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套路了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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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套路了剑神-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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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廻光却说她找到了,她找到了谁的?
  天心月原本只想着要活,如今抛开一切,只想着享受当下,却平添了些许旁的思绪。
  但就算廻光找到了心,她也要将人带回来,那颗心在被拿出来制成药引前不能有任何的损坏,天心月心想着,等廻光回来了,再同她说一说这件事。
  她的毒、她的命、还有她能活下去的时间,或许都没有那么必要。
  天心月心想,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这个夏天。西门吹雪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这场紫禁之巅的决战。
  天心月的未来是迷茫的,所以她拒绝一切,将一切与自己隔离。
  西门吹雪看了出来,廻光纵容她,西门吹雪却选择走进了雾里。
  你的未来无法预计,我的未来也无法预计。
  你不知道能活到那一日,我也不知是否能从月色中走回。
  天心月原本以为他的做法是报复,但西门吹雪却没有想到那么多。他想得其实很简单:你觉得自己要死了,你绝望、歇斯底里,想要离开。我理解,但我不能接受。
  所以当我的未来也不确定了,我与你同样了,我走进雾里,陪着你一起去好好活着。
  活在今日、活在明日,活在随心的洒脱里。
  生命何足轻又何足贵,正是因此,才不该为了些无意义的纠缠绊住了脚,将自己缠在荆棘里,痛苦着挣扎着满身鲜血的坠进崖里。既然前方雾后终点不明,倒不如大大方方、自然洒脱的走过去。平路也好,悬崖也罢,这一路的风景不曾错过,想见的花见了,想要的事物争取了,想要陪伴着的、想要刻入眼底的都抓在手心里。
  这便是好好活着了。
  西门吹雪早在万梅山庄,见她夜中惊醒、寐不能安,便已告诉了她这个道理。
  天心月听进去了,可她却没有听懂。
  她一直没有听懂。
  她觉得自己懂了西门吹雪,其实直到现在,或许她才是明白了西门吹雪。
  他是一把剑,也是人。
  他是走在清清冷冷剑道上的寻者,也是被天心月抓住,踏在尘世里的剑客。
  他是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来了,花满楼自然也不必再承担起天心月的保护工作。他向两人告辞,天心月真心实意地道了谢。
  花满楼笑了笑,对天心月道:“若是月姑娘真的过意不去,不如在京城的日子,便多去拜访我的大哥和大嫂。他们都很像喜欢你。”
  天心月弯了眼,她轻声道:“我也很喜欢他们。”
  花满楼便当做天心月应允了,他告辞,慢慢地往花府回去。
  他看起来真的不像是个瞎子,他又是怎么失去视力?在天心月的记忆里,总是领着她玩的小哥哥脾气也很好,可他是看得见的,他还给她做了娃娃。
  如果花满楼真的是她的哥哥,他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呢?
  西门吹雪握住了天心月的手,他慢慢说:“去住婉如准备的宅子,那宅子距离花府不远,你每日可以坐车去。”
  天心月倒是不惊讶,她在决定要接近西门吹雪前,就将能调查的事情都调查了。万梅山庄开着一家老字号的糕点铺,总店还在京城这样的事情,就算惊讶,她也早惊讶完了。
  让天心月有些踌躇的是婉如,她忍不住问西门吹雪:“你的伤……怎么和她说的?”
  西门吹雪瞥了天心月一眼,似乎是再问“你只关心这个?”,可他还是回答了:“我不说,她不会问。”
  天心月闭了嘴。她当然是希望婉如不知道的,那样单纯的一个小姑娘,要是知道了是她刺伤了西门吹雪,不知道会如何纠结苦痛。
  过了会儿,她又小声问:“如果我问你谁伤了你,你会告诉我吗?”
  西门吹雪低头瞧着她,笑意一点点漫进他的眼里去。
  他顿了一会儿,方才道:“心上人动的手不算动手,算情趣。”
  他这么说着面上竟然还能一派的稳重,甚至问了天心月一句:“对吗?”
  薄红从天心月的脸颊上一路蔓延上她的耳尖。
  她捏着指尖,噗地笑出了声。天心月仰起头,露着微微发红的脸颊,庭前枝头的紫微都似无了颜色。她对西门吹雪弯了眼,微微翘着嘴角说:“对呀。”
  西门吹雪含了笑意,他倾身低头,亲吻了花。
  天心月拉着西门吹雪手,跟着他一起回家去。
  合芳斋的总店离花府的确很近,前方就是熙熙攘攘热闹的街,后院三进的院子却像是世外桃源,静得甚至能听见鸟儿叫。
  天心月站在院子里,瞧着院中的紫薇花开得正艳,便忍不住跑去树下多看了好几眼。
  知道西门吹雪安排诸事从屋内出来,她甚至伸出了手想要逗弄树上的鸟儿下来。
  西门吹雪见了,走来对天心月道:“屋子你住朝南边这间,平日里若是觉得冷,就出来晒晒太阳。”
  天心月“唔”了一声,又问:“你呢?”
  西门吹雪:“北边。”
  天心月便收回了手,收回了眼,她瞅着西门吹雪,慢悠悠地问:“我们不住一间吗?”
  西门吹雪:“……”
  天心月叹了口气:“都不知道还剩下几天,你还要和我分居?”
  西门吹雪:“……”
  他抬步往朝南的屋子走去,末了见天心月毫无动作,方挑眉问道:“不是住一间?”
  天心月怔了一瞬,忍不住抿着嘴角笑。她几步跑了过去,贴着西门吹雪背抱住了他,轻声说:“先生这么好说话,那决战不如延后吧。”
  西门吹雪握住了她的手:“定在了八月。”
  天心月:“……?”
  她抬起头:“可是花满楼告诉我——”
  不是花满楼告诉她,是那些人这么讨论,而那些人的消息又是从哪儿得知的?若是八月决战,那此刻叶孤城甚至未出南海——
  天心月:“……”
  西门吹雪道:“看来花满楼告诉你的消息不够准确。”
  天心月:“……”
  西门吹雪说:“我活着,你不会死。天心月,别害怕。”
  天心月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我并不害怕。”
  “我真的没有再害怕了。”
  晚间天心月带着西门吹雪去见了花侍郎夫妇。她在马车上将自己的怀疑与猜测都与他说了,天心月道:“花满楼说他的哥哥嫂嫂挺喜欢我,大概也是因为我的年纪和他们走失的妹妹一致,又也是个被拐卖的孩子。”
  西门吹雪颔首:“我托陆小凤问过,花满楼确实有个妹妹和你的记忆一致。”
  天心月抓着了自己的裙子,她说:“你也这么想呀,我也这么想。”
  “确实很像了。”她莞尔,“也难怪他们忍不住移情。”
  ——或许不是移情,而是他们也觉得你可能是。
  这句话西门吹雪没有说出口,他看着天心月,天心月看着马车外,仿佛刚才的猜测只是猜测,得到验证也不过是句玩笑。玩笑过后,就不必较真了。
  她静静的瞧着路,看着安静又平和。
  西门吹雪看了她一眼,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发凉的手指。
  天心月困惑的回望,西门道:“婉如在路上,约再有五日便能到京城。届时她照顾你。”
  天心月知道西门吹雪要准备决战,并不能时刻陪着她,所以她点头说好。
  说着,天心月又顿了一瞬,狐疑地盯着西门吹雪:“你没有告诉她我的毒吧?”
  西门吹雪微微一笑:“没有。”
  天心月:“……”
  她盯着西门吹雪,看着看着她自己却又笑了。
  天心月觉得若是这样慢慢往盛夏走去,一切都似乎也没那么糟了。
  一切都在变好。
  或许到了决战的那一天,西门吹雪会踏着月色回来,而廻光也能找到别的办法。
  盛夏炎炎,她想在万梅山庄那颗十人合抱宽的大树下搁上竹椅和小凳,凳上摆着冰块,冰块上放着葡萄。
  她想过这一个夏天。
  七月的时候,廻光来了。
  她行色匆匆简直像是用轻功直接从绣玉谷赶来的。
  她一手抓着一瓶药,另一手还提着一名挣扎的少年。
  廻光对天心月道:“阿月,这药你试试,看管不管用。不管用也不用怕。”
  她笑得温柔,拍了拍身旁少年的脑袋:“替补的我也带来了。”
  天心月:“……”
  天心月:“!?”
  你这别是把别人家的儿子给抓来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啾啾啾!
去加班啦。

  ☆、深情十一

  “这孩子是白云城主的亲戚; 姓燕,叫燕南天。”
  廻光坐在院落里,给自己倒了杯酒,指着院里握着柄剑,正与西门吹雪大眼瞪着小眼的少年。
  这少年满身朝气,却又极稳得很; 哪怕是天心月也能瞧出他是个极有天赋的少年。
  廻光饮完了这杯酒,指尖轻敲了一瞬石桌,侧首对天心月笑道:“二十年后,我等退隐。若并无意外; 这江湖的第一位,必然是他。”
  廻光甚少如此夸赞后辈。天心月听闻此,忍不住抬指抵住自己的唇珠,低声道:“既是如此,宫主带他来怕不止是为了做个‘替补’吧?”
  廻光道:“这孩子有一颗剑心,和西门吹雪、叶孤城都截然不同的剑心。他寻出的剑,既不在天上,也不在海浪幽幽的孤城里。他的剑是俗世的剑,是浪客的剑,是至亲至勇的剑。”
  顿了一瞬; 廻光说:“只可惜太小了; 若是花满楼的方子能让你熬过这三年,等他稍许踏上了路,也许不仅能解你的毒; 还能替你重塑了筋骨。”
  天心月闻言浅笑,她替廻光满酒,而后悠悠道:“宫主对我这么说,怕已是不想了吧。”
  她看向院中尚且一无所知的燕南天:“宫主希望见到有他的江湖会是什么样的。”
  廻光满目爱怜,她对天心月道:“你总是轻易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不过阿月你错了,我虽然这么说了,但要在你和他之间选一个,我还是会选你。”
  廻光道:“那药是帝王谷萧王孙给的,帝王谷的传说你也知道,我从未想过我师父提过的不要去打扰的邻居,竟然就是帝王谷。我居然与帝王谷毗邻而居二十载却一无所知,若是我早知道——”
  天心月接口:“若是早知道,宫主一定早就翻进去,将好奇的都翻上一遍,也早就将药偷来了是不是?”
  廻光道:“幸亏我不知道。帝王谷里的机关偃术比我高了不知几许,那萧王孙只是不出世罢了,他若入江湖必然又是一番腥风血雨。我发现的晚,如今的萧王孙奈我无法,我若是早几年进去,怕是要被他打出来。”
  廻光笑意盈盈,像是找到了新的有趣的事情,提完了萧王孙,她对天心月道:“我不怎么太相信这位邻居,但很相信这位邻居的祖上。芳菲尽帝王谷虽闻所未闻,但当年令江湖变色的‘离人泪’可是帝王谷传人的手笔。萧王孙能解了算是芳菲尽祖宗的‘离人泪’,他说能解你的毒,我便也信了两分。”
  “这药我验过了,没毒。等西门吹雪再查一遍,你就试试。三天没有效果,我就教小燕剑阵。”
  天心月:“……”你的意思是三天没有效果,你就要揠苗助长,还是准备剖心吗?
  天心月哭笑不得,她对廻光道:“廻光,你告诉我活着本身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在群芳谷里救了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但我现在却觉得,活着顾然很好,在活着的日子里享受每一日的月升月落也是件很好的事情。”
  “只要心无遗憾,那什么时候迎来终结,都不是件可怕的事。”
  廻光一动不动地盯着天心月,天心月温柔地看着她。
  廻光叹了口气:“你说话现在怎么像个菩萨。”
  天心月忍不住发笑,廻光便温柔了眉眼:“我知道了。”
  “不过——”廻光话锋一转,“这是西门吹雪影响的你?他一个杀胚,亏得他说得出口。”
  廻光,一位对西门吹雪恶感极大的女士,她拉着天心月的手:“这些话,你说着骗骗他就行。什么活在当下,能活着,还是要活着。”
  天心月凝视着廻光,她微笑道:“好。”
  末了她又问了句:“这次宫主去南海,可见到沈璧君了?”
  廻光笑道:“见到了,这次决战,她随叶孤城一并来。届时我带你去见她,她和传闻中不太一样,但你会喜欢的。”
  天心月略挑眉。
  廻光感慨:“若是你未入群芳谷,一生顺遂,或许就和她一般了。”
  “不过这样也好。”廻光侧首看她,笑容满面,“无论好坏,有了这些,才有了天心月。若这世上没了天心月,那可就太无趣了。”
  天心月掩唇而笑:“怕是只有宫主会这么想。”
  廻光瞧着她,但笑不语。她的手指上带着一枚镶嵌着东珠的戒指,这珠子虽极为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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