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将军多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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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将军多妩媚- 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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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声响,站在床边的沈临渊猛然扬手,一掌将骊阳公主扇得跌坐在地上。

    “殿下!”众人惊诧之中,只有纸醉惊呼了一句,埂咽着扑过去扶住骊阳公主,抬眼对上脸色铁青,杀意尽显的沈临渊,她慌忙将捂着脸的骊阳公主护在了身后。

    “人不是本宫关在白楼的,药也不是本宫下的,本宫没有害她!”唇角带着血,骊阳公主仰头死死盯着沈临渊,冷声说,话里的几分凌厉因着红肿的脸而失了几分气势,她攀着纸醉站了起来,扫了在场的人一眼,“你们联手陷害本宫,本宫要进宫面圣。”

    “你枉害人命,人赃并获,还想进宫?”这会儿沈朔不在,屋里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沈临渊俊眉一拢,目光越过她,望向门口,“月照,去大理寺通知顾大人,镇国公府上出了人命案子,让他们赶紧派人过来拿人。”

    “临渊,兹事体大,还是等你父亲回来再说。”眼看外面沈临渊的随从得了令扭头便走,朱氏吓了一跳,扯了扯沈临渊的袖子,劝了一句。

    “事关人命,今日便是陛下到此,也是这般秉公处理。”看朱氏一脸担忧,沈临渊终是压了压脾气,淡淡道,见她还想开口,转身指向床上的人,“即便你不顾惜琥珀的命,徐静和她腹中可都是沈家的骨肉,那可都是你的孙子。”

    朱氏本已经面色惨白,沈临渊的话叫她猛一震颤,咬牙又看了一眼那床上毫无生气的琥珀身下染了半幅床帐的暗红色,顿时只觉头晕目眩,也不再多劝,只就着沈临渊的搀扶,在一旁的软椅里坐下。

    眼看月照似是真的要去大理寺报案,骊阳公主也顾不得自己脸上的伤,拂开了扶着自己的纸醉,扭头往外走。

    先前徐静和琥珀一口咬定是她动的手,她还只当是她们两人想要陷害她,可等得看到琥珀身下那一大滩血迹,还有一旁在见她过来后就急呼着要她救命的桂嬷嬷的时候,骊阳公主终于明白,这一场陷害,不仅仅只是内宅里的算计,不管是谁,他都是想要她的命。

    她不能继续在此坐以待毙,等得入了大理寺,只怕一切都为时已晚,她要进宫去找父皇。

    “滚开,本宫贵为大齐公主,就凭你们这些奴才也敢拦?”踏出前厅,见门口的两个守卫拦住自己,骊阳公主蹙眉厉喝。

    她虽嫁入国公府,去了封号,可也还是金枝玉叶,是皇帝陛下最为宠爱的公主,此刻即便是大理寺来人要抓她,也要先上报陛下。

    门口的几个侍卫听她这般说,有些迟疑地望向屋里的人,见沈临渊和朱氏都没有开口,便也只能侧身让开。

    看着大步出门的骊阳公主,夏初瑶刚动了要追过去拦住的心思,便觉握着自己的手紧了紧,侧头见沈临安只是抿唇朝自己轻轻摇了摇头,她便也只能跟屋里其他人一般,静静看着已经快到院门口的人。

    “殿下是要进宫吗?”还未等她走到院门,便见着几个婢女提了宫灯进来,观心扶着一身绛红命妇服的老夫人缓步到了门口,“老身已经命人备了车马,殿下便同老身一起入宫面见太后娘娘吧。”

    骊阳公主步子一顿,听得她这般说,却没有应声。

    这会儿已经到了宫门下钥的时辰了,她曾有圣旨特许,凭玉牌可是随时进出,可皇城外的臣子们都是非诏无法入宫的。

    她本想借此先避开沈家众人,进宫讲清楚此事,求父皇和母妃替她做主处理,可这沈老夫人是先皇钦封的一品诰命,手里有太后懿旨,让她可以凭懿旨在任何时候进宫面见太后。

    只看老夫人这一身打扮,骊阳公主便已经明白了她进宫绝非是帮自己,眼下她若不进宫,最有可能去的地方是大理寺,可她若进宫,有沈老夫人在,她连缓和的机会都没有。

    “现在是你们沈家上下联手,非要置本宫于死地?”不再理会门口的老夫人,骊阳公主转头看跟出来站在门口的沈临渊,迎上那凌冽的杀意,骊阳公主却是笑了,“沈临渊,你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

    她以前便知道沈临渊不喜欢她,她与他青梅竹马却也比不过那巡津街上的一场相遇。她拧了一股劲非要拆散他们的姻缘,嫁给他为妻,只因着她以为,即便是不喜欢,可是他们相识多年,或许她入了国公府,便可以等到他放心夏棠,接受她的那一天。

    可是到如今她才发现她错了,沈临渊不仅仅只是不喜欢她,他还恨她。

    那份恨意不知是何时开始的,或许是她让他的心上人嫁作他人妇。亦或是早在很早以前,他便已经恨上了吧,毕竟,她是钟璃的女儿,是褚云景的妹妹。

    她不怪他,只怪自己明白得太晚,自己跳进了这个深渊里。

    “我本以为你只是任性胡为,却不想,竟然这般心狠手辣。”沈临渊沉沉开口,咬牙切齿。

    想起那满床的血,想起琥珀临死前痛苦的神色,沈临渊十指收紧,强压着心里的愤怒和恨意。

    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却在得知孩子存在的那一天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死亡。

    “我是被陷害的……”骊阳公主轻声说了一句,随即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如今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吧?他本就不愿信她,她又何必再做解释。

    “总有一日你们会查明今日之事的确与我无关,等到那个时候,你们都会后悔,后悔这般逼死了一条人命!”冷笑着言罢,骊阳公主突然伸手拔了发间的玉簪,猛地朝自己的心口刺去。

    不管是去大理寺还是进宫,她都知道等着她的是什么。她不愿再辩解,因为没有人会替她证明这一切都不是她所为,她也不愿意让自己身陷囹圄,这样会连累母妃和二皇兄。她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这里,死在他面前,她要让他,让所有人都记着,她是被冤枉的,他们每一个人,都是逼死她的凶手。

    在玉簪离心口还有约莫一寸距离的时候,她却突然只觉有什么重重击在了手腕上,剧痛之下,玉簪滑落,在她裙边碎成两半。

    还不等她反应,沈临渊已经到了她身旁,她刚想开口唤他,下一秒,便被他一把反扭了手臂,竟是像对待犯人一般对待她。

    “殿下便是想寻死,也该换个地方。”在她身旁冷冷吐出一句,沈临渊转头唤了两个侍卫过来,“你们看好她。”

    “今晚的事情,父亲回来之前我都会留在这里处理,时候不早了,奶奶还是先回遮云苑休息吧。”等得将骊阳公主交给了两个侍卫,沈临渊这才跟还在门口的老夫人见礼。

    “等得朔儿回来,让他来遮云苑见我。”看着里面一屋子的人,想起刚刚听人来报的话,老夫人昨日才见了徐静没了孩子,这会儿实在是不愿再去里面看另一个,便也只是点了点头,唤了观心送她回遮云苑。

    沈临渊抬眼,目光落在站在老夫人身后的一个婢子身上,顿了一顿,便也只是作礼送老夫人离去。

    他今晚本不打算惊动老夫人,便没有叫人去遮云苑通知。

    不过,好在有人代劳,老夫人来的及时,倒是阻止了骊阳公主进宫的举动。

    也不知沈朔突然进宫是为着什么事情,等得月照领着大理寺的人过来的时候,沈朔还没有回府。

    “虽然人证物证聚在,不过此事还是需要先禀报陛下之后才能收押,”匆匆过来的大理寺卿顾审言看了看屋里屋外的情形,目光落到被两个侍卫押着的骊阳公主身上,面上虽然不显,却也是在心里捏了把汗,“本官先派人封了此处,所有与本案有关的人都先扣在院中,等得明日早朝上奏陛下,再移送大理寺。”

    “殿下心存死志,为免意外,只怕要绑起来严加看管才行。”沈临渊也明白这是章程,点了点头,看了一眼骊阳公主,淡淡说了一句。

    等得封了琥珀所在的房间,又将几个婢女和桂嬷嬷都关在了隔壁,看着真被沈临渊叫人绑了起来的骊阳公主,顾审言叹了口气,也只能硬着头皮叫衙差将公主带到其他房间去看管。

 152变客为主

    从沈临渊向大理寺卿的陈述里,夏初瑶终于知道了今晚北苑发生的事情。

    北苑今晚没有刺客闯入,只是琥珀和盼儿刚被送进白楼没多久,琥珀就说自己身子不舒服,北苑里没有大夫,沈朔又刚好出府,没有他的命令,别人不能随意进出白楼,护卫们没办法,就只好将琥珀送到了白楼旁的小院里,请了俞大夫,通知了沈临渊。

    刚开始过来的只有沈临渊和两个寻月苑的婢女,俞大夫说琥珀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这会儿只是受了惊吓动了胎气,当即给她开了安胎养神的药,让寻月苑的两个婢女去院外的厨房煎了送过来。

    还不等沈临渊好好体会这得子之喜,喝了药的琥珀就突然觉得腹中如刀绞,苦痛之下,身下也开始流血。

    俞大夫发现是送来的药出了问题,两个婢女说她们煎药的时候,在厨房遇到过桂嬷嬷,因着桂嬷嬷也要用药炉,还帮着她们将熬好的药倒出来。

    俞大夫用药下针,可就是止不住,还不等他们出府去请人过来帮忙,琥珀便已经满面惨白,死在了沈临渊怀里。

    临去之时,神情痛苦,意识模糊的人儿口中呢喃的只有“骊阳”和“报仇”。

    沈临渊当即着人去抓了回寻月苑的桂嬷嬷,又去请了府中各房的人过来。

    被压在堂屋里的桂嬷嬷还不等审问,在见着匆匆进门的骊阳公主时,突然猛烈挣扎着,扑到骊阳公主的脚边簌簌发抖,直喊“公主救我”。

    侍卫上来拉开桂嬷嬷时,从她怀里掉出来了还剩了半包的药粉。

    等得大理寺的人将小院围了个严实,顾审言请府上其他人先行回去的时候,沈朔都还没有回来。

    “三爷知道是谁做的吗?”回了落松苑,想起先前骊阳公主想要赴死的模样,夏初瑶颇有些感慨。今晚之事,骊阳公主是被陷害的。可是,这又是谁做的呢?

    若只是杀了琥珀,这件事情还有可能怀疑到太子头上。可是,琥珀有了身孕,那是沈临渊的孩子,若真是太子瞒过沈临渊所为,他难道不怕因此与沈临渊产生嫌隙?

    如果不是太子的人所为,那么,陷害骊阳公主这样的事情,有理由这么做的,便还有她跟前的这个人了。

    “琥珀是自己从白楼里出来的,她自愿将自己和孩子置身在了危险当中。”沈临安见她满眼疑惑,只是轻声说了一句。

    比起府里的事情,眼下他更在意宫中的情况。沈朔这会儿还没有回来,宫中必然是出了大事。

    “三爷的意思,这件事情是琥珀做的?”这般一想,夏初瑶倒也觉得沈临安的话有几分道理,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

    她知道琥珀恨骊阳公主,自骊阳公主到国公府之后,琥珀便时常受到她刁难。可是,这样的恨意,真的可以让琥珀豁出性命去陷害她吗?

    “琥珀自小跟在大哥身边,她是最懂大哥心思的人,也是最为大哥着想的人。她不会为了自己怨恨而做出什么对大哥不利的事情,可是她却能为了大哥不顾一切。”在寻月苑里,骊阳公主不仅让琥珀和院中的下人痛苦,她也是让沈临渊痛苦的根源。

    沈临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琥珀终于孤注一掷有此一举,可是,震惊之下,他还是佩服琥珀对沈临渊的这份心意的。

    想了想,夏初瑶没有再问,沈临安对这件事情似乎知道得清楚,即便谋划这件事情的真是琥珀,只怕沈临安也曾参与其中。否则,在小院里将那一切看在眼里时,他不会半分惊讶也无。

    第二日早朝之后,大理寺便将骊阳公主和府上跟此案相关的人都带回了大理寺。

    开审的日期未定,对于大理寺的呈报,不管是皇帝还是沈朔,都没有过多的言辞,倒不是因为不重视或是有意拖延,而是昨夜宫中出了大事。

    昨天入夜之后,有人闯宫行刺,伤了乾元殿外巡逻的金吾卫,虽然他们没有入殿危及陛下的安全,可是,在伤人之后全身而退,这样的行为,对乾元殿里的皇帝,甚至对整个皇城都是一个严重的威胁。

    陛下大怒,传了三公入殿彻夜商讨此事,今日又着令巡防营和皇城金吾卫并京兆衙门联查,要他们务必找出此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一时间整个故洗城全城戒严,长街上往来的多是巡防营步履匆忙,却又整齐划一的将士,客栈酒楼,深宅暗巷都成了他们搜查的重点。

    送走了过府盘问的京兆府尹,转回书房里的穆玄青看着池暝手里那枚玄武兵符,蹙眉不语。

    “这枚兵符,的确是从夏将军的棺木中找出来的。”一去月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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