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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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 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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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起紫岚山的茉莉,念及那一句‘亡妻’的时候,妾身才会那般反应。”

    “朋友?”听得这话,穆玄青愣了一愣。夏初瑶长年在军中,身边有同僚,有部下,有一群愿意为之赴汤蹈火,与之同生共死的兄弟,却难得交心的朋友。

    “即便你是阿瑶的人,可如今她已经死了,即便是她所统领的凤瑶军,也都是死的死,散的散,你并非晋国人,如今又得良配,为何还要在本王面前暴露身份,就不怕本王为保秘密,杀你灭口?”想起当初在望都镇上遇到的那群杀手,穆玄青轻叹了一口气。

    “妾身想帮夏将军了却心愿。”夏初瑶抬眼,看向穆玄青,“夏将军对妾身有救命之恩,又是妾身的朋友,如今她身死战场,妾身别的帮不了,却是想替她完成她一直以来的心愿。”

    “她有什么心愿?”要说起心愿,从前夏初瑶常与他说起,说起她想要的是什么,喜欢的是什么。他总会叫人记着,若是有机会,便替她将想要的,喜欢的都寻回来。他却是不知,她真正的心愿到底是什么?

    “夏将军说,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看到殿下有朝一日,得偿所愿。”这话,她从前一直埋在心里,不对他说,只是去默默地做。如今换了个身体,换了个身份,倒是能这般大胆地说出来了。

    她自小便知道,穆玄青是晋国大皇子,是将来要做晋国皇帝的人。她也知道,穆玄青的抱负,不止是一个小小的晋国那么简单。

    七国纷争近百年,这片大陆上,从未有过大一统的局面。穆玄青所求,不是一国之主,而是真正的天下。

    “她真这般说过?”缓缓开口,穆玄青发现自己的声音竟然有几分颤抖。

    “夏将军从前常与妾身说起殿下,只是可惜,那些往来的书信皆被焚毁,到如今竟是没有什么能证明妾身所言。”听出了他的变化,夏初瑶知道,今日这谎,她虽然未能完全叫他信服,可也让他念及他与夏初瑶从前的情意,只要他念及此,想来今日不论如何,他都不会对她下手了。

    “不管你今日所言是真是假,这件事情不能再对任何人说起。”拢了心神,穆玄青扬手将她手上和脚上的绳索挑断,站起了身,“这是晋国的事,夫人并非晋国之人,日后还是不要搀和其中才好。”

    “可是,夏将军她……”

    “阿瑶已经死了,今日你是因着她才能活着离开,你既然是阿瑶的人,自然也该知道本王素来疑人不用,夫人还是回去安心做你的状元夫人,不要再管自己不该管的事情了。”

    按他以往的作风,眼前这人太过可疑,字句之间难辨真假,却是实打实地知道太多他们的秘密。对待这样的人,宁可错杀,也不会放过。

    只是,夏初瑶死了半年多了,到如今还能这般念着她的,除却她家中的二老,想来也只有眼前这个说是她朋友的人了。

    这般一想,他便也暂时不想对她下手。

    不等夏初瑶再言语,穆玄青已经推门出去,夏初瑶抬步要去追,刚到门口,却迎面进来一个人,还不等她看清是谁,便被那人捂了口鼻,刺鼻的气味叫她瞬时又昏了过去。

    等再醒来时,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一片混沌,先前所经历的一切也都断断续续,有些回想不起来了。

    “夫人在此也留了快两个时辰了,若是再不走,只怕永嘉侯府的人在外也该起疑了。”俯身将软榻上的人扶了起来,素心也只是一副淡漠的模样。

    “沉碧和黛绿呢?”揉了揉额角,夏初瑶也知道她不能在逗留下去。

    “都在外面候着了,奴家跟她们说是遇到了行窃之事,那一匣子珠宝也已经藏了起来。只是,若是她们起疑,还望夫人帮忙遮掩一番。”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起身下榻,夏初瑶点了点头,终还是没有再问穆玄青的去向。

    她也知道要叫穆玄青相信自己太难,毕竟,任凭她怎么说,这本来就是一件无凭无据的事情。

    她也不指望自己几句话便能叫穆玄青将她当自己人,她甚至不需要穆玄青将她当自己人,她如今的身份,不适合与他有太多牵连,她只是想做他的助力,在他需要,而她有力所能及的时候,推他一把罢了。

    等得夏初瑶离开了小院,确认四下再无旁人之后,素心才又折身进了堂屋。

    “殿下真相信那女人说的话?”低声开口,素心秀眉紧蹙,颇有几分凝重。

    屋里的穆玄青正在喝茶,倒是一副闲适模样。

    “殿下不会是因着她提起夏将军,所以心软了吧?殿下可不要忘了她是什么身份?”先前穆玄青与那沈三夫人的话,她与池暝都在门外听得一清二楚,见着穆玄青要放她走时,素心颇有几分担忧。

    毕竟,那夏棠如今可是识得她的身份和她与穆玄青的关系,这件事情,若是夏棠与沈家人一说,不仅是她,连穆玄青都要受尽牵连。

    “她那日阻止你时便知道了你的身份,当初在南山还认出了池暝,若是真想说,她早就说了,还能等到今日?”茶是今年滨州送来的新茶,清香可口,穆玄青看着杯中起伏的茶叶,话语间没有起伏,“何况,她说了,谁会信?”

    “可是……”素心还是有几分不放心。

    “要杀她的确容易,只是这一场大火之后,你便再无法留在徐子翔身边。本王不愿意为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失了一步好棋。”

    今日之所以选在这里动手,穆玄青本是思量,若是觉得夏棠有除去的必要,便将这小院一把火烧了,叫她葬身火海。

    到时候这件事情要牵连,那也只会牵连到永嘉侯府。

    只是这般的话,他便是了徐子翔这可棋子。

    若是以往便也罢了,如今徐子翔可是在宫中当差,做的还是保护圣驾的差事,这样一枚难得的棋子,他不想轻易失去,这也是他今日决定放走夏棠的原因之一。

    “你便安心留在此处,若是再有什么变动,本王自会派池暝来通知你,在此之前,你唯一的任务,便是抓牢徐子翔的心。”低声嘱咐完,穆玄青盖上茶杯,起身欲走。

    到嘴边的话终还是咽了回去,素心送了穆玄青和池暝离去,独自站在回廊下,看着院角那一树开的灿烂的桃花,清叹了一口气。

    她一心想要抓住的,是这个匆匆自她身边离去的人。

    可是,她又明白,这个人的心,历来都不属于任何人,即便是当初被他视为同伴的夏将军都无法抓住,又何况是她。

    她不过是穆玄青手中的一颗棋子,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努力不让自己过早成为一颗弃子。

 093孟家旧事

    自去永嘉侯府赴约回来之后,夏初瑶总是有些心神不定。

    也好在沈临安这两日都忙,马上就要入宫当差,与她在一起时便也格外珍惜,温存之外,倒也没有来得及细细体察她变化的情绪。

    窗外刚显天光的时候,身边的人便已经悄然起身,出了里间才唤人进来伺候他沐浴更衣。

    他小心翼翼害怕吵醒里间熟睡的人,却不知夏初瑶早在他起身之时便已经醒了。

    锦被里还残留着他的余温,周身也还萦绕着他的气息。睁眼咬唇看着外间匆忙却又尽量放缓动作不发出声响的人,夏初瑶裹在被子里,轻轻叹了口气。

    她没有将去素心小院的事情跟沈临安说,也嘱咐了沉碧她们要绝口不提。

    她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瞒着他,只是从前即便是瞒了骗了,那也是心中坦荡,没有半分不安。如今他们都是这般关系了,她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愧疚之意来。

    等得沈临安换了官服出了门,送了他离去的沉碧再折回主屋时,便听得里间的人在叫她。

    “夫人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沉碧进门来,见夏初瑶已经批了衣衫,靠坐在床头,转身打算出去叫人准备热水。

    “你先别忙,替我去把药熬了。”

    “夫人,大夫也说了,那药喝多了终归不好……”听得夏初瑶的话,沉碧有几分迟疑,没有马上退下去。

    这避子的汤药,是那日自城北小院回来的时候,夏初瑶瞧瞧嘱咐沉碧让她去外面抓的。

    这些天,夫人一直背着三爷在喝这药,这事儿也只有她和夫人知道。

    “三爷现在刚刚入仕,我只是不想给他再添须得操心之事罢了,放心吧,这事儿我知道分寸,你按我说的做便好。”知道沉碧的担忧,夏初瑶也只是笑着安慰了她两句,便叫她准备去了。

    她清楚自己的心意,也愿意对沈临安付出感情,只是,她没有想过要孩子。

    这件事情,早在年前老夫人和朱氏提起子嗣之事的时候,她便有所考虑。

    他们这般上战场的军人,因着身系国家安危,素来都将保家卫国的铭刻在心的。那是渗入骨血的东西,即便是如今她成了另一个人,若是此刻晋国有难,她只怕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出来。

    也是因为知道自己会做这般的决断,所以夏初瑶从未想过孩子的事。

    她不知道日后她与沈临安会走到什么局面,却是明白,若是真有了孩子,无论他们作何选择,最痛苦最无辜的将会是孩子。

    那日从素心那里出来之后,她以为自己已经想得够清楚。

    可是每每面对沈临安的温柔和深情,她总觉得心中止不住地慌乱,她这般自作主张地决定,看似是为了他们好,却实在对不起沈临安,也对不起沈家。

    她甚至还会想,若是有朝一日沈临安发现了她的真面目,明白了她的图谋,她又会怎么对她?耳鬓厮磨间道出的爱那般深情缱绻,可是,再深的情意,只怕也经不住背叛的考验。

    沈临安领职六品翰林修撰,虽然并不需要每日早朝,可下朝后须得在上书房当值,每日自上书房出来,还要回翰林院,这几日正好元狩宫那边的太学博士们带着修补完善的古籍回来,翰林院这边调整装订也颇费功夫,一直忙到晚膳时分,才算结束。

    今次春闱的榜眼是个徐州来的唤作李元的读书人,年过二十五,对于自己这次高中,甚至都有几分不敢置信,他与探花韩参商同领翰林院编修之职,这几日跟着沈临安忙进忙出。

    等得日头西沉,三人才一起从翰林院出来。

    “这才刚领了官职,便遇上这等事,每日忙得脚不沾地,我母亲可心疼坏了。”长长伸了一个懒腰,韩参商叹了口气,抬手揉肩,缓解疲惫。

    他是工部尚书韩折之子,才学出众,往日也多是养尊处优,先前高中入翰林时他爹还嘱咐他不要闲得太明显,如今倒好,自己这个翰林院编修,比他爹那个工部尚书还忙。

    “想必沈夫人瞧着沈大人这般日日晚归,也心疼坏了吧?”刚说完,抬眼瞧见沈临安只是抿唇轻笑,韩参商拂开一旁拢了袖子默默走的李元,凑到沈临安身边,眨眼问道。

    他跟李元不同,他与沈临安是同在国子监进过学的同窗,只是三年前春闱时因着在考场上昏厥,错过了一堂考试,名落孙山,又不愿家中举官,便一咬牙等了三年,这一次,终是不负众望。

    “才忙几日便觉累,人家李兄这几日可帮你分担了不少,他还什么都没说呢。”这韩参商一起在国子监进学时便是个嘴欠又爱偷懒的人,瞥了一眼被他推开的李元,沈临安也只是笑。

    “李大人的恩情,下官可是铭记于心的,今晚月瑶楼,下官订了一桌好久,两位大人可愿赏光,也算下官感谢两位大人提携之情,不知道两位大人可愿赏光?”伸手一把揽过李元的肩膀,韩参商倚在他身上,笑言看向沈临安,“还是说,沈修撰忙着回府,去看你家的美娇娘?”

    “韩大人,这还没出宫门,若是叫旁人看去,明日御史台上必有参翰林院的奏本,还请注意你的仪容。”先前一旁不做声的李元被韩参商的动作吓了一跳,忙抬手要去将他拂开。

    自放榜之后,接连的宴席里三人经常同席,如今又同在翰林院为官,韩参商与沈临安本就是旧识,李元又是个老实耿直的人,韩参商也乐得将他日日喊作一处,没事便喜欢逗他玩。

    “三位大人,请留步!”还不得韩参商笑他拘谨,便听得身后有人高声唤了一句,倒是吓得韩参商立马跳脚推开了李元,转过头去,便看到了陛下身边伺候的高公公大步朝他们这边跑过来。

    “今日寿康宫设宴,太后娘娘说想念沈大人得紧,陛下便命了奴才过来,说若是沈大人还未出宫,便随奴才往寿康宫一去。”跟三人做了礼,高公公也不理会其他两人,只是满面笑容地跟沈临安言到。

    说起来这还是沈临安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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