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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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第2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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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守卫也是个贱骨头,扯着嘴笑,“我放干净?你一个小娘子抛头露面的,不是想找夫婿是什么?莫不是看上这书生,要嫁给人家做老婆?”

    这几天郭文莺忙得头昏脑涨的,还有上火,脾气也大了不少,心说,姥姥的,合着她平日里太和颜悦色,越发没人把她当回事了,一个小小守卫,居然也敢调侃她了?

    她怒火上来,抬手就给了那人一巴掌,把守卫打得一个踉跄,一时打惊了,高喝道:“哪里来的悍妇,你怎么打人?”

    郭文莺抬手又是一巴掌,她武艺虽是不行,手劲却不小,把那守卫两个腮帮子都肿了。

    那书生一直晶晶亮的眼睛看着,见是如此,不由大赞,“打得好,就该打,不修口德,就该挨嘴巴子。”

    说着又对郭文莺一躬身,“在下泉州张生,谢姑娘援手。”

    郭文莺连看都没看他,只守卫喝道:“你们大人呢?叫大人出来。”

    这事说着啰嗦,其实也不过一瞬间的事,贡院里钟声敲响,却是主考官训示完毕,在请考生们入棚,这会儿若再进不去,一会儿考卷发下来,神仙也别想安插进去了。

    郭文莺也是心里着急,看卢新玉也走过来,便急着叫里面管事大人出来,她也是朝廷命官,也不敢大闹考场,总要有人出来说合一下才行。

    这边有争执,不用人请,管事的大人已经出来了,高声喝问:“出什么事了?”

    那守卫捂着腮帮子道:“禀大人,这小娘子打人。”

    那管事大人乃是吏部的官员,任郎中之职,负责监视考场,他自也见过郭文莺几面,一看是这一位,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心说这位前些日在朝房连御史台的人都敢骂,怎么今天又跑这儿来了?

    一看后面还站着卢新玉,那是吏部尚书家的公子,卢俊清可是他的顶头上司,真是一个也不敢招惹。

    他几步走上来,拱手道:“下官见过两位大人,不知大人有何事?”

    郭文莺道:“也没什么,只是这位考生因急事误了时辰,这不还没发卷吗?让他进去吧,出了事让主考官陆大人找我就是了。”

    她跟陆启方有师徒之谊,两人关系比师徒还深,这是满朝皆知的。那吏部官员一听这个,心道,妈的,这是要挟老子啊?

    可虽是心里骂,到底也不敢招惹郭文莺,忙道:“甚是,甚是,下官一定办妥。”

    说着对一旁守卫喝道:“还不放行。”

    那守卫捂着脸,心里怄的都快死了,心说自己合着今天白叫人给打了?要是个男人也算了,被个娘们打了,八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他暗“呸”一声,却也不敢发泄出来,只乖乖把大门打开,放张生进去。

    张生进到里面,远远对着郭文莺一躬,“张生谢小姐援手,他日高中状元,定要小姐今日大恩。”

    随着贡院大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他不禁心中感慨,自己出门遇贵人,没想到竟遇到一个如此天仙般的人物。

    跟着那吏部官员往里面走,他忍不住问道:“大人,刚才那位小娘子不知是何人?”

    那官员嘴里嘟囔一句,“什么小娘子?母夜叉还差不多。”

    张生没听清,连问:“大人说什么?”

    那官员咧嘴,“没,没说什么,就说那小娘子长得好,心地也善良。”心道,谁知道这人跟郭文莺什么关系,要也是她的床上相好,乱说话岂不得罪人?

    张生顿时心生向往,暗忖着,如此美好的女子,就是打起人来姿态也是那么美,也不知有没有成亲?若是能高中状元,上门求娶就好了。

    他怀着如此远大理想,自是下笔如有神助,倒是比从前超常发挥了。

    此时郭文莺也没想到,自己无意中助了一人,等他日竟上演了一出“美人救落难举子,状元当街求亲报恩”绝佳好戏,为京中之人茶余饭后赠加了谈资,也成就了一个传世了许多年的绝好剧本,被人编成了戏曲在全国各处传唱。

    这都是郭文莺所没预料的,她本也不算是个多么善心的烂好人,就当这是给卢一钰积德,助他金榜题名,高中状元了。

    她回到卢府,跟舅母说了会儿话,就起身告辞了。卢大太太知道她事多,也不挽留,只说能放榜的时候,叫她来家里吃饭。

    郭文莺笑着应了,从卢府出来,坐着马车回到自己家里。

    回到家,吃晚饭的时候,封敬亭就到了,一见她就笑道:“明日科考放榜,朕要选才,跟朕一起去贡院看看如何?”

    郭文莺点点头,忍不住道:“皇上明日去,怎得今日来找我了?”

    封敬亭哈哈一笑,“找娇娇自然有别的事。”

    郭文莺翻了白眼,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厮缠着她,想让她赶紧造出个小人来。

    只是也奇了,她这身子调养了这许多日,怎么还是半点消息都没有?也难怪他着了急,二十好几的人了,连半个子女都没有。

    两人用过晚膳,下了会儿棋,才宽衣上床休息。封敬亭扯着她,自是又厮缠了一阵,只把她折腾的好险没背过气去。

    一时欢好疲累,她缩在他怀里,忽然道:“皇上,你说我是不是真不能生啊?怎的现在还没有消息?”

    封敬亭道:“胡说什么,你身子好好的,怎的就不能生了?你刚吃了几个月的药啊,就想这有的没的,日后没事少操那么多心,公事能派给旁人,就派给旁人,何必事事亲力亲为,再累出个好歹来更不利子嗣了。”

    郭文莺叹了口气,他嘴上这么说,心里不定多着急呢。若自己真不能生,不知该不该给他找个侍寝的?宫里贵妃和贤妃两个大活人摆着,他都没碰过人家,只每日在自己这里,这还真说不过去。

    她虽心里也知道皇上毕竟是皇上,不可能永远没别的女人,但一想到他伸着下面那玩意去捅别的女人,心里便觉不舒服。

    
  
  
  
第四百八十六章 放榜

  
    从前没有这想法,巴不得他有别人,现在却很是不舍了。也不知真要有那么一天,她会不会干脆把他那玩意给剁了了事。

    心里一动,忍不住伸手在他胯下摸了一把,约莫想量了量尺寸,看看怎么下刀子合适。

    封敬亭哪知道就这么一瞬间自己就要断子绝孙了,还以为她一时又想要了,不由轻笑道:“娇娇,刚才朕侍弄的你还不够卖力吗?”

    郭文莺转过头没理他,她这会儿半点力气也没,可没兴致再来一次了。

    她思忖片刻,又忍不住转回头来,“皇上,明日放榜,您是御驾吗?”

    封敬亭笑,“这怎么可能?你明日穿上女装,咱们扮成夫妻可好?”

    郭文莺心说,她才不穿女装呢,贡院那地方人多眼杂的,她若穿男装还能说是公干,穿着女装跟他扮夫妻算怎么回事?她的传言本就多如牛毛,她可不想再增加别人的谈资了。

    心里想着,脸上却带着笑,“皇上这话就不对了,咱们拜过天地,本就是真夫妻,何必假扮呢,倒不如平日装扮就好。”

    这话说得甚得他的心,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口中笑道:“娇娇,你摸了爷半天了,这会儿再伺候爷一会儿,好好尽尽你做娘子的义务。是吧,爷的心肝好娘子。”

    郭文莺被他摸得又酥又麻,忍不住便又沉溺在他的威势之下,这一夜他格外卖力,倒弄了大半夜才歇了。

    次日一早本想早起,却实在懒得动,两人又磨蹭着睡了一会儿,才强挣扎着起来。

    洗漱完之后,换上两身男装常服,都是普通公子打扮。

    封敬亭叫她穿女装,她只微笑摇头,倒让他白失了几分兴味,最近瞧她都是男装打扮,虽是穿男装也好看,到底不如女装柔美。尤其她扮男人太像,与她过于亲近,总给人一种错觉,两个断袖出游了。

    用过早膳,两人上了马车便奔贡院而去,今日放榜,来贡院看榜的人很多,封敬亭怕她被人挤了,一直拉着她走。

    大街上一个女人和一个女人牵手那叫姐妹情深,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牵手那叫不知廉耻,而一个男人牵着一个男人,那只能用“不可思议”来形容了。

    看街上频频有人把目光投在他们身上,郭文莺颇觉不适应,故意走慢两步,跟在他后面走上狮子楼。

    狮子楼是离贡院最近的酒楼,相聚不过十几丈,那边出榜,这边立刻就能看见。所以虽离放榜还有段时间,楼上楼下已经座无虚席了。里面坐的大多都是等放榜的士子,还有士子亲属,都焦躁不安的等待着。

    就在他们旁边一桌坐着三个士子,二十来岁的年纪,长得都很精神,一副年轻有为的模样。他们的嗓门也很高,一开口就把所有声音都压了下来。

    “陈兄,这一期你考得怎么样?”一个身穿白衣,头戴士子巾的问。

    另一个穿蓝衣的道:“还好,一甲是中不了了,等二甲和三甲吧。”

    第三个穿着青衣,身上衣服补丁摞着补丁,看穿戴应是一寒门子弟,家里若不是穷的揭不开锅了,绝不敢穿成这样。

    此时补丁男开口了,“什么一甲二甲的,能中就是祖上积德了。”

    另两人频频点头,这次三甲加起来也就几十个,来考试的何止千人,能中的即使最后一名也是个中翘楚了。

    三人应该是自认才学不俗,又小有名气的,叹了一会儿名次,便开始起考题来。

    白衣男道:“起考题我就有气,尤其是最后一题,也不知是哪个考官出的,一道题十几种答案,根本不知哪个是对的。”

    他们一吵嚷,周围便围了很多人,有人听见不由翘起大指,“这位仁兄真是厉害,居然想出十几种答案,我只想出一种。”

    对于这次科考的考题,士子之间一直颇有争议。这个时代的读书人书都读的死,轻易见不得开发智力的玩意,接受不了也属正常。这个话题正巧触到大家心里那根弦,一时间议论纷纷,都道题出的太偏也太活,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一开口抱怨,很多读书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把所有不满情绪都发泄出来了。抱怨考试时间太短的,抱怨屋子太憋屈的,还有位仁兄抱怨监考太严,都不能夹带的,被众人大大鄙视了一番。不过大多数都是抱怨考题的,骂人之声不绝于耳。读书人词句丰富,也很会骂,什么竖子无能,什么尾大不掉,什么玩人丧德……,骂了半天竟一句不带岔样的。

    郭文莺瞥了一眼慢条斯理喝着茶的封敬亭,心说他还真沉得住气,那考题是他出的,人家这么说他,他倒跟没事人似得。

    不过这帮士子也是,稍微有点常识的都知道科举考题大多是皇上出的,居然敢开口抱怨题出的不好,还真是嫌自己长一个脑袋太多了。这会儿她倒真有点好奇,他到底出的什么考题,让这帮士子这般发愁?

    低声问道:“爷,你到底出的什么题?”

    封敬亭扫了她一眼,“你管这个做什么?你又不参加科考,横竖与你也无关。”

    郭文莺暗暗撇嘴,有什么好神秘的,等回家她问问二表哥不就都知道了。

    其实封敬亭这科出的完全源于那一日她的想法,他灵机一动,便想到这一题,只不过怕她说自己,不好意思告诉她罢了。毕竟男人在女人面前还是要有高冷范儿,显示出自己本事才行。

    他要开科取士,自然要选些能人俊才,若是脑子太死板的,只知照本宣科书本上的东西,未免流于下乘。今日听这些士子的话,倒是更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

    在酒楼里又坐了一会儿,倒真听到不少有用的东西,那些朝臣们都不会知道,或者即便知道了也绝不会上奏的事,倒都有人说起。

    他们刚下楼,就听到有人高喊一声,“榜文贴出来,去看榜啊。”

    这一呼,身后无数人从楼里冲了出来,他们躲闪不及,被推得东倒西歪,跌跌撞撞。若不是封敬亭匆忙护住她,这般冲力之下很可能摔在地上,被众多只脚踩成肉泥了。

    
  
  
  
第四百八十七章 娘子

  
    他们算是还好的,护住他们的几个羽林卫却遭了难了,有的脚上不知被踩了多少下,一颗心砰砰直跳,很有些惊魂未定。还有的袖子被扯破了一个大口子,发髻松散,一溜发丝垂下来,那是那人长得好,倒也平添了几分妩媚。

    郭文莺虽是躲过被人踩挤的危险,头上绑的发带却不知哪儿去了,一时头发披散下来,正露出女儿的娇态。

    她手上也没梳子,又没别发的簪子,只能匆匆把头发在头顶上打了个结,用手扶住了,狼狈的往外走。

    封敬亭着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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