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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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赦皇妃:夺情冷魅帝王-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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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时候能力并不取决于年龄的大小,但无可否认的,很多人下意识地就会以年龄来评判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人的本事,这一点,苏末本身便感触颇深。
  “长亭不是一个喜欢受约束的人,本身身手也不错,所以我把他安排在此处,是为了帮忙处理黔国的事,顺便也留意琅州的动向。”
  苏末暗想,谢长亭的身手何止不错,恐怕这天下比他强的,找不出几个。
  “最先几年,很多事情还不稳定,本王停留在此处的时间也颇多,稍有空闲,长亭每每提出挑战,比试最多的是机关阵法和武功,武功比完了拼内力或是轻功,然后比琴棋书画,时不时还来一场赌技,本王一一应了,不但应了,还承诺,只要他能有一项胜过本王,他可以向本王任意提出一个要求,无论是什么。而倘若他输,则只有一个后果,不许运功抵抗,一百鞭子,打到他动弹不得为止。”
  “比到最后已经没什么可比的了,他的性子也终于收敛了一点,三年后,本王在月城建了霁月山庄,渐渐回这里就比较少了。再后来……”
  说到此处,苍昊突地冷冷一笑,“黔国的事基本稳定,除非必要,本王很少再来这里,有时候半年或一年,有时两三年才会来一次,而每一次来,例行的挑战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一次比一次恭顺的态度,和一次比一次重的伤势。”
  听到这里,苏末心里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过,她并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听下去。
  外面一下下清晰的杖责还在继续,苏末心想,大概已经过百了。
  “起初,本王并没放在心上,武功再高的人也难免受伤,可几次下来,本王倒是明白了,他这是在变着法子挑战本王的耐性呢。”
  “琅州这个地方,能轻易伤了他的人并不多,即使是闻名诸国的苏澈。”
  “可他却每每在你要来之前的两三天里,搞得自己浑身是伤。”苏末笑着接口,似乎隐隐还叹了口气,“如果我猜得没错,你昨晚一来就知道他受伤了,所以之前罚的也不是什么办事不力。”
  苍昊笑得清冷,“办事不力这个罪名永远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一点惩罚跪一个时辰是给他机会坦白,但是很显然,这个机会他并不需要。”
  苏末扬眉,“南风南云下手的力道可不轻,这一百多杖责若放普通人身上,九条命也没了。”
  苍昊道:“他们有分寸。”
  “叫他们停下吧,我给你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忍不住又叹了口气,苏末这辈子可从未担当过求情的角色,“之前说他是个有趣的小东西,看来还不尽然,不仅有趣,还很别扭。”
  正在这时,一声异响突然传入耳里,苏末一愣,下意识看向苍昊,苍昊自然也明白那是什么声音,还未说话,便听到外面已经静了下来,然后是南风在门外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恭谨禀询,“主人,谢公子左手臂的肱骨和肩胛骨裂了,因为没有运功护体,内伤也十分严重,几番吐血,背上已经无处落杖,此刻人也已陷入昏迷,还要……继续吗?”
  苍昊的命令是打断全身骨头,若在以往,南风绝对不敢擅自以为这仅仅是句威吓的空话,但此时,苍昊待在苏末的屋子里,或许,他们的末主子有办法让主人有片刻心软继而开恩赦免,当然,这也仅仅只是他们的私心盼望,若主人仍然下令继续,直到谢公子全身骨头断裂,他们仍是没有抗命的余地。
  不过嘛,苏末眉头微动,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再打下去,只怕不死也真把人给打残了,苏末甚至可以想见南风南云忐忑不安的不忍表情。
  苏末站起身,走出门外,“我去看看。”
  苍昊当然没有阻止,饮了口茶,将刚才苏末看的奇人杂记拿起来,漫不经心的翻阅着。
  南风南云二人见到苏末出来,不约而同松了口气,上前躬身行了礼,“末主子。”
  苏末点点头,走到谢长亭身边,蹲下身子看了看,见他白色的贴身中衣已经破碎成片,背上找不到一丝完好的肌肤,探手试了试他的肩胛处,确实断裂了,不过还好,很容易治愈,不会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南云,就这样背朝上把他抱起来,小心点别动到他的肩膀。”最基本的外伤和骨伤,苏末处理起来得心应手,吩咐南云把人抱进屋子里安置在床上,回头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青衍,见他身体竟也隐隐在颤抖,面容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不由冷冷道:“除死无大碍,不过疼痛而已。即使痛到极致,你自始至终可曾听到他哼出一声?此时你学小媳妇一样做出这副哀怜的样子给谁看?好歹曾经也是一家之主,竟然连这点场面都见不得,长亭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
  青衍一震,竟被几句话训得不敢抬头。他并不知道,苏末一向是不屑于用言语教训人的,她一向崇尚的是身体力行,不满意的属下要么杀,要么狠命地罚,此番若不是看着谢长亭的面子上,就凭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早命人拉出去剁了喂狗了。

  ☆、45。第45章 何谓情结


                  一夜无眠。
  仔细处理完谢长亭的骨伤和后背的外伤,苏末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天已是大亮,略显疲惫地揉揉额角,动动四肢,终于舒了口气,懒懒地躺在床上,再不想动弹。
  “累了?”苍昊含笑的嗓音响在耳边,有力的大手已执起她的手臂,纯阳的真气沿着手臂缓缓进入整个身体各个筋脉,疲惫感顿时消了大半。
  “唔,救人比杀人累。”苏末舒服地眯了眯眼,像只慵懒的猫儿,“内力果然是个好东西,不但消除寒凉酷暑,又能解乏治病疗伤。”
  苍昊闻言,只淡淡一笑。
  “真是个狠心的人哪,那个小东西没有一个月怕是下不了床。”
  苍昊静了一下,“如果本王记得不错,长亭今年已经二十有七,身材修长结实,体魄强健,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不可能比你小,你这‘小东西’的称呼可真叫人别扭。”
  苏末星眸睁开看他一眼,又阖上,“于我而言,年龄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数字而已。”
  苍昊笑了笑,并不反驳,只是问:“需要睡一觉吗?”
  苏末想起自己还欠他一个理由,道:“你,知道什么是情结吗?就是每个人无意识之中一群感觉与信念形成的结,会因性格不同而以不同的方式表现出来。”
  苍昊放开她的手,在床边坐下,“本王愿意洗耳恭听。”
  苏末闭着眼淡淡道:“长亭在乎你,很在乎。你说他本性桀骜,可是他在你面前却温顺得犹如一只绵羊,之前一再的挑战应该只是为了更加坚定自己心中一种完美的信念,他希望你是无坚不摧的,这样他才有一种理由,一个让自己高傲的自尊心低头的理由。而现在每每让自己受伤,或者该说下意识的自虐,理由更简单,只是想得到你的关注,即使这个关注只是一顿毫不留情的责罚。
  “一年两年或者三年,你把他放在这里,是因为觉得他性格不拘,不喜受约束,但在他看来,或者反而是一种漠视,再怎么坚忍的人,对死和痛都是怕的,不管鞭子还是刑杖,打在人身上都是疼,他能忍,不代表他不怕,可是他既然怕,又一次次明知故犯,你觉得他有自虐倾向?当然不是。
  浅浅一叹,“人的信念真是可怕的东西,一旦坚持了,没有意外的话必将持续一生。而你,苍昊,你便是长亭心底的那个‘情结’,无关男女之前或主仆之义,只是一种简单的信念。一种一旦形成了,一旦于心中存在了,便很难动摇的坚定信念。如此,而已。”
  苍昊听得很认真,凭他的七窍玲珑心自然一听就明白苏末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修眉一挑,淡淡道:“如此说来,倒是本王的不是了?”
  苏末挑眉觑了他一眼,“无所谓谁对谁错,这种情感,或许连长亭自己都不甚明白。”
  “你知道得却是挺多。”
  “唔,”苏末不不置可否,淡淡道,“很多孩子在觉得自己被忽视时,总是喜欢以叛逆的方式引起父母的关注,长亭的情况很类似,只是前者多数情况下表现为有意识的行为,而长亭,则完全是无意识的。”说完,也不苍昊有所反应,便道,“你有事要忙的话就不用管我了,叫月萧来伺候吧。”
  苍昊似笑非笑:“你把月萧当侍女使唤?”
  苏末懒懒道:“你也可以当我是在替他求情。”
  温顺谦和的月萧,此时正端端正正跪在隔壁房间反省思过,时约已两个半时辰。
  “本王应该觉得愉快。”苍昊站起身,唇边的笑容是真的愉悦,跟苏末呆一起,他的心情往往都不错。
  “你一点都不恼怒?不觉得被冒犯了?”若是墨离或者月萧敢在这个时刻求情,只怕后果不会比谢长亭好。
  苍昊手底下的人虽不敢随意揣测主子的心思,却显然是极善于察颜观色的。
  “不会。”苍昊道,“你愿意替他们求情,说明你已经把他们当成了自己人,本王自然没有理由恼怒,再者,我们之间从来不会有谁冒犯谁的问题。”
  这是变相的在说他与她之间的地位是平等的,对于男尊女卑的古代男子,且是一个身份地位极尊极贵的男子,他话中的意思比大多男子的甜言蜜语更叫人动容,苏末清浅一笑,却并不觉得意外。
  这样的男子,又怎会拘泥于世俗常规?
  “不过,话又说回来,月萧又是因为什么受罚?不会只是因为心软吧。”
  苍昊淡淡一笑,却没说什么,只是道:“休息够了,记得吃点东西,有什么需要吩咐月萧或者青衍去办,我要出门一趟。”
  墨离已在门外求见,苍昊让他先睡三个时辰,他就睡了三个时辰,一刻不多一刻不少,执行苍昊的命令,墨离从来不敢打一丝折扣。
  苍昊走出门去,一夜没睡之于他并不是什么值得放在心上的事情,苏末也没多嘴问他需不需要先休息一下,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她也不是矫情的人,只在他出门时淡淡道:“问一下墨离,上次楚寒给他的伤药应该还有剩。”
  苍昊点点头,步出房门。
  门外,墨离恭候在一旁,见得苍昊出来,上前一步便要行礼,苍昊抬手制止,道:“身上若还有多余的伤药,送进去给末儿。”
  墨离应了声“是”,快速走进屋去,随即又快步走了出来。
  “南云,让月萧过来这屋伺候,末儿有事找他。”
  南风被苏末留在了谢长亭屋里照看,南云则守在院中,听得苍昊吩咐,心中一松,也恭敬应了声“是”,转身去了谢长亭隔壁的房间。
  随意交代了几句,苍昊拂了拂衣襟,率先迈步离去,“走吧。”

  ☆、46。第46章 夫人失踪


                  每年的农历三月到四月,是琅州采茶时节,这两个月内,除了一些必要的民生之外,几乎所有琅州城可以空得出手的女子都会放下手中的事,换上一声粗布衣裳,大伙儿一齐背起背篓,自发参与到采茶劳动当中。
  歧岚山,位于琅州西南部与黔国交界处,一直延伸至东面柳渡河,呈半圆形牢牢护卫了琅州城的安全,外围地势险峻,沟壑众多,易守难攻,琅州苏家军有一半长年驻守在这里。而被守护的山域广阔,山峰众多,地势较为平坦,又经苏言常年对气候的勘测和对土壤的改良,这里已俨然成了一片茶的乐土。
  每年清明之后七天之内采摘下的第一批茶,为茶中之最,又恰逢苏夫人白雪灵的生辰,便取闺名中一字,称之为“灵山云雾”。
  三月十八是苏侯爷夫人的寿辰,尽管苏老侯爷一再强调采茶工作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百姓们仍然会在第一批采茶结束后腾出一天时间来,庆祝苏夫人生辰。而今年是苏夫人整五十寿辰,自然办得比以往要更隆重些。
  今天是三月十一,第一批新茶采摘已快接近尾声,山上茶树里人影穿梭,忙忙碌碌,苏家军这几日也比以往戒备更严,采茶女的小调不停回荡在山上,带起一片虽忙碌却快乐的气氛。
  同样穿着一身茶农衣裳的白雪灵,褪下一袭华美柔软的霓裳,自由穿梭在绿意盎然的茶园之中,白皙的额上沁出点点汗水,却隐藏不住满怀喜悦的心情,秀美的容颜和始终乐观的心态,使她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已经步入中年的女子。山上的茶园太大,大到即使茶农多到了几百人,分散开来,一片茶园里也只能看到十几二十个身影,而白雪灵,虽然丈夫苏言和儿子苏澈竭力反对,仍拗不过她想与百姓们分享丰收喜悦的心情。
  黄昏将近,劳累了一天的采茶女们带着欢声笑语,三三两两聚集到了一起,展示着自己辛苦了一天的收获。
  “不知道夫人采到哪儿了?大伙儿有谁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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