拧眉死死盯着禁军统领,脑中却是想着他的话。

    镇宁候虽不缺儿子,可贺之年却因着得他恩宠而格外被镇宁候看重,这些年,镇宁候在他身上,可谓用足心血,就这样突然派人抓了贺之年,镇宁候必定心下难以接受,到时候,极有可能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贺之年虽不是个东西,可镇宁候却是兢兢业业。

    只是,难道为了顾及镇宁候,就要放过贺之年?皇上如鹰的眼底迸射出带着杀气的寒光。

    这个贺之年,令他满心恶心,无论如何,都不能将他放过,可镇宁候又是个小心眼的……

    正思虑,御书房大门忽的被小內侍推开,探头进来回禀道:“陛下,刑部尚书陶大人求见。”

    皇上紧蹙的眉毛微微挑起,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身子向背后椅背一靠,嗓间发出一声呜呼声,吁出一口气,道:“让他进来。”

    内侍得令,当即将雕花木门展开,迎了刑部尚书陶晔进来。

    低眉拱手,几步疾走,行至与禁军统领并肩处,陶晔双膝跪地,行礼问安,“臣有要事回禀。”

    皇上不由揉了眉心,心头只觉乱糟糟一团,“什么事?”

    “臣今日整理刑部近些年旧案,整理过程中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因着事情涉及四殿下,臣不敢掉以轻心,便将那些臣觉得奇怪的事,从头到尾梳理一遍,却是越梳理越惊心。”

    随着陶晔回禀,皇上听到他提及萧煜,顿时揉着眉心的手一僵,那臭小子又闯什么祸了!

    他是祸精转世么!

    上辈子一定是欠他的,要不这辈子,这臭小子怎么就这么不安生!

    “煜儿又怎了?”长长一叹,有气无力道。

    陶晔闻言,将随身带来的一个布包搁置膝盖前方,布包展开,露出里面厚厚一摞宗卷,俯身取出,双手捧上。

    内侍总管眼见如此,当即上前一步接过。

 第七百六十一章 状告

    眉宇间浮上震惊,从内侍手中接到宗卷,皇上眼角一抖,“煜儿犯了这么多事?”

    那厚厚一摞,足有小半尺,他这是夜以继日的闯祸,才能在刑部留下这么多罪证吗!

    祸精!

    虽然素日常有大臣弹劾他,可那些弹劾,毕竟是口头之语,递上来的章子,他基本是全部不看的。

    自己儿子什么脾性,他尚算了解。

    煜儿就算胡闹出天,也绝不会做下伤天害理之事,那些人弹劾他,一则是他有些事闹得实在过分,触及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才被弹劾,二则,却是当日萧铎萧祎夺嫡,想要将他除掉罢了,不过是党争下的牺牲品。

    这些年,对于那些弹劾,皇上一贯采取的态度是:闻之即可。实在被御史逼得无法了,就罚他禁足几日。

    可眼下瞧着这一摞摆在面前的宗卷,皇上心头还是不由一颤,原来他儿子光光在刑部有案记载的祸事,就这么多!

    这么多!

    皇上面上涌现出一股莫大的情绪,复杂中带着淡淡的无力。

    陶晔闻言,忙低头道:“臣仔细查阅了这些年有关四殿下被状告犯事的所有记录,结果发现,十份宗卷中,竟然有八九份,皆出自镇宁候府。”

    “要么是贺之年所为,要么是镇宁候所为,要么就是几个素日同贺之年或者镇宁候走的近的官员所为,心头觉得此事实在蹊跷,不敢妄自决断,故而特意拿来,请陛下过目。”

    陶晔说罢,低眉垂眼,躬身伏地,等皇上决断或者问话。

    皇上闻言,顿时心头那份无力挥散一空,转手将面前宗卷拿起,一本一本翻过,果然如陶晔所言,这些宗卷,无一不与镇宁侯府有着直接间接的干系。

    随着宗卷一本一本翻过,皇上面上神色越发凝重阴沉。

    本朝规矩,御史弹劾,一则可以根据其自己所掌握事实就某人弹劾,二则,可以就刑部或大理寺呈交记述的案件弹劾。

    皇室和朝廷命臣,但凡涉及这两类人的案件,一般而言,都是大理寺负责接收料理,他自己也会不定时的查看大理寺那边所转呈的案件。

    镇宁候这只老狐狸,知道他素日从不查看刑部记录案件,就把状告煜儿的状子,全部送到刑部。

    同朝为官,凭着镇宁候的身份,凭着贺之年所受到的器重,刑部的人自然不会让他将状子拿走另呈大理寺。

    更何况,煜儿素日无法无天,满朝文武皆知,涉及他的状子,大家也都心里明白自己的态度,故而这状子接了,也只是搁置一旁,并不真的去查。

    既不得罪煜儿,还能卖镇宁候一个人情,何乐不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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