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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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第3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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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唯新却当了真,还真以为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京了,只不过的之后的很多年,也只是证实了一下,一切都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

    到了次日,一应马车和护送的骑兵都已经预备妥当。这回是由杜旌德护送,他隐约听人说起封敬亭的身份,便十分卖力巴结,这一回听说要护送皇上出云南境内,就自告奋勇接下这个差事。

    封敬亭正好不喜欢看见路唯新呢,便顺势同意了。

    一行人刚出了军营,正准备上车,忽然前面彩旗招展,似有不少人向这边而来。那队伍庞大,有上千人之多,当真是旗帜招招,威风凛凛。不时还有几声铜锣声响,若不是没有回避牌,巡视牌,还以为是哪个大人物的仪仗到了。

    
  
  
  
第七百三十六章 舅家

  
    封敬亭皱皱眉,“这是谁来了,真是好大的气派。更新最快”

    郭文莺道:“怕是云南王段伟晨吧。”

    这个时候段伟晨出现,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封敬亭冷哼,“总听说这个人,朕还没见过,今日倒会上一会了。”

    段伟晨的人来得很快,片刻便已经到了近前,他今日穿着一身精致蟒袍,头戴紫金冠,腰配金刀,端坐马上,当真是好一副高贵模样。

    他嘴角挂着吟吟笑意,对郭文莺一抱拳,“钦差大人,本王知道大人今日要回京,特来相送。”

    郭文莺微笑,“多谢王爷了,王爷如此相待,真是受宠若惊。”

    她嘴上这么说,脸上却半分没有受宠若惊的意思,段伟晨也只当没看见,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钦差大人。。。。。。”

    他一转头瞧见封敬亭,有意无意地扬扬眉,“不知这位大人是哪位?”

    封敬亭骑在马上,嘴角微微扬着,一副似笑非笑地样子,“这位莫非就是云南王了?”

    段伟晨一抱拳,“在下段伟晨。”

    封敬亭半点没有还礼的意思,不过嘴上却道:“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

    两人相视一笑,似很有一种亲切之感。

    郭文莺看着他们,忽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就好像她和封敬亭初到东南,他和江太平第一次会面时,那副虚伪的样子,看得还真是让人牙疼。

    封敬亭一向会做表面文章的,心里恨透了人,却半点不肯露了。这两年郭文莺难得看他装相的样子,索性在一边看着两人表演。

    段伟晨跳下马,对封敬亭深深施礼,热情地与他攀谈了起来,说起云南的风土人情,特产风味,有哪些值得去的地方。又说起他和郭文莺一起在猎场如何打猎,又在马场过夜的事。本来一段惊险的经历,被他硬是歪成了香艳之事,还真是叫人头疼。

    郭文莺听着忍不住皱了皱眉,前面说的那一堆都是废话,想必他重点要说的就是他和她在一起如何如何吧?这么大张旗鼓的跑到这儿,就为了讲这几句闲话吗?

    转头看封敬亭,脸色隐有些变色了,显然对他所说的和郭文莺夜宿马场之事十分介怀。

    不过他不提马场还好,一提马场她倒想起来了,那个马场的场主叫什么杜绾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攻破玉龙山的时候没找到杜绾的影子,在山寨里也没看见,若不是段伟晨特特提了这么一段,她都要忘了这么个人的存在了。

    一个跟封敬安交往过密的人,终究是留不得的。

    她笑道:“段王爷真是好记性,想必有一个叫杜绾的,王爷也记得吧。”

    还没等段伟晨开口,她已经高声道:“段王爷想见大理城郊马场的场主杜绾,你们还不赶紧抓了来。”

    “是。”

    有兵丁应了,真的往马场去了。

    郭文莺笑眯眯地从马上跳下来,“多谢段王爷提醒啊,此人与叛逆交往过密,可不是什么好人。”她说着假装才想起来道:“啊,对了,那是段王爷的朋友,不知王爷可知道此人在哪儿吗?当日在马场失火,我差点被烧死,这火可来得蹊跷啊。”

    被她这一插话,段伟晨话说到一半就被硬生生打断了,桃色新闻也瞬间转成了为国尽忠的危险经历,而封敬亭的脸色也明显和缓了许多。约莫也不会以为她和段伟晨有一腿吧?

    段伟晨一路护送着他们前行,这一道他和封敬亭畅谈的甚是欢快,他言辞幽默,见多识广,说话极为有趣,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会讨人喜欢的人。

    封敬亭暗道,若不是怀疑是他暗害了自己,没准真会对他有好感了。

    他们一路出了大理境内,再往前就是官道了,走上约莫两天的路程就能出了云南,之后快马加鞭,不过一月就回北京了。

    上了官道,段伟晨才准备告辞,对着封敬亭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小王与这位爷一见如故,只可惜不能有很多时间叙谈,改日到京城时拜会。”

    封敬亭含笑,“那我就在京城恭候王爷了。”

    段伟晨说着又对郭文莺挤挤眼,“大人可别忘了还欠段某一顿好食,这可是要叨扰的。”

    郭文莺皱眉,她什么时候欠他饭了?这丫的还打算诳她一顿饭不成?

    都知道段伟晨这一趟来得蹊跷,等目送他去了,她才道:“皇上可知道这人来干什么的?难道他真会进京吗?”

    封敬亭道:“不知道他会不会进京了,不过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有目的,左右段伟晨也不过只是霸守一方,只要他不似江太平那般有不轨之心,朕暂时是不会动他的。”

    他离京时日不短,临走时把所有朝事都交给陆启方,可终究不放心,便也没在路上耽误,一路快马扬鞭赶回京城。

    其实算下来出去也不过三个来月,却好像经过了很长时间,远远看见城门楼,一时间都有些恍惚。

    封敬亭车马要进宫,在宫门前郭文莺却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终道:“皇上,我多日没见舅舅和舅母,想去探望一下,在宫外小住几日。”

    封玉儿听她说,也叫嚷着要跟着去,大喊着:“爹爹,我也要住舅公家。”

    封敬亭眉头都皱的打结了,马上要回宫了,又去什么舅舅家?不过他好容易把郭文莺哄回来,又不想闹得不愉快,便道:“好吧,你们去卢爱卿府上住两日,两日之后再回宫吧。记着,不能超过两日了。”

    郭文莺没应声,拨转马头就往长街而去了。封玉儿一看忙在后面追了上去,嘴里叫着:“娘亲等我。”

    她小小年纪已经会骑马了,云南特有的矮脚马被她骑得稳稳的,在后面紧紧坠着郭文莺去了。

    封敬亭看着两人背影,心里破不似滋味儿,他哄了这么久才把人给哄回来了,这居然又回娘家了。她是嫁了人的,又不是大姑娘,一天到晚往舅舅家跑算怎么回事?

    不过好在人总算回了京,好过在云南那么远的地方,就当是来日方长吧。

    他轻叹一声,带着人进了宫,这会儿郭文莺则带着几个护卫到了卢家府上。

    
  
  
  
第七百三十七章 惊喜

  
    这两年卢俊清身子不大好,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也不挤,就住到郊外去静养去了。可这回科考案,皇上又把他给请了出来,本来他就不爱管事,再加上皇上又不在京里,这段时日真是操心操大发了。

    郭文莺到卢家时,刚好卢俊清不在,上衙门里上差去了。

    卢大太太今日约了几个官太太一起打马吊,在花厅里正摸着牌,连吃带碰,打得热闹呢,忽然听听下人禀报说她外甥女来了,一时之间竟没纳过闷来。

    脑子闪了闪,问道:“咱们老爷又几个外甥女啊?”

    旁边李太太笑起来,“哟,卢姐姐这是贵人多忘事啊,府里老爷有几个外甥女都想不起来了?”说着打出一张“白板”,“碰——”

    “不要。”卢大太太手里摸着牌,脑子却在不停地转着,老爷的外甥女?

    听下人说是一人一马来的,她初时以为是哪个表亲呢,老爷有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甥女吗?

    黄太太道:“说起卢大人的外甥女,那还真要属宫里那一位了,听说前一阵子身子不好到京郊别院养病去了,也不知好了没有。”

    卢大太太突然手一哆嗦,摸到的那张九万掉到桌上,李太太大喜,“正缺九万呢,这就来了,十三幺,大三元,点炮赔双倍。”

    她话音刚落,却见卢大太太忽然跳起来,飞快的冲出门去,也难为她裹着小脚,竟然跑得快如闪电。

    房间里另三位太太傻了傻,都不知道她这突然怎么了。

    李太太撇撇嘴,“不就是个外甥女吗?这着什么急,还打算赖账不成?”

    还是吕阳侯夫人沉稳些,忙站起来,“咱们也去瞧瞧去,可别出什么事了。”

    几人站起来往外走,这会儿大门口都炸开锅了。

    郭文莺在门口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有人出来请她,从前只要往里面通报一声,就算卢俊清不在,卢大太太也必然会出来接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封玉儿本来是和她一起的,不过她觉得这丫头在宫外都玩野了,必须得送回宫好好调教调教,就让人给送回去了。封玉儿不肯走,一路哭闹着,废了好大劲儿才把她给哄走了。

    其实不是郭文莺不愿带着她,只是她还有事要做,留女儿在身边也确实不方便。

    封玉儿是走了,可卢府里这是怎么了?过了这许多时间都没出来一个人。心里有些好笑,她这个外甥女难不成贬值了?

    就在这时,忽然府里一阵风似得冲出一个人,听到卢大太太的声音,她一边跑一边喊:“开中门,快开中门。”

    郭文莺“噗嗤”笑了出来,看样子她这舅母中气十足,身体状况很好啊。

    卢大太太直接冲出府,瞧见郭文莺骑在马上,笑吟吟地看着她,竟是脚上打滑,差点栽在地上。她也没想着行礼,直接开口道:“文莺,你这也太吓人了,这好不央的怎么跑这儿来了?”

    在宫里时间长了,虚伪的见得多了,乍一碰上舅母这种直来直去的,郭文莺很觉好笑,不过同时也涌起一股温暖之意。也只有舅舅和舅母才会这样和她说话吧,在他们眼里她永远都只是他们的外甥女。

    她翻身从马上跃下来,对一旁缩手缩脚,目瞪口呆的下人道:“中门就不必开了,我只能住个一两日,还是不要声张的好。”

    有人给她带过马,她和卢大太太一前一后的进了府。

    卢大太太看她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不由道:“你这是去了哪儿了?”

    “我去了趟云南,刚回了京。”

    卢大太太“哦”一声,反正她做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怕是出京养病之说也不是的,看她身子骨也还好,根本不像得了什么大病的。这会儿倒放了心,只要她身体好,管她干什么去了。

    她想了想,又道:“你怎么今日到府里来了?皇上知道吗?”

    “自然是知道的。”郭文莺说着顿了一下,“我今日来找舅舅的,他在吗?”

    “你舅上差去了,这大年纪了还得管着朝廷一堆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来了就好了,赶紧跟皇上说说,把他的差事免了吧,我们两个还想回老家伺候老太太去呢。”

    两人说着话已经进了二门,这会儿那三个打牌的太太也刚好从里面出来。

    这些都是朝廷的诰命夫人,能上卢家大门的,有哪个能是白丁的?她们虽然有的没跟郭文莺说过话,但身为外命妇,多少也远远瞧过郭文莺一眼。瞧见皇后娘娘驾到,都吓得慌忙跪地,口称:“妾身拜见皇后娘娘。”

    郭文莺随意点了点头,也没多看她们一眼,迈步就从身前走过了。

    那三个人看着她的背影直咂舌,都心道,怪不得刚才卢大太太跑这么快呢,原来真是这位主子来了。只是这不年不节的,皇后主子怎么就驾临大臣府上了?这于理不合啊?

    不过谁都知道这位皇后娘娘做事从不按牌理出牌,皇上都不说什么,轮不到她们嚼舌根吗?三人对视了一眼,在门口磕了头算做辞行,随后灰溜溜的走了。

    郭文莺和卢大太太进了花厅,两人叙了一会儿话,她这趟云南之行是私下行事,并不宜,是以也没再提一句。只和卢大太太讨论一些琐事,尤其是卢俊清的病情,他身体不好,确实不适宜再为朝廷效力了。

    从去年开始卢明玉就已经搬出府去了,卢一钰也不在府里,有时候偌大的府里只有卢大太太一个人,也难怪她觉得寂寞,时而会请一些太太到家里来打打牌,排解一下寂寞,打发下时间。

    两人说了会子话,早就有下人往衙门里送信去了,过了不过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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