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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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第3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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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敬亭不禁皱皱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刚刚,半个时辰前。”

    这才半个时辰消息就送到这儿来了?这事也未免有些蹊跷了。

    
  
  
  
第六百四十八章 斩首

  
    卢俊清道:“这也是没办法,只是施用这种手段未免还是有些不地道了。”

    卢一钰走上几步,“依我看未必是皇后娘娘的主意,爹不要多想了,早点休息,明日再看看情况再说吧。”

    卢俊清点头,此时也只能如此了。

    封敬亭回宫之后,宫中也要下钥了,他也是沉得住气,并没当即召见路唯新,反倒让他在宫外等了一夜,次日一早才叫进了御书房里。

    路唯新倒是没什么,郭文莺却有些心里犯嘀咕了。以封敬亭的心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是故意的。就算他当时没看出来,回宫的路上怕也想明白了。现在端看他是怎么想的,要不要借着这个由头把江太后一族斩草除根了。

    现在事情以不是她所能控的,郭文莺干脆扔在一边,次日一早带着红香和绿玉去看私库去了。

    打开私库大门,里面还真不像她想的那样满屋子的金银珠宝,偌大库房里虽不说空荡荡的,却显得有些可怜,只有零散的十几个箱子,还有架子上一些玉器和瓷器之类的古董,似乎连她的私库都比不上。

    她大婚之日,嫁妆堆砌如山,这会儿比他都看着阔绰许多。

    郭文莺叹口气,什么东西都没有,这私库还有什么可清理的?

    叫来几个内监总管,把几个箱子都抬出来,按着账册对照着整理。她也是没什么耐心,整理了一会儿就不想做了。干脆让人把鸳嫔叫过来,帮着一起弄。

    封敬亭上回提过一次,说她要是宫里的事忙不过来,可以培养一个人给她做帮手。当时她就看中鸳嫔了,当初在王府的时候,就是她打理内务的,许多事上手也快,有人带一带就能得心应手了。

    她只是不喜欢这些琐碎的事,日后若能把她培养了出来,也是个不错的帮手。

    日落的时候,私库也整理完了,与账册相对,似乎少了一口箱子,清点了几遍似乎都不在。郭文莺合好账册道:“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鸳嫔恭恭敬敬行了礼,然后带着两个宫女退了下去。

    临走之时,郭文莺嘱咐她明天再过来一次。

    鸳嫔表情有些微怔,显然不知道她是要干什么。

    郭文莺让人把账册又查看一遍,随后才锁了门出来。她准备回宫去,刚出了私库房,忽然瞧见有两个小监急匆匆跑了过来。

    郭文莺皱皱眉,宫中是很忌讳这般无形无状的,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叫人把那两个小监拦住了,低声喝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两个小监一看是皇后娘娘,都吓得慌忙跪倒,“启禀娘娘,是宫里出了事了,太后和皇上在御书房吵起来了。”

    郭文莺脸色微愠,“这等事也是你们随意张扬的吗?没眼的东西,还不退下,不许在宫中四处宣扬。”

    那两个小监慌忙应了,飞也似的跑了。

    郭文莺听说江太后和皇上吵闹,料想是皇上动了怒打算处置江家,被太后阻拦了。

    到了这会儿,怕是江太后也坐不住了,便是一点体面也顾不得了。

    此事与她无关,她自乐得去看场戏,便换了衣服,盛装往前殿而去。

    到了御书房,徐茂一脸紧张的站在门口,瞧见她过来,慌忙迎过来,“娘娘,你可来了。”

    郭文莺低声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徐茂咧嘴,“这奴才哪知道啊,不敢听也不敢问,只能在这儿干着急了。”

    郭文莺点点头,既然里面在说话,她也不用进去,且在外面等等再说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殿门忽然打开,江太后一脸怒气的从里面出来。她走了几步,忽然瞧见郭文莺,脸上怒气更盛,真亏了平时和善的人这会儿整张脸都狰狞起来。她瞪着郭文莺,怒道:“是不是你?”

    这话前言不搭后语,无厘头的,不过郭文莺还是听懂来了。她微微一笑,“太后说是就是吧。”

    她们两人已是死敌,便是承认了又何妨?

    江太后伸手点指她,“好,你等着。”

    郭文莺微笑,“太后娘娘慢走。”

    她话音刚落,江太后已经在台阶上崴了一下脚,这话正是提醒她的,可惜故意说晚了点罢了。

    江太后到底不年轻了,这一下崴在地上,痛得几乎站不起来了,还是两个宫女扶住了,才没坐在地方。那边气急败坏的喊着叫抬了辇过来,又喊着请太医,足足折腾来了一会儿才消停了。

    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郭文莺才转过头来,迈步进了御书房。

    她知道皇上接下来肯定要找她的,那么就好好见一见就是了。

    封敬亭显然也在盛怒之中,地上有一盏打碎了的茶碗,也不知是他打的还是太后打的。

    郭文莺走进去时,他坐在椅上喘着粗气,脸都有些青紫之色。

    她俯身去捡那茶碗,递给随后进来的徐茂让他收拾,低声道:“皇上,今日天气还不错,皇上可要到后花园走走吗?”

    封敬亭气都顶到脑门了,闻言站起来,“你来正好,陪朕一起走走吧。”

    两人一起出了御书房往后花园而去,一路上他的脸一直沉沉的,只是在呼吸到园中淡淡香气时,才轻轻舒了口气。

    他低哼道:“今日召见了路唯新,你可知道了?”

    郭文莺点头,知道他接下来会问什么,便道:“此事不用路唯新帮我遮掩,是我吩咐他和张明长私下布置的。事先没有请旨是我不对,不过我也不后悔,便是易地而处,江家对我下手下的更狠。”

    她说着幽幽一叹,“皇上自小生在这皇宫之中的,如何勾心斗角,如何争权夺势,如何你死我活,都是感同身受的。这里的生存法则我学了不少,你不狠心,就等着你别人黑你。”

    封敬亭默然不语,其实他一早召见路唯新时,那小子跟他顾左右而言他,满嘴没一句实话,他就心中恼怒不已。有种被人蒙骗了的感觉。

    他又不是傻子,那灵牌拿过来分明是新做的,上面漆都是新漆上去的,怎么可能是几年前二皇子去世时所制?

    
  
  
  
第六百四十九章 离宫

  
    虽然路唯新一口咬定那灵牌可能原先的坏了,这是后来才做的,他却半点不信。宁远侯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是知道的,他素来怕事的很,又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留有把柄在自己府里?待后来问及究竟是谁指使的,路唯新也是一口咬定是他和江家有龃龉,所以才蓄意陷害。不过他又道:“皇上,说到底是非曲直都该由皇上定夺,是重新彻查,还是由此定罪,也都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路唯新的意思很简单,江家的生杀大权在他手中,是要纵还是要罚,都是看他的心意罢了。

    他思量许久,终于下了诏,宁远侯勾结朝廷侵犯,意图不轨,斩立决,其余家中男丁十五岁以上者一概斩首示众。

    待等路唯新领旨而去,他才忽然有种如获重释的感觉,或者这些年他一直都有这种想法,只是从未实施过罢了。现在有人替他做好了,只需按着走下去便是了。

    可即便如此,被人摆布的感觉却一点都不好,尤其是想到路唯新素来只听郭文莺的,更觉心里发堵,在他眼里怕是他的圣旨也及不上郭文莺的一句话吧?

    不过这会儿郭文莺一句弯子都没绕,坦坦荡荡就认了,倒让他纠结的心里好受了许多。

    他叹口气道:“你终究是为了朕的。”

    郭文莺摇头,“我不仅是为了皇上,也为了自己,还有南齐的江山。江太后狼子野心,皇上就算顾及颜面,也留不得了。”

    封敬亭一怔,“你是想。。。。。。?”

    郭文莺轻吁口气,“太后年事已高,老年人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在所难免,皇上不用顾虑才是。”

    她这话说得十分隐晦,封敬亭自也听得懂,他几不可微的颔首了一下,算是默许了。

    郭文莺也轻轻松了口气,自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为了皇上的名声着想,还是由她动手的好。

    #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靖裕五年九月,秋日里江家一门于菜市口被抄斩,据说当时看热闹的人很多,却没一个为江家喊冤的。倒也不是江家不得人心,只是证据确凿,皇上又钦定定案,谁又敢说半个不字?

    路唯新做的监斩官,他手中令箭落下,一颗颗人头落地,萦绕京都数月的谋逆案终于落下了帷幕。

    靖裕五年十月,太后因伤心过度病重,并移送到京郊皇家园林静养,于十二月终于咽下最后一口气。太医诊断是心悸发作,突然猝死。

    太后薨世,举国皆哀,皇上下旨厚葬,亲自扶灵柩入了皇陵,也算是全了母子之情。

    靖裕六年,大皇子被立为太子,同时封大公主为玉碗公主,小名玉儿。

    #

    靖裕十年四月,春。

    夜幕高举,皇宫通往外处的大门缓缓关上。错落有致的殿群中央坐落着一座厚重而肃穆的大殿,沉郁的殿影带来阵阵压迫感,其上的红砖绿瓦无一不被渲染成墨。

    今晚月色很好,皓月当空,群星璀璨,月光如银子,无处不可照及,在月光下整个宫殿建筑变成了一片黑色,如一片片恐怖的怪兽,吞噬人心。

    在夜色掩映下,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一座宫殿中跑出来。两人手里都抱着一个包袱,看穿着是一个青年和一个小童。

    那小童不过五六岁年纪,一边跑一边道:“娘亲,宫里要下钥了,咱们能出得去吗?”

    “放心,能出得去。”那青年得意一笑。别人或许出不去,可她肯定能出得去,谁让她羽林卫和锦衣卫里都是她的熟人呢。她想出宫,自然有得是人给她大开方便之门。

    只是她到底不敢太明目张胆了,总要借住些掩护才好。

    这时一辆运水车从前面过来,这是每天给宫中送水的车,每天夜里出宫,清晨便回。

    那水车停在宫门前不远的地方,青年拉了小童一把,两人一起钻进了水车底下。随着咯吱吱的车轮声响,终于离开了这座雄伟的皇宫。

    马车慢慢驶过街巷,马蹄急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

    到了街口终于停了下来,青年拉着小童跳下水车,从怀里掏了一包银子扔给赶车的太监,脸上挂起一抹笑,“多谢你了。”

    那太监却连头也不敢抬,匆匆接了银子就走了。

    心里暗道,这位主子出了宫,若被皇上知道是他送的,不知会不会扒了他的皮?看来这京城是待不得了,得赶紧离开这里啊。

    青年牵着小童的手,两人沿着长街走,晚上有宵禁,他们也不敢走大路,专拣小胡同钻。只是好些年没在街上走过,对路都有些生疏,饶了不一会儿就不知道到哪儿了。

    小童撇撇嘴,“娘亲,你到底行不行啊,还跟我吹嘘自己多厉害,多厉害的,这还没出京城呢,就连路也找不到了。”

    青年叹口气,人家都说什么宝刀未老的,她才二十五六岁,怎么记性就倒退了这么多了?

    大街上不时有巡防营的兵丁经过,两人走了一段,只能退回去,这个时节是没人敢出门的,想找人问路都不好找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喝道:“前面那两人,你们干什么的?”

    青年暗道一声“糟糕”,想拉着小童跑走,可前后都是巡防营的营兵,就是想跑也跑不掉了。

    他揉揉脸,揉出一朵笑容,对着那为首的一个小官道:“几位官爷好,咱们是进京来寻亲的。”

    那小官瞧了瞧他,又瞧了瞧他手里牵的孩子,这青年生的真好,五官轮廓分明,唇红而润,眼眸斜长斜长,眸光清透潋滟,如蔚蓝天空一缕红霞。小童也长得很极好,粉嘟嘟的小脸,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着,能把人给萌化了。

    这人都喜欢颜值高的,谁都例外。小官顿时面色和缓了很多,问道:“你们不知道有宵禁吗?”

    青年忙道:“官爷,知道是知道啊,可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亲戚的住哪儿,这才在街上转悠着,还请官爷勿怪。”

    “你亲戚叫什么?”

    青年眼珠子转了转,这大晚上的该上谁家去好呢?

    
  
  
  
 第六百五十章 出走

  
    去路唯新家里?估计路怀东能把她踢出来。

    去舅舅家?估摸着某人第一个找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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