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诡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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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诡事录-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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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从窗棱中谢下,洒落在案角的牡丹花上,鲜艳若火的花儿因为被上了朝阳的金光,越发地娇艳欲滴红得美丽了。红与金,金与绿,随着时间的游走和风的停流,幻出熠熠华彩,故作矜持的等待着窗全面打开。窗全面被打开,阳光的大部队嗖地涌进屋,与早先从窗棱处潜进来的那几缕急先锋来了个胜利大会师。屋子里一下子就变得亮堂了,如案角的牡丹,案前的翠竹,还有翠竹边那片翩然而至的碧洗裙角。顺着那裙角溯源,见到其人主,倒是有些闹不清这满堂的光华是源自朝阳,还是源自这位裙角的主人了。

    支好窗扇的巧朵一回头,看到与阳光在一起的李九娘不由得有些恍惚,明明是素面荆钗,明明是蛾眉不扫脂粉绝,可却是那般地惊世绝艳,圣洁无双。

    “今天的天气可真好……”李九娘感叹道,她也有些恍神。——昨夜真是一觉好眠,却不知那个二货睡得怎样?只记得他絮絮叨叨个没完,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之所以恍神,是因为李九娘被自己的这个念头吓到了——多少年都没有真正的睡过觉了,好容易才安睡一回,醒来想什么不好?怎的偏要想起那个穷酸的二货小贼?

    李九娘的老脸禁不住的就有些发热,就像是她前不久刚偷喝了两杯酒,这会儿酒劲刚刚发散出来……脸颊处多了两抹粉红,凭白地为一身的清冷添了两抹春色,却是让她越发地养眼耐看了。

    绛香掀开珠帘走了进来,先是道了一声“姑娘起得好早。”然后服侍李九娘用餐,一边忙着,一边与李九娘陶老先生亲自带人进出云山了。李九娘知道必是去探查李家寨的,道了一声“怎么不早与我说?”便要追出门去,却被从外面进来的陶二夫人拦住了。陶二夫人转告了陶老先生让李九娘好生静养的“命令”,“勒令”她静待佳音。盛情难却,李九娘只好“听人劝”了。

    夜幕降临之时陶大夫人吩咐人来请李九娘过去,说是陶老先生回来了。果不其然,李九娘去了陶老先生居住的“养气斋”陶老先生已然洗漱完毕,正和王骖他们说着话,神情颇有些严肃。

    “丫头,你要节哀。”陶老先生沉痛地道:“令尊、令堂俱遭了毒手。”

    王骖也沉痛的说:“悔不该昨日只顾逃命,该是要在山寨里仔细的查探一番的,说不定还能救下你父母。”

    “就是啊,你那时怎么不说那是你家呢?”田浩也是说道:“要说了,你爹娘说不定就不会死了!”

    “不,我在遇到王郎之前我父母就已经死了。”李九娘解释说:“我们修道之人与生身血亲有相互感应,我不会感觉错。再说,那时我也不知你的身份。”

    事关生死,彼此连认识都谈不上,又怎么可能交心呢?

    不过这话却是把王骖和田浩区别开来了。

    “你别生气,田浩也是一片好心,替咱们着急呢。”王骖替田浩解围,接着与李九娘说:“山寨也被人烧了,我们在废墟上发现了一组脚印,顺着脚印我们在一间丹房下发现了两个密室。两个密室是相连的,一个里,一个外,连通彼此的是一个暗门,我们去的时候是开着的,在里面的那个密室里我们发现了岳父、岳母二位老大的遗体……”

    阴暗潮湿的密室被一分为二,外间看上去是个会客室兼书房,里间布置有一个祭台——极恐怖的事情就发生在这个祭台之上!恐怖的事情就发生在这祭台上。

    祭台有七级高,每一层都摆满了人头,一颗颗血淋淋的人头全都眦目俱裂,狰狞扭曲,可见其死的时候肯定经历过极其恐怖的痛苦。

    七阶人头被分了男女老幼不同分别摆放,最下面的是成年的男仆,其上是成年的女仆,再往上便是男僮,女僮,再再往上便是李家的人了。李家人又被分了三部分,李文雄的妾室被放在了最下面,“李九娘”年长的兄姐又在上一层,李文雄和他最年幼的几个子女都被围在最中间。

 第12章:失主来捉盗马的贼了

    与别人不同,李文雄和他的子女是被绑在架子上的,尸体完好,只是双腕被割了两道口子,血顺着他们的身体流在身下的金莲花里。金盏上刻有铭文,共有七盏,呈圆形布置中间连着一只同样式却又大了许多的金盘。金盘边沿是凹槽,但里面却是一汪活水,突突的跳得老高的活水,水的颜色雪白雪白的。水的中间浮着一盏紫金莲,紫金莲里有曾经放过物品的痕迹。

    “你可知道那里面放的曾是什么?”陶老先生问李九娘。

    李九娘摇头说:“不知道,我连有这个密室都不知道,只知道我爹爹的丹房下面有一个宝库。”

    ——应该就是指最外面的那个空着的大密室了,这个布置了祭台的密室在里面。

    至于是什么人下此毒手,李九娘更是一问三不知了,问她有没可能是截杀她的那个披发道人?她说,倒是有这个可能,只是那道人当时戴了面具,又是一身红袍从头罩到脚罩得严严实实,她实在不知道他是什么人。至于他所使用的武功路数,不好意思,她修的是禅道,不是武道,对武功一事只知道一些皮毛,真看不出那红袍道人使的是哪门哪派的武功。

    竟是一问三不知!

    真凶不明,如若让对方知道还有李九娘这个漏网之鱼的存在可就不妙了!陶老先生勒令所有人要把牢口风,只说李九娘是他的大儿子在任上认的义妹,因不好带她在身边差人送到了这里来。

    至于查找凶手的事,只能是慢慢的在暗地里进行了,安慰李九娘莫要心急报仇,她的当务之急该是好好的活着,活好。

    盛夏时节尸体腐败得快,为让亡者早安,陶老先生建议早些将尸体下葬,李九娘无有不可表示愿意听从陶老先生的一切安排。

    一是怜惜李九娘,二也是为了她的安全起见,所以丧仪诸事都不需要李九娘做什么的,她只要在李家人下葬的那一天支应一下便好。王骖要求以女婿的身份执孝子之礼,意外的遭到了陶老先生的反对。很显然,陶老先生先极不赞成自己学生“趁火打劫”的行为。但王骖的“纨绔病”发作得很严重,饶是陶老先生说破天去他都要坚持李九娘以身相报他的救命大恩。别看陶老先生在平时三百六十度无死度的各种权威,但在王骖的“纨绔病”面前全都白瞎,根本摁不住王骖,没办法陶老先生只得甩出一句“老夫已经传信于大都督”来救场了。

    “老夫已经传信于大都督!”

    争执,终于停止了。

    王骖被陶老先生扔出的这句话给震懵了,他怔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陶老先生许久,然后突然“嗷”地一声就蹿了起来,朝陶老先生吼道:“老师,你也害我!”

    愤怒地瞪了陶老先生,然后便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王骖疯了似地冲进了“壹台”,完全不顾被惊到了的陶大夫人,一把拉了李九娘的手逼问她:“你相不相信我?”

    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等不到李九娘的回复王骖急了,使劲的跟李九娘说:“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看他急得那样,李九娘只好点头说:“好。”

    王骖立即转为欢喜了:“那你现在就跟我走……你放心,杀害岳父、岳母的仇人我会找到的,我们一起报仇,但是现在你得跟我走。”

    李九娘讶然:“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老师把我给卖了!”王骖顿足呼道:“他通知了我大伯来抓我!”

    原来如此,失主来捉盗马的贼了!

    却不想王骖说:“没有那么简单!若单是三色的事,我倒也不躲了。”李九娘追问,他只说:“这里头的事情复杂着呢,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楚的,回头我再慢慢地跟你说,咱们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这里。”问李九娘:“你跟不跟我走?”

    李九娘愣愣地回答:“跟你走。”

    “真是我的好媳妇儿。”王骖高兴得抱住李九娘吧唧了一口。

    李九娘,……

    王骖说干就干,完全不搭理陶大夫人的关切和劝阻,一把扯了铺在圆桌上的桌布,抱了挂在衣架上的几件衣服扔进去几下包起来,然后伏身李九娘的面前:“上来,我背你。”

    李九娘,脸红之。

    陶大夫人……

    到底是没有拗过王骖,李九娘脸红脖子粗地趴在了王骖的背上,王骖背着她箭步如飞,一溜烟儿地就出了“壹台”。出了“壹台”王骖直接往前奔,到了花园的南头脚下又往右一拐,来到了一洞院门前,腾地推开院门……王骖“刺”地一下刹住了脚。

    一抬头,李九娘就看到有两个玄衣人站在门后,皆是虎背蜂腰螳螂腿,如泥塑木雕般站在那里。——虽是不动不笑不言语,却是透着一股肃杀的戾气——虽是杀气满身,却感觉他们对王骖并无恶意,他们身上的杀气好像是与生俱来的,并不是为了谁而散发出来的。

    短暂的怔愣后,王骖非常果断地掉头。

    一回头却是又撞上了一位朱衣劲装的长者,惊得王骖大叫出声:“啊!”

    此人长了一张方形国字脸,大耳垂肩,虎目飞眉,阔口上下被铮铮虬髯占满,其模样很是威武。他施施然地停在了二人的前路,淡笑着看着王骖:“想跑?还想往哪里跑?”

    王骖匀了匀气,最后还是蔫了,放了李九娘下地,朝对方恭敬地行了个礼,口唤:“大伯。”

    啊?原来这就是那位被自己侄儿偷了宝马,同时被自己宝马抛弃了的“大伯”啊?只以为会是怎样的一个怂蛋呢,竟是这般的一个杀神!

    “做出这么副样子来做什么?我可不是来找你的,我没有那个闲功夫。”大伯没好气地道,他问王骖:“我的追云呢?该把它还给我了吧?”

    “什么追云?”王骖茫然无辜地睁大着眼睛,一个劲地摇头说:“我不知道,我不认识,我没有见过,我实在是不清楚啊……”

 第13章:山寨密室

    大伯哼哼地冷笑了两声,然后将目光投在了李九娘的身上:“你便是李兄的女儿九娘?”

    听这话音儿,难不成他也与李文雄是旧识?

    待李九娘点了头,大伯又问:“你生母可是姓杜?”

    竟连李文雄死了好些年的原配夫人的姓氏都知道,看来是真的是旧识了!

    “是。”李九娘点了点头。

    闻言,大伯不由得笑了,问李九娘:“是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会一下子猜出你生母是谁来?”

    李九娘又是点了点头。

    “说来也是缘分。”大伯说:“你生母与我家那位还是连着亲的呢!”

    竟还有这样巧的事?

    王骖和李九娘都迟疑的看着大伯。

    大伯笑着与王骖解释说:“九娘的生母杜氏夫人与你大伯娘是姨表亲,早些年她还带九娘到过咱们家。你们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还打过一场架……手,你就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得到提示,王骖立即便想起来了:“莫不是杜老千岁……”大伯笑着点头,王骖这下是真的被惊喜到了:“原来九娘就是小酒妹妹?”

    小九妹妹?李九娘……

    王骖兴奋极了,说:“我小的时候笨,总弄不清九和酒,总叫你小酒壶你还记得吗?为这个你还咬了我一口呢!咬在这儿的,你看……现在是看不出来了,前两年还有点儿印呢!”

    李九娘还是摇头,大伯笑着说:“也是,那时候你还小呢,又都十好几年了。”说着又叹起气来:“想你李家也是书香门第,累世的官宦之家,如若不是受了你外祖家牵连,也不至于……对了,你外祖父的冤屈已经大白,皇帝已经诏告了天下替你外祖父正了名,你李家也是无罪的。这些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李九娘摇头,说:“自祖父被贬死于发配岭南的途中,父亲便意志消沉不再过问世事,一心想要求道成仙。我们八年前便搬到出云山中了,一直到现在,除了采买生活的必须品,父亲从不让家人与外面的人接触。”

    “原来是这样。”大伯说:“给你外祖父平反也就是这几年的事。”

    陶老先生摆大宴给大伯接风,饭毕二人关起门来聊了半宿,待第二日清晨再见时李九娘和王骖的婚事就已经定下来了。说是陶老先生本也不反对的,只能他只是王骖的老师,王骖又有父母长辈在世他不好越俎代庖,大伯是王家的大家长连王骖父母的主都做得,自然也能做王骖的主了。

    王骖对大伯的到来感觉很紧张,除了三色和他说的“不是一句两句话说得清”的原因外,还有担心大伯阻挠他和李九娘的婚事。但没有想到他事情发展竟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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