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套路了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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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套路了剑神-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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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因严人英这一连串的抢白忍不住蹙眉。
  天心月看着他忍不住想,无情怕是已经很久没遇见过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人了。
  想到这里,天心月就忍不住发笑。而后又觉得上官飞燕果然和她是一路人,如果她处于上官飞燕的位置,霍天青不听话了,她的第一选择也会是三英。
  只是从张英风的表情来看,她似乎并没有能完全取信于这位大弟子——不过没关系,严人英够用了。
  只是她怕是没想到,严人英会卖她卖的那么快。
  天心月这么想着,嘴角不免露出了点儿笑意。
  孙秀青远远瞧见了,忍不住冷声道:“不知我师兄说了什么,竟惹得姑娘如此发笑。”
  孙秀青开了口,自然便将所有人的视线都牵引去了天心月的身上。她也不恼,仍是这么轻轻笑着,倒令率先发难的严人英有些不好意思。
  他红着脸,若不是石秀雪瞪着,怕是不等天心月自己开口,他就要先替天心月解围。
  天心月柔柔的笑着,并不说话。
  孙秀青便觉着自己的一拳像打在了棉花上,问得好没意思。她看了一眼天心月,又看了一眼西门吹雪,直觉难堪,便干脆撇过头去,全当自己瞧不见。
  无情倒是在天心月笑了口,指尖点在扶椅上,慢慢开了口:“凤姑娘。”
  他看向天心月,嘴角甚至含了丝笑意:“看起来你是在笑我。”
  天心月莞尔,她问道:“盛大人,您来此处的消息可瞒得过独孤掌门?”
  无情慢慢道:“自然是瞒不过。”
  天心月便道:“那盛大人何必有此一问,独孤掌门既然知道四大名捕来此,他难道会敢拒而不见吗?”
  无情明白了天心月的意思,他点了头:“确实如此。”
  天心月看向了后山:“那么盛大人对张少侠说的话首先便说错了。”顿了一瞬,天心月才继续道,“您应该说,神侯府办案,奉命缉拿叛党上官飞燕——”
  她凉凉一眼看去:“峨眉弟子却守山门而不允,怕不是存了逆反之心,想要包庇朝廷重犯,打着蛇鼠一窝的主意呀?”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眉梢嘴角甚至仍然带着笑。
  可三英四秀却觉得那些话从她的嘴里吐出来就像是刺着冰,直往人心窝子里戳去。
  石秀雪是最忍不了的,她当下道:“你这个琴师,怎么张口就含血喷人!”
  “哦?”天心月慢悠悠的抬起了眼,就像是一只蝴蝶优雅又慵懒地张开了翅膀,她看着石秀雪,不轻不重、不慌不急道:“那张少侠……”她似笑非笑地瞅着峨眉首徒,红唇点了胭脂,嫣然似三月芳菲。她说着话,悠悠如风,风里却刺着刀。
  她弯着唇,说:“你……拦着什么呢?”
  无情笑了。
  这才是他认识的天心月。手里并无刀剑,便以口词为刀剑。
  她杀人,最下才用刀。
  张英风面色发僵。他已经从上官飞燕的到来、独孤一鹤自听见“金鹏王朝”即刻变了的神色中多少摸到了真相的一点儿边缘,他知道这真相许是要对独孤一鹤不利,所以才阻止了无情和冷血的前进。
  峨眉毕竟是大派,无情和冷血多少都会给点面子,所以他才敢拦下了。
  可是这名陪在西门吹雪身边的琴师,她看来柔弱又无依,谁能想到能说出刀子一样的话来。张口闭口间便颠倒了黑白,将家国大义扣在了峨眉的头上,让张英风稍微不慎,侧首便是一刀落下。
  上官飞燕有问题,但她的问题就真得牵涉到朝廷的安危了吗?一句叛党可大可小,往大里去说,甚至可以扣峨眉一顶谋逆的帽子。
  张英风若是西门吹雪这样的人,天心月绝不会这么说。因为似西门吹雪这类人,皇权对于他们毫无压迫感。但张英风不,他游历江湖多年,与朝廷官员惯来交好。
  他畏惧巍巍皇权,他不敢。
  无情道:“四师弟,缉人归案。”
  冷血再也没有多看三英四秀一眼,执了剑便要往里闯,他在路过天心月身旁时还是顿了一瞬。
  他对天心月说:“多谢。”
  天心月闻言反而愣住了,直到冷血已经走远了,方才回了神。
  她想着那声谢谢,忍不住微微笑了。
  冷血曾经追捕天心月三千里而面色不改,无情半点儿也不担心他会着了上官飞燕的道。不如说无情认为冷血是最适合缉拿上官飞燕的人,所以才请他来帮忙。
  张英风已经拦不了冷血,自然也拦不了无情。
  众人皆上了舍身崖,天心月却在崖下止了脚步。
  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她,她却对西门吹雪道:“先生去吧,我在这里等先生。”
  西门吹雪静静地看着她:“好。”
  天心月迎着他的视线,第一次半点也不在意他那仿佛能看进她心底的眼睛。她只恨不得西门吹雪能看的深一些,更深一些,那些她说不出口,也不敢说出口的害怕与叮嘱——
  她既希望他看见,又希望他看不见。
  天心月站着,凝望着西门吹雪,重复道:“我在这儿等着先生。”
  西门吹雪露出了笑,他向天心月点头,也重复道:“好。”
  这是声许诺,又像是约定。没有旁人能明白,似乎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天心月看着西门吹雪,忽而便也低下头笑了起来。三英四秀看着她,大都觉得她疯了。她依靠着西门吹雪而活,而如今西门吹雪去寻独孤一鹤决斗,生死茫然——她居然在笑?
  不仅她在笑,连西门吹雪的面上都是轻松的。
  天心月手无缚鸡之力,孙秀青放弃了一观两人决战的机会,同意留下陪着天心月,以免她横出意外,惹得峨眉难以辨清。
  天心月便坐在崖下凉亭,瞧着峨眉山色,颇为自得意趣。
  孙秀青坐在她的旁边,冷眸瞧了她一会儿,最终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你不怕吗?”
  天心月闻声回首,没有说话,可那眼里的神情分明就是再问“我要怕什么?”
  孙秀青忍不住道:“西门吹雪死——”她刚一出口,便先自己咽了回去。孙秀青的神色绷得僵直,显然也十分担心,她低低道:“我师父无论对是刀还是剑,都天赋超然。他比西门吹雪早生了三十多年,西门吹雪输的可能性太大了。”
  “他,他如果输了……”
  孙秀青咬住了牙,她看向天心月:“他输了,你怎么办?连我一剑都能杀了你。”
  孙秀青说罢便转了头,不愿再看天心月,可她忽而感到手背一暖。
  天心月不知何时握上了她的手。
  孙秀青抬头,便见这位柔弱的琴师看着她握着剑的手,微笑道:“我知道孙姑娘的苦恼。若是先生赢了,姑娘心里松口气的同时又会无法面对尊师。若是尊师赢了,姑娘心里又放不下西门吹雪。”
  “姑娘剑术精妙,又看得通透,故而陷入两难。”
  “而我做不到。”
  天心月看着孙秀青手里的那把剑,眼里羡慕有之,期待有之,敬佩有之。她最后收回了手,对孙秀青笑道:“我是个没什么大用的人,也不懂剑客之间的相吸。”
  “我是个琴师,懂得办法也都是些笨拙的法子。”
  她看着峨眉的山水,温柔地像是一场梦。
  “我呀,就在这里等他就好。”
  孙秀青瞧着天心月,怔住了。她像是从没有见过天心月一般,愣愣发问:“如果他回不来了呢?”
  “他会回来。”天心月弯了眼,“我在这里等他,就会等到他回来为止。”
  孙秀青张了张口,复而又闭上。她本以为天心月不过是靠着美色攀附西门吹雪,可如今看来,她竟是将自己的命和别人绑在了一起。这世上要有多深、多沉的喜欢,才会令人将性命相托?
  孙秀青对西门吹雪有着倾慕,这点倾慕让她向往着更深的感情。可她尚且未能经历,便先遇见了。
  孙秀青的眸色一时有些复杂,她最终动了动手指,没有扶开天心月的手。
  她叹道:“凤姑娘,能得你喜欢实在是件很幸运的事。”
  天心月闻言,只是但笑不语。
  ——得她喜欢,是件幸运的事吗?
  恐怕不是。
  她看着孙秀青的温柔里,藏着不愿她接近西门吹雪的冷漠;她说的话里,藏着她悄悄敛起的独占欲。她看着孙秀青的剑,就忍不住想到廻光的评价。和只读了剑阵,空晓剑意无剑道的她不同。孙秀青与西门吹雪是一同走在那条路上的。
  一条她永远触及不了的道。
  她垂下了眼,回答了孙秀青。
  天心月笑道:“我也希望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自从月月开始喜欢西门吹雪,就一章比一章惨(。

  ☆、套路十八

  西门吹雪从舍身崖下来的时候,恰是暮光微沉。
  橘红色的夕阳染红了峨眉卷起的云,火烧火燎地从眼前一直烧去了天边。夕阳半隐在青色的山头之下,红色的霞光铺了满亭暖色。天心月的五感远没有习武之人敏锐,孙秀青猛然间站起的时候,她甚至来不及将视线从花瓣上移开。
  而后她听见了脚步声。
  西门吹雪的轻功堪称一绝,以天心月的耳里本该是绝对听不见的。可如今她听见了。
  她不仅听见了脚步声,还听见了他那柄乌鞘长剑碰上腰带上金属的响声。
  这响声像是故意给她听见的,否则天心月实在是找不到第二个,西门吹雪握着剑会让剑柄碰上腰带的缘故了。
  她转了身,携起了风。
  孙秀青刚要回头叫她,天心月已经站了起来。
  她在亭子里,西门吹雪在下崖的山道上。他瞧见了亭子里坐着的天心月,向她投来了清亮的眼。
  在这一刻,天心月仿佛听见了风吹落枝头雪落,听见了鸟过山鸣,看见了山涧泉水澈澈,看见了星月同辉、花绽翠浓。她听见自己胸腔里的心脏,从未有一刻搏动的如此有力而清晰。
  而她注视着的,甚至半身染血的男人,正朝着她的方向沉息敛目,轻微淡笑。
  他说:“鸾凤,回去了。”
  天心月在那一刻想了很多。
  她在想为什么自己会听见雪落的声音,又为什么会看见如星如月。
  她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直到连站在那里的西门吹雪都顿了一瞬,而后向她伸出了手。
  天心月看着那只手,她终于想到了。
  她想到了西门吹雪说过的话——怎么才算好好活着?随心而动,率意而行。
  天心月的衣角翩舞,她跑至了西门吹雪面前,气息不稳。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抱住眼前的男人,她却在离西门吹雪一步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天心月眼神清亮的看着他,如此正面、直视着、坦荡地瞧着他,瞧着他的眼底晕满了笑意和夕阳的光。
  她伸出了手,拉住了西门吹雪手。他的手上还有未干的血渍。天心月顺着他的血渍看去,能看见西门吹雪在这一战中受的伤。他只受了一剑,也是了,像他们这般的剑客过招,中上一剑,也就足以决定是生死。
  但西门吹雪活了下来,他赢了。
  天心月弯起了眼,她根本就压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她看着西门吹雪忍不住想,这个剑客多厉害呀。他和独孤一鹤之间差了三十多年,去赴一场在世人眼里必死的局,他坦然而无畏的去了,而后得胜。
  而后归来。
  西门吹雪见天心月笑,眼角也微微眯了起来。
  他问天心月:“我若是不回来,你还要当真等下去吗?”
  天心月问:“为什么不等?”她慢声细语,“先生不想我等吗?”
  西门吹雪凝视着她,而后方才慢声道:“你若是等,我便回。”
  有那么一瞬,天心月几乎觉得自己要融化。她第一次生出了面颊发红的情愫,头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正懊恼着,孙秀青握着剑,强压着声线道:“西门公子,你胜了。”
  西门吹雪没有回答。
  孙秀青问:“不知,不知家师现今如何?”
  提到了独孤一鹤,西门吹雪终于回了话。他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身后张英风正扶着独孤一鹤缓步下山。峨眉的掌门面色煞白,肋上三寸有一道无法忽视的剑伤。这剑伤若是再偏上一寸,便正是心脏的位置,怕是内力深厚如独孤一鹤也下不了山了。
  孙秀青见到了独孤一鹤,眼立刻红了。她叫了声师父,连忙迎了上去。独孤一鹤向孙秀青颔首,看向阶下的西门吹雪。独孤一鹤沉默了一瞬,而后开口道:“技不如人,甘愿认败。”
  “但我仍要说,若非今时今日,若非此时此刻,我未必会输。”
  西门吹雪不置可否。
  天心月却想了很多,她忍不住看向了无情。无情和冷血的出现必然对独孤一鹤比试的状态产生了影响——但那偏开的一寸——西门吹雪握剑的手绝不会偏,那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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