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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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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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宁静,苏末觉得倒是个看破红尘之人最适合归隐的好居地。
  夜很黑,却并没有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程度,自然也并不影响苍昊和苏末于黑暗中的好视力。
  站在一处峭壁上,苏末双臂环胸,俯视着山下,淡然道:“本姑娘真心觉得,长亭与你在某些地方实在很相似,比如此时走路的这种方式,比如那种对什么事都看不进眼里的漠然态度,比如天下江山都激不起半点波澜的心态……”
  唯一不同的,或许只有心里那个特殊的并且可能永远也解不开的结。
  苍昊淡淡一笑,没有应声,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苏末的说法。
  只短短几天的时间,苏末显然已对谢长亭的性子已了解了个透彻。
  苏末低低叹了口气:“如果心中没有个结,谢长亭会是什么样子呢?肩上没有要背负的责任,世上没有他在乎的人,对世间的权势和名利漠然一顾的淡泊不屑,或许,只有一叶扁舟,才是他想要的归宿。”
  “不会。”苍昊淡淡道,视线依旧停留在峡谷深处,“若没有你所谓的那个结,谢长亭就不会是今天的谢长亭,一人一马一剑,江湖恣意纵横,书写快意恩仇,才会是他此生真正的归宿。”
  十一年前的谢长亭,与今日的谢长亭,他的蜕变,苍昊亲身参与,甚至一手造就。过度的执拗,有时真的能让一个人的性格和心态重生,脱胎换骨。
  说起长亭,苏末心中总是泛起淡淡怜意,因而表情也显得稍许沉静,静默了片刻,倒是不期然想起墨离方才的反应,浅声道:“本姑娘今天才发现,你这个做人家主子的,似乎也有点不太地道。”
  山谷中,长亭已抵达,花了近一个时辰才走到,苍昊唇角微勾:“怎么说?”
  苏末淡淡道:“明知道事出有因,责任不在月萧墨离身上,只是这幕后操作之人投机取巧而已,一通责问,教墨离骨头都绷紧了。”
  幕后之人……苏末叹了口气,真真有些无奈,表情亦有些怒色,不知是为哪般。
  苍昊负手,看着脚下山谷,谷中一片漆黑,没有火把光亮,紫衣骑就在一片黑暗中进行着严酷的训练,苍昊淡淡道:“绷紧了才记得牢一些,紫衣骑本事大,但棱角太锐,骨子里总有一种骄傲自满的情绪伴随,墨离亦然,这个棱角若不磨去,以后遇上类似的状况,难保不犯下大错。”
  苏末转头看了他一眼,道:“你既已想到了其中的猫腻,却仍要他们自己去查探,算是教训还是惩罚?”
  苍昊道:“是教训,也是磨炼,本王的惩罚,从来没有如此轻描淡写。”
  “所以墨离才会如此畏惧?”苏末若有所思地道:“若他和月萧查出蛛丝马迹,是否就可以从轻处罚?”
  苍昊闻此言,微微偏首,看着她淡淡道:“末儿,本王的规矩里,错便是错,从来没有将功折罪这一说法。”
  说完这句话,也不管苏末反应如何,转过头又静静看向山下,山谷中,深色衣服的二十八人正骑马穿插在骑步兵之间督促众人操练,紫衣骑的作战能力,包括剑、骑、兵、射都不可不谓之兵中之最,日行训练是要更精进,更多的是为了保持体能和技能不因懈怠而衰退。
  连云山下有梧桐镇,纵使隔着几座山峰,也不乏声响传出时有人警觉,是以众人操练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只有阵阵低闷的声音在峡谷中缓缓回荡。
  苍昊静静地看着,接着道:“不过,就如你所说的,事情错不在他们,所以本王本也就没打算给他们什么责罚,墨离所惧的,不仅仅是惩罚,更是对自己犯下错误的一种自责反应。”
  “是吗,你确定?”苏末极度怀疑。
  能以区区二十岁之龄坐上亚洲道上魁首之位,苏末的洞察力或许比不上苍昊,但她看人一向精准,几乎没失过差错,向来冰冷没有情绪的脸上能出现不安的神色,墨离对犯下失误的惧意显然早已融入骨髓血液里,根深蒂固,所以,对苍昊所交待的每一件事,所下的每一个命令,都务必做到尽善尽美。
  他到底惧的是做错事,还是做错事所带来的后果,或者,仅仅是单纯的,只是惧怕他的主子,这一点,苏末心里自然透亮。
  苏末朱唇微勾,道:“本姑娘突然之间很想知道,十一年前你究竟用了些什么方式使得他们如此畏惧于你,并且一个个还能忠心耿耿,死心踏地地追随。”
  苍昊道:“你真想知道?”
  “自然。”苏末与苍昊并肩,垂眸俯视谷中情景,淡然勾唇,嗓音在黑夜里莫名地多了点慵懒的魅惑,“长夜漫漫,总要有点事情做,才不会觉得无聊,听听故事,也是一种很好的享受。”

  ☆、81。第81章 叛逆少年


                  漫天的大火,烧了一天一夜,焚尽了宰相府的每一寸土地。名利,财富,生命,连同那些肮脏的欲?望,一切化为灰烬。
  站在远处一个隐蔽之地,冷眼看着这一场祝融无情肆虐,少年们的表情极度漠然。围观的贵族们议论纷纷,奉命救火的官兵提着一桶接一桶的冷水,浇入大火之中,然而于此时此刻,却真真是杯水车薪,大火依旧狂妄肆虐,俨然无惧。
  包括身边的几个少年在内,无人知道,这场大火,只是苍昊随手之作,不焚尽宰相府一切罪恶,不会熄灭。
  已经没有兴趣留下来看最后的结果,苍昊转过身,淡淡道:“走吧。”
  月萧跟上,身后的大小三个少年却没动,红衣少年瞪视着前面与自己相差无几的少年清冷的背影,很是嚣张地道:“去哪儿?”
  苍昊顿住脚步,回过身来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平静无绪,不见丝毫怒气,却教红衣少年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苍昊淡淡道:“如果本王没记错,就在刚刚,本王才救了你们的命,你这态度,合适吗?”
  合适吗?
  自然是不合适的,红衣少年一噎,然而,想起刚刚那股莫名的惧意,心里却陡然生出几分怒气,瞪着苍昊脱口而出:“是你自己喜欢多管闲事,我们又没要你救!”
  “小河!”旁边十六岁的少年出声呵斥,与红衣少年五官有着几分相似,不难猜出他们是什么关系。
  苍昊眸光深邃,怒云在眸底翻滚,浑身散发森冷的气息,一个巴掌毫不留情挥向红衣少年俊俏的脸颊,冷冷道:“放肆!”
  红衣少年躲闪不及,挨了一记,半边脸颊迅速红肿,待要发怒,一旁的黑衣少年已先一步怒身而出,赤掌空拳向苍昊袭了过来,“谁准你打他!”
  显然是从小练过,黑衣少年的拳法倒有几分凌厉之势,拳头携着一股劲风袭向苍昊如玉般的完美面容,月萧在一旁看得大惊失色,心里叫糟。
  果然,一声清晰的“咔嚓”声响传进众人耳膜,黑衣少年的手臂被轻巧拦截,然后生生折断,脸色霎时疼得惨白,另外两个少年几乎要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得呆住。
  然而,这个十一岁的少年却只在毫无防备的闷哼一声之后,便只是紧紧咬住牙关,任冷汗涔涔,却不再吭上一声。
  “南越舒家,苍月墨家,调教出来的男儿,果然都是好样的。”苍昊冷冷的讥讽,看着三个少年的眼神冷酷而无情。
  受了伤的黑衣少年抬起头,额头冷汗晶莹剔透,咬着牙道:“不许……不许你侮辱墨家……”
  十六岁的少年同时因这句话而脸色剧变,想起家族的覆灭,父母亲人的逝去,自己在宰相府所遭遇的刻骨铭心的耻辱,心头一空,顿时感到一股无力的绝望。
  看着两个弟弟一个挨了一掌,一个被瞬间折了手臂,他知道这个少年不好惹,甚至是深不可测的,即使有救命之恩在身,也不敢多有交集,于是上前躬身行了一礼,温声道:“在下舒桐,蒙阁下相救,心里感激。但是,父母之恩大于天,容不得旁人出言辱没,两个弟弟出言不逊,已得阁下教训,可否就此别过?”
  苍昊淡淡道:“本王若说不可呢?”
  红衣少年性子显然火爆,怒声道:“是你自己一厢情愿来救,谁知道你是不是自己与连南飞有仇,救我们只是顺手,难不成还要我们以性命相报吗?大不了再把我们送回去!”
  宰相府已被大火烧成废墟,送到哪儿去?
  十六岁的少年脸色霎时一变。一厢情愿吗?在宰相连南飞的屋子里,他曾真真确确开口求了这少年,可是,他为何却指字未提?
  “很好。”苍昊冷笑。
  很好?什么很好?
  月萧心头顿时产生一股不详的预感。
  苍昊接着冷冷道:“既然都不稀罕本王相救,本王就成全了你们的心愿。南风,南云。”
  两个身材劲痩的十八九岁年轻男子似是凭空出现,笔直跪于少年面前,“主人。”
  一路跟着苍昊从苍月千里迢迢来到南越的月萧,第一次见到苍昊身边的两名贴身侍卫,南风和南云。对于当时手无傅鸡之力的月萧而言,之后的南云和南风,一直是个神出鬼没般的存在。
  十一岁的苍昊,下令的语气恁地漠然无情:“宰相府没了,不是还有子楚馆吗?他们既然喜欢那样的生活方式,把他们都送过去吧。”说罢,转身离开,不再作丝毫留恋。
  月萧长期待在深宫,对苍月的很多风俗尚且不了解,更遑论完全陌生的南越,只是听到子楚馆这个名字,却知道必然不是个好地方。
  十六岁的少年却是脸色瞬间惨白如纸,眼里掩藏不住恐惧,他看向已被南风迅速点了穴道的弟弟,身子摇摇欲坠。
  “扑通”一声,两个弟弟讶异的注视下,舒桐笔直跪在地上,看着前方已走出一段距离的冷绝少年,嗓音都在打颤:“求……求你……不要……”
  被点住穴道的少年开口说话的能力还是有的,他不解哥哥为何如此恐惧,疑惑道:“哥,子楚管是什么地方?”
  舒桐视线一直追随着前方清冷的的背影,嗓音颤抖,艰难答道:“是一个比宰相府更可怕的地方……连南飞喜欢折磨十四岁以上的少年,你们年纪小,尚且可以安然,那里……那里却是个恶魔窟,哥哥甚至不再有护住你们的能力……”
  亲身经历过那地狱般的两年,想到自己拼尽全力护住的两个弟弟也即将落入那般耻辱而惨烈的境地,他的声音因恐惧而颤抖,满含希翼的眸光瞬也不瞬地盯着前面,可是,前面十一岁的少年却已然不再回头,随着少年愈行愈远的背影,舒桐俊的面上渐渐浮现绝望。
  “我不要去。”已被南风扛上肩膀的少年如此大声宣布,可惜,没有人回应他。
  黑衣少年在剧烈的疼痛中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可怕,在南风另一只手的箝制下剧烈挣扎,可是,本就武功不济,手臂又受了伤,就如同蚍蜉撼树一样,又哪里有反抗的余地?
  月萧亦是被这状况,惊得愣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十一岁的苍昊早已走远,清冷的嗓音却在此时传来:“还不走,莫非想和他们一起?”
  月萧一惊,却犹豫着不知到底该走还是该留,十六岁少年的眼神,仿佛刻上了他的心版,脚步沉重得犹如灌了铅,丝毫挪不动步。
  少年恰在此时,把最后的希望投向了沉默不语的月萧,眼含深切沉痛的哀求:“公子……”
  月萧心头不忍,再三犹豫,却终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力不从心,不得狠心不转开眼,涩声道:“对不起,我……也只是一个奴才……我无能为力……”
  少年顿时满腔绝望,脸色惨白,似是刚刚自地狱里被拉出来,刚看到了一丝阳光,却又被硬生生推进了更深一层的深渊炼狱,那种无法言喻的绝望,几乎要夺了这个少年仅剩的呼吸。
  十六岁的少年似乎再也无力振作,所有的希望化作痛苦的低喃:“他们……还只是个孩子……”一旦进入那个地方,这两个孩子的一生,就彻底毁了。
  你又何尝不是?月萧看着眼前年仅十六岁却早已历经了沧桑的少年,心头亦是阵阵钝痛,嘴唇艰难动了几次,最终仍是道出了隐藏在心里不敢轻露的话:“主子与我,从苍月赶来,为的就是救你们三人,所以,所以……他应该只是要给你们一个教训,并不是真的要……”说到此处,却不由停了下来,因为自己,也已是满满的不敢确定。
  那个少年主子的心思,谁又敢随意揣测?
  一直站在少年身侧的南云,并没有仗着武艺暴力逼迫,此时只是面无表情地道:“事实已成,多余的废话早已无用,既然反抗不了,不如死心认命。”
  红衣少年被点了穴道,黑衣少年一条手臂被折断,纵然十六岁的少年身怀家传的武功,这两年在宰相府也早已被无尽的折磨几乎把身体掏空,在南风南云两个高手面前,又谈何反抗?
  可是,死心认命……少年沉痛的眼神望向被南风制住的两个弟弟,红衣少年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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