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门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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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长女-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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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策当即目瞪口呆。

    不是来拦住大姐的吗?

    他怎么也没想到,白氏张口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满面惊慌的扭脸看了董雪仪一眼,跺脚走到白氏跟前,扯着她的衣角咬牙说道:“母亲,您这是做什么!”

    白氏横了董策一眼,“傻子,如今她把府上值钱的东西悉数偷走了,将来你成亲,难不成你屋里一件像样的东西都不摆?”

    董策听白氏的话说的实在恶心,既担心董雪仪委屈难受,又被白氏的话气的心肝直疼,一时间面上灰白一片,也顾不得其他,张嘴就说:“母亲怎么不说说,大姐还是镇国公府世子夫人的时候,好的东西往咱们家拿了多少,怎么不说说,当年大姐贴补了多少!别的不提,单单是二姐嫁妆,哪一样不是大姐置办的!还有父亲在八珍阁酒楼欠下的酒席债务,哪一次不是大姐去还上的。”

    白氏充耳不闻,朝着董策啐了一口,冷眼睃了董雪仪一眼,阴阳怪气说道:“你也说了,那时她是镇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好端端的世子夫人不做,闹什么和离,你是想让永宁侯府一辈子抬不起头吗?下作的娼妇!”

    骂起董雪仪来,白氏根本没有理智,捡起什么脏词都用。

    董雪仪冷心冷肺立在那里,起先眼里还蓄着热泪,可随着白氏的话越发难听,她眼中最后一抹泪也消失不见,只有那看向白氏的眼光,幽寒的如同腊月的沼泽。

    原来她在母亲心中,不过是颗摇钱树罢了。

    难怪她一离开镇国公府,母亲对她的态度就全然大变。

    原来是觉得,在她身上,再也摇不到银子了。

    骨肉亲情,不过几两铜臭!

    董策听不得白氏如此糟践董雪仪,也知道此时多说无益,立刻走到董雪仪身侧,一把抱起庭哥儿,拽了董雪仪的胳膊说道:“姐,我送你们过去。”

    说罢,抬步朝外走。

    再也不想理会白氏分毫。

    白氏怎么会由得董雪仪带了大小包袱出门,当即指着董雪仪的鼻子骂道:“你若还有一丝廉耻,就不该再贪我董家的东西,想要搬出去住,我不拦你,只是这些东西,一样也不许带走。”

    董策欲要拽着董雪仪走,董雪仪却是反手挣开,“你先带着庭哥儿过去,那边终究也需要人收拾。”打发了董策先走。

    董策怀里抱着庭哥儿,庭哥儿看见白氏就吓得发抖,董策无法,只得抱了庭哥儿抬脚出去。

    待他们走远,董雪仪吸了口气,幽深的目光投向白氏,指着地下一应箱笼,说道:“这里面的东西,没有一样是董家的,更没有一样是你置办给我的,当日我出阁的那些嫁妆,我还未回府,你不是早就让人锁到库房里了吗!”

    董雪仪的声音冷冽又沉着,白氏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董雪仪,不禁心下一跳。

    只是想着,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她的母亲,她还能怎么样,当即便道:“不是董家的东西?你一个下堂妇,从哪来的这些箱笼!你骗得了你弟弟,可偏不了我!”

    说着,白氏不由分说,亲自上前挑开一个箱笼去看。

    盖子打开,里面的东西落入眼底,不过是几床旧棉絮,却也的确不是董家的。

    白氏不甘心,又打开一个箱笼,里面装着庭哥儿和董雪仪的衣裳,白氏弯腰在箱笼里翻了半天,除了衣服,却并无其他。

    董雪仪冷眼瞧着白氏这场闹剧,只觉得母女情分早已经随着她一个又一个的将箱笼打开,一点一点消散。

    看着白氏将自己的包裹箱笼全部翻了个遍,董雪仪自嘲一笑,“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白氏面上有些讪讪,虽什么都没有翻到,可心里却总觉得董雪仪一定是私自夹带了董家的贵重东西离开,一双眼睛闪着精光,在箱笼间溜来溜去。

    董雪仪惦记庭哥儿,不想再与她多废话一句,无力的转身,吩咐丫鬟:“我们走。”183

 第二百三十九章 奸计

    马车驶出董家大门,董雪仪忽的觉得心头是前所未有的轻松,沉重了数日的身子,猛地就轻松起来,连鼻子间的空气都透了自由的味道。

    白纸坊桥的那套院子虽小,却足够她和庭哥儿住了。

    摸着一直藏在衣袖里的一个袖珍小匣子,董雪仪庆幸,还好当时将这匣子亲自收在手里,若是放到哪个箱笼中,必是要被白氏翻了出来。

    匣子里装的,除了银票细软,还有些地契房契,都是这些年她私下置办的,本想着是将来再生个女儿,拿这些东西贴补她的嫁妆,如今这些东西,却成了她和庭哥儿活命的依靠。

    晌午过后,被皇上遣到天牢传话的内室步履匆匆顶着烈日赶回御书房。

    沉重的大门发出“咯吱”响声,躺在床榻上的皇上羽睫轻颤,睁开眼来。

    从头到尾,他竟是一刻也没有睡着。

    翻身坐起的功夫,那内侍已是打着袖子行过礼,弓腰立在他面前,“陛下,天牢那边,能用的法子都用了,端王爷说,要他招了也可以,只是要陛下和一众皇子全部过去,他才肯说。还说……”

    内侍小心翼翼觑了皇上一眼,有些肝颤,不敢说后面的话。

    皇上闷声重重“哼”了一声,明知后面的话必定是大逆不道,却还是让他继续。

    内侍舌头打了个颤,畏畏缩缩继续道:“端王爷说,他是什么性子皇上最是清楚,想把严刑逼供这一套放在他身上,陛下未眠也太……”那样忤逆的词,内侍实在是没有胆量说出,吞了口口水,干脆混了过去不提。

    “端王爷只说,陛下若想知道真相,就按他的要求办,否则,他宁愿日日被折磨,也绝不吐露一个字。”

    内侍言罢,瑟瑟立在一旁,宽大的锦缎衣袍因为他身上的颤抖而上下波动。

    皇上面色铁青,鼻间发出沉重的呼呼声,显然是极怒,深邃的眸子凝了外面的艳阳一瞬,说道:“召皇子们去天牢。”

    内侍闻言,立刻去执行。

    霎时,不管是在宫外开牙建府的还是尚在襁褓中被乳娘抱着的,所有皇子,连同皇上一起,浩浩荡荡,齐聚阴暗潮湿的天牢。

    这地方,萧煜还是第一次来。

    走在皇上身侧,丝毫没有别人脸上的肃穆感,反倒是像逛大观园似得,东瞅瞅西瞧瞧,不时指了某一处扭着陛下询问,惹得皇上原本盛怒沉重的心,轻快了不少。

    等走到端王面前时,因为萧煜不断插科打诨的缘故,皇上的面容上,已经没了怒气,反倒带了几丝笑容。

    那笑,刺的端王爷眼睛生疼,如鹰的眼睛微眯,锋利的精光在皇上及一众皇子面上逐一扫过,眼见该到的人已经全数来齐,展出一个冷笑,“皇兄还真是关心顾臻呢!为了他的儿子,不惜让自己的儿子齐聚天牢。”

    说着,端王爷指了皇上背后不远处一个被内侍抱着的包在襁褓中的婴儿,眼中笑意越发肆意狂放,“臣弟若是没有记错,这小皇子出生还不过白天吧!天牢阴气湿气聚集,皇兄还真是舍得,也不怕这孩子沾上什么冤魂孤鬼。”

    “啧啧!”端王爷阴阳怪气的一阵叹息过后,冲着皇上背后一众皇子皮笑肉不笑道:“皇兄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狠手辣,亲生骨血也比不上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在皇兄心中的地位。”

    说着,端王爷摇头唏嘘,“你们真可怜,比起你们,你们的父皇更在乎顾家那个小子!”

    皇上冷眼看着端王爷,在他言毕,不紧不慢在宫人搬来的一张铺了厚厚垫褥的椅子上坐下,一抖长袍,含笑道:“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诛心的话,有意义吗?”

    皇上气定神闲毫不动怒的样子让端王爷有些恼怒,眼角一阵跳动过后,冷声说道:“有没有用,说了才知道,反正我也离死不远,死前若能看到你成为孤家寡人,不是正好!”

    一面说,一面朝皇上身后的几个皇子睃了一眼。

    皇上并不理会他的歹毒用心,只说道:“你知道,朕素日繁忙,能拿出来和你说话的时间不多,如今一切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可否告诉朕,为何要换了顾臻的嫡子,那孩子现又在何处?”

    随着皇上话音响起,谁也没有注意到,人群中,九皇子萧恪以一种怎样紧张的目光,一瞬不瞬望着端王爷。

    端王爷冷眼逐一在各个皇子面上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皇上那张与他酷似的面上,眉毛微挑,带了挑衅的意味,说道:“我何止是换了顾臻的儿子,皇兄你的一众儿子中,难道就没有被我偷梁换柱的?”

    “死去的皇长子不提,从二皇子萧铎到小皇子,喏,就是那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这其中,说不定哪一个就是被我换了的,今日你杀了我不要紧,等到你百年之后,登基的新帝,说不定就是我的儿子!”

    “你……”皇上顿时被端王爷一席话激的怒不可遏,嚯的从椅子上站起,嘴边肌肉一阵抖动,抬手指了端王爷的鼻子,却是气的一句话说不出,只觉的浑身血液直逼头顶。

    皇上怒极的反应让端王爷本就得意的笑声更添幸灾乐祸的味道。

    萧铎当即上前一步,扶了皇上的胳膊,“父皇休要听他胡言乱语,他分明就是……”

    端王爷一声冷笑阻断了萧铎的话,直直朝萧铎看去,“说不定,你就是那个被我换掉的孩子呢!”

    萧铎闻言,顿时面色大变,扶着皇上的手不禁一颤,“你胡说!”脱口说道。

    端王爷仿佛看到一处好戏一般,披头散发,仰天大笑,笑罢,叹息一声,“可惜,我无福看我儿子登基了!”

    “来人,给朕将这狂悖之徒吊起来打!”皇上怒声吩咐。

    明知端王爷此举实乃诛心,根本不该受他蛊惑,可从天牢一路离开,端王爷的话就是盘踞在他脑海久久不肯散去。

    究竟,他的这些儿子中,是不是真的有人被端王爷换掉过。

    狐疑的目光一个一个落向他的一众皇子,皇上只觉头痛欲裂。183

 第二百四十章 惊觉

    萧铎想要上前安慰并辩解几句,毕竟方才端王指名道姓提了他。

    虽说人人都知,那样情形下,他只是恰好撞到了端王爷的枪口上,可皇上一贯疑心极重,他可不希望,在端王爷给皇上心尖种下的这棵叫做怀疑的种子上,他占的比利最多。

    只是看着皇上阴沉冷冽的面色,萧铎怯步不敢向前,一张脸都要愁苦哭了。

    他怎么就那么倒霉。

    好端端的,那么多皇子都纹丝不动,他怎么就跟鬼上身了似得抬脚上前去劝呢!

    这下倒好,孝子没当成,好处没捞着,平白惹一身臊。

    萧铎一颗心急的如被油煎,皇上却是长吸一口气,摆了摆手,无力道:“你们都散了吧,今日之事,不过他临死之人胡言乱语,不必放在心上。”

    说罢,也不再多看他们,直接上了轿辇,摆驾御书房。

    开牙建府的皇子,只有萧铎萧祎和萧煜,待到皇上轿辇行远,其他皇子各回母妃寝宫,他们三人则并肩出宫。

    “你们说,端皇叔的话,是真的吗?”萧铎神色不安的转头看萧祎和萧煜。

    萧煜像是在想什么心事,一副完全没有听到的样子。

    萧祎则是冷睨他一眼,说道:“什么端皇叔,哪来的端皇叔,只有乱臣贼子,没有皇叔,二皇兄难不成这么想要攀认亲戚?还是说他方才的话,说到了你心坎里!”

    萧祎的声音,冰冷中带着嘲讽,萧铎当即面色一僵,怒气直涌。

    他原本就因为方才的事心里膈应,萧祎一番话,不仅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根本就是火上浇油。

    只是皇宫禁院,随便擦肩而过的一个宫人都有可能是皇上或者某个妃嫔的眼线,他没有萧煜那样的胆量,可以随时随地任意妄言,纵是心中怒不可遏,可还是不得不强自忍下,摆出一个兄长该有的胸襟气度。

    只是一张脸扭曲的格外狰狞。

    缓了良久,都快要行到宫门口的时候,鬼使神差,萧铎又道:“昨夜之事,你我二人,可都是做了父皇棋盘上的棋子。本是你我相争,结果却成了父皇撂倒他的利器。”

    萧铎说罢,萧祎猛地顿住脚,满面匪夷所思,定定看着萧铎,直到萧铎有些头皮发麻,才忽的开口,“二皇兄,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我不知道什么棋子不棋子,我只知道,昨夜,父皇英明布局,擒获乱臣贼子一个。”

    在他们顿足说话的功夫,萧煜早就仿佛根本不认识这两个人一样,扬长朝宫门外走去了。

    等到萧祎言毕,他已经一头钻进马车,马车缓缓开拔了。

    萧祎嘲蔑的扫了萧铎一眼,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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