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套路了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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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套路了剑神-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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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做着自己高兴的事,只说着自己想说的话,也只想着自己想回忆的事。
  她眼眸清亮地看着西门吹雪,她弯着嘴角悠悠说:“我和先生不同,我是个心思多的人,得要慢慢地想一想。”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勾了勾嘴角。
  天心月道:“群芳谷的事情倒是没什么好说,小时候的事情,我勉强还能记着一点。”
  她托着下颚回忆:“我记得我的家很大也很漂亮,到了过年节的时候,就会每廊每户的悬上漂亮的花灯,到了晚间,回廊里也亮的像白昼似的,那些烛火都能将朱漆的柱子映得像是由宝石雕就。”
  “我小时候应该挺调皮的,好几个记忆片段都是我在教唆着我的哥哥们替我去摘家里的花灯,好让我提着玩。不过不是每个哥哥都会理我,只有小哥哥每次都会拿我没办法,所以他老是因为这个挨罚。”
  “我还记得应该是母亲吧,她让我学针线,我那时候觉得一点也不好玩,还费眼睛,不肯好好学。就把这些全丢给了小哥哥,最后还央着他给我亲手做了娃娃——这件事被母亲知道了,我好像是挨了一顿打。”
  西门吹雪听到这里,微微挑眉:“你的哥哥就看着你被打?”
  “记不清了。”天心月说,“不过我觉得应该不重,毕竟没过两天就是灯节,我闹着他带着我出门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最大的那盏灯是一盏琉璃牡丹灯,就放在灯塔上的最上层。”她抬手比了比,赞叹道:“漂亮地像是真的开在冬日里的花,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花灯。”
  冬日的灯节——这是天心月对于自己童年最后的记忆。再往后,便是她在灯节上丢了亲人,被人牙子拐走卖进群芳谷的事了。那之后的记忆,都不怎么好。
  天心月说完这句后便沉默了下来。
  西门吹雪问:“我倒是没听过你说有哥哥,你中毒他们知道吗?”
  天心月顿了一瞬,才笑道:“芳菲尽这毒,其实是会致幻的。我在群芳谷这么久,有很多事情都不清了,这段记忆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许是我杜撰出来安慰自己的也不一定。”
  她温声道:“毕竟鸾凤的过去里,也从没有亲人。”
  西门吹雪看了天心月一眼,天心月知道他说不出“今后万梅山庄所有人都是你的亲人”这样的情话,所以自伤一秒也就结束了,反而兴致勃勃地想知道西门吹雪回给她什么回应。
  她期待的样子都溢于言表,西门吹雪沉默了一瞬。
  而后他倾身低首,在天心月的哑然中亲吻了她。
  天心月惊讶极了,她伸手忍不住点住了自己的嘴唇,西门吹雪看着她,微微牵动了嘴角。
  天心月看着他,思索了甚至没有一瞬,便伸手揽住了他的脖子,重新亲吻了上去。
  她说:“我七岁离家,十五岁有成,二十岁遇先生。”
  ——我觉得很好,先生觉得呢?
  陆小凤撩开了马车的帘子,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西门吹雪竟然会允许别人睡在他的膝上,几乎将他整个人当成枕头的吗?
  他惊讶极了,尤其是在看见了睡着的人是谁后更惊讶。
  西门吹雪抬眸扫了他一眼,一言不发。
  陆小凤自然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压低声音说:“我在客栈找不到你,说你怎么来这么慢。凤姑娘身体不适吗?”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
  陆小凤讨了个没趣,眼睛却盯在这两个人身上,过了会儿他才继续说:“我好不容易说服的花满楼,在他的百花楼你摆了宴。你还是叫醒凤姑娘吧,天色晚了,他那些花儿就不好看了。”
  “不是你说要看花吗?”陆小凤狭促道,“全扬州最好看的花,可全在他那儿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叽叽叽叽叽。
下周二入V么么哒!

  ☆、深情第二

  花满楼的百花楼位于城东,再往东数百步,便是扬州闻名天下的琼花观。
  陆小凤道:“从百花楼的三楼往东边看,就能直接看见观里的那颗玉琼花。虽然看不真切花叶详细,但自上而下去看,从顶部一览琼花玉叶,我觉得倒也别有一番风味——凤姑娘以为呢?”
  陆小凤笑盈盈地瞧着天心月被西门吹雪扶着下了马车,手里握着的扇子敲了下左手指骨,而后遥遥往东一指。天心月顺着他的扇子往东看去,隐能瞧见有座道观。在道观之前,陆小凤站着的地方,还有一栋三层小楼。
  这小楼吹出的风都携着浅淡的花草气息,二楼打开的窗户里外舒展着枝桠花朵,些许搁在花架上的兰草伸出长长的枝,枝尾缀着铃铛一样的花,风一吹便在空中摇摇晃晃,仿佛真得能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
  陆小凤刚想要再说两句什么吗,天空中忽然飞过一只鸟。他神色微微变了变,一抬手间便从空中劫了那只鸽子,取了鸽子上的纸条看了眼后再自然不过的收了纸条。
  他笑着对天心月道:“凤姑娘,我可能要提前和你说个抱歉。我有个朋友,约我见一面。她这个人脾气很坏,我要是去迟了,她都敢将我的耳朵割下来下酒。”
  说着陆小凤看向百花楼的内部,笑得爽朗:
  “正巧,主人家来了。花满楼,得麻烦你替我招待一下了。”
  花满楼正从百花楼的二楼步下,他的脚刚踏上一楼的木地板,便听见了陆小凤笑嘻嘻的声音。百花楼的主人唇角含着笑意,向陆小凤的方向转过了面,温声道:“你已经麻烦我很多了,现在也不怕多一件麻烦是不是?”
  陆小凤朗声笑道:“总之我是个麻烦的人,你和我做了朋友,这麻烦就丢不掉了。”
  花满楼笑着说:“看来我只能尽快去习惯了。”
  这是天心月第一次见到花七,他和花家大郎有些像又很不像。比如他看起来要更通透一些,也更要温和一些。更重要的是,他那双黑色漂亮的眼睛里空空洞洞,毫无焦距,便是和陆小凤他们说话时已经转了面,眼睛却也是对不上的。
  这是个瞎子。一个享受生活,觉得世间满是美好的瞎子。
  天心月见过许多瞎子,但花满楼无疑是最特别的一个。他看起来甚至不像是个瞎子。
  花满楼试探着将视线转向了天心月与西门吹雪方向,淡声说:“这两位应该便是万梅山庄的西门公子和移花宫的凤姑娘了。”
  西门吹雪开了口:“花满楼。”
  花满楼向西门吹雪点了点头,天心月知道他不见,却还是向他福了一礼,笑道:“花公子。”
  花满楼对两人道:“陆小凤先前告诉我,凤姑娘想要见一见琼花。我这屋里倒是有一株,虽然比不得琼花观内玉琢冰雕,幸而尚能一赏。不知凤姑娘有无兴趣去看看它?”
  天心月十分高兴,她含笑道:“是我的荣幸。”
  陆小凤见花满楼没有对西门吹雪表现出太大的排斥,不由松了口气。
  花满楼是个热爱生活更热爱生命的人,这样的人往往对于轻易取人性命的剑客都提不起结交的心来。好在这次想要来赏花的人是鸾凤,花满楼也曾听过“华山绝响”故事,对于昔年抱琴上山的鸾凤一直存有好奇。抱琴上山也要一战昔年的松石先生,她的好胜心应该很强,之后又无闻数年——陆小凤说是因为她被抓进了群芳谷里去。
  但花满楼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花满楼道:“她当年既然只抱着一把桐木琴就敢闯上华山,可见是个好胜心强之人。这样的人即使进了群芳谷,我也不觉得她就会因暂时受困而轻易放弃再与松石先生一战。”
  陆小凤道:“凤姑娘也不算放弃吧,松石先生去世后,群芳谷才被神侯府浇灭。她就算是想,也没有机会啊?”
  花满楼摇了摇头:“不,如果她真如传闻所言,松石先生病危,无论她处于何种境地,都应该会想尽办法也要与他再比一次。除非——”
  陆小凤:“除非?”
  花满楼道:“除非她当年与松石先生比试之后,便知道了松石先生的极限。她知道自己轻易便能超越,并且用不了多久。在她明白自己已经赢了天下的第一琴后,便对这个人失去了兴趣。”
  “她失了兴趣,所以松石先生是否在找她、又是否想与她再比一次……这些事情对她而言都已成了俗事,都无需在意。”
  花满楼推导出的答案让陆小凤瞠目结舌。按照他的理解,当年“华山绝响”的鸾凤和他认识的那位凤姑娘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一个人的性格可以伪装,但有些东西却改不了。
  花满楼口中的鸾凤是个求胜心强、甚至可以评上一句倨傲的自负之人。移花宫的凤姑娘则相反,她在群芳谷里学会的东西大多都是为了求生,她也不是个傲慢的人。硬要说起来,她待人接物的习惯与花满楼倒有点儿像,温柔可亲,像一盏半凉的清水,相处起来总是令人心旷神怡。
  陆小凤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最后问花满楼:“那你想不想见见她?”
  花满楼很好奇,他很想见一见这位和江湖传言截然不同的“凤姑娘”。
  他如今见到了,不过两句话,他便明白陆小凤说的不错。这位移花宫的琴师是个聪明谨慎的人,她极为懂得察言观色,说话从来分寸恰好,与她相处如沐春风,绝不是个恃才傲物,自负倨傲的人。
  所以她当年那般年纪,持桐木琴上华山挑衅松石先生,留下“华山绝响”——这件事,当真是如陆小凤所说,只是一时年轻气盛,无意失了分寸吗?
  花满楼有些困惑。
  西门吹雪陪着天心月进了百花楼。
  百花楼的门大开着,光线从门里一路扑向正堂悬挂着的漆画,像是铺了一条黄金的路。一楼的两侧木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盆栽。说是盆栽也并不合适,因为花满楼并没有对他们进行修剪。这些罗汉松随性所欲的生长,反倒快要将架子给遮住了。
  花满楼引他们上了二楼,天心月刚登上楼,便见到了二楼满屋芳菲。
  三月的□□几乎要被这层楼揽尽。除了移花宫,天心月再也没有见过有另一处地方能养活这么多或名贵或平凡的花种。这些花各自舒张着,谁也不觉得谁轻贱或是高贵,枝桠偶尔搭在了一起,也是棕枝绿叶,分外和|谐。
  天心月在这儿站了会儿,忍不住用手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株夕颜,夕颜攀满了夹子,叶片上还有些花洒刚洒上去的露水,瞧着十分可怜可爱。
  西门吹雪在一旁静静看着天心月满眼欢欣,便也静静地立着,见着她四处想要看一看,又四处想要探一探。
  花满楼听见脚步声,含着笑意道:“凤姑娘,我说的那株琼花便在三楼,现在夕阳出现,是赏花最好的时候。不如先去看这株花,届时见完了,姑娘还可以从三楼往东,夕阳照在琼花观的那株琼花上,会将它染成金红色。”
  顿了顿,花满楼说:“陆小凤是这么说的。”
  天心月想起花满楼是个瞎子,他看不见这满屋芳菲,却亲手种出了这满屋芳菲。
  三楼比起二楼要空荡许多。
  天心月看见这里的花架上摆放着的不再是花,而是一些零碎的小玩意,三楼阳光最好的地方搁着一株种植在盆中的琼花树。树上琼花瓣如玉盘,蕊似金粉,在夕阳的光下似幻似真。
  除了这些,天心月还瞧见屋里最大的架子上整齐的摆着许多的花灯。
  从上到下,她数了数,大约得有十三盏。这些花灯各不相同,有牡丹倾国,也有嫦娥奔月,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灯都做得极为精美华贵,世间少有。
  她有些好奇,花满楼难道除了花,难道还喜欢花灯吗?
  就在她扶着栏杆瞧见了陆小凤口中那颗琼花观里“金红”的琼花时,西门吹雪走到了她的身旁。
  他递了盏茶,垂眸瞧着天心月,说:“花茶。”
  天心月愣了一瞬,这才想起先前她说过赏花的话,想要坐在树下,端着杯花茶。如今楼中的琼花树也算是树了,茶也有了,就差把椅子了。
  于是她慢悠悠的说:“茶有了,先生,椅子呢?”
  西门吹雪看着她,微微勾着嘴角,他说:“这里的东西都是花满楼的,我借不来椅子,但你可以借我。”
  天心月瞅着他,抿着嘴角笑,抬手便挽住了他的手,将自己靠了过去。
  夕阳微沉,映在琼花树上,映得那像是颗金玉雕成的宝树。
  忽然间,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都向楼下入口看去。天心月察觉,也向身后看去。
  那儿正有一人手里提着灯,慢悠悠地自楼下缓步而上。
  她踏上了楼,瞧见了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眉梢微挑,最后却是将视线停在了天心月的身上,笑着道:“屋门没有锁,我想着许是待天下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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