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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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繁花-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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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姐也不愿意在宫门前和尤氏饶舌,略点点头算是放过了尤氏。
  凤姐心里很不耻尤氏的为人,神马玩意啊。贾珍不着调,这尤氏也不是一个好的。端看她由着贾蓉在她屋里和尤二姐荒唐地搂搂抱抱,那贾蓉是死了老婆的大男人,尤二姐是早许了婆家的。但凡心思正一点点儿,就是没血缘的妹妹,也是顶着尤老爹的女儿名声呢,怎么能一点儿也不管呢。就是在现代,也不见有谁家的后娘,由着成人的继子和年龄相仿的继妹搂着不是。
  是乱伦好不好啊。
  凤姐从不信尤氏是无辜的人。凤姐大闹宁国府的那段,就该送了尤氏见官。那尤氏把自己已订婚的妹妹,在家孝期间,伙同贾珍、贾蓉父子,送给贾琏做外室。得什么样的血海深仇,才能下的去这样的手!
  这举动,一害得贾琏违旨背亲,将来承爵的时候,翻出来就是一个品德不佳的明证。二害得张华失去幼时所定的娃娃亲。都说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尤氏和贾珍得多恨贾琏,才能让贾琏背上夺妻之恨啊。
  凤姐心里很不耻尤氏的为人,神马玩意啊。做得下这样的肮脏事儿。
  还有第三,是把凤姐推到不接了尤二姐回来是不贤良,接回来日日看着,那就是一个臭鸡蛋,日日放在鼻子尖下的境地。
  她尤氏还有脸哭骂贾蓉,“混账种子!你和你老子做的好事!我当初就说使不得!”
  尤二姐的悲剧要说没尤氏的推手,说破了老天,也没人信的。
  各位看看尤氏哭诉的,当初就说使不得!贾珍和尤二姐厮混,尤氏制止不了,可贾珍撺掇贾琏的时候,尤氏要是真的和凤姐好,就该偷偷告诉了凤姐,又没人给她衔了嚼子了,嘴里也没塞了茄子的,最后推脱的那些话,哼哼。
  凤姐暗哼几声,扭过脸再不搭理尤氏,不好在大年初一的,坏了自己的心情。
  尤氏还不肯放过凤姐,转着身子扭到凤姐跟前。“凤丫头,嫂子给你赔过礼了,你可不能小心眼地还记恨嫂子,全忘了我们昔日的交情。”
  凤姐不耐烦了,这人怎么这样啊,癞皮狗一般啊。“珍大嫂子,咱们昔日的交情,是同族妯娌、和和气气地、你来我往的一杯茶水的交情,再深的就是你欠了我的了。从此就当不认识吧”
  周围的众诰命听了凤姐的话,都感到不可思议。这些人讲就的就是:有话藏起来、绕着说,换句形容,就是含蓄优雅地撕逼。凤姐原来就是宁向直中取,不肯曲中求的人,最不耐烦的就是讲一遍不成,还要把话掰开、讲透,和这样的人说些弯弯绕的话,每每都会把凤姐逼得想爆粗,或者轮巴掌。
  幸好觐见的时辰到了,东华门开了,凤姐遂调整心情,跟随众人去觐见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很给贾家面子,凤姐随一干老牌的王妃,公爵夫人侯爵夫人拜见了皇后,皇后就把凤姐提溜出来了。
  “荣国侯世子夫人,淑妃月份大了,本宫这里也不虚留你,你去永安宫见淑妃就好。”
  凤姐恭敬地行礼道谢,随着小太监去了永安宫。
作者有话要说:  对尤氏那人,真的感觉恶心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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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112

  112
  今年的春节的这十来天,宝玉过的很开心,一扫大半年以来的颓废沉默。从林妹妹走后,云妹妹出事再不来了,然后一屋子的大丫鬟们都被打发了,太太又……怡红院里只有鸳鸯和彩云,其它各处的丫鬟都躲自己老远、老远的。自己日日要跟着专为他请的先生读书,天天还得到老爷跟前再背书,要不是老祖宗每每殷殷望着自己、太太每见了就哭着要他给争口气,宝玉想自己怕是坚持不下去的。
  小年后,先生当着自己和老爷说的话,宝玉记得清清楚楚,“政公,令公子聪慧,今年当可顺利拿到童生。这春节不妨放他松快几日。年后再用功,也是张弛有道。”贾政听了高兴,痛快地放了宝玉回去。
  宝玉每天在大观园里和探春、惜春、宝钗、宝琴、香菱,还有大嫂子的娘家妹妹李纹、李绮一起做灯谜、连诗、做词,比以前更感快活。
  这天才起来见天阴阴的,想着明天就是过年了,那薛蟠着人递话,说早约好了冯紫英等一干人一起吃酒。宝玉虽是闷闷的,还是去了贾母院子辞行,说自己要出去和几个朋友一起叙叙话。贾母犹未起来,宝玉看贾母身后的宝琴,面向里睡的正香,乌鸦鸦的头发披散在雪青色的软罗枕上,只露出一点点的白嫩嫩的耳垂尖。宝玉待要上前细看,贾母却叫陪他来的鸳鸯,“把昨日才得的那一件孔雀毛的大氅给了宝玉穿吧,身上这哆罗尼的箭袖,下雪天怕是要冷呢。告诉外面跟着的,多派几个人,大节下的人多,别叫冲撞了。”
  宝玉穿了孔雀毛的氅衣,又去王夫人的院子里辞行。王夫人仔细叮嘱了又叮嘱,有把周瑞叫进来吩咐了几句,让他跟着照料好宝玉,然后才放宝玉带人出去。
  宝玉依着薛蟠说的地,带着奶兄李贵、王荣、张若锦、赵亦华、钱升和周瑞六人,还带着焙茗、伴鹤、锄药和扫红、这几个背着宝玉出门常用的衣包等物件的小厮。骑马径直去了冯紫英的别院。
  到了别院门口,有人报信进去,冯紫英和薛蟠出来迎接。薛蟠见宝玉带了如许多的人,拍着宝玉说,“你家老太太总算放你出来了。”
  宝玉快一年不与这些人相见,如今见了自觉亲切,也不管薛蟠拍痛他的肩膀,只向其一拱手,“表哥,你也不说去救救我。”薛蟠挠头,他可不想送到贾赦跟前被教训去。冯紫英哈哈一笑,搂着宝玉肩膀,“宝玉能来就好。来,来,来,今儿好好听听曲,松散松散。”
  宝玉任由冯紫英挽着进屋,见屋子里还有许多唱小曲的小厮,一个唱小旦的蒋雨涵,并薛蟠带来的伎女云儿等几个女伎。大家见过,薛蟠推了宝玉去主位坐,宝玉让到,“有冯兄和表哥在,哪里有宝玉坐主位的道理。”硬是推让着冯紫英和薛蟠做了上首,自己在下首陪坐,才慢慢喝茶聊天,听哪些唱曲的小厮和女伎献技。
  及近中午,冯紫英命家中仆从摆了酒宴,几人说说笑笑,掷酒令玩耍。宝玉见自己身侧的蒋玉涵温柔妩媚,说话间一股别样的风流,心中就觉十分的喜爱,常拿眼瞥着他。待听到蒋玉涵完令的那一句,“花气袭人知昼暖”,只觉得一根冷箭射入心底,也不理薛蟠的起哄,自去廊下看着飘舞的雪花,垂下泪来。
  那蒋玉涵见宝玉神色不愉出去,知道自己的某句话犯了忌讳,向薛蟠敬了酒,薛蟠才说:“那袭人是他的心头宝贝儿,年前被赶了出去。”云儿赶忙把之前的事儿说与蒋玉涵。虽有贾母的封口令,宝钗焉能不把自己知道的告诉给妈妈、哥哥知晓,免得触了贾府的忌讳。那薛蟠正是欢喜云儿的时候,恨不得天底下他知道的事儿,都捧到云儿跟前显摆自己呢。那□□云儿这一说,屋子里的人就都知晓了,可怜史家费力压下的事、可怜王夫人吃了苦头,还是没能把宝玉的事都掩盖了。唯一没让宝钗知道的就是湘云碰头,也算是冥冥中,给湘云留了退步。
  蒋玉涵和大家告罪,出来寻宝玉赔礼。见宝玉站在廊下看雪,说不出的孤寂悲哀,遂上前弯腰长揖,“宝二爷,方才是某失礼了。”
  宝玉见蒋玉涵酒气上脸,愈发趁得如玉般的脸上,仿佛姣好女子涂了绝色的胭脂。见美人再三地赔不是,宝玉就说:“不知者不罪,莫要放在心上。”
  那蒋玉涵见宝玉如此地好说话,心里放下负荷,只捡着宝玉爱听的话说,一会儿就哄得宝玉眉眼放晴,紧紧地攥着蒋玉涵的十指,长叹一声说道,“我被老爷拘着读书,不得常出来,有句话问你,也是你们班中的,有一个叫琪官儿的,你可认得?”
  蒋玉涵笑,“那是我的小名儿。”
  宝玉听了万分高兴,“我才想呢,这人唱的如此好,同一个班子里的,怎么只听说有琪官儿。今日初会,有幸有幸。”遂解下腰间悬挂的玉佩,递与蒋玉涵,道:“微物不堪,略表心中敬意。”
  那蒋玉涵也解下腰间的玉佩,递与宝玉,“还请宝二爷,莫要嫌弃粗陋,这也是上年得的赏。”
  宝玉见那玉佩雕工精湛,是个马上封侯的吉祥图案,玉质细腻润泽,当不是一般的贵重,忍不住想拒。抬头看蒋玉涵的神色,也不敢说出拒绝的话儿,就默默系到自己的腰间。蒋玉涵见宝玉出来已久,就劝道:“外面凉,宝二爷还是进去暖暖吧。”
  宝玉抬脚待进去,旋即对蒋玉涵说:“我去更衣,方便方便。”蒋玉涵就道:“同路同路。”
  薛蟠久侯不见二人回来,寻至廊檐下,哪里有二人踪影,闷闷回了酒席。那云儿见薛蟠不喜,打点精神奉承得薛蟠高兴起来,三人复又听小厮唱曲、女伎舞袖,饮酒做耍。
  良久宝玉和蒋玉涵携手回来,众人复又行令饮酒,及至傍晚方散。
  宝玉有了酒,众人不敢放其骑马狂奔,冯紫英的别院离贾府又有些远,无奈之下,周瑞揽着宝玉一马双骑,缓缓回到贾府。
  宝玉直接回到怡红院,彩云见了宝玉回来,接了孔雀大氅,说道“今个玩的可好?”
  宝玉点头,“弄点醒酒汤来。”
  彩云吩咐下去,整理宝玉带出去的东西,见那玉佩是眼生的,即问宝玉,宝玉泛泛地说:“今天席间遇到了一个可人,和他交换了玉佩。你好好给我收了。这寓意好,我要常带着。”
  彩云点头,这玉好、雕工也精致,马上封侯也是讨喜的配件。仔细给宝玉收好了,却见新新的大氅后面有一个指尖大小的洞。指给宝玉看,宝玉跺脚叹气,“必是给那些晻脏的东西,不小心迸了火星子燎了。幸好刚才晚间请安的时候,老太太、太太没发现,这可怎么好?”
  鸳鸯收拾包好了大氅,叫了一个嬷嬷来,把衣裳包了送出去,“赶紧找人补上,天亮了要用的,千万别给老太太、太太知道了”
  那婆子去了有小二个时辰,回来说,“鸳鸯姑娘,这东西没人认得是什么做的,无人敢接手的。”
  彩云接过东西,和鸳鸯一起发愁,还是一个叫蕙香的小丫头上来说,“晴雯姐姐的针线活最好了,不如问问晴雯姐姐。”
  彩云发愁,那晴雯见了她和仇人似的,须知哪日的事儿是王夫人打发她来看宝玉的,怎么能怪她身上。因晴雯的利嘴,彩云一直避着她。鸳鸯看彩云的为难样,就说:“我去和她说说吧。”宝玉的衣裳出事儿,挨斥责的就是彩云,这些都是她该管好的事情。
  鸳鸯趁着要过年了,院子里的婆子打更的也不管那么紧,带着小丫头去了贾母的院子,偷偷找到晴雯。“晴雯,你看看这衣裳可能补了?”
  晴雯对其他人是不假辞色,对鸳鸯是万分感谢的,那天要不是鸳鸯把她早早弄到贾母的院子,她就得和其他人一样被赶出去。现在见了鸳鸯找她,接过衣服仔细看了说:“能,麻烦点罢了。”
  晴雯找出自己的针线包,剔亮灯,看看还是暗,叹口气说:“鸳鸯,你得给我找多几盏灯来,这看不大清楚。”鸳鸯又找了几盏灯,还从贾母的房间搬了面镜子来,屋里立刻亮堂起来。晴雯拆了衣服里子,用一个茶杯大小的花撑子绷好衣服,一针针地织补起来,直到凌晨四点才将将补好。
  鸳鸯看晴雯累的眼睛都抠偻下去,急急地把晴雯按到被子里歇息。自己把灯一盏盏地送回去,把贾母的镜子也送回去。见晴雯还瞪着眼睛没睡,就给她掖掖被子。“晴雯,多谢你了。”
  晴雯从被子里伸出手,攥住鸳鸯的手,“鸳鸯姐姐,是我得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也得被赶出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眼中就滴下泪来。
  鸳鸯看着满脸感激的晴雯,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以后咱们做好接妹妹,互相照应着。”
  晴雯点头,鸳鸯看晴雯睡了,才熄了灯火,抱着大氅的包裹回了怡红院。
  晴雯在冬日里熬了大半夜,她现在住的屋子,又不是往昔怡红院不计炭火的地儿,第二日就感觉头痛,发冷。自己知道是染了风寒,幸好大节下的,针线活都早早做完了,正月里一般也不动针线。就自己吃了些滚水,躲回被子里,簌簌发抖。待鸳鸯初一中午知道她病了,再来看时,晴雯已经烧的有点迷糊。
  鸳鸯攥着晴雯的手流泪,“都怨我叫你好好的熬了半夜补那衣裳。”
  因是过年,也不好叫郎中进府,又是在贾母的院子里,只好找人去药铺子买了一些现成的丸药给晴雯,那知道这救急的举措,给晴雯的身体埋下了隐患。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有些眼熟这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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